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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哑不太熟悉律法,便看向方初。
方初微微点头,示意这样可以了。
谢天良已经清醒过来,闻言气得发昏,嘶声喊道:“是那丫头狡猾,害得我摔倒。她是故意的!”
方初冷笑对众人道:“如何?若非请了大人来现场查问,过后这黑白就颠倒了。好在众目睽睽,任他如何巧言,也难掩盖真相。”
众人都道幸亏他有先见之明,都骂谢天良。
方制气得上前踢了他一脚,道:“无耻之徒!”
方初忙拦住他,不许他踢。
清哑对孙知府道:“谢大人公正。”
孙知府忙赔笑道:“织女无需称谢。这是本官分内事。”
方初则问:“大人,这谢天良经几位大夫诊治,都说没有性命之忧,若他自己调养不好,或者其他缘故死了,与我们无关吧?”
说得谢天良好像活不多久一样。
孙知府和众人都听得心惊不已。
但他不得不强笑道:“自然无关。”
方初淡笑道:“那我们就放心了。告辞!”
又向掌柜和众客人称谢一番,才携清哑从容离去。
接下来几天,幽篁馆又门庭若市。
如许翰林等丹青妙手每日都要来此待上一天或半天;又有各家抽借来的绣娘和针线好手住在馆内日夜忙碌;送各种衣料的更是络绎不绝,严家、韩家、甚至那些不大出名的锦商也往这送。
还有木匠,在后罩房又是刨又是锯。
清哑、严未央和巧儿更忙得团团转。
各方势力见方家毫不担忧困境,都诧异不已,都猜想郭织女又在钻研什么新的东西,想再立大功,挽救方家。
九月十六,玄武王和方氏勾结、拥兵自重一案由三司会审。
审问地点在大理寺。
方初踏入“明镜高悬”的公堂,锐眼一扫,见上方除了三位大人,还有一位穿栗黑色袞龙袍白须威严王爷,大马金刀地坐在右侧。
玄武王正驻守北方玄武关,这是玄武老王爷。
正中坐的是左都御史蒋志浩大人,内阁阁臣之一,当年曾奉旨下江南复审江明辉一案;左边乃刑部尚书王大人,曾下江南审理妖孽案;右边是大理寺正卿,乃蔡铭大伯父蔡大人。
方初逐一按礼拜见后,蒋志浩命他退到一旁。
接着,一一传讯西北禁军指挥使章明等,共十几个证人。
除章明还在西北军,其他人有些转入京城虎禁卫,有些调入龙禁卫,也有因伤回家,但都是在西北禁军待过的军汉。
他们都证实:至德十五、十六年,西北军饷被克扣,西北禁军哗变闹事,隔了两三天后,上面才补发军饷,平息众怒。
经计算,两年克扣的军饷合计有五十多万两白银。
章明证实,至德十五年方瀚海去安国边贸,在玄武关的玄武王府逗留一夜,留下四辆货车,次日上面便补发了军饷。
章明说,他亲眼看见王爷亲军从货车上往下搬运银两。
还有两军士看见老玄武王亲送方瀚海出关,对他抱拳感谢。
还有人证明:至德十六年九月,方瀚海来京城,前往玄武王府拜访;次日,王世子便启程亲赴玄武关。
章明等证实:王世子赶到之日,西北禁军克扣的军饷立即补发。
……
至德十五、十六年,老王爷还在玄武关镇守,世子是现在的王爷。
蒋志浩大人转向老王爷,神情严正地问:“老王爷,可有此事?”
老王爷看了方初一眼,点头道:“确有此事。”
蒋志浩大人眼神一缩,一丝复杂情绪一闪而逝。
他飞快敛去,又转向方初,问:“方少爷可知此事?”
方初不答反问:“大人,可否容小人问他们几句?”
他指向章明等几个人。
蒋志浩点头道:“准。”
方初便挨个问他们,当真看见货车了?
章明斩钉截铁答道:“当真看见了!”
方初又问:“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方家的银子?”
