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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田湖南,再转头看,只见那主仆已经走了,他忙命小福子回头去瞧瞧,扇子可还在。小福子去了一会,回来说扇子已经不见了。他以为定是收下了,心里高兴的很。
那扇子是竹丝编织的,分四个小扇面合成,扇子上的字是他自己写的,然后请方初的人编成画稿,制成扇面。
他现在的字写得极好。
只因他不像一般读书人,只在练字的时候才练字,他是读书练字,誊写账目也练字,批阅账本也练字,日夜都练习。十来年了,这习惯已经刻在他骨子里。且他写字极有风骨,和他性格很相似。
他诸般功课都比不上严暮阳,只有这字后来居上。
所以,他见那小姑娘对扇子感兴趣,不免有些得意。又想这扇子算是自己亲手写的,不比一般金银俗物,她既喜欢,他便送她,也不算唐突她。却丝毫没想到有任何不妥,更没想到男女之情上。
他还没开窍,平日里和女孩子说话都是嬉皮笑脸的,就算和巧儿相处也是吵吵闹闹的。也不是没有温柔的时候,那一定是巧儿脆弱了,他要化身为大哥安慰妹妹、保护妹妹。
他只觉得这小姑娘很合他脾气,喜欢和她说笑。
相遇的次数多了,他便想知道她是谁家的姑娘。问她,她又不说。他便悄悄地跟踪她,几次见她都进了霞水路的一间绣坊,再没出来。他打听到这家小绣坊姓杜,便猜她是杜家姑娘。
小商家的女儿好啊,郭勤觉得她和自己是一类人。
他没发现,他每天都想来这里“碰见”杜姑娘。
也就是方无适失踪那几日,他心神大乱,顾不上,才没来。后来再遇见她,因为心里揣着这件烦恼,也没心情和她打趣说笑了。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想来看看她。
谁知今儿被巧儿看出不对来,闹了这么一通。
郭勤有些别扭,觉得妹妹扯那些“勾*搭”“提亲”什么的,纯碎是无理取闹。不过,他对明天杜姑娘会不会去田湖东,却是抱着极大的期盼和渴望。隐隐的,他也想到亲事,脸上忽然烧了起来。
巧儿看着勤哥哥生气的样子,又委屈又伤心。
从来他们兄妹对外都是一条心的,今儿怎么了?
现在郭家正是上下齐心、振兴门楣的时候,勤哥哥却为了这么个女孩分了心,可不叫人失望,偏他自己还不觉得错。
他也不想想,那女孩天天在这晃悠,用心能简单吗?
巧儿虽气,然她平日最有眼色的,哪怕讨厌那女孩子,却也知道郭勤有句话说的对,那就是人家坐那没招惹她,她不该诋毁人家,所以她才又说了提亲的话。
只要这人这事过了明路,她就不怕勤哥哥被那妖精哄了。
她有的是办法弄清楚对方的底细!
正在心中九转,忽然一股淡淡的气息靠近,很熟悉的男儿味道,是严暮阳,在她耳边柔声道:“还生气吗?为了不相干的人……”
一语未了,巧儿猛转头过来,和他脸对脸。
太近了,近的能看清她桃腮那抹淡淡的红晕,从细薄的皮肤下透出来,一丝丝的晕染开来,十分清晰;大大的杏眼格外明亮,嘴唇鲜嫩的像花瓣儿,他没来由地觉得嗓子有些干,吞咽了一下。
“巧儿……”少年无力挣扎。
巧儿嫣然一笑,十分感激他提醒。
她可不是糊涂了,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跟勤哥哥生气,弄生分了倒霉的是自己,是勤哥哥,那人又不少块肉!
她从荷包里掏了掏,掏出一颗冰梅塞进郭勤嘴里,嗔道:“哥哥还跟我生气呢?气饱了,回家也吃不下了。专门为你做那么多菜,你要不吃,我们怎么吃的下。大伯娘知道我气你,要骂我了。”
郭勤含着那冰梅,心软了,惭愧了。
妹妹就是这样,有时牙尖嘴利气得他半死,却不是倔牛脾气只顾掐尖要强,她总能适可而止,以柔克刚的功夫很厉害。
他笑道:“谁说我生气了?我跟谁生气,也不能跟妹妹生气。”
巧儿听了十分熨帖,这才是兄妹嘛!
