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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智恩一甩头发,傲然不答。
这一刻,就连同属四神将的另外三位也被她震撼到了,彼此之间面面相觑,都隐隐觉察出了大事不妙之意。
他们四神将各镇一方,彼此之间少有往来。
没有想到的是,短短数年不曾再为广场舞的地盘而争斗,此刻却已经被其中一位远远甩开了去。
朱雀赵允熙看向身披渔网的青龙李宝晴,这位四神将中的最年轻者面色中隐隐有着灰败之意,应该是自知不敌。
玄武沈在宪默默抽着旱烟,坐在长条凳上,既不应战,也不退去,如同一尊石雕。
朱雀摇动着红艳如火的羽扇,心下如焦,也是明白了今晚过后,四神将的地位必将重新洗牌!
不对!也许还有转机!
赵允熙转过头,朝着高欢的方向看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高欢此刻已经不见踪影,不知是跑去了哪里,只剩下那个面生的女娃娃。
然而更加令赵允熙觉得惊讶的是,先前站在高欢身旁的那个女娃娃,似乎非但没有任何的惊讶之意,甚至在她的眼中,还隐隐透出着无比兴奋的光芒!
那是专属于挑战者的眼神!
第六十五章 超级无敌神秘美少女
白虎徐智恩一舞倾城,却并没有从舞台上走下去,而是以挑衅的目光看向了还未上台的玄武沈承宪和青龙李宝晴。
李宝晴小退一步,宛如青龙收起了自己的利爪,竟不敢与之对视。
“我……”她咬着牙,象征着青龙威严的白银鳞衣(其实就是沾满鱼鳞的渔网)也仿佛是失了颜色。
“我认输。”李宝晴终于还是黯然说道。
纵然还可以选择上台一战,但她也明白以自己如今的实力,绝无战胜的可能。
既然胆气已失,那还不如大方点认输,保留下身为青龙的最后一分体面。
白虎徐智恩似乎早已料到了青龙的回答,冷冷哼了一声,随即又将目光朝着身背铜锣的玄武沈承宪看去。
沈大爷一直在默默抽着旱烟,令人看不透他的深浅。
注意到了台上传来的那道如同猛兽般炙热的视线,名为玄武的沈大爷才缓缓抬起头来,然后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刚刚才认输的青龙。
“年纪轻轻就失了锐气,往后的路,可就难走咯。”
沈大爷轻轻说着,同时将手里的旱烟杆放下,饱经风霜的老脸终于在烟雾散去后变得清晰了起来。
“你行你上啊,光是坐着哔哔谁不会啊!”李宝晴眉头一挑,与沈承宪针锋相对道。
沈承宪再次将冰冷的目光看向李宝晴,背后的铜锣仿佛与他心意相通,此刻呼应着他的心跳,正隐隐作响。
“无知小辈,你以为老夫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是为什么?”
李宝晴掩唇,神色微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沉声问道:“难不成是因为你一直在观察我们几人舞功的破绽!”
沈承宪摇头,沉重道:“老夫是痔疮发作,不得已才坐于此处,吸旱烟以缓解疼痛。”
“否则,哪有你们几个小辈张扬的机会。”
徐智恩站在台上,并没有因为玄武沈承宪此刻身陷痼疾之苦而流露出多少同情的颜色,只是捧腹而笑。
“这么说!沈大爷也是没法与我比试了?”徐智恩眉毛一挑,神采飞扬道。
而沈承宪此刻面有苦色,只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力参战。
这一下,玄武和青龙齐齐放弃比赛,瞬间少了两个对手,白虎徐智恩自觉已经稳操胜券,随即朝着老板娘吼道:“赶紧麻溜儿地宣布比赛结果,奖品发给我,我还要回去赶场子!”
老板娘同样被徐智恩的王之舞蹈给震撼到了,这会还沉浸在那余威里没有缓过劲儿来。
直到听见了有人在喊自己,老板娘才想起自己本职,忙不迭地跑上了舞台。
“我后面的青龙和玄武两个都弃权了,你这就说说清楚,我能不能拿‘一帝’那个奖!”