章明道:“那是显而易见的。”
接着,他将货车何时进玄武关,何时进玄武王府,何时卸货,何时补发军饷……分析的丝丝入扣,一毫不差。
末了他道:“小人敢以性命担保,那是方家的银子。”
方初又反复询问其他几人,他们也都以性命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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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们能猜到下章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结局吗?(未完待续。)
第924章 讨债
方初便对上道:“大人,小人问完了。”
蒋志浩便发问:“你当年已经执掌方家少东一职,你父亲可曾告诉你:方家支援西北军饷一事?”
方初点头道:“方家确曾借银给西北军。”
话音一落,公堂上静了下来。
三为主审大人都面露不忍和失落。
章明等人则满脸得意,满眼兴奋。
蒋志浩大人道:“如此,至德十五、十六年,方家支援西北军军饷一事属实……你等签字画押。”
文书起身,将口供给老王爷、方初等人签字画押。
方初挥笔写下名字,将笔一丢,抬起头。
堂上三位大人只觉他双目迸出犀利光芒,精神陡然焕发,与之前神态大不相同,不觉一怔,不知他要说什么。
方初昂然问道:“大人,方家借钱给西北军补充军饷是否确实?”
蒋志浩大人回道:“经审问,确实。”
方初问道:“小人请问大人:欠债还钱,是否天经地义?”
蒋大人蓦然瞪大眼睛,嘴里丝毫不缓,坚定道:“天经地义!”
方初再问:“那方家借给西北军的五十多万两白银,大人是否该判归还?我方家可不想花了银子还落个心存不轨的下场,定要收回这笔银两。还请大人发个文书,让小人去户部讨债。”
蒋大人一滞,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自他为官以来,还从未遇见过这等翻转局面。
他这样,王大人和蔡大人也都懵了。
章明等人更是目瞪口呆,几乎以为方初疯了。
一时间,公堂上下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只有老玄武王神情不变,淡淡道:“是该还了。五十多万两,连本带息,可不是个小数目。虽说是本王出面借的,银子却都发出去了,本王可没落下一分好处。所以,这笔债该由户部归还。”
几位大人互相看看,面色凝重,不知如何是好。
方初见他们不吭声,逼问道:“蒋大人一向刚正不阿,难道徒有虚名?王大人更是盛名在外,蔡大人与小人还是七弯八拐的亲戚。今日,三位大人竟无一个能为小人主持公道?这堂上‘明镜高悬’四字,难道是挂着做样子的吗?”
蒋大人深吸一口气,道:“方初,本官与二位大人奉命审理的是玄武王拥兵自重一案。若方家真支援玄武王军饷,便有勾结嫌疑。”
方初问:“那大人现在能据此判定方家的罪吗?”
蒋大人道:“不能。”
方初道:“那便先还钱!这银子是我方家借给西北军的。现有借据在此。”说着,手一翻,从袖中挑出一发黄信封,奉上。
衙役上前接过来,双手捧到蒋大人案上。
蒋大人从信封内掏出两张信笺,展开其中一张观看,黑纸白字,明明白白写着借银二十多万两;再看下面一张,也是二十多万两,都盖有玄武王私印和西北军的帅印——玄武令。
蒋大人暗道侥幸,幸亏刚才没有咬定说他是无偿支援西北军饷,不能算借,谁知他还有借据没拿出来呢。
蒋大人扬起借据问老王爷:“王爷,这借据可是王爷亲笔?”
一面将借据交给坐在右边的蔡大人,递给老王爷观看。
老王爷接过去看后,点头道:“正是本王亲笔。”
说罢将借据又递给蔡大人。
蒋大人浓眉紧蹙,问道:“既然是借,这么多年为何不提还?”
方初道:“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废太子当年一手遮天,欺上瞒下那么多年,受害者并不止西北军。老王爷为了稳定军心,借了银两发军饷,也是无奈之举。若能讨还,直接向朝廷要求补发就是了,何必费事向方家借?”
