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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到那一看,额头冷汗就下来了。
清哑不止交代了他一个管事,还交代了老太太身边的蔡妈妈,还有刑二总管等几个人,每个人都连夜拟了一份计划出来。
清哑自己也询问方初,方初觉得这是个让妻子学习家务的机会,因此强忍悲伤和疲累,亲自出面,找了经验丰富的、已经退养在家的老总管来帮她,他自己也在场坐镇,再加账房数人配合,连夜拟了一份详尽的丧葬计划出来。
清哑就把这几份计划比较,并现场算出所费银两,选择最完整、最节省、最合理的计划,大家斟酌补充完善。
最后,邢二总管的计划被选中。
这刑二总管很有眼力,一则他对方初忠心敬服,连带对清哑交办的事也尽心尽力;二则他对清哑的行事风格有所耳闻,觉得这是个机会,因此他在拟这份计划时,不但思虑十分完善,连所有丧仪程序和人来客往的细节都列得清清楚楚,还考虑了成本。
其他人都没有他这份巧思。
方家豪富,又是老太太的丧事,大手大脚惯了的管事们怎会图省钱呢,只怕不够风光,不够奢侈,唯恐跌了方家的脸面,一个个都挥金如土,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好看怎么做。
所以,邢二总管如愿以偿地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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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巧儿
方大太太过来哄,也哄不歇他。
大太太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暗怪郭勤不该撺掇儿子出头,心中着实恼恨,只是老太太的警告记忆犹新,不敢发作;二则方家二房势头强劲,她不敢得罪方初和清哑,所以也不敢给郭勤摆脸子。
后来,方瀚漫过来了。
他抱着小儿子,低声在他耳边道:“你祖母特地叮嘱我,不要责怪你,说你很好,男儿就该有这份担当和勇气。还交代我,把你送去霞照,跟严暮阳他们一块上学,顺便跟你两个哥哥身边学习。”
方利听了更加愧疚难过,把头埋在他爹胸前哭。
实在是哭不出声音来了,所以只听见呜呜声。
方瀚漫怕他哭伤了嗓子,命人送他回去歇息、请大夫来调治。
又请郭勤和严暮阳相陪,两人都去了。
严暮阳虽然不像郭勤和方利愧疚想不开,却比他二人更操心。他二人只管自己伤心内疚,别的一概不管;严暮阳不但要安慰劝解他们,还惦记巧儿。这次的事可有巧儿一份“功劳”呢。他生怕巧儿也内疚地想不开,以至于郁结于心,便嘱咐严暮雨照顾巧儿。
他对妹妹道:“叫巧儿别太伤心了。记得吃东西。”
严暮雨不知内情,听了哥哥的话很是诧异,心想是方家老祖宗去了,又不是吴氏去了,巧儿干嘛要这么伤心?
严暮阳每天都叮嘱她,她不得不留心巧儿。
这一留心果然发现巧儿不对,遂劝巧儿别太难过。
她不能体会巧儿的心情,所以劝慰干巴巴的不在点子上。
巧儿默默无语,郁郁寡欢,清哑等人忙的忙,悲伤的悲伤,内疚的内疚,无人留心她。
这日,严暮阳亲自找机会来看巧儿。
两人坐在客院假山上说话。
他轻声对小女孩道:“巧儿妹妹,你没做错!”
巧儿抬眼看向他,点头道:“是没错。”
严暮阳愣住,这人,他还没开始劝呢!
巧儿接着自语道:“要是再过一天就好了……”
她后悔自己思虑不周,该等老太太寿辰后客人都走了再发难。又想如果不请方家族老,只请方家二房人是否更妥当些。翻来覆去地重新推演,恨不能让老太太重活过来,别破坏了这结局的完美性。
她道:“暮阳哥哥,你不知道,那天她们许多人都逼姑姑,要她给姑父娶二房。我很生气很生气!我最气林姑太太,想着一定要她当着许多人出丑,叫她丢人现眼,哭都哭不出来。也让大太太她们后悔,叫她们知道是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我就想,要多叫些人去,人越多越好……要是少叫几个就好了。人少些,老太太就不会气死了。”
每想起大太太等人逼迫清哑的情形,她依然会怒火中烧。
揭露了,林姑太太和老太太去了,她又满心遗憾和不足。
严暮阳摸摸她的头,柔声道:“老太太不是因为人多气死的,是被林姑太太气死的。儿女不争气,做父母的最难过失望。”
巧儿仰面问道:“是吗?”
