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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地麦浪里闪闪烁烁。
“爹,我来替你一会吧”,立冬实在不愿意抱麦子了,手上脸上被麦芒划出了好些细小细小的口子。
“赶紧的抱麦子去,别以为割麦子是个轻松活儿,不要躲懒”,李大成嚷着立冬。
“来,立春,阿公的镰刀给你,你来帮阿公割会,我去坐会”,李老汉割了这许久,早就受累得不行,既然立冬愿意做这个事情,为什么不让她来做呢,她要是会了,明年可是省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同着老婆子一样,在家里闲坐。
立冬早就看好了李大成和李老汉是如何拿了镰刀割小麦的,紧握住镰刀,左手向下一抓,就抓住一把麦秆,右手镰刀伸向高出地面二三指麦秸的根部,斜着往下使劲一拉,嚓的一声,小麦就割了一大半。
立秋见着立冬在割,也不好意思光待着了,上前从着李大成手上接过镰刀,李大成这会子是想透了,放着家里的闺女不用自己是傻子么,既然闺女爱干活,让她们干就是了。李大成也就老神在在的同着李老汉在田埂上坐着休息起来。
“大姐,好累啊”,立冬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刚才抱麦子只是手脸被划伤,口子到底是小,可这割起麦子来,镰刀一不小心没斜往下,手上就会被割上一道口子。
“立冬,你这手。。。。。。”,立秋眼尖的看着立冬的左手小手指上一道长长的深深的口子,犹自还冒着血。
“大姐,别叫,就是不小心被镰刀割到了”,立冬将手往身后藏了藏。
“等着,我去给你找草药去”,立秋拿着镰刀就在田埂边上四处找起来。
“立秋,你干什么呢,不干活在那晃荡什么”,李大成大声的喊了过来。
“爹,立冬的手被镰刀割了”,立秋停止了寻找,看着李大成。
“没用的东西,不会又偏要来逞能,赶紧给我滚一边去”,李大成生气的从着立冬手里拿过镰刀,对于立冬手上的伤口看也没有看一下。
立冬的小手指到底是没有寻到草药包扎,不是寻不到,而是李老汉说了,那么点口子,一会就好了,这地里的活儿多,不赶紧干完,倘若老天这时候突然下雨了,这些个割倒的麦子可是要遭殃了。
如此一连割了三日,总算是将着自家田地里的麦子都割完了,挑到村中央的空地上足足堆起了一个小山堆。村里是没有哪户人家养得起牛的,要碾压麦子,只能是自家的壮实劳力扛了绳子拉着石磙来使得麦子从麦秆上分离出来。今年每家每户基本都是大丰收,有些人家收的麦子少也只是因为租种的田地不多。
村中央的空地从来没有如此的热闹喧哗过,从着白日大清早到晚上在空地四周点上几盏油灯,村里人是卯足了劲儿的脱着麦子。李大成家租种的地不算多也不算少,就这脱麦子,可是花了足两日才脱完,这还是李大成和村里人说好,让和别人帮自家一起脱,等自家的脱完了,自己又去帮别人家,这才堪堪完事。
“娘,这剩下的麦子都是我们的么?”,立冬两眼放光的看着堂屋墙角处堆放的三大袋子麦子。
“嗯,程员外家的租子都交上去了,剩下的就这些”,李氏将小草放到地上,由着她在地上嗯嗯哼哼的乱抓乱爬。
“我昨儿听爹和阿婆说了,说是要拿了一袋子麦子去磨了面粉,要好好吃上一顿大白馒头呢”,立冬很是高兴。
李氏勉强跟着笑了下,没有回立冬的话,李大成昨日的确是如此跟着自己说了,但今日早上,李大成又跟自己说了,这三袋麦子不能动,说不定得要去换了银钱,立夏的先生昨日跟李老妪说了,说是立夏读书颇好,以后可堪大用,要李老妪早些做好准备,让立夏今年就去参加应试。
“你这婆娘,我不是和你说了那些个麦子都要留着么,你怎的还是磨了面粉做了白面馒头,你懂不懂得勤俭持家”,李大成一进屋就见着桌上的满满一盆白面馒头,眼睛先是亮了亮,随即马上快速的冲进李老妪房中,尔后冲出来对着李氏吼道。
立冬和立夏坐在桌上一人手里拿着个馒头吃着着。见着李大成吼叫,立冬不敢再大口嚼着馒头,用手小块小块的扣了下来偷摸着往嘴里塞。
李氏抱了小草坐在桌旁,手里拿着馒头往着面前的盛有小半碗红糖水的碗中蘸了蘸,然后将馒头凑近小草的嘴边,小草吧唧吧唧的吃得欢。
“我问你话呢,就知道吃吃吃,赶紧都给我出去”,李大成很馋馒头,可比起立夏的前程,李大成更愿意不吃馒头。
