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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一点,她便也不再疑心闺阁春泄,只想:“将东西送至房内,人出去后,又能做到四壁完好,闩锁紧扣。这法子想也是万万不能,他却如何做到?”
这时两人已出客栈,她正要道出心中疑问,一眼便见街上人流奔忙,满眼尽是货物,肩挑马驮,忙得好不欢快,奇道:“昨日满街萧条,人人毫无欢愉表情。今儿怎地变了个样儿?”
萧影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以为然。
白若雪疑道:“你这样子笑,那是什么意思?”
未等萧影答话,迎面便有人满脸欢笑道:“今儿个可是天上掉下大馅饼啦,所有家什用度,一概免费发放,应有尽有。左右街坊邻居,可别偷睡懒觉,将天山派的一番善心美意,给白白错过头啦!”
有一人道:“什么善心美意,你道天山派那帮臭道士良心这般好,会将大堆大堆的米粮货物发放给大伙,做梦去吧你!”
先一人闻言,一脸不服气的道:“此番不是天山派大发慈悲,难道天上真会掉下馅饼来,让你我捡了这样一个大便宜?”
后一人道:“天山派那帮狗杂种,嗯,还有雪山派那批狗杂毛,整日价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奸逼良民之事,可是多如牛毛。你道他们有这般好心?”
先一人道:“你说这些事,我确有所耳闻。听说那个吕洞宾,近日便仙驾天山,莫不是他拨乱反正,制住了天山派这帮畜生,才得给咱们过几天太平日子?”
后一人道:“你这话倒是猜得八 九不离十,我心里也是你这个意思。这会儿大街小巷都传遍了,都说吕真人仙法普世,将这场甘霖雨露,下发到咱们天山脚下。往后的好日子,咱们可是有得过啦!”
白若雪闻听之下,心中将信将疑:“那个假吕洞宾,真有这般好心么?还是真的吕真人看不过天山派一帮坏蛋倒行逆施,念着他们是师祖婆婆的猴子猴孙,前来治病救人,使得他们又归正途?”想想自己也是天山门人,反在嘴里骂“天山派这帮坏蛋”,倒把自己也骂了进去,不觉莞尔。
她心下想着,这事总有一日,必会真相大白,倒也不记在心上。
她与萧影边走边看乡民们忙活,见萧影喜颜于色,说不出的欢畅自得,问道:“你偷乐什么?”
想到大清早的尴尬事儿,只道他定是为此发笑,脸上立时便没了好颜色,斜了他一眼,嗔道:“不许你心里记着那事儿!”
萧影愕然道:“什么事儿啊?”
她面目一羞,扭过身去,气愤愤只是不答。
萧影略一寻思,这才明白她言下所指,调侃道:“你心里时时记着那事儿,却不许旁人来记,羞是不羞?”
白若雪刷的一下,拔剑出鞘,架在他脖子上道:“你再说,我便一剑割下你的狗头!”
萧影知她性儿甚躁,出此一剑,只不过吓唬吓唬人,笑着又道:“那事儿明明是你挑起,险些便在我身上留下几个透明窟窿,现下你不肯赔礼道歉便罢,还拿剑架在我脖子上。这事传扬出去,可是有失白大女侠的风范……”
不等他话说完,白若雪握着剑柄的手一紧,嗔道:“少来贫嘴,你道我真不敢下手?”
萧影嬉皮笑脸地道:“天下哪有女魔头似你这般漂亮的?男人若得死于白女侠剑下,可真是快活得紧了!”
白若雪心知吓他不到,只得收回长剑,顿足道:“你这人以前好好的,什么时候学得油嘴滑舌了,是不是……是不是……”
她想说,是不是朱瑶那坏女人教坏了他,可是不知怎样,心里总是不想提及朱瑶的名字,怕这一提起,萧影不是又想起了她,便是想起身上中毒之事,惹得他不痛快,自己也没好受。
果然萧影心思不笨,她话不出口,却也一想即中,立时便犯起愁容来,哪还来与她欢闹嬉戏。
她转换话题,说道:“萧大哥,你说崔赫这个大坏蛋,他有这么好心么,会将成堆的米粮货物,尽数发给乡民?”
萧影只是站着发愣,不答一句,白若雪挨近身去,轻轻用肘拐他一下,他方觉走了神,问道:“什么?”
