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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一尊骂道:“三个打一个,好得紧,果然够兄弟!”出掌间毫不容情,其余三人却均未尽全力,只是掌来脚往,与土一尊一味周旋,显然三人并没有伤害土一尊之意。
木一槁边斗边道:“五弟,咱们并非以多凌寡,只是你为人向来心高气傲,不苟世俗,咱们三兄弟不能眼睁睁看你误入歧途。你只需跟了咱们一道回去,好歹也谋你个一官半职做做,你道如何?”
土一尊道:“呸,谁要当那狗官儿!今日将我杀了便罢,如若不然,定饶不得你们这些朝廷鹰犬!”
火一灯素来性如烈火,听闻土一尊的言语,登时暴怒如雷,喝道:“你这堆臭土好不识趣,咱们兄弟念着昔日结拜之情,有心规劝于你,你却不识好歹,定要兄弟相残,倒也怪不得咱们下手无情!”话音落下,果然出掌刚猛无俦,毫不容情。
第一百八十三回 以拙胜巧疑仙来
土一尊神色一变,整个人癫狂如沸,哈哈大笑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姓土的便算化成一堆烂泥,也不来领你们这样狼心狗肺的好心!”下手竟也毫不容情。
火一灯出招虽凌厉,但依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他属火,土一尊属土,火生土,却是半分奈何不了对方。
金木水火土五兄弟当初钻研棍法,后来依棍法演练得一路掌法,平日对敌过招,自是使出最为擅长的棍法。这时兄弟相残,却是谁也没敢用棍。演练这路掌法之日,谁也想不到会有今天,是以相互间的武功会否克已,却是不加顾虑。人人心下想着,只要修习的武功可以克敌,自然便成。
土一尊二十年来浪迹天涯,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在三人合攻之下,尚能挨过数十招,大大出乎木水火三人所料,皆在心下暗思,若论单打独斗,自己定然不是土一尊的敌手!
可高手比武,却并非一味凭武功强弱判输赢,也与克敌招数大相关联。木一槁属木,木克土,自是大占便宜。他见土一尊每出一招,均有老大一个破绽现于面前,只是一来无心伤害于他,二来对方出招奇速,待要攻入,破绽已然不复存在,三来确也想瞧一瞧二十年来,土一尊武功进益如何。
这时他尽数看清了对方的武功招数,心想:“在公主眼皮底下,我等三人久攻不下,忒也丢人。若她嫌自己武艺低微,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状,这御前侍卫统领之职,只怕要落空!”
当即也不及细想,见土一尊破绽又现,左手翻掌横削,右手疾出,点中他腰间穴道。
四兄弟虽过了数十招,却只一瞬间之事。
还未等土一尊软倒,朱瑶早自不耐烦起来,斥声道:“还不帮萧公子解穴!”
木水火三人一惊,这才醒觉,土一尊也于此时倒在地上。
三人见朱瑶也被封了穴道,只是未得她允可,岂敢贸然去碰她身子。人人心下也自纳闷儿,生死关口,她何以命三人先去解萧影穴道?
这时听她再次催令,三人竞相要在她面前卖好,争先恐后扑上床去,未及触到萧影身子,霍觉身后风声飒然,猛一回头,想也不想,六掌齐向来人拍出。
六掌和来人双掌一对,木水火三人登时虎口震麻,险些儿身子被对方震飞。眼前金星乱冒之余,三人亦看清了来者身形瘦削,头脸扭曲变形,状似龙首,均在心头一震,不由得齐声惊叫:“西门九千!”
西门九千狰狞一笑,收掌自立,一脸鄙夷之色道:“凭你们‘五行四友’,也敢来搅老叟的局,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木一槁面色惊惧,话声微颤道:“岂敢岂敢!我等绝非有意搅局,实则不知您……您老人家驾到,抱歉之至,抱歉之至!”
朱瑶心下一凉:“西门九千功夫这生了得,看来木水火三人并非他敌手。都怪我适才于死里逃生之际,只顾看木水火土四人的一场萧墙内乱,竟然忘记命人先解开穴道。只要萧影的穴道一解,以众人之力对付西门九千,必是稳操胜券。唉,一时大意,可要害死几条人命。”
事已至此,眼下她亦无法可想,便命令道:“木水火三位将军,从速将西门九千拿下!”
