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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弟听了,忽然“刷刷刷”,三笔两笔便在纸上勾出一个人影轮廓来,虽不惟妙惟肖,韩希夷等人大致都认出来了,只叫不出名字,这人当时一直跟在夏三少爷和夏四少爷身边。
王大人刚要说话,衙役来报:夏流星不见了!
跟着,又有人来回:给郭织女送饭的两个丫鬟死了!
再然后,当日守护在清哑门口的两个亲卫也死了!
王大人震怒,下令织造衙门内外包括今日来听审的锦商们,所有人不准随意走动;又命提审夏织造,逼问夏流星下落;又命人去查封黄家,拘押黄鹏前来。
“二位大人也暂委屈一时。”他对高巡抚和杨大人道。
高大人坦然应诺,杨大人却惊得面无人色。
这时,有亲随送上一张拜帖。
王大人看后,命高巡抚在此维持秩序,然后匆匆出去了。
在后院花厅,他见到了林世子。
林世子向他出示一令牌,又告诉他一句话。
王大人恭声应了。
再说官厅内,方初心系清哑安危,既痛又怒,心急如焚。这反常表现落在韩希夷眼中,他本非迟钝的人,也想明白了,也慌乱不堪。沈寒秋、郭大全等人也都先后想明白厉害,都待不住了。
一刻钟后,王大人才返回。
郭大全立即请求出去找妹妹。
王大人神情严峻,坚决不让。
半个时辰后,大批地方禁军降临,包围了锦绣堂和织造府。
原来,这些日子王大人并没闲着,一直暗中布防。
因夏织造贪污一案牵连太广,涉及无数朝廷和江南上下官员,他根本不敢妄动,生怕牵连自身,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只在暗中搜集证据,待机会成熟,万事俱备,才行雷霆手段,一举拿下。
这惊天大案,要办就办个彻底,从此青史留名!
若不然,就明哲保身,暗预先筹划的抽身退步。
今日,他先获悉夏织造藏匿私产证据,后有明阳子前来认弟子,又有夏流星劫走郭织女,接着靖国公府林世子持那人手令前来……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他再不犹豫,当即动起手来。
他先命人缉拿湖州都指挥使刘芳,命指挥同知毛峰调集所属禁军,一面去查抄周庄,搜寻郭织女和夏流星下落;一面对织造衙门彻底清查;一面分头缉拿湖州临湖州两地所有涉案官员。
因为刘芳也涉案,身上早已劣迹斑斑,而毛峰是刚上任的,正是他的旧部,所以他才敢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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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更新,说明今天有加更! 初步定四更吧,我尽量努力。等不及的亲们不妨回头再看看前面的,会有不同感觉和新的体会的。我自己写文,也要经常回头看前面情节,要前后衔接连贯,你们看一遍都能记得吗?(未完待续。)
第471章 齐动(第三更求月票)
王大人想封住消息,然消息是瞒不住的。
郭家,郭大贵得知消息后,立即带人赶往周庄。
那时,禁军已经包围周庄,进行查抄。
郭大贵便随着他们一起寻找清哑下落。
圆儿没有随方初进锦绣堂,当得知清哑失踪、大少爷出不来的消息后,便急忙去找牛二子商议。
牛二子果断道:“你留在城里等大少爷,我带弟弟去周庄探消息。——在乡下你不如我熟悉,我从小就到处钻的。家里事你管得多,大少爷不在,你就代他管吧。我要出面,底下人也不服。”
圆儿深觉他说得有理,忙催他道:“就这样,你快去。”
牛二子又和他约定联系方式,才和弟弟匆匆走了。
谢家,谢明理得知消息后,立即叫谢吟月去书房商议。
随后,谢明理密令心腹:“去,把郭清哑被夏流星掳走的消息立即散发出去。最紧要的是传到临湖州韩家,还有方家祖宅。”
方家祖上住在临湖州,和韩家同居一城。方瀚海一支乃方家二房,数十年前才搬来湖州,先住乌油镇,后来迁往湖州府城。
谢明理这是要将消息传给临湖州的方氏族人。
心腹匆匆领命而去。
这消息一散出,夏流星也无所遁形。
不过,谢吟月并不为他担心。
他们俩,是合作伙伴又是对手。
在她的计划中。她本就要一箭双雕。
她对父亲道:“很快郭清哑就会被救了。”
谢明理看着前方某处,似盯着一个人,轻声道:“即使活着。也要她生不如死。这就是和我谢家斗的下场,比当初计划的还要完美。”
又问谢吟月:“织锦会展的事办得怎样了?帖子可都发出去了?”