她又重复一遍,他却只答一句:“这我怎么知道。”
“你恼我么?”
“怎么会。咱们走吧。”
“去哪儿?”
“去天山。”
“去天山干什么?你猜到天山派定是又生变端,良善之辈撵走了崔赫,这才普善乡民,要回去看个究竟,是不是?”
“哪有这么简单,咱们是去救人?”
白若雪听到“救人”二字,如梦方醒,说道:“救姐……嗯,救你姐姐去?”
萧影笑道:“亏你还记得。”
白若雪道:“这样的大事儿,自是记得的……”
说着与萧影一路走来,见街边一栏栏的高头大马,甚是肥健,萧影牵出两匹分了来骑,却是无人来讨要银钱。
白若雪心道:“这世上若是人人但有所需,随手拿来用度,那是何等太平盛世!”
路过镇郊一座小庙,见这庙无门无窗,庙顶早也坍塌,只剩四堵矮墙未被风催化,却是袅袅腾腾,香火正旺,内里人群成堆,磕头的磕头,烧香的烧香,颂祝祷告之声,洋洋飘入耳来。
白若雪心下大奇:“昨日这儿破败如荒野,今日便又香火高烧,人流踏破庙里庙外,这又是为何?”
细听之下,祷告声中,尽是些吕真人如何如何救苦救难,如何如何保佑自己大富大贵的话,言辞虔诚恳切。
听了这些话,她不由慨叹道:“原来镇上这场善举,的的确确是吕真人所为!”
萧影听罢,面上神情平淡冲和,亦不多说,扬起一鞭,当先朝大道奔去。
白若雪哪会知道,镇上这场大手笔,原是身边萧影的功劳。
昨夜两人各自归房,萧影忆起日间乡民敢怒不敢言的惨状,心里愤愤不平,哪会睡得安稳。
等白若雪一睡熟,他便起身,悄悄去了镇边的杂货仓库。
他身法何等神出鬼没,仓库四周天山派弟子守得极为严密,却也形同虚设,如入无人之境。
进得仓库,点燃烛火,琳琅满目的货物堆积如山,他给白若雪挑了一套上等衣裙,自己也挑了一套。
见天山派盘剥来的金银一麻袋一麻袋装着,少说也有几千万两之多,当下也不客气,揣了几大锭金锭在衣袋里,顺道在货物中替白若雪拿了一柄长剑。
出来之时,又将在客栈之中早已写好的几幅字条,神不知鬼不觉间,贴于天山派值守货物的弟子背上,还将睡觉的一帮弟子,一个个剃光了头,道士变成了和尚,在光头上写了八个大字。
这才悄然回到客栈,瞧瞧手中的衣物长剑,甚也不俗,便想给白若雪一个惊喜,叫来那名女店员,道明原委,来到白若雪房间门口,右手手掌按在门板上面,隔门横横一抹,便似用抹布擦拭门窗一般,劲力到处,里面的门闩应手脱开,并未发出一丝一毫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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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回 天高地远任驰骋
那女店员自不知他这轻描淡写的一下,便能将门闩打开,只道房门先也没上闩,便即遵依萧影吩咐,推门将衣物长剑,轻手轻脚送了进去。
白若雪连日奔波劳累,睡得甚死,那女店员也是心灵手巧之辈,做得当真不留一丝痕迹。
出得门来,萧影轻轻带上房门,随手一掌,柔劲透进门去,那闩儿又自无声无息扣上。白若雪便是想破脑袋,哪能想到萧影竟有如斯能耐。
萧影回房,倒头大睡。
这些日子来,不知有多少个日夜没合过眼,实也疲累不堪,那《涅磐真经》练来练去,及至第七重功行得满,便再也聚集不得半点真气,平日的打坐睡觉练功,便也不再继续。
次晨醒来,天山派弟子满室大哗,尽皆指着同伴的光头,笑翻了天。不想自己一样头上光光如也,还在额头上留着八个红字:“悬崖勒马,立地成佛!”
各人在心里想,自己再怎么酣睡如猪,这事若是人为,也该有所惊觉,哪会这般无知无觉,便给人又剃头,又留字据?
这种事情,断然是上天有意留下此印记,警醒天山派门徒,再不可胡作非为!
