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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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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急忙点头道:“是妾身鲁莽了。”

    吴青梅问:“妹妹也听外面人说郭织女丢了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她这时提起织女,一来是想看看姐夫如何反应;二来则是真想了解个中缘故,因为她也有一件心事。

    夏流星拧眉道:“还能怎样,就是小孩子被拐了……”

    忙了一天,他心中隐隐有些想法。

    方初为儿子考虑,难免怀疑所有仇家,但他却怀疑卫昭。(未完待续。)

第804章 出击

    卫昭惯是个会捡便宜的,喜欢玩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阴招。方无适若是被他掳走,细算起来,这招可谓一箭四雕:

    其一,方初和郭织女遭受打击,郭家和方家也遭受打击;

    其二,郭织女一蹶不振,这次织锦大会怕要横生波折;

    其三,他夏流星首当其冲受牵连,一番辛苦将付诸流水;

    最后,把方无适握在手上,有朝一日再抛出来,有大用处。

    还有,方初透露,有人看见嫌疑人进了韩家商铺,这便把矛头指向韩大少奶奶谢吟月去了,不论真假,他都要查谢吟月。

    真是好手段!

    夏流星心里,卫昭的嫌疑排在谢吟月之前。

    因为有韩希夷盯着,谢吟月想做的天衣无缝,不露一点蛛丝马迹,可没那么容易;卫昭却有这样的手段,也有这样的机会。

    卫昭,一个冷情冷心绝情无义的人。

    他就像一条毒蛇,躲在暗处,随时露出毒牙。

    他害人,绝不会无缘无故。

    他每一次出手,都有明确的目的。

    两月前就有传言说郭织女要复出和谢吟月打擂了,这时候她丢了儿子,对手除了报复,还有更大阴谋,一定跟织锦大会有关。

    夏流星眼前浮现一幅安静的容颜,微微失神。

    “儿子丢了,她该多难过!”

    想象她痛不欲生的模样,他的心也微痛。

    他自嘲:她伤心,他不是该幸灾乐祸吗,为什么会心疼?

    夏夫人看着夫君变幻不定的脸,甚至眼中露出伤痛神色,和吴青梅对视一眼,心中骇然——他,还是没放下郭织女吗?

    他这般劳心,到底是因为这件公案,还是因为郭织女?

    吴青梅看着夏流星,目光闪烁。

    她心中想道:“原来,他这两日对我不大在意,是因为他姑姑家出了事……这样啊……”

    饭罢,夏流星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夫人先歇息。”

    夏夫人欲言又止,只见人早匆匆出去了。

    吴青梅忙起身挽了姐姐胳膊,道:“外面走走去。消消食。”

    这虽是县衙,然霞照县一贯富庶,县衙的大堂和二堂都修得十分整齐气派,三进内是官眷住处,也很精致,后面还带个花园。

    走在花园小径上,吴青梅低声道:“姐姐莫急。只要姐夫破了此案,证实了自己清白,便可保无虞了。至于方家儿子……方家这样世家,织女又这样盛名,敢掳他儿子的绝非普通人,若不能保全性命,也不能怪姐夫。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动用了三班衙役和六房胥吏,已经尽了全力,结果岂是他能预料的。”

    夏夫人听了心中一动,默默沉思。

    过一会道:“我就怕连累你姐夫。”

    吴青梅道:“姐夫又没有徇私,怕什么!”

    夏夫人点头道:“虽说这样,但江南情势复杂,这官本就不好做,你姐夫家在先皇时又获罪过,真真是如履薄冰!”

    吴青梅道:“姐姐这段日子多留意些前衙动静。咱们就算不能帮忙,也要做到心中有数,别等有了事,才慌慌张张地想主意。”

    夏夫人忙道:“你这说的很是。”

    吴青梅抿嘴笑了。

    再说方初,出了县衙便让沈寒冰先回去。

    他要去找韩希夷。

    夏流星也好,谢吟月也罢,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他们做的,眼下他都没有证据,与其大海捞针地查寻,不如主动出击。

    夏流星是霞照父母官,若敷衍办案,就叫他此生绝了仕途。

    而谢吟月那边,他须得从韩希夷入手。

    于是骑马直奔韩家别苑,着门房进去通报。

    方初曾和韩希夷是至交,数年前来这根本不用通报,都是直接自己进去的,如今门房见了他,一样不敢怠慢,急忙请进。

    韩希夷也听说了方无适失踪的事,也正心忧,忽听方初来访,以为是来找自己帮忙的,心下觉得安慰,想他到底还是把自己当朋友的,忙亲迎出去,让进书房,吩咐上茶。

    方初就站在屋子当中,摆手道:“不必了。”

    韩希夷不确定地问:“一初此来是?”