谢吟月点头道:“都发出去了。”
谢明理满意道:“好!郭家没落时,就是我谢家崛起时!虽然花的时间长了些,总算结局圆满。”
谢吟月心想,圆满吗?丢了好多东西呢。
窗外,谢天护打了个寒噤。
忽听书房门响,他大姐出来了。
他急忙闪身避到一旁。然后悄悄退去。
谢吟月走在回观月楼的路上,满园花树茂盛,纵然炎夏酷暑。也不禁心情愉悦,因驻足在一棵杏树下,仰面看那长大的青杏。
“看还有谁会娶你!”她默默想。
她听说,上次在严家。因为郭盼弟落水。郭清哑曾当着许多世家公子和姑娘的面告诉盼弟,“真想娶你的人绝不会在乎世俗眼光”,她将拭目以待,看有谁会为了郭清哑不在乎世俗眼光。
平常小户人家,尚且容不得不贞不洁女子,何况他们这些织锦世家,倘若娶一个不洁女子回去,岂不成了天下笑谈!
方初也好。韩希夷也罢,再爱她。也只能放手。
这一刻,谢吟月盼着郭清哑千万别太刚烈,千万别自尽,盼着她被救出来,然后被世俗不容,被万人指点,无法立足于世间。
想象那情形,她心情更愉悦了。
再想更深一层:面对这情形,方初必定痛不欲生!
他痛不欲生,她才畅快淋漓!
她说过,一定要让他后悔当初的决定!
她要他此生此世都后悔抛弃她!
谢天护听了父亲和大姐的话,无法可想,最后去告诉方则,郭织女被夏流星掳走了;而方则也得知了消息:郭织女失踪了!
他叫上方奎几个人,骑上马,直奔城外。
一直到天黑,郭家父子等人才出锦绣堂。
郭盼弟被带了回来,明阳子住进了郭家,帮盼弟诊治。
沈寒秋也跟随郭家父子来到郭家,张恒和细腰正等着他们。据张恒说,已经将所有夏流星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郭大贵也从周庄传信来,说没有搜到郭织女。
沈寒秋盯着二人问:“你们再仔细想想,难道就没有一点异样?”
细腰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沈寒秋问:“细腰,你有什么事?”
细腰轻声道:“前天傍晚,我……我没等张恒去,就……”
遂将当时那两个送饭丫鬟的异常说了,只是她见门口的守卫都没有异样,以为没事,又心急赶回来,所以才疏忽大意了。
说到后来,她眼睛红了,声音哽咽。
事已至此,郭大全也不好责怪她,此刻他只想尽快救回小妹,因道:“这也不怪你,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你们一个白日,一个晚上,冒着危险守在那,又不敢靠太近,被骗过了也是常情。眼下,咱们该想想如何找回小妹。”
沈寒秋正要说话,人回韩少爷来了。
郭大全忙道快请。
经过这些事,郭大全已经视韩希夷为自己人了,只待清哑渡过这一劫难,就和韩家结亲,所以也不拿他当外人。
因有客人来,张恒和细腰便退出厅堂。
临去时,沈寒秋对细腰瞅了一眼。
细腰心里七上八下的,出来后,便等在拐角处。
清哑失踪,韩希夷心神震荡无法自控,又值钦差大肆清洗官场的紧要关头,织造行内也面临残酷厮杀,他有太多的打算,却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来找沈寒秋和郭大全商议。
这时候,他们必须联手!
直至半夜时分,几人才商议完毕,散去。
这夜,沈寒秋就留宿在郭家。
郭大全亲送他去客房后,告辞离开。
待郭大全走后,细腰在窗外轻轻咳嗽了一声。
沈寒秋便走了出来。
“见过大爷。”细腰低声道。
“那天,你是不是为了见我才心急赶回来?”他直接问。
“是。”好半响,细腰才应道。
沈寒秋一把捏住她下巴,抬起她脸,凑近她面庞,问道:“你就那么念着我、想着我?”
