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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浓眉大眼吧,大眼倒是莹莹生光,浓眉却是未必;说他剑眉星目罢,却也不能说他英气逼人,自然英气是有的,逼人却是未必;说他玉树临风,可算有些靠谱,潇洒之气是有的,这秀美之中,却带了一股阳刚之气,全不类翩翩公子哥儿那样,带有一股少女的阴柔之美,为人行事,让人瞧来,不免有些忸怩作态。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要找个确之无误的词语加在萧影头上,这事委实有些伤脑筋。
只看得一眼,当场人众大都已在摇首叹惜:“唉,大好一个男儿,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惜,可惜呐!”
萧影以一颗赤诚之心对人,于此慌乱之中,倒一时忘记,自己早给人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是以此间黑白两道群豪,无不恨自己牙痒痒。这一亮出真实身份,自己登时成了众矢之的,只怕此番又中人诡计,钻进了歹人设下的圈套之中?
但他转念一想:“我这一生,中人诡计实在不少,或许这事是我多心了。眼前之人,未必便不是吕洞宾。”
言念及此,心中的气苦激愤,便也暂且收敛,镇定心神朝那“吕洞宾”朗声道:“请问尊驾是谁?何以扮作我的貌样,现身天山?”
那“吕洞宾”双目一翻,大有鄙夷之色,冷笑道:“你乔装成本座,这时却来指责山人的不是。你这人当真厚颜无耻之极!”
萧影想想自己原也是乔装面目,本就是个冒牌货,说对方扮成自己模样,太过强词夺理,不觉赧颜。
但他随即收敛心神道:“尊驾便是吕洞宾吕真人么?”
那“吕洞宾”道:“正是本座。如今你是乖乖伏法呢,还是须得本座出手?”
萧影并无做何亏心事,对方当真是吕洞宾,反而殊不为惧。怕只怕眼前的吕洞宾乃是乔装而来,心中藏了阴谋诡计。
他心念电转:“如今算来,‘纯阳子’吕洞宾已逾百岁高龄,这儿得见过他真实面目之人,只怕没有。之前他们见我童颜鹤发,武功又是出神入化,将我说成吕洞宾,这事实属正常。照说我只是胡乱乔装改扮,绝不可能这般凑巧,模样儿竟会与吕洞宾吕真人分毫不差。可见眼前自称吕洞宾之人,多半便也是个冒牌货!”
当下也不与对方多所争辩,是真是假,早晚定叫他显山露水。说道:“我扮成白胡子老道儿,只是一时权宜之计,如有冒犯尊上之处,且请多多原宥海涵。眼下有一桩十万火急之事,还请吕真人广施法术,普救……”
那“吕洞宾”傲然一笑,打断萧影的话头道:“你恳求之事,本座不需耳闻,便已心中有数,方才已给他们解毒。你恶事做尽,何来这般好心!”
萧影环视众人一圈,见先前中毒诸人,个个精神抖擞,瞧来这“十面霾伏”之毒,当真已去除。心想这吕洞宾八 九虽说是假,可他得能救下近千人性命,这个功德,实在不小。对方欲施阴谋诡计之想,倒是自己多心了。
他看众人之时,见一双美眸流光闪烁,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眼中既含惊喜,且噙愤恨,既生柔丝,亦复幽怨。
看到这双眼神,他好似遭那雷击,不由全身一震,随之而来的是心底的一阵寒意:“若雪定是在心里断定,我便是杀死她三位师叔的元凶,唉,这个误会,可是结得大了。从她的眼神里,可见她对我情之所钟,盼之殷殷。我好歹也要辩清事情真相,免却她这般伤心难过。”
再瞧其余人等,李宛儿也是泪眼欲滴,一副十分委屈难过的样子,不时斜目朝他瞪视一眼,想来是怕自己当众哭了出来,并不敢多看,一眼过后,便即扭头拭泪。
如尘一副恨铁不成钢之貌,满脸怒气,侧身而立,看样子萧影若是受人群殴,她也会狠下心肠,不管不顾。
虚月双眼便要喷出火来。
余人大多面露愤慨,双目恶狠狠地直朝萧影瞪视。
萧影急于辩明真相,不等众人将他的“恶行”摆上桌面来,便心急火燎地开口道:“大家不可听信谣言,将镜明、仪清、无风三位前辈的死因给会错了意。还有……还有受那耶律楚南指使,前往营地献计投毒之举,也不是我萧影所为。这事是有人从中使诈,将我陷害了进去……”
这番话他憋在心里已久,只是形格势禁,一直不得其便。这时见此间无人不对自己心生误会,心情激荡之下,便就不假思索,冲口说出。
未等萧影言尽,吕洞宾冷笑道:“萧影,你这话分明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算你识相,明知胳膊肘抬不过大腿,不打自招,提早将自己的恶行说了出来。众位念在你坦言这个份上,死也给你留个全尸,你道如何?”
