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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景虽美,萧影却无心欣赏,只觉心里一片凄凉与孤寂。落脚之处,薄薄的一层白雪沙沙而响,他边行边暗道:“这个世界上,人人心怀不轨,却到哪儿去找一片明静的天空?”
不觉间心里又想起李宛儿来:“宛儿娇嗔可人,兰质蕙心,虽然对我颇有见疑之心,却从未骗过我,在这个人心叵测的江湖,可算难得。不知她现在可好?这些年她只道我死了,只怕早已另结新欢,嫁作他人妇了。”
思到这儿,登时又想起了韩书彦来:“他对小师妹一往情深,可惜心地不正,甘当契丹走卒,暗害中原武林人士。唉,宛儿别要受他的骗,嫁了与他才好!”
再一想,师父被契丹人掳去,韩书彦之所以跟耶律楚南等人混在一起,多半为了救师父出来,可也不能冤枉了他才是。
想到自己颠沛流离,一路下来,诸事绊身,心中要做之事,却一件也未了,不由心里惆怅:人生苦短,纷争却未有一日方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一天自己想要的好日子!
想着想着,突听马蹄声急,迎面便有一队人马冲将过来,马上人人劲装革履,兵刀霍霍,“吴”字大旗逆雪飘扬,一看便知是吴**队。
萧影不想徒生事端,闪身让于道旁。
马蹄翻飞,泥起雪溅,直弄得他一身泥雪。他也不作理会,待吴兵去尽,又沿着被踩踏得黑白杂乱的小道继续前行。
却听身后有**声道:“惊鸿簪定是在李家小姐手里,大伙儿但见女的,一个都别放过,须得严加盘查!”
萧影一听,登时急了起来,李瑶便在身后的湖岸上,他们这一去,迎头便将遇上,自己心下对她忌恨,可好歹她也是李飞烟前辈的后人,见她有性命之忧而不救,于心何忍?
便欲调头追去,却听树后“噗嗤”一声笑,走出个人来,却不是李瑶是谁。
萧影只看她一眼,调头又走。
李瑶却是笑靥如花,直朝他走来,嘴里道:“嘻嘻,你在想甚么?”
萧影更不回头,随口道:“总之没想你!”此言一出,登觉撒了谎,自己须臾之间还在想着她的安危,不由脸面一红。
李瑶眼儿甚尖,一眼便瞧出他的心思,话音甜甜地道:“你在想我会不会被吴兵捉住,对不对?”
萧影又一阵脸红,想不到自己的心思,总被眼前这少女一猜即中,戏言道:“我只怕他们找你不到,特意去告知他们来捉你。”
李瑶乐道:“谁不知你萧影是个大好人,这种事便是砍了头,你也不会去做!”
萧影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李瑶自后跟了上来,边走边道:“你这人真怪,先前还好好的,为甚么说翻脸便翻脸?你昨夜在水里,是不是……是不是对人家……对人家……那个……”
萧影惑道:“哪个?”
李瑶晕生双颊,道:“我快被水淹死时……你……迷迷糊糊有人……哎呀,羞死人了,那人不是你,又会是谁?”说着转过身去,在雪地之上连连顿足。
萧影略一寻思,便即恍然,昨夜生死关头,一时情急,嘴对嘴给她呼吸续命,全然忘了男女之防。这时她将此事重提,背后瞧她身姿楚楚,袅娜动人,微微够头,斜目瞥她樱桃娇唇,不由得心神一荡,面红过耳,嗫嚅道:“昨夜……那个……这个……”
李瑶红晕未消,回眸嗔道:“什么这个那个?”仍以娇躯背对着萧影。
两人沉默得一会儿,萧影心想,这等事情越是要说清楚,越难说清。若是向对方道歉,自己亲她的嘴,倒显得存心轻薄,还是闭嘴不说的好。
当下便道:“你好生回烟雨庵去,外面世道不太平!”
李瑶转身道:“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儿便去哪儿!有你萧大侠保护,世道再坏,我也不怕!”
萧影道:“你跟着我,有甚么好?休要花言巧语,打惊鸿簪的主意!”
她闻言微微一怒,说道:“萧影,你干么这般忌我!天下人人眼红惊鸿簪,我却不稀罕!”