黑暗中,细腰无言看着他,泪光闪闪。
沈寒秋冷笑道:“我有许多女人,你不是不知道。你想成为她们中的一个?那很容易,不过费点钱粮养着就是了,我沈家不缺那点银子。只怪我看错了你,当你心高气傲,不肯流俗,所以才放你出来。原想着你跟了郭妹妹,能谋个好归宿,谁知白操心了。既如此,你就跟我回去吧。可有一点你得明白:我女人多的很,不定哪天才能想起你;若想不起你,你可别怪我——这是你自己选的!”
细腰哭道:“我错了。”(未完待续。)
第472章 矜贵(第四更求月票)
沈寒秋道:“你错哪儿了?”
细腰哽咽道:“我辜负了大爷一片苦心。大爷正是因为珍惜我,才不忍我埋没在深宅大院。大爷是希望细腰将来有个好归宿……”
沈寒秋慢慢松开手。
细腰颓然低头,不住抽噎。
“去,和张恒把郭妹妹找回来。她干系郭沈两家,一定不能有事。”说完,他转身进屋,掩上屋门。
细腰在黑暗中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景江上游一小村,一户农家院里,鲍二少爷正在破败的灶房盯着农妇珍嫂做菜,珍嫂的闺女小荷在灶下烧火。他坐在灶前一张小桌旁,两手撑在桌上,看着那娘俩操作。桌子有些不牢实,几条腿摇摇晃晃的,他也毫不在意,只顾盯着珍嫂。
母女俩忙得满头大汗,好像在操办宴席。
好容易,珍嫂将一盘肉片炒藕带端到他面前。
鲍二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皱眉道:“太烂了!”
珍嫂不说话,实在是无言以对。
因为之前她炒了一碗青菜,他说没炒熟,有一股生菜的青气,没有激发出菜的鲜味;现在又说藕带炒烂了,把鲜味都煮没了,不脆不甜,像猪食,肉片也炒老了,嚼起来像块破烂布。
珍嫂很悲愤:她做菜的手艺,在村里谁不夸!可是,自从二爷带回来个娇贵的主,白花花的大米饭吃不惯,太硬;白生生的馒头咬不惯。不软和,太实,说砸在狗头上。狗都能砸死;香喷喷的红烧肉焖笋吃不惯,嫌太油腻;那天她一狠心杀了一只下蛋老母鸡炖了,结果,人家愣是连闻都不能闻,一闻那味儿就吐!
后来,鲍二少爷便要她做清淡的菜蔬。
结果,一连做了七八道。还是不满意。
珍嫂含泪道:“二爷,现在到处遭灾,这菜可不能糟蹋了。”
鲍二少爷道:“怎么就糟蹋了?你男人不是都吃了么。我这么费心指点你。那是你的福气。等你手艺练出来了,将来有你的好处。要不是……你当爷有这闲工夫陪你在这灶房坐着流汗?”
珍嫂一想他的出身,遂振奋起来,硬是把泪吞回肚里。回头再切莴笋。她准备来个素炒莴笋。再搁点干虾米,小荷最爱吃了。
鲍二少爷盯着那盘炒烂的藕带,脑海里想着以前吃过的鲜嫩脆甜的藕带,还舍不得放弃这道菜,因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就建议道:“再弄些藕带,别炒了,就用开水捞一下。搁点香油,凉拌。记得别烫久了。过一下热水就行,不能烫软了;也别放多了盐,盐放多了,容易失了它本来的鲜甜。”
珍嫂先听他说前半段,大喜;再听到后面,心又提了起来——那到底要放多少盐才合适呢?搁多少香油才好呢?会不会又嫌油腻呢?
真是见鬼,她日日煮饭炒菜,如今拎着锅铲不知下手了!
忙碌到午后,珍嫂才捧了几碗菜送去房中。
明明是小户农家,外面破败,房里却另有一番景象:床上罩着粉色花草纱帐;窗前挂着银红流云窗帘,窗下放着花梨木的梳妆台,上面摆着菱花镜、梳妆盒;屋子当中摆着花梨木小圆桌、精致绣凳;还有博古架、书架,书架上好些书籍;还有大衣柜、箱子……
夏流萤穿着花棉布裙子,坐在床沿上,神情恹恹的。
沦落至此,她身上依然透着矜贵,与村姑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