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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神经不是指变成神经病,而是影响人体的中枢神经系统,导致运动不调、四肢麻木,严重者会造成抽搐甚至死亡。
“默巫?”黑水酋长看严默半天不开口,担心他是不是得罪这位老大巫了。之前他很感激这位老大巫,现在除了感激和尊敬,还多了一点畏惧。
原战抓住严默的手,“默?”
严默回过神,很肯定地道:“我不会诅咒。”
黑水酋长不信。您不会诅咒怎么会破除?还把达哈给放倒了?
严默叹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酋长大人,你既然都已经找上门,就不要再遮遮掩掩,你找我们到底什么事?”
黑水酋长犹豫片刻,揉揉鼻子,竖起两根手指,“主要两件事。第一,我听人说你们进城时没带多少东西,本想找你们一起抢劫,没想到你们吃得还挺好。”
说着,黑水酋长又抓起一块带骨的肉块啃咬,他的面前已经堆积了一小堆骨头,但他丝毫没有住嘴的意思。
“抢劫?抢谁?”问话的人是原战,看表情竟然很有兴致?
“泗野游族,这个部族没有固定居所,走到哪儿抢到哪儿,他们不敢对上大部落,只找一些小部族下手,每次抢完一个部族就会抢走他们的女人和半大的孩子,女人路上会卖掉,半大孩子则训练成战士,不听话就杀死。在黑水河流域,他们相当有名,但因为他们附属于黑土城,抢来的女人和其他有价值的东西都会上贡一半给黑土城,黑土城也不管他们。”
原战拖着伤腿坐到床边,“他们现在在黑土城?”
黑水酋长点头,“他们也想更进一步,毕竟小部族没有大部落油水多。”
严默打断两人,“你抢他们不怕报复?”
“哈!怕个鸟,我在路上就跟他们干过一架,那帮子贪婪的鬣狗看到我们黑水,以为我们是落单的小部族人,竟然和我们抢食。”
“黑土城允许抢劫?”严默怀疑。
“当然不允许,不过不是允许挑战嘛?我让河岸打听过了,我可以挑战他们,输的人就奉上所有食物和货物。听说以前来黑土城的人缺少食物时都这么干,所以那些小部落根本不敢住进百部营。”
“还可以这样?”原战眼睛亮了,他是不是也该主动去挑战几家?
“想去?我们一起,到时候得到东西对半分。但你们得先借我一点食物和货物,否则他们不会肯接受挑战。”黑水酋长嘿嘿笑。
严默抱臂呵呵,“所以你的目的是来借食物?还要足够做抵押的份?”
黑水酋长腆着脸道:“对,这是我找你们的第一件事。如果你们愿意一起那最好,如果不愿,只借给我一批食物和货物就成。”
原战摸摸下巴,“那泗野游族有选拔资格?”
“有。”
“那就让他们把选拔资格也拿出来。”
黑水酋长苦恼道:“那你得有同样价值的东西才行,你们的骨牌不行,他们拿的是蓝色骨牌。除非他们主动挑战你,否则你想让他们拿出选拔资格基本不可能。”
“那算了。”原战目的就是为了选拔资格,他又不是真缺食物。“不过我们可以借你一批货物当抵押,但还回来时必须比原来多三成。”
“行!放心,对上那帮鬣狗崽子,我绝对能赢。”黑水酋长拍胸脯保证,他来就是想借食物,原战是否和他一起挑战泗野游族并不重要。
严默,“第一件事说完了,第二件呢?”
说到第二件事,黑水酋长的脸色变得正色不少,“第二件事与你我都有关系,我想找你们合作,共同对付其他选拔者。”
黑水酋长说的是你们,但他眼睛看的只有原战。
原战不明白,“到了选拔场我们怎么合作?”
“你是不是不知道?”黑水酋长诧异。
“知道什么?”
“这么多选拔者不可能全都一对一比试,为了节省时间,选拔只有三场,从一开始就会是混斗。第一场,所有弱者都会被踢出去,只留五十人。第二场也是混斗,最后留下二十人。第三场留下十人,这十人就是黑土城送往上城土城选拔的名额。”
原战和严默互看,这件事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
黑水酋长灌了口热水,奇怪道:“你们既然知道有选拔,怎么会不知道选拔的方式?黑土城派去你们部落的使者没跟你们说清楚吗?”