萧影一脸鄙夷,哼的一声,侧过脸去,心道:“你不稀罕才怪,要不然昨夜怎会趁灯光昏暗,偷换了簪儿,将之悄悄插在自己头上?你这人诡诈得紧,你道最明眼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被人忽略,便将簪儿插于发际。哈哈,幸得我眼明,一眼便拆穿你的诡计!”嘴上却道:“既是不稀罕,再别跟着我,否则……”
李瑶瞧他的样子就来气,未等萧影话说完,截过话头冲口便道:“否则怎样,你想吃了我不成?我偏跟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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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回 寝皮食肉慰天灵
萧影无可奈何,摇头一声苦笑,转头又走。
听得身后脚步声轻盈,知李瑶跟在后面,暗道:“我展开轻功,瞧你还追得上追不上!”
一提真气,迈步就要疾驰,岂料腹内一阵剧痛,随即热血翻涌,哇地一口鲜血呕于白雪之上,身子摇摇欲倒。
李瑶哼了一声,讥言道:“咱们萧大侠当真狠心,把我一个弱女子抛之荒野,想自个儿溜走,也不想想自己身上伤有多重,哼!”
她话是这么说,却也盈盈走上前来扶他,关切道:“你怎样,咱们寻个地儿歇一歇,好么?这大雪天,衫儿还是湿的,可要冻坏身子。”
萧影不依她扶,一交坐在雪地上,抬眼见她浑身也是湿漉漉的,直冻得浑身发抖,心下一动,暗道:“瞧她样子,倒非虚情假意,难道我错怪她了?她之所以缠着我不放,并非为了惊鸿簪?”
随即脑海中闪现出沈碧荷的身影来,心想她先是瞧不起自己,后又为了骗取惊鸿簪,扮成沈玉荷,自己险些儿上了她的大当,答应和她成婚。再后来她又阴阳怪气,说什么喜欢自己,还不知廉耻,与那闫三大被同眠,乱了贞洁,继而口蜜腹剑,嘴里说得蜜儿似的甜,却又在水中投毒,让自己武功施展不得,差点儿送了性命。女人的心思,实难摸得透彻,还须处处提防,别又着了眼前这少女的道儿。
心里片刻感动过后,将心一横,他淡淡地道:“别管我,你自去吧。”说完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又行。
李瑶两行泪珠刷地流了下来。
萧影只当没看见,继续往前走,心想:“你这人可是奇怪得紧,我跟你只不过数日之缘,又无多少交情,你这般一会儿笑,一会儿闹,一会儿哭,脸面变得这样快,必定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切不可心软!”
随后见她收住泪水,又自后面跟了上来,他更加认定她虚与委蛇,其目的便是为了夺取惊鸿簪,暗忖:“任你计诈百出,我只当不闻不见,瞧你能拿我怎样?”。
两人默不作声,行不里许,萧影但觉天旋地转,一交下去,头也栽进雪中。
李瑶连忙抢近身去,抱起他栽在雪地中的头,见他神色恍惚,双目翻白,落泪道:“你不能死,你不能抛下我,这儿山上野狼多,我怕,你不能死,萧大哥,你倒说句话呀……”
过得一会儿,见他兀自软绵绵地,一动不动,又道:“你很冷是么,我去找柴火,我去找柴火……”
慌忙跃上身畔的一株树,将枝上积雪抖落,折了不少枯柴下来,在身上一摸,哪有取火之物,在萧影身上一寻,也是一无所获。
她自小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又理会得世间的繁杂琐事,出门一应俱由别人料理妥当,自也从不带火刀火石之物,临到用上,不免慌了手脚,饶是她平日机智过人,这时也是一筹莫展。
她在书上见过古人有钻木起火一说,是不是真能以此法子生火,却从未试过,心下嘀咕:“不妨试它一试。”
