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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汉子便瞅了哥哥一眼。
哥哥有些心虚:难道他答应错了?
不是自己才是赵大哥么!
那个……弟弟应该是赵二哥才对。
赵二哥没容他仔细想这问题,扯着他便出去了。
这里,清哑交代阮秀道:“去船上把我的东西搬来。”
她估计今晚走不了了。
阮秀忙道:“我派个人回去送信给太太和二爷。”
清哑摇头,“不必。”
要送信也不能用她带来的人,没准人家早等在半路上呢。
需找个不起眼的人送信回去才稳妥。
阮秀不知她用意,只得先去船上拿东西。
再说赵家兄弟,来到外面,在一棵榆树下站定。
没有别人在眼前,弟弟气势扬升一层,哥哥态度恭敬一分。
“你去观音庙查看,他肯定在那!”弟弟对哥哥吩咐,“哼,一提周庄就惊成那样!若他能主事,也不会走了。既然走了,肯定是不能做主的,所以去讨主子的示下。这不跟着又来了:拿丫鬟威胁郭姑娘!”
“幸好郭姑娘答应不去。他白算计了。”哥哥道。
“所以我说他主子肯定就在近处。若在五里外,这传递消息多不便宜!郭姑娘去当然好;郭姑娘不去该怎办?郭姑娘不去,且有其他应对措施又该怎办?都要临机应对。那人对郭姑娘势在必得,不会离太远的。若在附近,不是坐船在江上,就是在庙里。我看多半在庙里。”
随着弟弟分析,赵大哥不住点头。
两人又嘀咕一阵,赵大哥才匆匆走了。
赵二哥转身。看向福儿家门内,却没有进去。
看了一会,他转身离开。往寄身的赵大爷家去了。
不多时转回头,赵大哥也恰好回来,正在榆树下等他。
两兄弟又嘀咕一阵,赵二哥才进屋去找清哑。
他向清哑提了三条:
一,化暗为明,显露织女身份。
二,借助无桥村的百姓力量。
三。去观音庙和对方幕后主使人见面,他就隐在庙里。
这一刻,他神情庄严。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姑娘切记:姑娘是御口亲赐的‘织女’!这不是一个虚名!也不是孝子节妇一般的荣耀!姑娘的这封号,是干系天下百姓的!别说五桥村的百姓,就是全大靖的百姓,都从心里敬仰姑娘。姑娘应该站出来。看谁敢在这盛世王朝、朗朗乾坤之下对姑娘不利!有五桥村和附近无数乡民作证。看他怎堵悠悠众口……”
福儿在一旁痴迷地看着他,这还是那个赵二哥吗?
随着赵二哥的激励,清哑蓦然镇定下来。
她想起第一次在锦绣堂,面对那五开间的官厅,觉得它像深渊,吞噬一切,那时她便义无反顾地要去闯一闯那深渊。
去年在公堂上,面对谢吟月的杀人指控。她也是怒极反静。
后来面对朝廷钦差,她更是悍然反抗夏家逼亲。
今日五桥村。不管对方什么来头,她都不能一直躲着。
赵二哥见她慢慢站起身,眼眸澄净如常,却透着坚定决然,仿佛瞬间凝成冰,反光四射却毫不波动,目光也不由大盛。
这时阮秀取了行李来,赵二哥低声对清哑道:“姑娘请更衣。我大哥已经去请里正了。”
清哑点头,接过行囊又进了福儿的房间。
须臾,五桥村的里正来到,见到传说中的织女。
一番叙话后,杨里正便忙活起来。
清哑则带着阮秀等人前往观音庙,福儿、赵家兄弟和几个五桥村的年轻后生陪在一旁。
一路上,凡得了消息的人都来问:
“真是郭家织女?”
“当然是。我见过织女娘亲的,上回就认出来了。”
“这么年纪小!”
“哎哟,长得真好模样!”
“瞧她那架势,和皇上的公主一样!”
“怎么就来咱们村了?”