应该是的吧。
她努力将自己代入这件事,想自己要是也干了这样坏事,那爹和娘恐怕是得气个半死;要是年纪大的话,就得真气死。
她心情便轻松些了。
严暮阳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她,道:“这个你留着吃。”
巧儿接过来问“什么?”
严暮阳道:“点心。”
巧儿道:“谢谢暮阳哥哥。”
严暮阳心疼道:“别想这些了。晚上好好睡一觉。你都瘦了。”
他觉得那圆圆的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变得窄了,下巴尖了,人也沉默了,只剩下双眼还是滴溜溜地转,还是印象中的鬼精灵。
巧儿小小声应道:“嗳。”
低下头,不知不觉眼中有了湿意。
严暮阳今日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目光像柔柔的春风,抚平她心中的不安和烦躁,令她平静安心,也想哭。其实她不知道,严暮阳待她还跟以前一样,是她自己今日有些脆弱。
于是,毫无征兆的,她嘴里含着一口糕点,想要对严暮阳说话,忽然嘴一瘪就哭起来,大颗的泪珠不断往下滚,来势汹涌,以至于嘴里的糕点也含不住了,被喷了出来。
原来她一直都很难过,不过倔强地忍着。
她告诉自己,她没错,错的是林姑太太。
仿佛承认自己错了,她就成了郭家的罪人、方家的仇人。
严暮阳吓坏了,急忙道:“巧儿,巧儿别哭!哎呀,把这吐出来,别呛着了!乖,快吐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把巧儿怎么办。
因见巧儿哭得止不住,不知吐,他一着急,干脆把右手食指一勾,往她嘴里一抠,抠出一大团糕点渣甩落,然后用帕子帮她擦嘴。
他一手扶她肩背,一手拿帕子在她脸上又是抹又是蘸,又哄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撺掇你们做的!我大些,没考虑周全。这不怪你。巧儿妹妹,别哭了——”忽然想她这么憋着也不好,忙又改口道——“你想哭就痛快地哭吧,我不告诉人。”
近两年,他身量就像青笋一样,窜得很快,已经蜕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俊雅少年;巧儿虽也窜高不少,但还是比他矮一大截。
这时他弯腰低首,柔声细语地哄巧儿……
“你干什么?”
随着一声叱喝,有人粗暴地扯着他领子拽开。
严暮阳转脸一看,原来是郭勤那个“黑炭头”来了。
虽然郭勤不像以前那么黑了,他仍然叫他“黑炭头”,因为有时候这家伙实在讨人嫌,比如现在。
严暮阳气得刚要说“你嚷什么”,就见郭勤急忙急火地问巧儿“怎么了怎么了?”不等巧儿回话,他霍然转身瞪着严暮阳,“你想死了,敢欺负我妹妹?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还想记一辈子啊!你算不算个男子汉大丈夫,跟一个女娃计较,你好出息啊你?!”
他发现严暮阳一直密切关注巧儿,因为他们“有仇”——裤子被扯了,这仇恨可不小——严暮阳时刻寻机会要报仇呢。
严暮阳确实郁闷的想死,这人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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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怀孕
他张张嘴,想要辩解,可是黑炭头又转过身去了,对巧儿哄道:“别哭了巧儿。你告诉哥,这家伙怎么欺负你了,让哥收拾他!”
一面说,一面也扯出帕子帮巧儿擦泪。
巧儿见郭勤来了,想着他这两天也是焉头耷脑的,虽不说,她却知道哥哥心思,正是兄妹同病相怜,于是哭得更止不住了。
严暮阳忽然没气性了,他拉拉郭勤袖子。
郭勤不耐烦地甩手,依然低头哄巧儿。
严暮阳再拉,郭勤再甩……
第三次,他猛回头扬起拳头威胁道:“严暮阳,你给我听好了:怎么把她弄哭的,还怎么把她哄歇了。不然,信不信我揍你!”