立夏从着盆里抓起两个馒头往着李老妪房里走了进去。立冬手中只剩下半个馒头,看了看盆里的馒头,再看下李大成,终是不敢像立夏那般,低着头绕过李大成身后往着门外出去。
“你喊,你再喊,你个大男人,婆娘孩子想吃口馒头都吃不到,你还好意思在这喊”,李氏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抱着小草站起。
“怎么,好久没修理你,你这娘们还犯上了”,李大成撸起袖子。
“大成子,你发什么疯呢”,李老妪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你看这婆娘,私自拿了麦子去磨了粉做馒头”,李大成指着桌上的馒头说到。
李老妪酸溜溜的看了李氏一眼,大成子这婆娘的确也够狠,立春那小丫头走时居然给她留了银子,她倒好,一声不吭私自捂了这么久,要不是这次孩子们馋白面馒头了,只怕自己还蒙在鼓里“这馒头是你的好媳妇自个儿掏银子买的”
“那,那你房里的麦子怎么少了一袋,还有,她怎么会有银子?”,李大成问着李老妪。
“那么三袋子麦子,我那屋里怎么放得下,我拿了一袋塞到你们屋里床底下去了,你晚上可要睡警醒些,别让人偷了去,至于她怎么有银子,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自个儿去问你婆娘吧”,李老妪从着桌上盆里抓起两个馒头也回房了。
李氏闭紧了嘴,任凭李大成如何问就是不说银子是哪来的,后来还是李老妪听不过外头一直吵闹着,出来说是立春当初留下的,李大成这才作罢。
立冬这次到底还是没有好好的吃上顿白面馒头,被着李大成一吼一嚷的,再有好吃的心也是淡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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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十一章 今生一梦 他世一生
繁花,无尽的繁花。。。。。。花开花落,一年又复一年,来来往往嘈杂的人群,川流不息的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百度搜索4g更新更快)分不清是梦里还是梦外,一切的一切,真实得不能再真实。春夏秋冬,日明月清,喜怒哀乐,无不历历在目,梦中的一切从来没有被记忆深处抹除,如跗骨之俎般的紧紧的藏之于脑海之中。
美妇躺在华丽的大床之上,睁开了眼睛,此时正是夜半之中。奇怪的梦只在伤后昏迷之中出现过,自醒过来后梦却再也找寻不见,唯有一抹记忆清醒的告知自己,那梦真实的做过。
梦里有他,还有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他和她,有的时候美妇回想起来,心里有些微微的害怕,是不是自己今生行事太过,老天在梦里惩罚了自己一场。
窗外月光如水,皎洁的清辉洒满整个庭院,雕梁画栋更显新色,宠爱日复一日的不曾有丝毫的偏减,若是从前,美妇会觉得这对自己是莫大的荣耀,可自有梦之后,美妇觉得这些荣耀如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与没有也就那样,当然,美妇却是不会主动伸手将这些宠爱荣耀拒之门外。
有了这些宠,有了这些耀,自己才有了那个梦,梦中另样的体会让得美妇有了自我审视之心,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太过于锋芒毕露,以前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许多不对的事情。所幸,有了此梦,让得美妇暮然清醒,让得美妇还可以有所动作减轻自己当年的罪孽。
美妇无子无女,在宫中,美妇的荣耀甚至要大过皇后,偏是这许多年来。美妇并无诞下一子,不是美妇不愿,而是偏偏就是造化弄人。被荣幸得最多,反而是最可怜的那个人。在宫中。女人要的是皇上的宠,至于皇上的爱,不是想要就能要到,但是美妇做到了,得了皇上的宠,也得到了皇上的爱。
