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姨娘说笑了,”管沅淡淡回应,“舞文弄墨,我可比杜姐姐差远了。杜姐姐才是真真的国色天香、德才兼备。”
这时候把杜思拿出来堵梅姨娘的嘴,再好不过。
一来即便有嫡庶之争,杜思和梅姨娘都是武康伯府的人,在外人看来总归是一条线的;二来,梅姨娘要是敢随便议论杜思,杜思自会找梅姨娘的麻烦,何须她出面?
这般一说,梅姨娘果真不再说话了,一双媚眼半瞪不瞪地看着管沅,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管沅一笑而过,开始回答“杜姐姐是谁”这个问题,很快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待到散宴的时候,马太太和周太太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一块。
“我看这个定远侯府的小娘子,确实厉害,有她在,日后梅姨娘就不那么得意了。”周太太语带喜色。
“那样貌别说在大同,就是放到整个山西行都司的辖地,也都是数一数二的,”马太太十分感慨,“果然还是大家闺秀好!”
周太太一撇嘴:“瞧你那模样,是不是还打算问问人家小娘子定亲没有,帮你儿子说说看——”
“我儿子怎么拿得住这么好的媳妇,定远侯府出身,宜室宜家的,”马太太连忙摇头,“但我就想,管姑娘把杜总兵的嫡长女说得比她还好,到底是真话假话?”
“不清楚,”周太太摇摇头,“不是约好过几日来学牛舌饼吗,到时候梅姨娘不在场,兴许就能套出几分真话来!”
马太太缓缓点头:“也是。”
一天忙活下来,管沅总算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
梅姨娘与其余女眷不合,也间接表明杜砚与大同其他将领关系并不好。
假如杜砚很有威望或是很得军心,梅姨娘性格再差也不至于被所有人孤立,总有那么一两个女眷会跟在她身边。
但现下这状况实在太反常。
她约几位太太一起做牛舌饼,也是为了打探更多消息——
杜砚在大同到底如何,与爹爹是什么样的矛盾,矛盾有多深。
既然梅姨娘不得众心,她相信只要自己和其余女眷好好来往,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偏向自己,透露一些东西的。
“明个我们去市集上逛一圈,”管沅整理好思路,“大同军中的粮饷情况,我通过父亲已经知晓,我想看看民间的情况。”
“姑娘要去逛市集?”灵均讶然。
“嗯,”管沅肯定地点头,“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大同军中仓廪空虚,只怕再这般下去难以维系,说不定要在民间收粮,但就怕百姓同样缺粮。本来这些事交给鱼叔他们打探也行,但我既然来了大同,总要看看这里的风物。”
灵均似懂非懂地点头,只觉得这听起来是很重要的事,但她不懂也插不上话给不了意见:“那把鱼叔他们带上,打探消息方便一些。”
管沅答应着:“这是自然,没有他们我一个人也不敢去,万一遇上什么情况呢?”
此话一语成谮,当日逛市集,还真遇上了些情况。
市集人多,道路拥堵,管沅自不可能坐在马车里穿街过巷,而且这也会引起旁人注意。她只想安安静静去逛一圈看几眼,不想搅乱人家做生意。
故而今日她换上了同灵修灵均一样的丫鬟装扮,又刻意挑了简素的穿,看上去并非什么十分显赫人家的丫鬟。
而鱼叔他们散布在人群中,以防紧急状况发生。
“肉真是贵,我记得——”灵均刚想说什么,便想起出门前自家姑娘的反复叮嘱,说别拿大同的物价和京城比,比了也别说出来。
故而她又把那句“我记得京城的肉价比它便宜多了”咽了下去。
管沅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切两斤肥肉。”
做牛舌饼怎么能不用猪油,熬猪油怎么会不用肥肉。
东逛西逛,买七买八,正当管沅打算回去时,前方巷口传来不太对劲的声音。
“你这小娘子真不识好歹,我们爷赏识你是你的福气,哭天喊地像什么话!”一个家丁打扮的人盯着一个小娘子,带了几分凶神恶煞的意味。
“这位爷饶了我,我……”小娘子早哭得梨花带雨,说不出话来。
管沅冷眼扫过去,发现那群禽丨兽只有三人。除了训人的家丁,另两人,一个就是家丁口中的爷,长得倒是一派风流俊俏的模样,目光散漫又有些倨傲;另一个也是家丁模样,但皮肤很白身形较弱,一看就不是能打得料。
她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厌恶,指尖微微一动发了一个约定的信号,鱼叔他们便懂了她的意思,不动声色地围到巷口,旋即爆发一般围上去殴打那三个人。
那三人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么突然的事,眼见人多还都是手里拿家伙的,连忙逃窜。
那个训人的家丁嘴里还骂着:“神经病呀!一上来就打人!妈呀,别追了……”(未完待续。。)
ps: 感谢(风的男人)的粉红票!
