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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朕便饶过谢氏满门性命,家产抄没,家人发卖为奴;赐令谢吟月自裁……”
韩希夷脑子嗡嗡响,只觉皇帝声音遥远又飘渺。
等他反应过来,便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没想到,前一刻皇帝还想重用他和方初,后一刻就要杀他妻子,饶是他之前觉得林世子异样,做了心理准备,也令他措手不及。
“请皇上开恩!”他不住磕头。
“请皇上开恩。”方初也跪下了,他是为了韩希夷。
“开恩?谋反罪,株连九族。现朕既饶了谢氏满门,又未牵连韩家,还要如何开恩?”顺昌帝沉声问。
“小人该死!小人说错了。小人想请皇上详查此案。毕竟过了这些年,这当中或许有误会……”韩希夷急改口。
他不相信谢家资助废太子私造火器。
“那你说,她身在流地,是如何知道原兵部尚书和龙禁卫大将军私造火器的?她说以前发现的蛛丝马迹,朕却以为她早就知情。因为谢家败落,她又被流放,而那二人却不曾出面保全谢家,所以她怀恨在心,便出卖那二人谋取利益。她卖了朕天大一个人情。朕一登基,便下令恢复谢家皇商身份,又特招她进京来觐见,原还想纳她入后宫。如今既已查明,朕如何饶她?”
顺昌帝很不高兴,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没有人愿意被人利用,尤其是君王。
韩希夷无话可说,求救地看向林世子。
林世子微微摇头,暗叹了一声。
气氛正凝滞时,忽听外面有跑动的脚步声,有人低声说话。
顺昌帝便瞅向方初。
方初忙起身,道:“小人出去瞧瞧。”
原来前面幽篁馆展厅有人闹事。
方初和顺昌帝等人匆匆赶来,只见正中大厅靠右墙壁下,一个三十多岁高壮圆脸胖文士正在振振有词地挥舞着手臂,清哑站在他对面,周围人七嘴八舌或附和或反对,嗡嗡声坏了原本的良好氛围。
那高胖文士道:“郭织女强买强卖,辜负皇恩,恃宠而骄!”
清哑也是才从另一间展厅赶过来,面对这场面,并未惊慌。不遭人嫉是庸才,幽篁馆受人追捧,自然也会有人看不顺眼,上门挑衅踢馆。这类事,自她出道以来,经历多了。
小豆子一见她,就急忙低声简要回禀事由。
原来前天馆里买了一张美人图——现正挂在右墙上展示——花了一百两银子,这高胖文士问明后,不依不饶,说郭织女仗着名气身份强买强卖,说这画前天在长安大街的古韵斋拍卖,他出一千两银子,画主却突然不卖了,失信于人,谁知被幽篁馆强夺了。
清哑便看向赵管事,以目询问究竟。
赵管事急忙道:“并未强买,那人是自愿卖的。我们出了价,他没有任何意见就答应了。当场钱货两清。”
他不禁忧心:难道这是个局,专门针对幽篁馆?
清哑又抬头看墙上那画,画的确实不错,并不是什么传世古迹,也不是当世名家手笔,落款是“宜红公子”,没听说过。
她腹诽这俗艳的名号:怎不干脆叫“怡红公子”呢?
那样她还以为贾宝玉来了呢。
她便转身,盯着那油光满面的胖脸,问:“这画是你的?”
高胖文士道:“不是我的,但……”
清哑道:“那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强买的?”
高胖文士道:“这还用说,前天这画在古韵斋拍卖一千两都没卖,怎么幽篁馆才出一百两就买来了?这不是强买是什么?”
今天来观展的文人学子,有不少前天都去了古韵斋,知道此事,因此心中也疑惑,便都看着清哑,看她如何解释这节。
方初正好赶到,接腔道:“别人愿意卖。你待如何?”
他往清哑身边一站,和她并肩而立,目光一扫,将高胖文士上下里外都透视一遍,看得他浑身不安,交换两脚,换了个姿势。
高胖文士嗤笑道:“愿意不愿意,谁知道呢!”表情有些夸张。
方初冷冷道:“卖家告诉你了,他是被逼的?”