“徐大姐你别心急嘛!这不是还有个队伍没上么?”老板娘看着手里的纸条,急急说道。
“还有队伍?”徐智恩一愣,终于想起了一直没有作声的孤儿院代表队。
是啊,若非此刻得老板娘的提醒,几乎所有的人都要把高欢他们给忘记了。
当所有人都将目光齐齐朝着高欢所在的位置看去的时候,却都集体愣住了。
站在张阿姨身边的除开那位从未见过的陌生少女之外,此刻竟然还站着一名充满了莫名熟悉感的神秘美少女。
那位少女的身材极为高挑,比之在场的大部分成年男性都要不遑多让。
她一头墨也似的长发用二尺红头绳简单束于脑后,柔柔垂至腰际,一席湖蓝色的云纹大氅披于肩头,内里则是穿着一套杏黄色的齐腰襦裙和一件淡绿色的绣花小褂。
少女的面容不染铅华、清丽无双,而她气质内敛,又如寒潭静水,空谷幽兰。
在场之人,但凡见此少女者,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之情可见于神色。
而少女见众人都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抿唇浅笑,纤纤秀眉似柳叶迎风而生曲,语调平淡,问了句,道:“请问,我们可以上台了吗?”
这声音听来却是个男子的语调,而且还颇为耳熟。
“你是小欢?”朱雀老阿姨神情如遭雷劈,险些握不住手里的折扇,震惊道。
少女目光低垂,轻轻阖首,莹白如玉的素手把玩着自己耳畔垂落的一缕乌发,美目清扬,似嗔非嗔。
“奴家高,给几位婶婶见礼了。”他说着,膝盖微弯,竟还真的行了一个宫廷抱手礼。
随着他的这一屈膝,一股暖暖的魔法光华竟从他的身体中散溢出来,令他原本就细腻的皮肤好似又再打磨过一般,宛如明珠洗去纤尘,越发地光彩照人。
白虎徐智恩在高欢的这一礼之下竟然连连后退,只觉得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就连她浑然天成的王者荣耀也在这名“少女”自带的磨皮滤镜下险些崩散离析。
“哈哈哈,徐大妹子,你退后个什么劲儿,莫不是被这小辈给惊到了?”朱雀老阿姨自然不会放过这等编排对手的机会,在台下摇着羽扇,愉快地笑了起来。
“我会怕了这些个小辈!”白虎徐智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不禁懊恼非常,狠狠瞪了台下的朱雀一眼,沉声道。
“不过是换了身衣服而已,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不成!今天我就要让这些小辈们明白,万兽之王的伟力是不容挑衅的!”
她又冷冷“哼”了一声,然后才将舞台中心的位置让出来,向着高欢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小辈,亮兵器吧!让婶婶瞧瞧你能有多大的能耐!”
终于到了要上台的时候,原本还战意凛然的丁优忽然又觉得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阵紧张,不禁就一把揪住了身旁高欢的衣袖。
“没事的,就按白天排练的那样就可以了,我们一定能赢的。”高欢轻轻拍了拍丁优的肩膀,让自己的舞伴冷静了下来。
丁优点了点头,看着高欢按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心中刚起的波澜便好似被这只手给抚平了一般。
而高欢此刻抬头与白虎徐智恩对视,嘴角挑起微笑,朗声道:“婶婶想看晚辈有多大的能耐么?那晚辈可得要告诉婶婶,晚辈这能耐可是大得很!”
说完,高欢撩起了自己的裙子。
第六十六章 一舞倾天
高欢一把撩起自己的裙子,同时飞速将手探入自己的两腿之间,握住某个坚硬的物体。
随即,只见他用力一扯,一个傲然巨物便被他从襦裙之下给扯了出来。
竟然是一把黑色的吉他!
“你的兵器?就是这个?”白虎徐智恩看着那柄黑色吉他问道,神色间竟然有些失望。
“对,不然前辈您以为会是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
超市老板娘趁着徐智恩语结的这片刻抢过了话头,急急说道:“既然孤儿院代表队已经准备好了,那就请两位小选手赶紧上台表演吧!”
高欢紧握着吉他,对丁优微笑道:“准备好炸裂全场了吗?”
丁优轻轻点头,跟在高欢身后,两人缓缓走上了舞台。
只有真正站在了舞台上,才能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丁优看着台下众人好奇的目光都在此刻瞩目于自己,她胸中的紧张与畏惧忽而烟消云散,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忽然间从她的心头涌出。
就仿佛,她生来就是属于自己这个舞台的。
“准备好了么?”