老王爷也道:“这借据就是个幌子,本王没想到能还。本王咬牙替废太子补了这漏子,也曾向先皇弹劾废太子,无奈……”
他没有说下去,几位大人却都心中有数。
先皇对废太子一忍再忍,岂止这一件事!
方初又道:“我方家也不忍为难王爷,所以一直没提还。这银子奉给边关将士,和赈灾一样。”
蒋大人问:“你现在怎么又要还了?”
方初冷冷道:“小人不想好心被污蔑。既如此,那就还钱!”
蒋大人又问:“私造火器案爆发时,你们为何不提还钱?”
方初失笑道:“大人,我们不提还有人栽赃呢;若是将这借据拿出来,不正中某些人下怀?有人要说方家和玄武王勾结,占用朝廷军饷。仅凭这一张借据,我们如何说得清?岂不是自寻烦恼。”
王大人问:“你现在怎么又敢了?”
方初道:“有这么多人作证,怎么不敢!”
说罢,对章明等人抱拳谢道:“这要感谢各位鼎力相助。待收回这笔积年欠款,在下请各位上如意楼吃酒。”
那讥讽、轻蔑的眼神,刺得章明等人心直抖。
示威,这是**裸的示威!
蒋大人和几位大人都没了主张。
蒋大人郑重问:“方初,你真要朝廷还钱?”
方初斩钉截铁道:“要!方家只是借银子给西北军,在未判罪之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等大人判定了方家的罪,再论其他!”
蒋大人再问:“方家为何要借钱给西北军?”
方初断然道:“为了方家。”
蒋大人等人均一愣,还以为他说要为国为民呢。
方初似看出他们疑惑,接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人不像有些人,整天高喊‘为国为民’,暗地里却营私苟利。我等商贾,其实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国泰民安、百姓富足,若只管唯利是图,专做些‘涸泽而渔’‘焚林而猎’‘杀鸡取卵’的勾当,如何绵延?
“所以,每每江南水患灾害,锦商赈灾积极。
“百姓不安居乐业,谁来种桑养蚕、种棉纺纱?
“没人种桑养蚕,锦商如何生存?
“同理,若边疆不宁,外敌入侵,商贾如何做生意买卖?
“乱世之中,破家败亡的不单是普通百姓,有钱人更惨。
“方家原本就是书香门第,方氏以诗书传家,以儒学治家经商。商场如战场,经商也绝不是蝇营狗苟便能存身立世。方家等世家绵延上百年,自有坚持,岂是那些鼠目寸光之辈所能想象!”
他越说越激昂,气势睥睨,傲然不群,大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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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5章 虎口拔牙
堂上一片寂静,竟无一人能反驳他。
因为锦商赈灾不是一次两次,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年年如此;因为他所述说的道理涉及经济、民生、内忧、外患,是一篇治国之策。
蒋大人双目微眯,霍然间就下定了决心。
他与另两位大人低声私语几句,那两位听后都不断点头,然后他端坐正直,右手抓住惊堂木,重重往下一拍,凛然喝道:“西北禁军欠方氏五十多万两军饷,着户部即日偿还!”
说完,当即请老玄武王报了数目,又命人根据西北禁军人数计算,与借据核对,最后写了判决文书,亲自盖上印章,又请其他两位大人盖印,交于方初,让他去户部讨债。
他没提利息。
方初和老玄武王也知趣地没提,能拿回本金已经是万幸了,再提利息不是自找麻烦么。
至于堂审,到此为止。
为何?
因为审不下去了。
除了至德十五、十六两年,西北禁军再未出现过军饷短缺的现象,虽然废太子不止一年挪用军饷,但老玄武王坚持说西北军饷不短。
关键证人当年都在私造火器案中死光了。
对玄武王和方家的指控,除非有新的证人证词。
老玄武王老眼一翻,冷笑道:“废太子敢一再挪用西北军军饷,本王能无动于衷?真当老夫是只病龟吗!”
蒋大人等三人听这话玄奥无比:
似乎是指废太子确实一直挪用西北军饷,他丢了储位有玄武王的推动作用;又似乎说,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