木一槁嘴上虽喏了声,但他心下也自盘算:“凭我兄弟三人之力,万万不是西门九千的敌手,眼下是该即行动手呢,还是该违令逃生?这一逃走,一生追逐的功名利禄,便要付诸东流;若是不逃,只怕性命转眼便即断送。”
便在他电光石火般这么一想之际,水火向少智谋,为人却是殊为忠厚,更不作多想,早已向西门九千扑了上去。
木一槁眼见祸事已然上身,不拼也已不成,拼死一搏,或可保得功名不失,便也抄起短棍向西门九千夹击。
西门九千舞动一双肉掌,数招之间便打得木水火晕头转向。
木一槁暗暗叫苦,后悔不迭:“倘若土一尊未被点倒,四人合力,断然不会如此狼狈不堪;抑或金一铭大哥未死,凭着当年叱咤风云之威,西门老儿那还不望风而逃!”
萧影、朱瑶看着木水火三人斗西门九千,愈看愈不对劲,自知大势已去,此番再无活命之机。
便在这时,斗闻一阵大骂之声由远及近,片刻间来到院内。只听那人骂道:“西门老儿,你说见到了吕洞宾老道儿,我跑将过去,想要与他比划比划,怎地不见人影?”说话间人已来到屋内。
西门九千边斗三人边道:“吕洞宾何等样人,你凤老儿怎能追他得上!”
来人正是凤北麟。
听西门九千这么一说,凤北麟不忿道:“吕洞宾被传为神仙,凡人自是追他不上,可我凤北麟岂是凡人,定是你西门老儿诓人来着!”
他见萧影一动不动躺身床上,那村姑赤条条睡于墙角,登时发怒道:“好啊,西门老儿,你故意骗我去追那老道儿,又来向这些小娃儿施什么诡计?”
西门九千道:“你总是碍手碍脚,不骗你骗谁?”
凤北麟怒目反问道:“我怎地碍手碍脚了……啊呀,你这小丫头怎么也躺在这儿,日间老朽不是救过你一回,怎地又中人圈套了?”
他说话间盯着朱瑶,不用问,嘴里的“小丫头”自便说她无疑。
朱瑶不知凤北麟是敌是友,倘若能拉拢他站在自己一边,小命又算得捡回来了,便道:“日间承老前辈救命之恩,还未及谢过,小女子在此谢谢您啦!”
凤北麟笑道:“那也不需客气,老朽也是受人之托,做个顺水人情。哎哟,这可不大对劲,想来救你一事,也是西门老儿的鬼主意!救你出来,这不又被他捉了来,不等于白救?”
说完他转身去瞧萧影,忽而破口骂道:“西门老儿,你为人太也阴损,成人之美原是桩好事,你何以将他封了穴道,叫他半点荤腥也沾不到,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西门九千道:“凤老儿,你别老爱插科打诨成么?老叟可是在办正经事!你放心好了,待老叟料理完此三贼,便来杀那小子。”
凤北麟道:“封住人家穴道,杀起来多没趣味,你老儿忒也丢人现眼。何不真刀真枪与他打一场,好叫老朽也瞧一瞧热闹。你老儿未必便是他的对手!”
西门九千道:“呸,这小子手下是有些功夫,可也没瞧在老叟眼中去!”
陡听一连三声闷哼,木水火三人未料到西门九千说话之余会突下杀着,冷不防被点中穴道,同时软倒在地。
凤北麟道:“哟嗬,看不出你西门老儿还真有两下子,这可躺成一堆儿了!哈哈……”
方笑得两声,蓦地腰间一麻,斜眼见西门九千冷冷一笑,这才从他腰间缩手回去,不由大怒,冲口便道:“西门老儿,你干甚么点我穴道?”
西门九千道:“凤兄暂且歇息片刻,待我料理完这几个贼人,自会放你!”
凤北麟气得哇哇大叫,直将西门九千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武功登峰造极,数十年来少有折于人手,此番冷不提防着了西门九千的道儿,心下当真怒不可遏。
萧影、朱瑶原想凤北麟从中胡乱搅和一通,或有一线生机,这时唯一的盼头也遭了暗算,这荒山野舍,深更半夜,哪儿还会有人救援?
