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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心思活络,作为经纪人应变能力也合格:“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两天就是上火,嘴里长了个泡,还有点溃疡,难受……干我们这行,真是什么心都得替艺人操着,可愁死我了。”
邵司后来听他抱怨起这事儿,关注点只在一件事上:阿崽,你尿出来了吗最后?
……
上午的拍摄很快便过去。
顾延舟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吃午饭。
而邵司和李光宗在抢一块五花肉,两双筷子互不相让,争得风生水起。
李光宗:“你得控制体型,不能多吃,维持住你的男模身材。”
邵司:“放屁,爸爸我压根吃不胖。”
不过李光宗看到他顾男神之后中途分神,手没控制住一松。
邵司立马把肉衔进自己碗里。
顾延舟今天还是一身黑,大衣外套很长,显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稳重又挺拔。
头发偏短,十分清简。
温润有礼,这大概是每个接触过顾延舟的人,心里浮上的第一印象。
——当然邵司除外。
导演本来以为这个拒绝了他无数次的神级大咖会是个挺难相处的人,没想到一见面,顾延舟就跟他握手。
“实在抱歉,前段时间没有空余的档期。”顾延舟握上三秒,松开手道,“只能抽出一场客串的时间,希望黄导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导演喜笑颜开,连连摆手,“不知道你来得那么早,我们这还在吃着饭呢……稍等一会儿,我让他们赶紧吃。”
顾延舟道:“慢点吃,不用着急。我下午也没什么别的事儿,早点过来熟悉一下剧本。”
他说到这,顿了顿,看向不远处某个极其显眼的人影,然后才说出后半句话:“顺便,跟邵师弟对对戏。”
“你们,你们认识啊?”导演瞅瞅眼前这个,又瞅瞅还在吃饭的邵司,感叹道,“原来是熟人。”
顾延舟客套地笑了笑说:“不算熟。”
邵司饭刚吃完,就见顾延舟拿着剧本朝他走过来。
“听说你要跟我对戏?”邵司灌了两口水,合上瓶盖,手指勾着瓶子,抬头看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就这个脑瘫剧?”
16、第十六章
顾延舟坐在他边上,抬手解开大衣衣扣,然后翻了翻剧本,眉眼间含着几分认真和探究:“小司,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
他说完,邵司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真正的‘剧本’是按照警方给出的策略。
那天在休息室里,王警官详细说过他们这次的任务,其实并不复杂,但是说简单也绝对算不上简单。
杨茵茵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但是现在警方想让他们伪造出一个假象,一个杨茵茵留下了些什么的假象。
“不瞒你们说,杨茵茵出事之后,我们就一直盯着,但是风口浪尖的,他们太安静。”王警官那天在休息室里,就是这样解释的,“警方压力很大,我们迟一天找到证据破案,就多一批受害者。”
这次行动策略,顾延舟和邵司介入的部分也只是冰山一角,警方还在其他方面做着准备。
就像蜘蛛在编制一张巨大的网。
像某台精密仪器,内部环环相扣的齿环。
王队隔了一会儿,又提醒他们一遍注意事项,说话时字正腔圆:“都别忘了,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严格按照策略执行,一步不能偏差。你们两个把警方的□□信息给他透露出去,让陆家辉相信——他有把柄抓在杨茵茵身上。”
……
讲真的,重案组脑洞挺大的。
很有当编剧的潜质。
言归正传,现在邵司的人物设定是暗恋影后求而不得的痴汉,并且跟顾延舟关系很僵。
总结来说就是一场三角恋。
其实这跟他们现在的情形很像,毕竟在警方眼里,邵司确实是喜欢杨茵茵,而杨茵茵又是顾延舟的绯闻对象,死前还有一通神秘电话。
所以警方完全是按照‘原著’进行的后续改编。
邵司手中那个水瓶‘砰’一声猛力摔出去的刹那,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众人只见他从休息位置上站起来,没说话,只是看着顾延舟,那表情有点冷,更有一种深深压抑着的情绪。
邵司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顾延舟放下剧本,起身走了。
此时,李光宗完全按照警方的安排,正坐在副导演旁边抽烟,一起抽的还有陆家辉。
副导演夹在指尖的烟抖了抖,烟灰抖落下来:“他们这是……?”
李光宗回想起王警官说的,要他模模糊糊地表态。
他琢磨了一下‘模糊’这个词,最后选择意味不明地说了两个字:“……呵呵。”
副导演:“……”
陆家辉烟瘾很大,他深深吸了几口烟,然后缓缓吐出来,才道:“真没看出来,你们家邵司跟顾影帝结着仇还。”
李光宗这回将‘模糊’拿捏得熟练了些,坦言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二十分钟后,剧组人员准备完毕,进入由顾延舟客串的戏份。
其实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出境不过三分钟。
邵司跟顾延舟演对手戏的时候,很敬业,没有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
这场戏围观人数众多。
除了工作人员,群演也一窝蜂地挤过来看,并且不断窃窃私语:“顾影帝啊……好帅,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帅。第一次希望拍摄多ng几次,我就能多看他几眼。”
然而拍摄很顺利。
顾延舟客串的是隔壁班一位英语老师,他看到邵司在欺负柳琪,就出面制止。
邵司入戏很快,从摄像机对准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认真起来,嘴角挂上一抹恶劣又嘲弄的笑意,向逼近柳琪,直把她逼到墙角里去:“本少爷最讨厌像你这种,自以为自己有多善良的女人,你以为全世界就你出淤泥而不染?装给谁看呢。以为这样就能够勾引我吗,告诉你,我见过的白莲花,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柳琪瑟瑟发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住摇头:“没,我没有……”
导演拿着个小喇嘛,心情愉悦:“很好,很好,琪琪今天进步很大。摄像,准备挪机位,转到顾影帝那边去。”
顾延舟掐准时间从走廊另一边款款走来。
他手里拿着本英语教学资料,鼻梁上还挂着幅眼镜。
金丝边,明明是很斯文的样式,戴在他脸上却并不显得弱气。
“你们在干什么?”