088 草包
管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脸肃然。
大同边关,人口混杂,这般明目张胆调戏良家妇女——
若非今天被她撞见,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没多久鱼叔就来汇报:“那三个家伙已经抓住了,他们也认了自己所为,请问姑娘要如何处置?”
管沅并没有处理这等事的经验:“见官?”
鱼叔立觉不妥:“姑娘,看那位公子穿着打扮,只怕是个有靠山的,见官,会不会反倒正中其下怀?”
“也是,”管沅了悟,“没有犹豫就认罪,只怕等着我们把他们拉去见官呢,第二步就是指着靠山无罪释放。罢了,我也不想给爹爹惹麻烦,你们教训一顿,别留下伤痕。灵均,我们买了肥肉是吧?”
灵均不解其意:“是。”
“切三块塞他们嘴里,别让他们喊出声,”管沅脸色平静得可怕,“喜欢荤的,就让他们吃个过瘾。”
灵均讶然张大嘴巴,半晌都没说出话。
鱼叔倒是忍了笑,切肥肉去了。
没多久,巷子里传来闷闷的响声,但管沅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身为女子,她自然最憎恶那等登徒子,虽然这些禽丨兽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但她不教训一下怎么解气?
一刻钟后,空荡荡的巷子里传来极轻的抽气声,半晌,那些腥腻到死的肥肉才被他们从口中抠了出来。
“这群……”风流俊俏的公子捂着胸口就要干呕,“这群……哎呦。疼死了疼死了,你快看看哪里断了伤了!”
那个瘦弱的白脸家丁拖着疼得钻心的身体,赶忙去看:“爷,没伤。”
“没伤!”公子更加气愤,“这手段,老江湖呀还是!连相貌我们都没瞧清楚!”
“我就说不该来大同,宣府待着多好,”那个训人的家丁不由嘀咕,“大**然藏着这般手段老辣的人……”
“去去去,”公子不耐烦地瞪他。“宣府熟人多。这不是怕被认出来吗!看来这内伤还得养些时日,不休养几天是去不成关外了……”他沮丧地扭着僵硬的脖子。
晚膳时分,管沅试探着问管进:“大同的民风怎么样?”
“大同民风很好,一年也没多少案子。”管进有些奇怪。“怎么问起这个?”
管沅拿筷子的手挥了挥:“没什么。就是问问。我今天去市集上了解了一下,向百姓收粮只怕也不够。”
管进凝眉沉思:“这时候缺粮,倘若鞑靼围城。将会十分被动。”
而管沅是清楚的,前世今年下半年,鞑靼的确来围攻大同,父亲便是殁于那场战局中。
“有办法调粮吗?”管沅凝眉放下筷子,已经没了胃口。
“我会上奏朝廷,就看皇上如何批复。”管进肃然回答,明显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管沅却依旧担心,因为她知道,京中太仓如今也十分空虚。
就算皇上批复调粮,又要从哪里调?
此时此刻,她不由自主想到盛阳。
他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可她也不能总依赖盛阳,说好了要自己解决的。
她不禁犯难起来……
通过牛舌饼这个媒介,管沅拉近了与几位太太的距离,才打听到一些事情的始末。
一开始杜砚调任大同总兵时,和下属关系都还不错。
然而杜砚是个草包,什么都不懂,做错了不少决定。
而每次他要决策时,父亲管路都会出来提自己的意见,这些意见事后往往被证明是对的。因而杜砚便失了军中威望,也嫉恨上了父亲。
另一方面,梅姨娘为人孤傲,看不起下属将领的女眷,所以平日里有什么节庆红白事,他们都不邀请梅姨娘。
一来二去,杜砚和下属的关系就成了死局。
了解情况的管沅很快得出结论——要说草包,杜砚才是真正的草包!