    这架势不对啊,好像来问罪的。

    方初注视他道:“我真希望自己是急糊涂了,所以捕风捉影,然若此事真是她所为,我绝不会再手软。希夷,那是我儿子!我儿子!”

    韩希夷心一沉,问:“可有证据?”

    根本不问那个“她”是谁,因为他明白方初所指。

    方初干脆道:“没有!”

    没有还这样理直气壮?

    可是韩希夷没有怪罪他,因为谢吟月以前做的事,哪一件都没有证据,若非最后她自己承认,堂审都不能定她的罪。

    韩希夷不信方初会凭空诬陷,总有些影子,他才会来找自己。

    于是问道:“那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方初便将嫌疑人曾进去韩家商铺的事说了。

    韩希夷正容道:“若真和韩家有关,我定当给方兄一个交代!”

    方初道:“我不要交代,我要儿子!”

    儿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韩希夷道:“方兄放心,我即刻启程回家。”

    他一个字没有提谢吟月,并非袒护她,而是因为谢吟月如今是他韩希夷的妻子,她做的一切事,都要由韩家来承担后果。

    方初盯着他,眼神锐利,道:“如此多谢了!方韩两家是世交,你我之间虽经历了那些事,纵有不愉快,却从不曾真正反目成仇。这一次,愚兄希望这世交的情分还能继续维持!”

    韩希夷郑重抱拳道:“你放心!”

    三个字,重若千钧。

    方初立即告辞,连水也没喝一口。

    韩希夷送他出去,回来便呆呆地站在窗前。

    他无法想象,谢吟月会干出这种丧天良的事!

    他觉得不可能,最近几年她都安分的很,可是一想到她曾经的“丰功伟绩”和了无痕迹的手段,他又不自信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乘船回去临湖州。

    方初回到方家别苑,发现父亲和母亲都来了,正坐在堂上,方则在下站着回话,说的正是方无适失踪的事。

    方瀚海自方老太太离世后,首次踏出方宅,经过几年的韬光养晦,他比从前更加深不可测,坐在那,渊渟岳峙,浑然天成。

    严氏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

    那个,这情节一天两更是少了点,不如你们攒几天吧……(未完待续。)

第805章 怀疑

    方初颤声叫道:“父亲,母亲!”

    只一瞬间,他的眼睛便涌满泪水。

    严氏本还强自压抑,一见他这样,顿时哽咽出声,拉着他的手不断落泪,嘴上却说道:“儿子不怕!爹和娘都在这。一定能找回无适。”

    方瀚海眼中痛惜之色一闪而逝。

    知子莫若父,方初何曾这样脆弱过?

    他也是做父亲的,自能理解儿子心情,怎能不心疼。

    他眼中露出冷酷光芒:敢掳方家长孙,他定要那人后悔终生!

    方则挪了一把椅子在严氏身边,请方初坐了。

    方瀚海便沉声吩咐道:“此事绝不简单,和那年你被扣一样,另有图谋。你速回去守着你媳妇和那两个孩子,这里有我和你舅舅主持。”

    方初道:“儿子也是这样想。刚才……”

    遂将自己去见夏流星、韩希夷的事说了。

    方瀚海点头道:“很好!夏流星若不尽力,我便让他哪爬上来的还回到哪去!至于韩希夷……只怕他有心,也不是谢吟月的对手。这件事为父还要同你舅舅好好商议,想一个稳妥的法子。无适下落不明,咱们不能坐等,要主动出击。我这就给京城去信……”

    父子母子又密议了一番,才妥当。

    方初起身道:“如此,就辛苦父亲母亲了。”

    严氏道:“你这是什么话!无适是我孙子,被人掳了,我还能干看着?哼,等查出来,我要活剐了那人!”