天山派门人之中,原本大多胸怀侠义,若非崔赫所逼,断也不肯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搞得天怒人怨。
经此一吓,各人均在心底下觉着,立地成佛倒是难以办到,只是自今而后,定当痛改前非!
便在这时,有守夜弟子慌慌张张奔了进来,将背上所贴字幅呈在众人面前,大家凑眼看时,只见字幅中写道:“天山派上至残月祖师,下至白圣等‘五老’,个个英雄了得,仁义盖天。尔辈大胆妄为,倒行逆施,必遭天谴。而今留你们一条自悔之路,从速将所有米粮货物,连同金银钱币,发放乡民。若有违意,定杀不赦!萧影留书。”
看到“萧影”二字,人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此事若是人为,倒还不算太过惊天动地。不过萧影手下功夫,实也可算惊天地泣鬼神,天山大战,谁都瞧在心里的。这深更半夜落发着字之举,可也算得神出鬼没,想来这世上,除了萧影,更无人能够做到。他当初轻而易举,便杀了天山派四位师尊,要杀咱们这等小脚色,当真易如反掌。不觉人人背上冒了冷汗。
复又想到萧影留下此字幅,大加称赞天山派残月师祖及五位师尊,字迹间颇含侠风烈骨,正所谓英雄惺惺相惜,他又焉有杀害四位师尊之理?这其间只怕多有误会。
几个管事的凑在一起商议,都将崔赫痛骂一番,均觉眼下若不即刻发放米粮财物,萧影一怒之下,各人这条小命旦夕难保。可这样一来,免不得要给崔赫威迫而死。
最后决定,及早依得萧影之言,散尽财物,大伙各自隐居山林,再也休做这丧心败德之事。
于是,四下派人奔走相告,通传四野乡民领钱领物。给萧影迫使一事,倒是绝口不提,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于自己的颜面,可不大光彩。
乡民闻得吕洞宾仙驾天山之谣传,人人早在心头将他奉为神仙,此番得了他仙恩惠泽,那还不烧香磕头如捣蒜,虔诚祷告殷殷。
吕洞宾修道成仙之说,在民间广为流传,其仙履神历,自此更多了一个章节。
萧影于自身功劳,不喜四处张扬,便也在白若雪面前绝口不提。白若雪蒙在鼓里,心中满腹疑团,便也与乡俗凡民一般,将此事尽数归因在吕洞宾身上。
傍晚时分,两人途经另一小镇,乡民亦是惨不堪言,饿殍处处。不少乡民家里揭不开锅,找去索要米粮,给打死打伤的不在少数。
两人原本约好再走百余里,方去打尖住店,萧影却突而改口,称怕错过了宿头,前面再无市镇,与白若雪早早便投进客栈。
还在住店之前,他又详细打听一番,得知天山方圆几百里地面上,共有十余个小镇,米粮用度,其价格之昂贵,那也是亘古未有之事。又细细打问前往各座小镇的路径,一一将之记在心上。
白若雪一脸不解之状,问道:“你问这些做甚么?”
萧影只说随口问问,做到有备无患,总是不坏。
当晚他纵马奔驰,分自前往各处小镇,依法施为,往返几百里坎坷道路,直到天色大明,才如法炮制,惩治完天雪两派凶徒,赶回客栈,已是日上三竿。
白若雪只道萧影丢下自己一个人,自顾自去了,心下恼怒已极:“萧影你这个负心薄幸臭男人,把我一个儿丢在这鬼地方,你倒逍遥快活去了。下次见着,非一剑杀了你不可!”
她心自着恼,人却等在客栈门口,依依不肯便去。
正自咒骂,只听马蹄声急,一骑风驰而来,循声看时,见马上之人灰头土面,也不知自哪个山旮旯灰土窝儿里钻出来的,细辨之下,方认出是萧影。
她心头不由一喜,脸上仍是一副恼恨之状,并不去睬他。
萧影翻身下马,来到她身前,说道:“你等得急了吧?我出去办点事儿,来得晚了,可叫你担心啦。”
白若雪心里憋足了气,原想他这一去,自己无依无靠,孤零零一个人,从此便要历那更大的江湖险恶风波,心下好不凄凉。陡见他归来,心里还这般关心自己,一个情不自禁,扑在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影只道她焦心自己得急了,爱怜之心大起,伸手轻搂她背,便想逗她一乐,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