正自绝望,偏偏事有凑巧,又有一个黑影窜进屋来。屋内虽有灯火,那黑影却是蒙了面,在间不容发之际,起手便抓向朱瑶衣领。
西门九千冷喝一声:“哪来的蟊贼!”出手攻向来人。
那人右手使剑,在身侧绾成一团剑花,封住西门九千来路,左手抓在朱瑶领口之上,将她抓了起来。
萧影瞧来人身形灵动,步法矫健,显然年纪尚轻,所使剑法并不怎么精妙,西门九千却无法攻破,心下大惑不解:“他这剑阵漏洞百出,西门九千一代武学大家,该当一眼便能瞧破才是,怎地攻他不破?是了,中华武学,博大精深,有些剑法看似拙劣不堪,漏洞百出,却正如人之大智若愚,外表看来蠢笨,实则有惊人智慧。武功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以拙胜巧,也是寻常之事。”
两人斗得数招,那人连晃几招,逼退西门九千,手提朱瑶,飞身出屋。
西门九千追出十数步便即收足,想是朱瑶的死活,在他心中无关紧要。
萧影心下大急,连声叫道:“李姑娘!”但想现下虽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她被人救去,总比在此立即被人杀死的好。
只听院落外传来“萧大哥……萧大哥……”数声凄厉喊叫,喊声渐渐隐没,直至无声无息,唯有山风刮打松林的哭咽声不停。
萧影又想,普天之下,能与西门九千对敌之人,寥寥无几,那黑影却能在数招之内逼退西门九千,武功之高强,直是匪夷所思。
略一思索,便即想起两人来,心道:“这人不是吕洞宾吕真人,便有可能是神僧怀空大师。不对啊,瞧那人的身形,只不过二三十岁年纪,吕真人和怀空大师此时该有百岁高龄还不止了,再说吕真人、怀空大师若要救人,何须使剑?这也不尽然啊,想那吕真人被世人传为神仙,有幸得见他面的人说他童颜鹤发,那么他身形看似二三十岁年纪,倒也不足为奇了。手上使剑,该是他不愿外人看穿其身份,用剑只是个幌子。哈哈,当是如此,若换旁人,他剑招中破绽百出,西门九千又不是瞎子,哪有看不破的理儿?也只有吕真人这等高人,才能以拙胜巧,这般逼退西门九千!”
他想到朱瑶得逢奇遇,说不定吕真人非但救她出去,还会授予她绝世神功,不觉心中一乐,竟至笑出声来。
西门九千立于床前,斗闻萧影哈哈而笑,冷言冷语道:“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笑,该是吓得傻了吧!”说着手起一掌,劈向萧影。
第一百八十四回 斯人永逝情何堪
却说朱瑶被人提了后心,奔出院门,不一会儿便见有一高头大马正在地上吃草。在夜幕下细细一看,那马神骏非凡,正是自己从毫州城骑来那匹。
那人将她横放马背上,这才翻身上马,缓缓驰去。
朱瑶忧心萧影的安危,起初嘴里叫唤不停,倒也没怎么注意救自己之人。她原想这人救了自己,多半会再去救萧影出来。
不料方得上马,那人揭下面巾,面目间透着喜色,只是一个劲催马向前,一无救萧影之意。
朱瑶斜眼见那人年岁甚轻,约莫瞧来,三十未出头,高鼻阔脸,极是英伟,开口道:“多谢公子相救之德!烦请公子再救萧……萧影一救。”
那人眉宇一轩,朗声道:“西门九千武功奇强,我救姑娘脱险,已然拼了性命不顾,再要救萧影,断难成事。姑娘且请少安毋躁,待我想个万全之策,再行救他出来。”
朱瑶道:“此事原也不该劳烦公子。既是这么说,便请公子解开我身上穴道,待我自行去救他!”
那人道:“西门九千若执意要杀萧影,那便举手之劳。只怕他此时已遭不测,姑娘回去,却也徒然。”
朱瑶一听,不由心下一痛,黯然思忖:“萧影与西门九千只在方寸之间,他束手待毙,毫无反抗的余地,只怕自己被带离院门之时,他早已死在西门九千掌下。”禁不住心下悲痛,泪珠大滴大滴滚下,落于泥土间。
那人想来是怕朱瑶回身去救萧影,徒送性命,是以迟迟未解开她身上穴道。
直至天明,两人一骑来到一秀湖之畔,他才翻身下马,将朱瑶抱在一块大石上半卧着,问道:“姑娘被人点了穴道,不知在哪里?我这便替你解开。”
朱瑶半日心伤,面色恍惚,全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闻此一问,这才稍稍回神,没精打采地道:“不用劳烦公子费心了。”
那人坐于一旁,听了朱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