    方瀚海没理会妻子发怒,叮嘱方初:“此事先不要告诉清丫头。”

    方初道:“儿子知道。已经这样叮嘱下人了。只是,瞒得了一时,也不能总瞒着。等织锦大会的时候……”

    方瀚海打断他道:“瞒得一时是一时。也许过几天人就寻回来了呢,那不是更好。若到时无适还未寻回来,便跟织造大人和众人打好招呼,好歹把织锦大会糊弄过去,再缓缓地告诉她。等我们凡事都有了准备,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凡事都有了什么准备?

    方初一想到那后果,便心如刀绞。

    严氏急道:“儿子,无适不会有事的!你爹胡说的!”

    一面瞪向方瀚海——有这么推测的吗?

    方瀚海叹气,他难道还希望孙子出事?

    不过是年纪大些,看透了人情世道,有些事不得不提前预备着,若一味自欺欺人,不肯正视现实,又有什么益处?

    方初连饭也来不及吃,便匆匆踏上回程。

    严氏心疼儿子,也不敢留他,只为他装了些点心带上。

    再说韩希夷,心中压着一块大石般,匆匆返回临湖州城。

    到家已是日暮,先吩咐韩嶂,“去查查,谢候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

    谢候娶了锦绣,夫妻两个作为谢吟月的陪房嫁了过来,锦绣依然在谢吟月身边伺候,谢候则替谢吟月打理她的嫁妆产业。

    韩嶂应下,去安排了。

    韩希夷这才去萱慧堂给母亲请安。

    韩太太见了他,神色淡淡的。

    韩希夷疑惑,问:“母亲近来可好?”

    韩太太挥手,示意下人都出去,等室内没了人,她才道:“好不好的,还用问?虽然我们婆媳关系不谐,但我从未当着外人说过她半句不是。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踩踏了她我脸上也未必就增添了光辉。全当我自食苦果,咬牙吞了便了。只是她越发疯了,疑心到如此地步,这日子如何过下去?”

    韩希夷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太太道:“你问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不让我亲近自己孙女。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非花?再不然,怕我教坏了她女儿,从此不认她这个亲娘!”

    韩希夷道:“她就没说什么缘故?”

    韩太太道:“说什么?左不过是说非花身子不适,不宜出门。从月初一直说到现在。当我是傻子呢!韩家还轮不到她做主。孙女有病没病我不清楚?就算不好,搁我这养着,我还能不尽心照顾非花?她分明忙的很,却借着这个由头,把非花拴在身边,一步不肯离,连园子也不许去,更不用说来我这了。我亲自去接都不放人。这还了得?谁家媳妇敢这样打婆婆脸面?我怕吓着孩子,才主动退一步,没同她计较。可是她这样踩到我头上……”

    韩希夷心神大震,脸色也变了。

    不是因为母亲和妻子的矛盾,而是听到“从月初一直说到现在”,还有“把非花拴在身边,一步不肯离”,他直觉不对。

    他道:“母亲不必生气。儿子这就把非花送来。”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出了萱慧堂,他便加快脚步,穿过一重又一重院落。

    好半天也走不到正中主院,那火气便越积越旺。

    韩太太住这么远,还跟谢吟月有关。

    当初韩希夷坚持要娶谢吟月,韩太太嫌弃她,不想和她每日面对,便将韩宅东南角一处幽静院落改名为萱慧堂,搬了过去。韩家和方家一样,也是临湖州的富贵望族,韩宅丝毫不比方宅小,庭院深深深几许,萱慧堂离正中主院就太远了些。

    韩太太搬走还有个用意:折腾谢吟月。

    光每天早晚请安,可够儿媳辛苦奔忙的了。

    若是不去,哼,她敢吗!

    大家族的太太都有些手段,不动声色便能叫媳妇受罪。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日子谢吟月不肯将韩非花送去婆婆那。

    前世韩非花被掳时年纪还小,事后根本说不清是怎么被人带走的,婆婆住的远,中间隔着好些庭院还有花园,来往容易被对手所趁。

    谢吟月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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