有了宠,有了爱。年轻时候的美妇便日思夜想的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宫里的御医只说着美妇身子并无不碍,却也不能解释美妇为何总是怀不上子嗣。皇上见着美妇思子心切,狠狠责骂了宫中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御医。从着宫外头请了民间颇有名气的几位大夫进宫,最终也是无功折返。
美妇折腾了几年,彻底的就死了心。直到有一年的正月十五,美妇去了鸿恩寺上香,恰巧在山脚之下碰上了一个游方的和尚。游方和尚本是要上鸿恩寺的,偏是被着美妇的先行侍卫挡在山下。美妇既是要上寺烧香,和尚又是寺庙之根本,且不管这游方和尚有道还是无道,断没有在自己进寺之日将他挡在寺外。这便令了侍卫放行。
游方和尚执拗的要谢过美妇。
美妇从马车之中下来,游方和尚要谢过自己,这谢自己接下也就是了。
游方和尚见到美妇的真容,道谢却是不曾说出口,只说了一句“今生一梦,他世一生,梦里梦外,一枕黄粱罢了”,和尚说完,径自撇下美妇,率先往着鸿恩寺踏阶而上。
美妇细细琢磨了游方和尚所说的话,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待得上了山入了寺,差了人去寻那游方和尚,只是遍寻不着。
天色渐渐的明朗,一轮残月还悬挂在空中,美妇竟是半夜醒来再没有合眼,在窗沿屹立了半宿。和尚所说的一梦一生,是说的自己所做的那个奇怪的梦么。
“娘娘,您怎的起这么早”,玉珠怕惊醒了浅觉的娘娘,特的小心翼翼轻轻的推开门,门甫一推开,却是见着娘娘直直的站立在窗前。忙从着床边架子上取过一锦缎披风,披在娘娘身上。
美妇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玉珠的到来并没有惊醒美妇。今生一梦,他世一生。。。。。。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是道尽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里的人生,只是那梦,那梦是出现在今生的梦中,梦就是梦,不见得就是真实的,更何况自己做了那梦,醒过来时,自己还是自己,并无什么不同,若说真有不同,也就只是玉珠经常在自己面前提过的,说自己变得比以前要沉静看开得许多。
梦很长,可再长的梦它也终归只是梦,美妇不再自寻烦恼,今生他世,一梦一生,这些,就让它们继续埋藏在记忆深处吧,这些记忆是美妇丢弃也丢弃不了的东西,深刻的刻印在脑海之中,美妇试着去忘记过,可从来也忘记不了。
“娘娘,昨日夜里您歇下后,皇上派人来说,说是从着城外请了位高明的大夫入宫里来,今日就到,皇上希望娘娘抽些时间出来让那大夫瞧上一瞧”,玉珠小心的看着美妇的脸色说到。
美妇依旧没有转过身子,以前的自己的确是迫切的想要个孩子,可自那一梦后,要孩子的**不再强烈,直至现在没有了丝毫的兴致,“你去回了皇上,说是我身子微恙,此时不便见那大夫,让那大夫回吧”
“是”,玉珠行了礼,就转身往后退去。
“慢着,你顺便告诉皇上,就说是我说的,以后不必从外面寻什么大夫进来,我,已是没有那个心了”,美妇缓缓走到床边,从着肩膀上拿下披风。
“娘娘,奴婢先服侍您躺下”,玉珠赶紧先走了过来。
“不必,你去吧,吩咐绿琴,今日上午一概来人不见”,美妇等着玉珠走了出去掩上了门,这才再度躺在了床上,微闭了眼。
京城郊外别院之中,大飞无聊的拿了长长的竹竿坐在池子边上,天气已是开始热了,大飞很想光了膀子,可是谭老爹说了,云姑娘住在别院之中,任何人也不能光了膀子干活,否则就是失礼就是对云姑娘的不敬重。大飞是个聪明的,从着谭老爹对云姑娘的态度之上,已是瞧出了些门道,云姑娘跟谭老爹的关系肯定很亲近的,说不定云姑娘就是这处别院的主人。
“大飞哥,又坐这发呆呢”,二胖子从着小河里摸了上来,坐到大飞身边。
“你不去挖你的螺蛳跑我这来做什么,立春可是说了,这池子要多放些螺蛳进去,不断可以给鸭子们当天然的饵料,等螺蛳多了后,我们还可以从池子里摸了个大的螺蛳出来做菜吃”,大飞横了二胖子一眼。
“去去去,开口闭口的不离立春,要是芽儿那个小跟屁虫听见了,又要两日不理你”,二胖子从大飞手中拿过竹竿,往着池子一倒腾几下,将着在阴凉处庇荫的鸭子惊得四散划开。
“瞎说什么,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