高胖文士哈哈一笑,向周围人道:“这还用说吗?谁这么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你祖宗八代都是傻瓜!爷的画,爷想卖多少银子就卖多少银子,关你屁事!你又不是爷,怎知爷被人逼了?”
哟,正主儿来了!
众人循声看去,看这“宜红公子”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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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3章 美男
方制气喘吁吁地一边拨拉人,一边喊“让让,让让。”
别人早让开了,他忽然不费力地就暴露在清哑和方初面前。
正要接着怒骂,就见他大哥大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心一慌,忙展开明媚的笑脸,桃花眼弯弯如月牙,亲热地叫道:“大哥,大嫂,弟弟来了。”那模样,仿佛他和方初兄弟手足情深的很,以前方初从未教训过他。
方初问:“这画是你画的?”
方制赔笑道:“是弟弟画的。”
众人见忽然冒出这样一个丰神如玉、俊美非凡的书生,自承是画的主人,还叫方初“大哥”,惊异之余,都嘲笑地看向那高胖文士,道:“人家是兄弟。这下明白了吗?”
那高胖文士脸涨得紫红,气得要命。
忽然他冷笑道:“哼,听说方大少爷对庶弟百般欺凌,甚至将姨娘母子赶出方家,原本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方初问:“如此怎么了?”眼神犀利如刀。
他放脸,方制比他更愤怒。
如花美男霍然转身,怒睁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俏脸涨红,修长如玉竹的白皙手指点着高胖文士的鼻子,道:“爷从小顽劣,大哥为了我好,才出手管教我。爷愿意被大哥管教。这是我方家的家事,干你屁事!当年大哥也没赶我和姨娘出方家,只是换个地方住。我早就回方家了。你离间我兄弟感情,居心叵测,要断子绝孙的!”
俊美文雅的人,骂人很歹毒,张口就是“断子绝孙”。
高胖文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方家兄弟何时这样好了?
方初清哑也很意外,这个庶弟终于懂事了!
他不知道,方制也是极聪明的。方瀚海幽禁了秋姨娘后,不久方老太太去世,方瀚海卸去家主之职,为母守孝之余,便一心一意教导这个庶子。方制爱画画,他便为他请了名家指点。
方制虽还是纨绔心性,却渐渐懂事了。
见识过其他大户人家庶子的境遇,他便明白:若方初真想害他,他绝活不到这么大,也不可能有机会受教导;加上方初视方家偌大家业如无物,净身而出,自立门户,他心里很敬佩这个长兄。
他有绘画天赋,自小就有功底,学了几年便小有所成。
恰赶上许翰林去江南,碰见他在野外作画,许翰林动了爱才之念,便收他为弟子。这次,方制是跟着许翰林来京城增长见识的。
方制想试试自己的水平,便将这幅美人图送去古韵斋拍卖。
古韵斋很有眼光,曾捧出许多书法绘画新人。
因看出方制潜力不凡,古韵斋将拍卖底价定了一百两。
那高胖文士很相信古韵斋的眼光——不会捧俗品坏了自己招牌,但凡推崇,将来一定会出名,加上他很喜欢那画中美人,便跟人拼上了,一掷千金也要拍下这幅画。
谁知还未开始拍卖,方制突然说不卖了。
因为他听小厮说,大哥的幽篁馆正要开画展,大嫂正搜集各类书法绘画作品,名家新手都不限,只要画有特色。
他当然要支持大哥大嫂了,便命小厮将画送去幽篁馆,也不说破身份,随便给价,因他是新手,赵管事报了一百两,买下了。
这一来,按照拍卖规矩,方制还要倒陪古韵斋一百两。
可他会在乎这个吗?
方家最多的就是钱!
他的画得到大哥大嫂认可,那才是最要紧的。
听方制说了事情经过,满堂喝彩,众人不由对方初刮目相看——能得庶弟这样敬重,可见他这长兄威信很高。
高胖文士丢了个大脸,气非常不顺。
他看着方制比女人还美丽的脸,忽然道:“方三少爷真会演戏。前天在古韵斋败坏人家姑娘名声,转眼间就装得这样兄弟情深。”
方初语气不善道:“这位兄台,今日是来观展的,还是来挑衅找茬的?因何一再针对我方家兄弟?”