萧影听他这么说,顿觉一时心急,失了言,一番话非但不能将事情说清楚,反而让人觉得:“你既非杀人元凶,又非施毒的始作俑者,怎会又不打自招?你心里若无鬼,怎又会晓得,我们要将这两件事情与你针锋相对!”
他这时方始觉悟,眼前的“吕洞宾”果真是有预谋而来。如此说来,其替中毒诸人解毒,恐怕也是包藏祸心之举,该不是使他们中了慢性毒药才好!既是对方图谋不轨,此刻更当沉心应对,否则此中局势,当真可就要给幕后黑手任意操控了。
言思及此,他更不慌乱,镇定自若道:“眼前毫无证据可以证明,我萧影便是杀人元凶和那施毒俑者,众位当凭一颗天地良心,将这事秉公而论。萧影自认无愧天地良心,尽心竭力,以赤诚之心助天山退敌,一心只想着中原生灵不被涂炭。若是我不怀好意,怎肯舍命助人驱毒,怎肯出计保得天山派上下平安无事?”
却听那“吕洞宾”道:“天山派三位前辈高人暴死,这叫做平安无事么?你萧影大言不惭,只怕天山举派覆灭,这事在你嘴里,无非也是平安无事!再说力保天山派、替黑道人众驱毒、方才又解得几百号人体内之毒,这一切都是本座所为,而非你。你冒领功劳,是想掩盖罪行,你道本座仙人法眼,便看不穿你这等凡人内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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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回 一腔碧血戮心针
闻听“吕洞宾”这话,萧影心里叫苦不迭:“哎哟,他这招移花接木,可是将我的功劳,全都抢了去。幕后黑手耶律楚南机关算尽,一来是要制我于死地,他便可称心如意,娶得朱瑶美眷归;二来也为达到南吞中原的臆图。看来此中局势,今日绝非三言两语,凭个口舌之辩,便能掌控。弄得不好,我这条小命,今日便要断送在天山之上!只不知这个前来捣乱生事的假吕洞宾,究竟是什么人?待我掀开他的面幕,好叫他的阴谋败露。”
心念及此,他正想攻对方个措手不及,却见不少人已然兵刃出鞘,摩拳擦掌,大声嚷嚷着,便要群相朝自己扑来。
当即关紧,话可得先说清楚,他急切道:“众位,且听我一言!”
见众人按剑不发,方才道:“这个白胡子老头儿,绝不是什么吕洞宾吕真人,他必是耶律楚南派来的奸细,大家不可轻信于他!”
众人一听这话,人人心想,萧影所言,倒也不无可能。细加揣摩,更觉眼前这位“吕洞宾”言辞高傲,一口一个“本座”,眉宇间也显得不怎么正气凛然,浑然不似此前亲切随和、朴实内敛,与大伙患难与共那个“吕洞宾”。
只是他方才在众人危难之时,真真切切救了大伙性命,而萧影此人,却是臭名远播。若现下不能相信这个“吕洞宾”,那么更加相信萧影不得!
便连白若雪、李宛儿也是一般心思。
白若雪心道:“我以前认识的萧影,确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少年英侠。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世事变迁,咱俩分别又是这么久,谁又保得定你不变坏?倘若你不杀害三位师叔,便算再怎么十恶不赦,我也该当劝诫你一声。可眼下人人都知道,是你杀害三位师叔,我与你已是水火难容,劝诫于你,又有什么用?你杀我三位师叔,就算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你这不得已的苦衷,竟是为了得到朱瑶的美色。你可叫我伤透了心!”