郭勤不怕巧儿跟他各种争斗,就怕巧儿哭。
在他看来,妹妹眼泪的杀伤力比伶牙俐齿大多了。
巧儿要是生龙活虎地跟他争斗,他得打起一万分精神应对;巧儿要是瘪嘴哭——他更得打起十万分精神应对,因为这时候,他才能找到当大哥的感觉,竭力表现大哥的担当和温柔。
严暮阳咧咧嘴,忍了郭勤的无礼,低声道:“巧儿心里难受。”
郭勤眨眨眼,想:难受?为什么要难受?
看着严暮阳一个劲地冲自己挤眼,再看看巧儿哭得直哽,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还以为这丫头没心没肺、无所谓呢,原来都是装出来的。现在装不下去了,就来了个“洪水滔天”。
他便在巧儿身边坐下,搂着她肩膀,默然无语。
严暮阳瞪他——你倒是劝啊!
郭勤开始劝了,他道:“这都怪我。不怪妹妹。”
严暮阳嫌他语气低沉,反更令巧儿颓丧,忙道:“对,对,也怪我!怪我们!巧儿妹妹你就告诉我们消息,做决定的是我和郭勤,你没责任。好像那军中斥候,只管探听消息。消息打探来了,如何作战却是主帅的安排。是我们两个没有考虑周全……”
巧儿大哭了一通,心里轻松不少。
听了严暮阳的话,她想想觉得很有道理。
她便道:“是吗?好像——”打了个嗝,抽噎一声——“是哦。你们怎不考虑周全些呢?你们……天天念书,念了那么多书,怎么就没想个好主意呢?害得老太太都气走了。老太太人那么好,又和气,又威严,又讲道理,又心疼我姑姑,又对无适也好,又公平,又那么大年纪了,好可怜的……你们这回可学了个教训,将来可不能冒失了,凡事要想周全妥当,不然会出人命的……”
她越说越顺溜,也不哽了,也不哭了。
郭勤:“……”
严暮阳:“……”
巧儿说累了,看看天不早了,准备进屋。
她本坐在山石上的,便往下溜。
严暮阳和郭勤一左一右,殷勤地搀住她。
巧儿借着他们搭手,下了山石,说“我回去了,你们再去陪方利表叔哭会吧。他一个人哭太可怜了。你们陪着,他哭得也有劲些。”
严暮阳和郭勤道:“好,我们去哭。”
……
头七这晚,尚未守到子时,清哑忽然晕倒。
和她跪一处的高云溪吓一跳,忙将她挪入内室,急命人去请大夫来瞧,大夫诊脉后,确认为怀孕了。
这消息很快传遍内外,各人心思复杂。
严氏苦涩地想:若是早诊出来,还会出这么多事吗?
大太太也满心凄苦,原来人家身子一点问题没有,自己真是傻,被林姑妈使得团团转;又想清哑也可恶,身子没事也不说,还在清园躲着不出来,弄得好像有大毛病似的。
方瀚海对方初道:“带你媳妇随我去灵堂。”
他没说做什么,但方初很明白他的意思,应道:“是。”
头七是阴魂返家的日子,为免死者牵挂,惊了亡魂,家人置办了各种祭品后,都要回避,所以方家众人都在厢房守夜。
头七夜晚,家人还要缅怀死者,让亡魂安心离开。
方初去到里间,见清哑躺在矮榻上,雪白的脸儿没有颜色,又欢喜又心疼又担心。想要叫她回房歇息,当着严氏等人又不敢说。怕说了反让清哑被人骂轻狂。这不比别的事,可以不做或者让人代做,亲长去世,连头七都不守,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在榻边坐了,轻声问:“可好些了。”
清哑微微点头道:“好多了。”
方初俯下身去抱她,道:“今天是头七,祖母要回来的。我们去灵堂,告诉祖母你怀孕了,让祖母听了高兴,也保佑你。”
心里却想:不求保佑,只求祖母让清哑回去歇着,别在这守着了。这都是做给人看的。孝顺也不在这上头,孝顺在心里头。
清哑点头道:“好的。”
严氏道:“这合适吗?别惊着了。”
方初道:“我陪她去,父亲也去。”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