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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初就看着她不语,韩希夷也担忧地看着她。
谢吟月知道他们来意。因淡淡道:“你们放心,父亲已经斥责过天良了。还有,他也下了命令:不准谢家再行阴暗手段欺负郭家。如有违抗,驱逐出族。”
方初二人听了倒抽一口冷气。
方初迟疑了下,道:“那谢伯父……”
他想问谢明理还有什么决定,因为他实在不能相信他愿意就这么算了,这不像谢明理的行事作风。
谢吟月却摇头,不再说了。
不是她不相信他们,而是不想他们为难。如今方家和韩家都受了郭家恩惠。势必不会再帮谢家对付郭家,所以不知道还好些。
正说着的时候,锦绣进来回道:“姑娘。去叫二姑娘和二姑爷的人回来说,他们要晚些才来。二姑娘说要去金缕坊看绣品,姑爷去接了她一起来。”
说着话,却神色担忧地看着谢吟月。
谢吟月果然面色一变。霍然站起来。
方初也回过味来——金缕坊?
今日郭清哑可不是正要去金缕坊么!
他看向谢吟月。谢吟月也看向他。
他们都在心里祈祷,别出什么事才好。
然韩希夷一番话却打碎了他们的希望:“还是去看看吧。谢二姑娘……严姑娘也在,她一张嘴巴可是不饶人的;郭姑娘又常出人意表,还是去看看放心些。没事更好,就当看绣品好了。还能看看美人呢!”
戏谑的口气,却没有引得那二人发笑。
谢吟月略收拾了一番,就和他们一起乘船走水路去金缕坊。
再说郭家,严未央因为父亲来了。昨晚回去了一趟,今天一大早才又急急赶来郭家。
那时。清哑和沈寒梅才刚起床,正在梳妆。
严未央便兴致勃勃地叫墨玉帮清哑梳头。
墨玉帮清哑挽了个漂亮的云髻,因打开她的妆盒找首饰,看见一只金凤钗就拿起来,就要帮她戴上。
清哑抬手阻住了。
“那是江明辉送的。”她轻声道。
墨玉愣住了,手僵在那,不知怎么办。
严未央和沈寒梅也都沉默下来。
清哑却没怎么样,又解释道:“要还给他。”
严未央怔了一会,立即换上笑脸,把自己头上一支白玉簪子拔下来,插在清哑头上,一面道:“郭妹妹,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要不然也不能当机立断,痛下决心跟江家退亲了。既这样,索性做彻底些:咱们今天就把这凤钗带着,从金缕坊出来就去江竹斋,还给那江明辉。我和沈妹妹陪你去,人多声势也壮。”
清哑想了想,轻轻点头。
沈寒梅道:“我也好佩服郭妹妹呢。要是我,我是不行的。”
怎样不行,她没说,因为她无法想象那结果。
严未央笑道:“别看郭妹妹不大说话,最是坚强的。”
清哑想,自己真坚强吗?
那挥之不去的隐痛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痛,有些事还是要做的,只好捱着吧。
她任由墨玉将凤钗装起来拿着,再没看一眼。
少时,几人用了早饭,便准备出门。
吴氏哪里放心清哑独自跟人出去,便是严未央和沈寒梅也才认识不久,也不能让她完全放心,要叫个人陪她去才好。她自己老婆子了,跟出去怕丢闺女脸面;蔡氏没多少心眼,脾气也粗糙了些;倒是阮氏,收拾出来还像个样子,还能见人,因此,她便命阮氏陪清哑一块出去。
清哑看着二嫂点头,也希望带她出去见识见识。
阮氏有些激动,忙回房去准备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是梳洗整齐些罢了。
那时,沈寒梅的小丫鬟来回,卫少爷和卫姑娘来了,在门口等呢。
众人忙出去,吴氏犹跟在清哑身边殷殷嘱咐。
清哑转脸对她微笑道:“娘,我会小心的。”
吴氏见她笑了,那真是通体舒泰,道:“娘晓得。有严姑娘和沈姑娘照应你,娘放心。”又对严未央笑道:“严姑娘,你们要是玩累了,就早些回来。我待会做饼。比不上你们家的点心精细,是我们乡下的味道,你们换个口味尝尝新。”
严未央忙道:“大娘做的饼?我一定要尝尝。”
说着,就到了门口。
卫晗站在卫昭身边,兄妹两个真如芝兰玉树,交相辉映。
“你不去?”