郭勤又掐了一支大荷叶,手举着,罩在巧儿头上,说道:“银锁这么不当心,出来也不拿把伞。这太阳还没下去呢,晒黑了怎么办?”
妹妹十分爱美,尤其怕晒,因为她不禁晒,容易晒黑。
银锁惭愧道:“是我粗心了。”
巧儿更喜悦,道:“这是夕阳,没那么烈。”
看看头顶上的绿荫,觉得特别阴凉。
严暮阳看着重归于好的兄妹俩,深觉自己是为郭勤做嫁衣裳,忍不住问:“巧儿,你给郭勤吃的什么?”
怎么就不知道喂一颗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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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 继承
等到田湖南岸,上岸后,严暮阳恨不能跟去郭家。
可是,他知道今日不能去。若是和一班同窗去酒楼庆贺也罢了,还算个理由;现在郭勤回家了,他却不肯回家,跑去郭家凑热闹,郭家人会怎么想?严家人又怎么想?
尤其是他母亲,没事还要挑巧儿三分不是呢,若是他再刻意亲近她,母亲更要反感说巧儿魅*惑他,还是回家为妙。且他另有打算:现在院试也完了,过两日放榜结果出来,趁热闹的时候,叫爷爷出面向郭家求亲,和巧儿把亲事定下来,迟恐生变。
也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不踏实,急于定下亲事。
方利更不用说,方瀚海在家等着他呢。
于是大家告辞,约好明天去醉仙楼,巧儿又嘱咐严暮阳告诉严暮雨、梅如霜都去,说大家好长时候没见了呢。
严暮阳答应了,上车去了。
郭勤和巧儿回家,一家子都高兴非常,看他像看宝一样,尤其蔡氏更是满面荣光,想她很快就是秀才娘了,将来是举人娘、进士娘,自觉身份不一样,胸膛挺了又挺,说话声音高亢。
巧儿没有煞风景,没提杜姑娘那事。
郭勤暗自感激,越觉得妹妹懂事贴心。
说是全家,也只有郭大全夫妇,还有郭大贵夫妻带着郭顺和郭芸儿,再就是巧儿和郭勤了,郭守业吴氏和郭大有夫妇还在乡下。
蔡氏惋惜道:“你爷爷奶奶没来,不然不知多高兴呢。”
说着转向郭大全:“他爹,给爹娘捎个信,过两天勤儿可要放榜了。到时候不知多少人来道喜呢。爹和娘不在怎么成?这可是咱郭家的大喜事,得大办……”她越说越得意,也着急。
郭大全脸色难看,喝道:“办什么办!无适都没了,你还有闲心弄那个?小妹还不知道,知道了不知怎么伤心。你还笑得出来?”
他先就觉得媳妇笑得太碍眼了,虽然儿子考中秀才他也开心,但外甥刚没了,这个时候没心没肺地高兴,是舅舅舅母该做的事吗?
所以,他下死劲地瞪了她好几眼。
蔡氏愣是没领会他的深意,依然翘着尾巴到处招摇。
这会子倒好,适哥儿还没埋呢,她说要大办喜事!
真要办了,爹和娘不骂死他,就是两个兄弟都要骂他。
果然,郭大贵点头道:“大嫂,不能办。回头你让小妹是笑还是哭啊?勤儿这才考秀才呢,等考中了状元再办不迟。”
他这样说,一是心疼清哑,二是鼓励郭勤更上层楼。
可状元是那么容易考的吗?
蔡氏脸色僵了,觉得三叔成心不想看她风光,成心刁难。依照他那意思,郭勤这辈子要是考不上状元,都不算出息了?
巧儿急忙道:“饭摆好了。吃饭去!”
拉着她就走了,一面对郭勤使眼色。
郭勤也上前扶住娘的胳膊,笑道:“娘,等儿子考了进士,那时候再风光大办。现在办了,倒叫人说郭家没见识,一个小秀才就作兴得这样,可见是不能成大器的……”
又低声道:“读书人最讲究品性操守,最遵孝道,讲究手足情深。适哥儿没了,姑姑肯定伤心,这个时候,我们若是只顾办喜事,人家看了怎么想?岂不说爹和娘不讲兄妹情分。”
说到这不免羞愧:这时候是个亲人都不该像无事人一样自顾欢笑,可是他说得好像是做给别人看似的,虚伪的很。
唉!娘这样忘形实在不妥。
可这是他自己的亲娘,他还能嫌弃?