“听说来上香祈福的。”
……
你问,我答,然后自发地跟在清哑身后。
那队伍就越来越庞大,男女老幼都有。
到了观音庙,银杏树下的买卖小贩和香客都看过来。
正是午时,庙里开斋饭的时候,人正多。
温暖的阳光照在银杏树冠上,光芒从绿油油的叶片滑落,再落在地上。清哑踩着一地阳光走向石阶,如同踩着棉花一般,身子轻飘飘的,仿佛行走在云端。
“这槐花太香了!”她闻了觉得心里有些腻。
“不对,我发烧了。”她又想,“菩萨会保佑我的。”
她身后,赵二哥目光一直追着她,又担忧又希冀。
那目光有些像关注才学走路儿女的父母,既想让他(她)早日学会走路,又时刻提着一颗心,怕他(她)摔倒。
等清哑走上石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织女了。
顿时,庙门口像开了锅一般,声音就大起来。
清哑却对迎出来的老和尚躬身道:“在下郭氏女清哑,见过大师。小女有位姓夏的朋友也来了庙里,烦请一见。”
夏流星被老和尚请出来,看见的就是众星拱月的织女。
她站在台阶上,任无数香客和村民围观。
面对无穷尽的滥美之词,她安静如常。
这时杨里正又带了许多人匆匆赶来,挤到人前,一面擦汗一面对清哑道:“织女来咱们五桥观音庙上香,那是天大的脸面,竟然有人敢暗害织女,我们一定不能罢休!今儿老汉当着观音菩萨起誓,一定要护织女周全,还要把这事告到衙门去!”
清哑慢慢转头,看向夏流星。
四目对视,都别有一番滋味。
“不用了,这位是霞照锦署衙门织造夏大人的大公子。有他在,郭氏织女决不会在五桥村出事的!”清哑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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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捧月
若出事,夏流星脱不了干系!
谁不知夏家曾强逼郭织女为妾,郭织女向钦差大人告状拒亲、当众打夏家脸面的一事!
夏流星看着清哑,轻笑道:“这是自然!”
他怎么会让她有事呢!
心里又想,她怎么知道他在庙里?
她怎有这般胆量,敢来会他?
那个会武功的丫鬟细腰被追得不能靠近五桥村,小丫鬟细妹落入他手,她身边就剩几个壮丁,就敢来挑衅他?
不经意间,他目光扫向台阶下。
台阶下百姓七嘴八舌,如开锅的沸水一般沸腾:
“哪个丧良心的要害织女?”
“不想活了,敢在五桥村撒野!”
“就是!先头我不晓得,他们瞎说,说织女伤了他们的人,我就糊涂了。我要晓得他们逼得织女跳水,还跑去我家搜人,老子非拿菜刀砍他们!”
“娘的,老子们一齐上,放狗咬他们!”
“在菩萨眼跟前害人,他迟早要遭报应的!”
“就是!哪天遭横祸,说不定还断子绝孙。“
“我记得那几个人的样子,我们去衙门帮织女作证,一定要抓到他们几个。听说他们是周庄的。”
“是周庄。”
“周庄的人就敢害人了?周庄又不是皇庄!”
……
这情形比去年清哑被判入狱后,霞照百姓蜂拥向县衙的声势还要激烈。那时。百姓们虽然愤怒,面对官府却充满无力抗争的憋屈和不甘;眼下,乡民们却觉得他们可以为织女尽力。也愿意尽力。
他们并非冲动,更不是想向织女讨好卖乖。
他们发自内心想维护织女。
御封的织女,并不是同他们不相干,相反,同他们有大大的关联。他们家中用的织布机、纺纱机、剥棉籽机,都出自织女家,好些花布的样式也都是由织女传出来的。还有。任何时候去郭家请教纺纱织布,都有人接待。
所以,御封的织女是他们大家的织女!
他们看着清哑。眼中流露出狂热和崇拜!
