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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将她抱起,朝床走去。
只听叮铃一声响,一件物事滑落地上,似是金玉饰品落地之声。
如此境地,他也不在意是何物事,仍将白若雪平放床上,拉锦被给她盖好,心想只怕这张木床,不多时便要成为一口棺木,只盼她从此不再醒来,如此安然而死,倒也好过自己这般等死。
思到这儿,双眼瞧着白若雪一张白玉无瑕的脸,深情地道:“你对我的好,萧影此生无以为报,只有帮你铺一铺床,叫你死也死得光彩一些。好在黄泉路上有我做伴,你也不致孤零零一个人。”手中整理被褥,眼眶里已是泪花闪闪。
整理完一切,走到白若雪方才睡过的墙边,半倚着身子,便要呼呼睡去。猛地想起适才抱起白若雪时,她身上有一物滑落地上,既是随身之物,她必珍之重之,如今给她送葬,岂能如此马虎,不将之收去随葬。
起身去捡拾那物,却是一枚珠花,其身以金银打造,端头上的珠花却是几朵雪莲花,流光异彩,玛瑙翡翠,交相辉映,极工精致,正是他与白若雪初识之时,她不慎失落在旷野那枚雪莲珠花。其后得知,这枚珠花原是吕洞宾当年送与天山派祖师残月之物。
珠玉犹在,人已作古,不禁想想光华易逝,飞转流年,人生匆匆,不论是英侠雄杰,还是富贾穷民,那也是到头这一生,难逃那一日。迟死早死,又何须挂在心间?这里得有坚壁掩体,好过暴尸荒野,更有玉人相伴,也该知足了。
拾起珠花,其上仍有余温,香泽可掬,看了白若雪一眼,便要拿去放在她怀中。忽觉珠花金柄粗细长短,与铁门上的洞孔一般无异,或可一试,不定开得巨门。
当即拿了珠花,在洞孔间插了进去,长短粗细,当真是丝丝入扣。
便在此时,萧影指头一震,霎时间,环佩叮当,门缝之间哧哧作响,便似有人在门内拉钢使锯,随之哐堂一声,巨门向外大开,一股清新空气冲鼻而来。
萧影又惊又喜,便如极刑犯重获大赦,张开双臂,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欣喜若狂地奔到床前,欢然到:“若雪,咱们可以出去啦,咱们可以出去啦!”
却见白若雪安然沉睡,对这儿的一切,无知无觉。
身处险境,萧影倒也不敢高兴过了头,心想由此出去,天山上凶险重重。不知崔赫有无逃出,若是逃出,不道又会设下多少毒辣陷阱,等着自己去闯。吉凶难料,眼下还得即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掀开被褥,将白若雪用纱布缚在身上,留出双手,以备不测。
出得囚室,径捡暗处纵跃飞行,到得楼宇间,莫问天布下的毒箭硫酸暗算人一幕,历历在目,哪敢瞎闯乱撞,轻手轻脚往东道口而来。
过到一屋外,耳闻一阵娇声媚语:“吕哥,你可知道,奴家几十年心中所想,便是与你得有今日之欢……”
听声音便是幽情妖姬,话声呢喃细细,若非萧影功力深厚,倒是难以听闻。
又闻一个男子声音道:“小倩,夜已深,咱们来日方长,这就睡了。”是那个假吕洞宾的声音。
幽情妖姬媚语**道:“这等良辰美夜,这就睡了,岂不大煞风景。嗯……别睡嘛……”
萧影听来,不觉面红耳赤,心想幽情妖姬一生为情所困,凶狠毒辣,到头来,却给这个假吕洞宾骗在床上,晚洁不保。这情之一物,美景不长,断肠日多,说来也是害人不浅。
当下不便多听,背缚白若雪奔向东门。
方出山门,便听呼溜呼溜之声传入耳中,萧影心下一喜:“原来马厩便在这儿。”循声疾步朝马厩奔去,奔不几步,忽而又立定不动。
他原想,既有马儿,何不骑乘,这样便可省得不少气力。可转念一想,自东路下峰,比西路自是少有险阻,可毕竟也是七高八低,马儿走将下来,脚程甚慢,反不如自己脚力快捷。
蓦地里不远处有人大声喊叫:“有贼人犯山,有贼人犯山……”
萧影吃惊非小,转身夺路飞奔下峰。
不多时,背后山崖边火光晃动,不知多少人马自东路大喊大叫着追下峰来。
听得崔赫的声音大声道:“萧影那小贼劫走了白师妹,大伙快追,截下萧影者,重重有赏!”