既然自己没本事,就该笼络好底下人为自己卖命呀!
刘邦、刘备什么本事都没有,唯一的技能就是笼络人才,还不是照样成功?
而杜砚,他没有楚霸王的力能扛鼎,就想耍楚霸王的贵族傲气,实在是脑子进水无药可医。
爹爹为人宽厚,和其余将领关系融洽。
这样一来,她只消笼络着那些女眷,和她们搞好关系,推波助澜,就能让其余将领都站在爹爹这边。
上峰无德无能,只能靠下属和众望翻身,至少能保证自己发号施令的时候,下属会贯彻执行。不至于落得杜砚那般,空有一个大同总兵的名头,半点威望全无。
“姑娘,出大事了!”
管沅正在西厢房的宴息室读兵法,灵均急急忙忙跑进来。
“怎么了慢慢说。”管沅语气带了几分宽解,合上书本,拿了杯茶递给灵均压惊。
“皇上,皇上居然来了大同,现在正要出关,被世子爷拦住,”灵均神色焦急,“结果皇上发话,说出关是圣旨。姑娘,这可怎么办,要不劝世子爷放行?抗旨不尊可是满门抄斩呀!”
管沅神色自若地摇头:“爹爹做的没有错,倘若他把皇上放出关外,皇上有个三长两短,那定远侯府才真是要满门抄斩;拦着皇上,起码能保证皇上的安全。旨意只是皇上随口说的手段,又不会真为了出关先和自己人打起来。”
“真的吗?”灵均还是忧心不已。
灵修明显冷静许多:“听姑娘的准没错,况且世子爷是大同的副总兵,不是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
管沅不由笑了:“这句话用在此处也不妥当,如今皇上在。算不得将在外,要找借口开脱,得用诤臣必谏。”
“这是什么意思?”灵修和灵均虽跟着管沅一起识字,读书毕竟不如管沅多。
“铁骨铮铮的忠臣,遇到皇上做错事,应该出来劝谏,让皇上走回正路,”管沅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你们放心,既然发现皇上的踪迹拦下来了。后面的事好办许多。没发现皇上。没拦下来,那才是我们要担忧的。况且,爹爹混迹官场多年,他知道该怎么做。我们要相信他。”
大同北城门。
管进定定站在紧闭的城门口。就是不开门不让路。
“皇上请回。”
“你真不怕违抗圣旨的后果?”皇上打着折扇一边摇一边敛容肃色。
“如果皇上真要出关。那么请先杀了微臣,踩着微臣的尸体走出关外。”管进还是毫不动摇,直接抽出随身佩带的腰刀。刀刃朝着自己,双手呈给皇上。
皇上更是气恼:“你明明就是武将,比内阁那些老头还迂腐!”
双方正僵持不下,几骑轻骑从远处飞奔而来。
皇上扭头看清来者,旋即高兴得哈哈大笑:“御弟御弟,你来得正好!快帮朕解决掉这群可恶的家伙!”
盛阳一路飞奔到皇上附近,勒缰绳翻身下马:“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说了多少次叫朕皇兄!”皇上恨铁不成钢地扶起盛阳,“朕要出关,被这群迂腐家伙拦在这,你快帮我解决了!”
管进不禁打量起眼前这个后生,有些眼熟:眉眼凌厉,一看就是有锋芒的人。行为举动却处处叫人挑不出毛病,也没有出头的意思,可知他在刻意收敛。
然而一听皇上的称呼问题,管进又疑惑起来:据他所知,皇上是先帝独子,并没有什么在世的兄弟姊妹,为何这后生要称呼“皇兄”?
“皇上想出关?”盛阳显然在明知故问,“臣这次追来,是有事要和皇上说,等臣说完,再来协调皇上出关的事宜。”
“哦?什么事?”皇上饶有兴致地问。
“借步说话。”盛阳不疾不徐地伸手,示意要与皇上单独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