丁优听见高欢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的轻吟,这令她的心神一阵飘忽。
“准备好了。”她回答。
身着女装的高欢席地而坐,怀中抱着吉他,纤如葱白的盈盈玉指在琴弦上忽而一挑,一个音节便如同明珠落入玉盘,乍响于众人耳中。
丁优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高欢完美无瑕还自带磨皮滤镜的侧脸,于这一声轻音鸣奏中点足而动。
她此刻穿的依然是昨天逛街的那套衣服,并无任何突兀鲜明之处。
她的身形犹未长成,面貌也不过清秀之上,远比不过“高”那般出尘绝丽。
但当她翩然起舞时,她便是这空旷舞台上唯一活动的颜色!
而高欢是静默的,除了手指在吉他琴弦上拨动的动作之外便再看不到他有其他的举动。
他纤长匀称的身段便好似绵延的山脉,墨色的长发是这山间的垂柳,眉眼鼻唇皆是这山间妖娆的山石。
夜晚的凉风自他鲜衣乌发间绕行而过,如同一段从容经流而过的青葱岁月,带着淡淡的发香,扑于站在他身后起舞的丁优面颊上。
最为鲜亮激昂的曲调便在这时于高欢的指间鸣奏而起。
这曲。
是呼啸的风。
是奔流于地底的火。
是天地洪荒诞生于最初那一刻的轰然一声巨响。
先前还沉浸于白虎徐智恩那专属于王者的绝对之舞中,尚未回转自己心神的观众便在这一声惊乐中骤然转醒。
这一醒,便如是醍醐灌顶。
他们眼前所见的天地不再是天地。
他们眼前所见的舞台也不再是舞台。
天地初开,万物鸿蒙。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种种因果,唯圣人可解。
圣人何处?
圣人如山,席地而坐,手中琴弦鸣奏,万籁具为之应和。
开篇的乐章行至风起云涌之处,高欢冷冷一扫台下,指腹忽而在吉他弦上一压,似将一段**强行按下。
刹那,天地归寂,诸神皆黯。
恰逢张阿姨在舞台前架起炉火,拼命摇着蒲扇,青色的艾叶上升起一层薄烟,笼于舞台之上。
高欢自带的磨皮滤镜特效便于此刻被改造成了高斯模糊,如同一个蒙于烟雨云雾中的幽冥。
朱雀老阿姨此刻紧紧攥着手中的折扇,双目圆睁,浑身的羽毛根根立起,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万物生》!这是开天辟地之曲!”
玄武沈承宪呆坐在长条凳上,嘴唇微张,甚至忘记了抽旱烟。
他仿佛忘记了痔疮痼疾给他**上所带来的痛苦,缓缓站起了身来,指间颤抖着,眼中水汽朦胧,道:“想不到,想不到!居然有人真的可以跳这只舞!”
而青龙眯起眼睛看向了站在舞台边缘上的白虎徐智恩,脸上有着快意的微笑,也是喃喃自语着,快意道:“所谓山林之王终究也不过是只野兽,哪里能比得过洪荒初开的真正力量!呵呵,你想得到那一帝的位置,怕是不能如愿了!”
舞台上的高欢和丁优却浑然不在意台下的这些人在说些什么,想些什么。
曲调低黯深沉之时,正是丁优翩然正舞之刻。
她的脚步行于云雾缭绕之间,风为她轻纱,烟霞是她的衣帕。
丁优如化身人类之母,孤身行于天地间,星辰是神明的眼睛,他们注视着人类的祈求,却缄默不言。
原来,这就是神黯时代的开始,亦是人治的开端。
只见丁优于舞台上行之踉跄,似踏泥泞,又似跋涉荒漠山涧。
台下的人们不再去看已经渐隐于云蔼中的高欢,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舞者丁优的身上。
孤儿院的孩子这是在舞台之后拼命敲起了钢板,仿造出雷鸣。赵大叔也将金色的彩带抛向舞台,化为闪电。
高欢指间的音律便在这时猝然又以一拔高,仿若山河裂变、电闪雷鸣。
丁优的步伐也是越来越来快,越来越急促,时而高举双拳与天抗争,时而又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