卫晗含笑迎向严未央等人,口中却微声询问哥哥。
“我不去了。我只帮你们引见。”
卫昭一面回答,一面看向严未央身边的红衣女子。
他心下有些奇怪:怎么红衣裳也穿出这般安静的效果来?
仿佛不管什么颜色到了她身上,都自动沉淀一样。
他还记得那天在锦绣堂,她一身黑衣,唯有胸前织了一丛白玫瑰,简约的黑白二色搭配,一眼望去,缤纷的锦绣堂仿佛也清凉下来,当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卫晗已无暇应他了,对来到面前的严未央道:“严姐姐!”又向沈寒梅招呼,“沈姐姐!”然后才把目光落在清哑身上,“这是郭姑娘吧?”(未完待续。。)
第129章 相见(四更求订阅粉红)
她天生的娴雅,不带半点矜持,也不特别热情客套,只是看清哑的目光有些好奇,把她上下一扫,一面微笑道:“我叫卫晗。”
清哑也微微点头,道:“郭清哑。”
沈寒梅又为她引见阮氏。
严未央则笑着问卫昭:“卫少爷怎么亲自来了?”
卫昭把目光从清哑身上移开,道:“在下说让妹妹来接你们,自然亲自带她来。不然,倘或被人冒名呢?”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一时寒暄毕,相携上车。
卫昭这才向她们告辞,说另有别事要办。
临走时又道:“我已经在醉仙楼定了雅座,待午时自有人来请你们。”
卫晗笑道:“多谢哥哥。”
众人也都开口致谢,赞他想的周到。
唯有清哑未出声,只看了卫昭一眼。
卫昭便抱拳道:“姑娘此去,还望不要见外,有什么话只管问妹妹。妹妹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清哑对他点点头,意思知道了。
倒是卫晗道:“哥哥放心,我会照应郭姑娘的。”
卫昭诧异极了:这性子真比自己还冷!
他忍不住又道:“希望姑娘看了绣品能受到启发。若有收获,可别藏着,要告诉在下哦。”说着用期盼的目光望着她。
清哑这次却点头道:“好。”
卫昭不料她竟然答应了,不由一怔。
他不过是随便说说的。
她不说话。他只好找话说。
他想起她之前逼方初签保证书,公然将谢家排除在九大世家之外,宁可毁掉织锦织机也不愿接受方初等人的致歉。昨日更无视流言拒不接受方初帮助等场景,愈发看她像谜雾一样。
闲言少述,当下两边分开,各奔目的地。
金缕坊在闹市区,靠近锦园,地段极好。
卫晗一行人到的时候,铺子里早已聚集了许多人。时闻环佩叮当、莺声燕语、满耳娇音,无不是富家小姐和夫人,抑或官家内眷。等闲身份低或者囊中羞涩的,只看那富贵优雅的门脸便不敢进去了。
因来的好些都是熟客,卫晗一路都跟人招呼。
严未央也不断招呼人,沈寒梅就差些。比清哑还羞涩。
严未央先还帮她们引见。后来见清哑淡淡的,并不很热心的样子,沈寒梅又特别腼腆,也就不再多事了,径带着她们去观看绣品。
清哑看着宽敞明朗的店铺,心下吃惊。
店堂内或悬挂或铺陈,或单件刺绣或整件衣衫,满目都是精致的绣品;更有许多放在玻璃柜里。看得清晰又不会被人触及弄脏弄坏。
玻璃在大靖已经很普及了,那也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金缕坊大面积用玻璃装饰。桌椅也是花梨木的,十分考究。
那些绣品也都不凡,随便一件都是艺术品。
清哑顿时看得磨不开眼,整个身心都沉入进去。
阮氏更是两眼放光,低声惊叹。
刺绣这方面,严未央和沈寒梅显然比她姑嫂两个都要有见识,因此一件件讲解、评论,渐忘了周围。卫晗本想叫她们进里面套间喝茶的,见此情形,不便打扰,就随她们去了,自去招呼客人。
正忘我的时候,忽听门口有人叫“谢二姑娘来了!”