莫问天的声音道:“这小子当真神通广大,伤成这个样子,还能插上翅膀飞下峰去。待老夫追上他去,剖开他肚腹瞧瞧是什么金刚大罗。我就不信这个邪!”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着,这事儿太过邪门,只怕萧影当真是妖魔下凡。血肉之躯,哪又似他这般能够接肢续脉?
他哪会知道,萧影一招移花接木,借尸还魂,非但未遭他毒手,还又巧借那枚雪莲珠花,救走白若雪。
先前崔赫在囚室之中,一经滑下底层,便即寻门而出。床下这个机关,是他近年来精工设计,自是轻车熟路便即逃出密室。
他背叛师门,投靠敌国,由来有年,而对白若雪惦记在心,几近痴狂,占有之心每日俱增。
直到知道白若雪暗暗恋上萧影,他嫉怒交迸,更加**如狂。只是碍着四位师叔武功了得,才不敢贸然对白若雪下手。
他早便想到,终有一日,自己必定难逃这个师门叛逆罪责,东窗事发之日,唯一只会将自己关进这间囚室,因此早便预设下这条退路。
没想到天造机缘,天山四老相继给人杀死,轻而易举,崔赫便在天山揽得大权,非但免却了一场牢狱之灾,师妹这只小白羊,也成了送到嘴边的便宜。
当日天山大殿逼婚不成,心中**难耐,便起了奸污之念。只是未曾想到,被人整治得几乎大气喘不上一口的萧影,竟如鬼魅附身一般,重振威风。白师妹这只煮熟的鸭子,竟尔飞走了。
他出得密室,想想白师妹与萧影独处一室,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自忖仅凭天山派一己之力,万万拿不住萧影,当即便想前去请“吕洞宾”、幽情妖姬助阵,大开囚门,冀将萧影生擒活捉。
却一想,吕幽二人新婚燕尔,如此深宵被暖,正是情浓春动、水**融之时,自己前去搅其好事,只怕幽情妖姬一个不乐意,自己这条小命,便要白白断送在她手中。
又想到莫问天,这老儿手下虽有些真材实料,可要对付萧影这等高手,只怕他那把老骨头还太嫩,成不了什么气候。
无法可想之下,他偷偷来到囚室门外,附耳倾听,室内不闻动静,心下便也松了口气,心道:“萧影你这恶贼,老是坏我好事,这番你虽称心如意,可这铁打一般的囚室,你道还能笑着出来么?教你在囚中饿个十日八日,到时你气也瘪了,侠影神功变成了鬼影屁功,我只消小小一个指头,你便趴在地上起不来!”
正要离去,扑面便有莫溪言气冲斗牛杀来,与其恶斗一场,定要他交出白若雪不可。
幸得莫问天听闻打斗声,出来制住莫溪言,将他拽了回去。
回去躺下,辗转难眠,心里总想着,萧影此人道貌岸然,假充英雄好汉,这天下多少美貌少女,都成了他的肥羊猎物,白师妹与他独处一室,**,可是大事不妙。自己需去囚室门口,仔细守着,别教这厮占了白师妹便宜。
翻身爬起,又去囚室门口附耳静听。
听不半个时辰,整个人冻得筛米一般,身上衣服却是加得不能再厚。实在熬不下去,又回来惨惨入睡,只盼天一亮,便将萧影捉来千刀万剐。
迷迷糊糊之际,便有人前来禀报萧影逃走之事,当即顾不得穿衣着裤,裹着棉被就往门外跑。
前去追拿萧影之人,着实不少,可他日间在大殿之上的身手,人人都看在眼里,可说是千军莫挡。这深更半夜里,原本只差没断气的他,竟会死而复生,各人心里无不觉着:“他不是人!”