拿过一根稍粗的木柴,在中间用剑钻了个孔,削了些木屑在内,又自雪下翻来一块石头,不依不饶地钻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下来,她娇喘吁吁,浑身香汗淋漓,已然将木屑钻得隐隐有焦木味,可就是着不了火。不由气为之沮,浑身再无力气,软倒在雪地上,竟致累得昏晕过去。
萧影悠悠醒转,睁眼见千山暮雪,天色即将转黑。
陡见李瑶娇颜软玉,一动不动,睡于雪地上。又见她面前木柴、木屑、石块,乱七八糟堆了一地,一看便知她想起火让自己烤。
心想她倒有心,没趁自己昏晕之机,拿走惊鸿簪,反而以金玉之身,拾木起火。
想到这儿,心下不禁大为感激,怜惜之情顿生,匍匐着身子过去,在她鼻前一探,呼吸细细,尚无性命之忧,便即宽了心。
再瞧她月眉如画,面颊红润,洁腻肌肤如初生婴儿,眉眼间璧玉笼烟,透着一种绰约处子清纯的美,袅娜身姿楚楚,让人看了为之心醉。
他只瞧得一眼,便已心神激荡,更不敢多瞧,转过身去,捡起雪上的石头,只一小会儿功夫,便将火生得老旺。
他在丛林独居时日非短,这钻木起火的小事儿,实乃家常便饭,甚是拿手,便在重伤之余,也自不费吹灰之力。
李瑶但觉全身暖洋洋地,便如睡在温暖的被窝里,只是身下仍自冰冷,翻了个身,待要再睡,眯眼见眼前火苗腾腾,疑在梦里,浑不加理会,香香又自睡去。
萧影见她身下积雪化水,挨地面的身子浸泡在水中,心下甚是不忍。但想她疲累已极,此刻叫她醒来,亦为不妥。便轻手轻脚在她身畔掘了数条小沟,将雪水导离她身下。地面经火一烤,慢慢干燥起来,她睡将起来,更是异常香甜。
萧影忙活半晚,此刻在火边打坐,方要入睡,突听李瑶道:“来人,来人!快捉住他!呵呵,萧影,你逃不了啦,呵呵!”
萧影一怔睁眼,却见她仍自在睡,却是在说梦话。
他心想:“这小女子梦中也要捉我,想必没安好心,何不趁此离去,免了她又施什么诡计。”
这时又听她道:“萧大哥,你不要我跟你去,你就这么狠心么……萧大哥,你醒醒,我好怕……好冷……火……火……”
他一听,心里又是一阵踌躇:“将她孤零零一个女孩子弃在荒野,冰天雪地之下,飞禽走兽没了觅食之所,定是饿得慌,要是将她叼了去……”想着想着,实也累极,不觉闭目睡去。
第二日,萧影一大早醒来,却不见了李瑶,心下一沉:“该不会被野兽叼了去?”
这一惊非同寻常,失声叫道:“李姑娘,李姑娘!”一无应声。
再细瞧雪地之上,既无野兽走过的痕迹,亦无血迹,一模惊鸿簪,也还在怀中。
他忙不迭在四周找了一圈儿,亦无踪影,暗想:“昨日她还苦苦哀求,想要跟我同行,怎会又自行离去?若是为了惊鸿簪,对我虚与委蛇,怎又不悄悄拿走簪儿?”
一个念头如雷霆般打在心头:“不好,她是半夜被野兽叼了去,留下的痕迹这时早已被冰雪覆盖!”
想到此节,他整个人便似掉入冰窖,浑身冷得直打哆嗦,暗骂自己:“萧影啊萧影,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得了李飞烟前辈的恩惠,却连人家的后人也看顾不周,让她惨死在野兽的獠牙之下,当真忘恩负义之至!”
再想想昨日花颜玉润、言笑晏晏一个丽人,今日已成凶兽牙下鬼,不由一阵捶胸顿足,气恼不过,掌飞脚踹,卷起残雪泥土,尽数掩在头顶,竟似要将自己活活埋葬。
一阵癫狂过后,萧影慢慢冷静下来,神丧气沮道:“人生无常,死而不能复生,便算自己悔断了肠子,她也活转不来,这也是没办法之事!每个人都会有这一日,只是早晚而已。”
自己安慰自己,心下便有了些许释然,心中仍自郁郁,再苦再痛,天亮了还得上路。
径直往北走,行不数里,已是中午时分。他伤重在身,走得慢不说,此时已然又累又饿。
前面雪压银技,一眼望去,白白绿绿,是一片密林。
他自言自语道:“进了林子,寻得一两只冻僵了的山鸡野兔,烤了来吃,这才有气力赶路!”
勉强支撑着步入密林,细一寻觅,冻僵的山鸡野兔倒是没有,隐然却有虎吟之声传来,不禁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