说不得只能好好劝导她罢了。
蔡氏见干系这样大,忙道:“不办就不办。娘也不是非要办。”
她并不是不顾念清哑的,在郭家人这些年影响下,她对清哑看重都刻入骨子里了,若是清哑出事她肯定笑不出来,但方无适到底和她隔了一层,因此难过了几天照样过日子。再者,郭勤可是她亲儿子,儿子出息了,她当然高兴,一高兴可不就忘了形了。
这会子被男人和儿子一说,忙把一腔高兴憋了回去。
当下大家和气地吃饭,不太喧闹,也不太冷清。
饭后,男人们喝茶说话,巧儿带着丫鬟们做针线去了。
她回来这几天,把家里人的衣履和配饰都仔细规划、亲自设计搭配,然后有些送去伊人坊制作,有些她自己设计的新样子连伊人坊也没有,就由她带丫鬟们亲手做,十分尽心精心。
这样精心,因为郭家是御笔亲赐的“纺织之家”!
清哑出嫁后,巧儿长到十岁,渐渐插手郭家内务。
她平日在乌油镇姑姑家研发中心做事,每个月回家几天,有时去城里,有时回绿湾村,都不定的,除了直接参与郭家纺织经营外,还对全家的穿衣和饮食进行监管指点。
要将郭家人的衣裳做得出色,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清哑要她谨记:外行看了觉得平凡,内行看出不平凡。
郭家出身寒微,也没受过良好教育,气质上忌穿太华贵的衣裳,也撑不起来;跟那些世家比气度和底蕴,更是自曝其短。就是郭勤,读了这些年的书,若把严暮阳的衣裳给他套上,他也穿不出严暮阳的优雅和矜贵来,还得穿适合他自己的。
故而,郭家郭守业郭大全等人的衣裳花色,都以朴实无华为主。
吴氏蔡氏等妇人的衣裳,也都不是花俏富丽的。
但是,他们衣裳的质料、款式、做工,却必须让内行人一眼就看出其不凡来,这便低调地显示了郭家的优势和实力。
巧儿正在后院厢房大长桌旁忙着,蔡氏和沈寒梅进来了。
蔡氏各处乱瞧,总想显示一下存在感,因指着给郭勤做的夏衣道:“巧儿,你哥哥这衣裳也太素了,怎不多绣些花样?你瞧严暮阳穿的,那才叫气派呢。你对你哥哥也太不用心了。这个红也深了,显老气……”
巧儿道:“严暮阳白,哥哥皮肤黑,不是一样的人。”
蔡氏道:“那绣花呢?”
巧儿道:“哥哥堂堂男子汉,绣太多花样就显不出他人的好了,都看他身上绣花去了。有些人要靠衣裳来抬人,有些人抬衣裳。哥哥不用靠衣裳来抬人。这领口、袖口的如意纹就很大气!”
蔡氏眨眨眼,是这样吗?
那严暮阳身上的衣裳为什么绣各种精美刺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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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5章 妹妹
沈寒梅看着巧儿抿嘴笑。
蔡氏又对妯娌几个的衣裳指手画脚,又问巧儿可帮郭俭准备了,要着人送去荆州,唠叨个不停不算,还说“你对哥哥们多尽心些,哥哥们也都护着你。将来等你出嫁了,是要靠娘家给你撑腰的,到时候就显出哥哥的好来了。你大哥将来做官,有你的好处……”
这些话,反复说了又说。
巧儿心里也确实盼望大哥出息,盼望弟弟们都出息,可是大伯娘这么说真烦人,好像她就为了图哥哥撑腰才做这些的,还总用这个理由指使她为大房人做这做那,把她指使得团团转。
如今她不是小时候了,不会因此生气,和大伯哥哥生分。
她有的是办法对付蔡氏。
她便道:“大娘,我给俭儿的衣裳明天就能做好了。你不给弟弟收拾些吃的东西带去?要是写信说起来,都是姐姐帮他预备的,大娘都没伸手,弟弟看了该伤心了,有娘等于没有一样。”
蔡氏一听,急忙道:“我这就去预备。”
刚要转身走,转头又问:“都带什么?”
她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娘亲,这些年在坊子管理人事,于家务上越发生疏了。以前给郭俭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