严默顺势摇头,“没听使者提起。”
黑水酋长闻言骂:“娘的,这些使者就没几个好东西!你们大概没给他们足够的好处,得罪他们了。当年我也吃过这些使者的大亏……算了,我的事不提。怎样?要不要合作?”
合作肯定是要的,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如果是单对单的比试,以原战的能力想要进入前十应该不难,但如果是混斗,各种暗算必将防不胜防,如果没有盟友,就算是高手,也很难一个人坚持到最后。
见自家祭司对他眼色示意,原战领会,又问黑水酋长:“你只找了我?还有没有其他人?”
黑水酋长把油乎乎的爪子往皮毛上擦擦,尴尬地道:“咳,你知道我们黑水并不是黑土城的附属部落,除了高岗城,我对其他下城和部落都不太熟悉。你有人吗?”
原战心中一动,想到大奥人。大奥人虽然实力不强,但他们是本地土著,肯定认识几个部落的选拔者,就算这些人都不太强,如果能拧成一股绳也能坚持一段时间。
送走黑水酋长,严默召集九原小伙伴们进行了简单的商议。
考虑到他们已经暴露了部分实力——尤其很多人怀疑严默会诅咒后,后面恐怕不一定再有人敢上门主动挑战他们,为此,原战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去挑战黑土战士训练营的头领,以获取选拔资格。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先把伤养好。
严默不清楚原战什么时候会失去神智变成杀人狂魔,他不敢浪费时间,收拾一番就离开了大棚屋,他打算到处转转,看有没有机会弄到更多的信仰点。
于是,在选拔正式开始之前,黑土城里冒出了一名游方郎中。
严默不知道,这个世界在他来之前还没有类似的职业出现,他算是开创了游医的先河。
之后,等他扛着“看病疗伤”的小旗子走进九大上城之一的巫城又闯出名声后,竟有不少自由祭司和巫者争相模仿,等这批巫者离开巫城外出寻找传人或游历时,很自然的,几乎人手一个小旗杆。而这批和后来有同样行径的巫者则逐渐被尊称为“游医”或“游巫”,再之后更形成了一种固定职业。
后话不多说,且说现在。
当严默带着丁宁丁飞扛着小旗杆在黑土城乱逛时,一开始谁都不知道这三个人是干嘛的,等黑土城人好不容易弄清楚小旗杆上挂着的布条上写的是什么后,也没人敢找严默治病。
直到严默走入奴隶营。
奴隶营位于西城角落,住在这里的人全部生来就是奴隶。
这些奴隶全部属于吴尚王族,但他们属于最低等的奴隶,连进入王宫侍候王室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做城中最低贱、最肮脏的活。
也许是从小就被进行洗脑教育,奴隶营里的奴隶几乎没有一个想要抗争这种不公平的命运,他们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成为可以吃饱喝足的奴隶,如果能住进暖和的房屋更好。
他们交/配也无法自主,必须经过管事人同意或指派才能生活在一起,等孩子生下来会有管事人来看,如果觉得孩子长得好会带走训练成女奴或战士,不好就留在奴隶营。
严默刚进入奴隶营时并不知道这是奴隶住的街区,他只是惊讶这里的房屋比其他地方都简陋,道路也比他刚才走过的所有地方都更肮脏。
大冬天,路边都能传来一阵阵尿骚味,也不知这边的道路被屎尿腌制了多少年。
一名裹着破烂皮衣的妇女从一间简陋的帐篷状房屋里出来,抱着木桶随便在路边铲了一桶积雪带回去。
严默看到就在那妇人铲雪的坑边就有人刚刚尿完的黄/色痕迹。
“大人,这里的人怎么都看了我们一眼就低下头?”丁飞好奇,之前一路走来,不少黑土城人都盯着他们看,但这里的人却似很羞涩?