清哑和巧儿也盯着他,这挑衅太明显了。
高胖文士大声道:“在下并未找茬。前天去古韵斋的人都可作证,那李姑娘被人诬陷,说勾引男子,当场气得哭了。好几个姑娘都说,是一个极俊俏的少年亲口说的。根据她们描述的长相,就是令弟。”
方初转头问方制:“可有这回事?”
若没有,他一定要这胖猪好看!
但他也担心,这庶弟可是有类似劣迹的,当年可不就诬陷清哑勾引他么,难道恶性不改、旧病复发了?
方制在他严厉的目光下,把头一缩——
兄长积威太甚,不堪抵挡!
忽然他又把头一伸,嚷道:“是又怎么样——”方初气得眼前一黑,心下急速思忖如何善后,就听他下面道——“谁让她骂我大嫂的!她一个闺阁女子,在那等场合诋毁我大嫂,说郭织女‘骄狂嚣张、目无尊上’,为了阻止朝廷革新,当着皇上面把织机都剁了。我家的织机,大嫂想剁就剁,剁了再换新的。要她管?如此碎嘴毒舌的女子,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被污蔑的滋味!”
说到后来,他也不怕了,越说越顺溜。
因为他看见大哥的怒火转移了,冲那胖子去了。
对啊,他干嘛要害怕?
他是为了维护大嫂的名声。
大哥最爱大嫂,知道了缘故,只会夸他赞他,怎会骂他呢。
果然方初冷笑问:“但不知这位李姑娘是谁家的?倒要请她出来和在下弟弟对质一番,再问问她:郭织女如何‘骄狂嚣张、目无尊上’了?她从哪里得知郭织女要阻挠朝廷革新?这个罪名方家可担不起,定要去她家问个清楚明白!”
方制大喜,帮腔道:“对,一定要问个明白!”
适哥儿也严正道:“一定要问个明白!”
太可恶了,这姑娘竟敢说他母亲坏话!
“问什么?郭织女是否‘骄狂嚣张、目无尊上’,阻挠朝廷革新,天下间还有谁比朕有资格评判?那李姑娘犯口舌,自取其辱。”
一个威严宏亮的声音传来,众人震惊。
等看见顺昌帝,许翰林首先跪下,高呼“参见皇上!”
众文人学子呼啦啦便跪了一地,又激动又欢喜。
今天来幽篁馆可值得了。(未完待续。)
第904章 威胁
顺昌帝冷冷地盯了高胖文士一眼,更对那未曾某面的李姑娘厌恶之极。他之所以出面,是怕双方再掰扯下去,会将玉瑶长公主算计方初的事暴露,丢了皇家脸面,所以才为清哑澄清,谴责李姑娘。
有他这句“犯口舌”的评语,李姑娘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高胖文士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人人觉得激动欢喜,唯有他觉得倒霉——怎么就被皇上撞见了呢?听皇上这口气,显然很看重郭织女,这可麻烦了。
顺昌帝对方制道:“你维护长嫂名声,做得很好!”
方制抬头,激动道:“谢皇上夸赞。”
顺昌帝触及他那桃花眼,忍不住挑眉——这也长得太妖艳了。是男人吗?怎么比他的后妃都美。
他笑一笑,挥手道:“都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身,衣履飒踏声不绝。
顺昌帝决定将人情做到底,要为清哑捧场助兴,因对她笑道:“郭织女好雅兴!不但能织出棉布和柔软的毛巾、织出绚丽织锦,对书画也有相当造诣。朕不白走这一趟,也留幅笔墨。回头可要免费送一幅竹丝画给朕。不能收银子的。”
清哑道:“谢皇上。民妇沾光了。”
顺昌帝呵呵笑道:“咱们互相沾光。”
众人都笑起来,没想到皇上这样亲切。
方初忙伸手请道:“皇上这边请。”
赵管事早检查一遍厅堂当中的大圆桌,笔墨齐全。
顺昌帝在方初夫妇和林世子簇拥下走到桌旁,饱蘸笔墨,挥毫书写,众人不敢太靠近,只远远地看着,满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