夏流星无法淡定了,他敛去笑容,又看向清哑。
清哑却看着众乡民。
观音庙前的众生异常淳朴真诚,似乎脱离了红尘纷扰。只凭善心做事;换一个环境。他们也许会考虑种种利弊,不敢像这样为她出头说话,眼下,他们都是真心的。
感觉到夏流星的目光,清哑回头迎上。
无言的对峙,传达不同的心声:
清哑想,如此霸道地强逼她接受他,无非是权势赋予他这个胆气;若没了权势。他又能奈何?
夏流星想,为什么要辜负他的一番深情。当众退亲羞辱他?一定要逼得他对她下狠手,等有朝一日她来到他身边,岂不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正想着,清哑忽对他一笑。
他没有惊喜,反而心一缩。
她眼中那一抹嘲讽是那么明显,昭示了她的决心:哪怕他不择手段得逞,得到她之日,将是玉石俱焚之时!
她,永远不会向他屈服!!
他为这个认知颤抖、愤怒!
越这样,他越不甘,一定要看到她屈服。
那就让他们拭目以待吧!
老和尚不动声色地请双方进庙喝茶
清哑指向银杏树下,“就在那挺好。”
老和尚点头,于是几人走下台阶。
围观的香客和村民自发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过去。
来到银杏树下,早有小和尚搬来桌椅,一一摆放平稳,夏流星、清哑、老和尚和杨里正先后坐下。庙祝却不肯坐,含笑站在老和尚身后。阮秀等人也站在清哑身后。夏流星身后自然也有随从。
赵家兄弟站在一旁,和大家一块看热闹。
小和尚提来一壶滚水,庙祝忙接过去,亲自为他们冲茶。
老和尚对清哑脸上看了看,侧首对小和尚低声说了句什么,小和尚忙点头,匆匆进庙去了。
这里,茶冲好后,却无人说话。
清哑天性不爱说话,当然不会主动挑起话头。
杨里正觉得自己最卑微,所以等他人先开口。
和尚方外人士,自然不愿应酬。
夏流星么……他在观察清哑。
和尚、里正、织布的村姑、富贵公子,这组合有些特别。
最后,还是夏流星先开口。
“郭姑娘,可要在下送姑娘回家?”他问。
“不用。我想在这住一晚。”清哑回道。
她还病着呢,再说细腰和细妹都没回来,她怎么能走。
夏流星不过是虚应的客套而已,毕竟她刚才说要他保护的。
“夏少爷不读书,怎跑这么远,到一个乡下小庙上香呢?”
她决定反攻,故意挤兑他。
“哦,在下不是来上香的,乃是乘船沿江赏玩春景,因见这庙前银杏树生得不俗,才上来瞧瞧。谁知竟这么巧,遇见了郭姑娘。可见,在下与姑娘还是很有缘分的,竟在观音庙相会了。”夏流星意味深长道。
清哑扫了一眼周围乡民,道:“我与他们都很有缘!”
夏流星被堵,也不在意,又问道:“刚才听说袭击姑娘的是周庄的人。何以见得?这周庄又在什么地方?”
清哑道:“不知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夏流星便看向周围,问是谁说的。
结果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听说的,都不知是谁说的。
夏流星见无人出头,微微一笑,道:“姑娘恐怕要谨慎了,别误了方向。郭家买卖越做越大,得罪的人也越多,找姑娘麻烦的人也自然多。哦,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吧:前儿有一家子因为侵犯了郭家专利,被逼得全家没了活路,不知怎么都死光了。这事儿正在查。”
他悠闲地说着,毫不意外地看见清哑变色。
一齐变色的还有赵家兄弟。
清哑觉得一股愤怒从心底窜上来,直冲脑门。
然看见夏流星好整以暇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又平静下来。
她站起身,指着观音庙门口,坚定道:“皇天在上,菩萨在上:那些残害无辜的人终究会得到报应的!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谢吟风死了,贾秀才死了,周县令也得到应有的下场,鲍长史也落网了!下一个会是谁?夏少爷不妨猜一猜。我们大家,还有庙里的菩萨,这古老的银杏树,都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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