“这里的人似乎和前面看到的人不太一样。”丁宁打量着周围避开他们靠着路边行走的男女老幼,“像是……”
“三位,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街头唯一一栋看起来特别结实的石屋中走出来一名小腹突出的中年男子。
严默三人齐转头,严默问:“你是?”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三人两眼,口气变冷,“我是这奴隶营的管事,你们是来参加选拔的部落人吧?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赶紧回去百部营,别在城里乱走。”
丁宁丁飞皱眉,严默慈祥一笑,“这里是奴隶营?正好,你们这里应该有不少生病受伤的奴隶吧?我可以治疗他们,不要任何报酬。”
“哈?”中年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给奴隶看病?你们是谁?”
“我们来自九原,我是九原的大巫……”
一听严默是大巫,中年人脸色微变,但他仍旧打断了严默未完的话,“九原的大巫,这里没有病人和伤者,你回去吧。”
严默根本不信这种明摆着的谎言,可中年人说什么都不让他们继续往里走,只一个劲让他们离开。
再看路边那些奴隶,没一个敢往他们这里多看,更没谁敢主动上前来恳求他帮助治疗谁,严默超无奈,他想免费救人都不成,这信用点要怎么赚?
无奈,只能离开奴隶营。
严默走到路口还特意等了一会儿,想看有没有大胆的奴隶偷跑出来请他救人的,但是没有!
丁宁丁飞暗地里为自家祭司大人抱屈,这些愚蠢的家伙,你们知道我们默巫是谁吗?如今我们无所不能的祭司大人亲自过来说要帮你们治病,你们竟然不稀罕?哼,将来有你们后悔的!
“喂,那老巫,你等等!”
严默大喜回头,难道是哪个大胆奴隶跑出来了?
来人一看穿着就不是奴隶,那人左右看看,凑到严默身边,鬼鬼祟祟地道:“我听说你会破除诅咒,是真的吗?”
320、章回319
严默转头看来人,来人一副最普通的平民打扮,看脸大约三十多岁,但头发竟然已经有片片花白,看面色也不像太如意的样子。
“怎么?你家中有人中了诅咒?”
“你跟我来。”男人神情紧张,伸手去拉他袖子,想把他拉到更僻静的地方。
严默闪开,没让对方碰到自己。
“你看出来了?”男人突然兴奋道。
严默莫名其妙,但他没反问看出什么,而是“嗯”了一声。
男人激动,无意识地抬起手开始咬手指头上的皮。
严默看他把食指咬了一圈,才听对方小声说道:“我想你也看出我被诅咒了,凡是被我碰触的人都会倒霉一天。”
你明知如此还想碰我?这是试探?
“这是有人害我!”那人突然激动起来,“那怪人说他的诅咒无人能解,你能解除吗?你能看出来那你一定能解除对吗?”
严默看着这人,搞不清楚这是阴谋还是谁故意耍他,他试探地问道:“你没有去找你们的神殿祭司解除你的诅咒?”
“他们根本连看都没看出来!”男人沮丧万分地道:“我跟他们说我生病了,可他们都说我没病,我不敢跟他们说我中了诅咒,我怕被烧死。”
男人突然紧张起来,“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吧?”
“你怕让人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敢告诉我?”
“他们都说你会解除诅咒,说你比高岗城的大祭司还厉害。我以前也想找高岗城的祭司,可是他们从来不会让其他人靠近。我受不了了,所有人都不喜欢和我接触,我的女人也跑了,孩子也不愿接近我,我只能天天待在囚牢,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男人焦躁地低喊。
囚牢?这人看样子不像是犯人,那就是狱卒?严默猜测。
男人抬起头,眼中满含期望,“你能帮我吗?我刚听说你可以不要报酬?是真的吗?”
严默重新仔细打量这人,“你什么时候被诅咒的?被谁?因为什么?”
男人眼珠往下,眼神漂移,“五年前,被一个游族怪人,我只不过多看了他几眼,他就诅咒了我!”
这个人在说谎。
严默想要转身离开,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有种不能放弃这个任务的荒谬感。
就好像冥冥中有谁在告诉他,跟着这条线,你会有意外的发现。
严默并不是个优柔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