心里皆自惧怕,人人缩脚缩手,唯恐追得急了,给萧影当头来上一下,天山上这般寒冷,做鬼也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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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回 风尘俗世身何往
众人心里这一骇怕,脚步越追越慢,到得后来,追兵变成了长跑,头上之人愈来愈少。各人自知便算截住萧影,那也是众不敌寡,哪敢憨憨使力再追,只就远远跟在后首。
萧影脚下生风,缚着白若雪冲下峰来,面前一条小溪挡住了去路。
俯目见溪中有一叶小舟,悠悠荡荡,漂在水面上。当即也不多想,解下白若雪,让她平躺舟中,解开绳索,拿起竹竿在岸边一点,小舟离岸驶出,一路顺水而下。
过不多时,眼前山峰巍巍,小舟却不停下,钻进了山腹之中。
他见山腹中河道极宽,水流并不甚急,想必前方不会有断崖急瀑。难得有如此胜境,并不弃舟而行,只在舟上炉中生了一盆旺火,照得山腹两壁皆明。
果然一路轻舟幽境,并无险阻。
待得舟出山腹,已然天色大明,一眼春色,耀日映眼,不觉心旷神怡。
萧影开怀一笑,泊舟靠岸。
白若雪听着萧影如何得逃暗算、如何移花接木、如何出得囚室之事,又是心惊肉跳,又是暗暗庆幸。
她含着泪花,幽幽地道:“这次多亏了你,不然……不然……我还不知好歹,刺你一剑……”不敢再去回思令人呼吸为之窒息之事,扑在萧影怀中,秀丽的肩膀不住抽动,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萧影道:“这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非你刺我那一剑,让我愤然而去,只怕再在殿上耽搁,待我逃出之时,不见雪山派中人行奸使诈之事,定会撞上莫问天布下的‘毒箭流瀑’阵。若是那样,此刻我怎还活着。再说,囚室得以脱身,也全靠你那枚珠花。这枚珠花,竟是开启囚门的钥匙,这当中的蹊跷处,可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白若雪自怀中摸出那枚雪莲珠花,看得一眼,说道:“曾听爹爹说过,这珠花是吕真人当年送给师祖婆婆的。师祖婆婆郁郁一生,到了晚年,极少露面,整日便将自己关在那间囚室之中。当时并不当囚室使用,是师祖婆婆一手操办建造,钥匙也只由她一人才有,旁人并不知晓这钥匙究竟是何物。若不是这次劫难,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师祖婆婆过世后,那个地方再也没人去过,自然不知内里究竟。”
萧影道:“这就对了,想来是残月前辈怀念旧情,睹物思人,便将这珠花当了钥匙,平日里进进出出,总会用上,借这珠花,一解相思之苦。这其间,只怕也有与吕真人在这间石室长相厮守之意。”
白若雪点了点头,示意赞同,想想师祖婆婆对吕洞宾情深若斯,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萧影不知她何以如此感伤,也不便多问,又道:“这崔赫竟也有石室钥匙,这事倒是叫人难以捉摸?照理说,这珠花该当只有一枚啊。”
白若雪凝思片时,说道:“这事我也不大了然,可能是他偷偷仿制了一把钥匙,这事也很难说。”
萧影道:“嗯,这倒极有可能。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也不必劳神再去猜想。”
白若雪抬起双目,凝视着远峰,过了一会儿,突然道:“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萧影道:“天山脚下离此不是很远,具体什么位置,昨夜疲于奔命,整个人稀里糊涂,我也说不上来。”
白若雪道:“外面入了春,还是冰天雪地,这儿却是春暖花开。这地方真是人间仙境呢。”
萧影微笑道:“有你这样美貌姑娘的地方,哪儿不是人间仙境!”
白若雪轻轻推了一把萧影,语笑嫣然道:“又来取笑人家,你这长……长……呵呵!”
萧影道:“你要说‘长毛鬼’吧?哈哈,看我这长毛鬼不捉了你去……”说着伸长了舌头,做出一副吓人的样子,双手作势要抓她。
白若雪娇身一扭,笑着跑到溪中,掬了一捧水,朝萧影身上洒来。
萧影猛地想起了朱瑶,又怕白若雪身子虚弱,淹水后着了凉,便也不还击,只道:“咱们回去吧,你身子还弱着呢。”
白若雪嘟着嘴道:“看你样子,是不是又想起了……想起了……”想说朱瑶,又即将话咽了回去。
自得知萧影中了“千虫万蛊啮骨丸”后,白若雪早在心里认定,萧影并非真心实意喜欢朱瑶,只是为了从其手中拿到解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前来刺杀四位师叔。
是以她一直未提四位师叔被害之事,免得如斯幽境,不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