李宛儿心下也道:“此前你为护着朱瑶,宁可自己人头落地,也不让师父诛杀她这个仇敌。朱瑶可是你杀父大仇的女儿啊,那时你既能做出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龌龊事儿来,而今为了朱瑶,你便做了契丹人的帮凶,杀害天山派三位元老,可也是顺理成章之事。这些事情你都敢做,在这个天底下,还有你萧影不敢做的事情么!”
此刻不少人将手中的刀剑指向萧影,张嘴朝他大声嚷嚷,有人骂道:“你这小贼,里里外外都坏了个透,谁来信你的鬼话!吕真人三番五次救了咱们,不信他的话,反来信你,你道我们是三岁毛孩子,头上没长脑袋么!”
萧影道:“信与不信,待我揭开他的真面目,好叫大家看个清楚!”
有人立时反口道:“放肆,有我等在此,岂容你这小贼动吕真人一根毫毛!吕真人是何等身份之人,你这跳梁小丑,怎又翻得过天仙大尊的五指山去……”
说话间,一个白衣白裙的冰玉少女,仗剑飘身而上,楚楚立于萧影近前,说道:“萧影,杀死三位师叔这笔血债,白若雪现下便向你讨还!”
萧影眼眶一红,说道:“若雪,连你也不相信我么?”
白若雪含泪看着他,怨怒道:“不是我不肯相信于你,而是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辩解?”
萧影道:“什么人证物证?”
白若雪情绪虽自激愤,可打心眼里,总还盼着萧影清清白白,与此事无关。当下却并不急于动手。
她回眸在人群中搜索一遍,不见目赌三位师叔惨案的几个师兄弟,发声喊唤,仍未见有人吱声。
过了一会儿,只听子颜道:“白师妹不必再找,这两日上,我便没见着他们的踪影。想是吓得怕了,下山拒敌之时,便没再回山。”
虚月走上前来,怒容满面道:“胡说,我天山派岂有这等胆小怕死之辈。定是萧影你这小贼干的好事!”
说完她转过头去,朝天山派群弟子朗声道:“所有弟子听令,即刻上前,将萧影小贼给我拿下!若雪你退下,这小贼武功了得,莫要给他拿你做人质。”
号令一出,天山群弟子直朝萧影团团围将上来。
黑白两道人士也是群情激愤,纷将拔刀抽剑,刷刷之声响彻整个大殿。
一时间,殿内刀光耀眼,剑气冲天,这千余人众,立时便将萧影围得水泄不通。
萧影心下来气:“看来今日已逼上梁山,不得不大开杀戒!”
他身上的武功,早被江湖说客口口相传,说得神乎其神。这千余人兵刀各在手,却是心有所惧,谁也不敢抢先出手,做那挨枪子的出头鸟儿。
唯有白若雪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眼见事成既定,当即更不退避,拔剑早与萧影斗在一起。
众人看时,见白若雪人长得皎洁如一朵雪莲花,身手却极为不凡,颇得天山派剑术造诣,着着拼命,毫不含糊。
萧影每招每式,均是轻描淡写地让过,便似与人唱戏一般,攻拒之间,倒是与白若雪配合得天衣无缝,好似白若雪未出手,他已对她的动作招式了如指掌,举手抬足间,便将她的凌厉招式一一化去。
白若雪手上不停,娇唇一张,说道:“我远不是你敌手,为何你不下杀手?你是在跟我做猫玩耗子的把戏么!”
她说到最后这句,话声激愤,手下更加了几分劲儿,心想:“我虽有心于你,可你却没将我当回事,竟在这里恃武而骄。今日杀你不得,便给你杀了,也好过日后既要饱受相思之苦,还要给你看不起!”
她性儿素来冲动,动辄便走上极端,昔日的缕缕情丝,此刻尽数化为满腔仇怨。
萧影边与她趋避而斗,边开口道明自己的冤屈,好说歹说,她便是听不进去。这时他道:“若雪……”
只说两字,陡闻身后风声扑扑,微一回头,见莫溪言挺剑刺到,心想:“总得立些威势给人瞧瞧,如若不然,黑白两道,人人心无忌惮,一拥而上,我便有十个脑袋,岂够你们好砍!”
当即气凝右臂,袍袖挥出,莫溪言连人带剑,登时摔将出去,给天山群弟子接了个正着。萧影手下容情,袍袖并未伤及莫溪言,只将他摔了一跤。只是这跤摔得着实有些狼狈罢了。
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