严未央急忙抬头往门口看去,不是谢吟风是谁?
她被锦屏锦扇簇拥着,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严未央眉头一皱:她来干什么?
她才不信谢吟风是专门来看绣品的呢!
忽瞥见身边清哑,隐隐有些明白了,暗道:“真猖狂!”
她便悄悄拉了阮氏一把,以目示意她看门口,又低声告诉她谢吟风的身份,提醒她留神。
阮氏立即提高了警惕,浑身戒备起来。
店堂内有许多和谢吟风交好的女子纷纷和她招呼,见她神情没有半点异样,都放下小心,有人嗔道:“你还敢出来!”
谢吟风无辜道:“怎么不敢出来?”
那女子微不可查地瞅了清哑那边一眼。
谢吟风一派坦然,含笑不语。
众女深为敬服,又露出感佩不忿之意,道:“真难为你!”
谢家是什么样人家?
谢吟风居然会被人说抢人夫君,岂不冤枉!
如今和她结仇的村姑就在眼前,众人不免同仇敌忾。
看见郭清哑和严未央、沈寒梅等人走在一起,一个女子轻蔑地嘀咕道:“就知道施小恩小惠!以为这样就能巴结上了?”
“也别这么说,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恩小惠。”
“再怎么样,还不是个乡下丫头!”
“那倒是。看她能猖狂到几时。”
“哎呀,夏姑娘!”
说话的人冲一个黄衣女子欣喜地招呼。
“流萤!”谢吟风也亲密地叫。
夏流萤微笑着上下打量昔日好友,目中带着审视。因听见有人说郭清哑施小恩小惠攀交严未央等人,她目光一闪,心想真是好大口气,这样的小恩小惠便是织锦世家也拿不出来,她们竟说得如此容易。
她是夏织造的女儿,走到哪自然都是众星捧月。
因她和谢吟月交好,因此连带和谢吟风也比别人亲密,以前二人常来往的。谢吟风嫁人后,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客气之余,对于她抛绣球选婿这件事,夏流萤却不像众女,半字没表露意见。
谢吟风如若无觉,只和她谈论刺绣。
众女也都围在她们身旁,七嘴八舌地说笑。
谢吟风和人说话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清哑。
不是她不专注。而是她如今对“谢”字本能地敏感,旁人第一声叫就引起她注意了,她转身看了过去。
那个清新娇柔的女子。步履轻盈,举止优雅,一面和众女轻声说笑,一面留心看合意绣品,仿佛不经意间,她撞见了清雅的目光。
谢吟风先是一愣,随即含笑对清哑微微颔首。
清哑的心就揪了起来。脸上神情已不再安静,而是僵硬了。
看见这个女子,她便想起了江明辉种种。
她没有办法像她一样笑出来!
众女察觉异样。停止说笑,都看着两人。
严未央给人引见清哑时,别人就留心她了。因为她不但是被谢吟风抢了未婚夫的郭清哑,还是以十幅画稿拍卖了三万银子、逼方大少签了荒唐保证书的郭清哑。还是在锦绣堂逼走谢吟月的郭清哑。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足以让她们茶余饭后聊半天的了。
这样的场景下,二女碰头,会怎样呢?
众人心中不免有小小的期待。
阮氏见不好,急忙悄悄拉住清哑。
严未央也低声对清哑道:“别理她!”
清哑也知道自己应该冷静,然这不是说冷静就能冷静的。
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遭遇感情打击才过去没几日,大病才初愈。就撞见情敌在自己面前“张扬”,要她如何冷静?
她紧紧盯着谢吟风。不笑不怒。
谢吟风镇定地和她对视,目光带些歉意,还有些无奈。
就在众人以为清哑要对谢吟风发作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去。
谢吟风也转身继续看刺绣,却笑得更灿烂了。
清哑俯身看玻璃罩内一幅刺绣,努力想归纳它的特色。
可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素锦上绣的是什么,眼前一团糊。
这样不行!
正在这时,身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这是双面绣。讲究的是正反两面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