后面的剧情就有点脑残,不知道编剧对浪漫这两个字的理解到底出了什么错误,男主角牵起黄小草的手扭头就跑,跑的时候还替黄小草挡住了她的脸免得被隔壁班老师认出来。
男主角又冷漠又带着几分深情地说:“女人,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关系而已。”
鼓风机吹起了黄小草的衣裙,他们从走廊上一直跑到小树林里。
导演喊‘咔’之后,柳琪还牢牢握着邵司的手没有放开,她笑着喘气,显然跟编剧有着同样的智商:“好浪漫啊,好像回到了青春年代呢。”
邵司:“……”智障吗。
这时候,王警官又下发了一个命令:“延舟你等下就去化妆间等着,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陆家辉就会返回化妆间替柳琪拿东西……邵司你过会儿找时机也过去。”
王警官说完,邵司和顾延舟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秒钟。
然后邵司垂下头,看着柳琪还紧抓着他不放的那只手,提醒道:“你能撒手了吗?”
柳琪红着脸,赶忙放开。
这么多天下来,邵司注意到这柳琪其实挺单纯的,从她刚开机那天,毫不掩饰的得意就能看出来,没什么城府。
但之后频频ng的打击,让她逐渐认识自己的缺陷,那份得意和自满便消散了。
可能这也是陆家辉挑人的标准吧,毕竟单纯的人比较好控制。
邵司想了想,主动跟她交换了号码:“你……以后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句话,以及邵司递还给她手机时候她不小心触及到的那片温热肌肤,让柳琪脸上那团红晕好半天都没能消得下去。
顾延舟客串完,又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才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跟大家告辞。
隔了二十多分钟,邵司也起身。
接下来两场戏都是男二跟女主的对手戏,跟邵司没什么关系,因此他现在离场,其他人都没反应,只有李光宗铝艘痪渖贤瓴匏绲慊乩础
一切都很顺利。
邵司往化妆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陆家辉,看到他正在低头玩手机。
“王队,你们等会儿能把他引过来?”邵司挑了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问,“我过一会儿还有一场戏,时间掐不准,这局就玩完了。”
“能,”王警官道,“放心吧,引他过来这还是小事,重点就看你们的了。”
不多时,陆家辉果然在重重引诱下,往化妆间走,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
他脚步闲适,边看手机边走路,嘴里还吹着断断续续的口哨。
从隐隐听见口哨声的那一刻开始,邵司和顾延舟两人就进入备战状态,一坐一站。
邵司刚才使劲揉捏泛红的眼睛怒视着顾延舟,真像是急红了眼。
整个身体绷直,手狠狠地握成拳。
顾延舟坐在沙发椅上,看邵司那架势,有种‘一只懒散的小野猫突然化身为狼’的感觉。
邵司演戏的时候,真的很有张力。
那种张力,是在他本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散发出来的。
口哨声越来越近了。
甚至连脚步声也清晰起来。
王队倒数着‘三、二、一’。
在‘一’字尾音还没消下去的时候,顾延舟便开口,厉声质问道:“邵司,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虽然坐着,气势却一点都不输给邵司。
说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尤为深邃,并且有些不耐烦的征兆。
门口的脚步声顿住,口哨声戛然而止。
“我想干什么?你还有脸问我想干什么。”邵司气笑了,他上前两步,拽住顾延舟的衣领,“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个害死茵茵的凶手。”
邵司继续说着,只是话语间显然已经有点疯魔,还有点语无伦次,声调忽高忽低:“她死前给你打过电话,她给你打过电话……是你害死的她,她跳楼的时候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挂断!你对她说了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
顾延舟抬手覆上他的,想把他的手拽下来:“你讲点道理,我知道你喜欢她,你先冷静下来。”
邵司从喉咙里低低地吼出一句:“——我没法冷静!我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死了,我怎么冷静!”
这是一句嘶哑、又决绝的话语,明明音色如此冷淡,听起来却尽是强忍着的深情。
顾延舟真正意义上来说,还没有跟邵司合作过。
他不由地回想起那日王导对他说的话,这是个好苗子。
的确是个好苗子。
邵司情绪激愤过度,最后更是直接骑在顾延舟身上,双手扼住他的脖子,死死地盯着他:“……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跳下去,你说啊,说!”
剧情终于进入**。
顾延舟任由身上这人掐着脖子,没有反抗,声音低缓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电话是她打给我的,她好像跟我说了什么话……说保险柜里有什么东西,但是风太大了,我没有听清。”
“人已经死了,朝前看吧,小司,你不能这样一直沉浸在过去。”
17、第十七章
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邵司掐着顾延舟脖子的手虽没有多用力,却不住颤抖起来,十根手指紧紧绷直,曲成凌厉的弧度,青筋暴起。
顾延舟看着他的眼睛,又说:“清醒点吧,你看看你现在,就像个疯子。”
这句话不知戳到了邵司哪里,只见他缓缓松开手,捂着脸,沉默好半响没有再说话。
在这说大不大的化妆间里,空气陡然间沉闷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好半天,邵司才哑着嗓子道:“大概吧,我可能是疯了,只有疯了我才能好受些。”
说话时他额前有几缕头发垂在指间,五官被手掌遮住,只露出来一截下巴。
顾延舟看了他一会儿,出声提醒:“人已经走了。”
“她走了,”邵司一把挥开他的手,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当中,“我知道她走了,顾延舟,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