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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抬轿的可不是普通的轿夫,皆是皇上派出来的侍卫,闻声稳稳抬起了轿子。直到转进内城范围的皇宫外城墙,艾敬轩才狠狠的拍了拍额头,刚才他怎么没想起来让路悠冥多多少少照顾照顾杨家兄弟?
金夫人在进了宫门后整个人的气质丕变,威严雍容,哪里还有那个慈祥好说话的普通老太太模样!就是在外表象普普通通的路悠冥换上一声浅紫色皇子服色也显得大气许多。一股皇家威严从内而外散发开来。
“皇上在太极殿正主持殿试,着了奴才给六皇子留话,若是接了大长公主尽可直接去太极殿,也好让大长公主看看这么些年了,殿试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平等公正!也请六皇子用心看看殿试当中的各路英才该怎么选拔?”传话的太监年纪不小,这两句口谕虽是短了点。却是让他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只是怎么也不敢在脸上表露罢了。
“既然这样,冥儿。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金夫人眼神闪了闪,扶了路悠冥的手直接往太极殿的方向走去。
太极殿正是按照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想法准备,偌大的青石板校场上横着十排、竖着十排,整齐的摆放了一百张一模一样的松木桌椅,周围每隔三尺便站着一位目光如炬的天子亲卫。负责维持现场的治安,同时也算是履行助理监考的职责;正前方有一座由巨大廊柱撑起来的亭台。占地几乎达到了校场的一半。
考生陆续在太监的引导下入场,能够过三关斩六将进入到这一关的人心智和聪慧方面自然无需过滤,这当中,跳脱的杨思睿尤其显眼,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在一群平均年纪二三十岁的贡士当中算得上是一个奇葩;名帖腰牌给侍卫验看之后竟然还被领到了最前面那排正中的位置,饶是如此,他也不过是嘻嘻哈哈极为礼貌的给引路的侍卫打千道了个谢。
回头看去,穆子墨竟然就在身后不远处稳稳的站着,杨慎几个也不算离得太远,左手边第三位也是见过一次的姚凯,倒是自己那位进宫之时满脸笃定、意气风发的“姐夫”此时却是混在人群中怎么也找不到身影。想到进宫之时听他和旁人说话那意思,今儿这场殿试他似乎十拿九稳?杨思睿不禁微微蹙了眉头,若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今儿的考试是两位皇子加内阁共同监考,那还真的有些不妙啊!
杨逸杰虽然远走青州,但对于朝中的大小事还是很有他的一番见解,再说了,不过是三年之别,他靠猜的也能达到成把握。临别时就曾经殷殷告诫了杨思睿,这次考试不过是试水之行,若是侥幸遇上了皇上亲自主持考试倒也罢了,若是两位皇子共同主持,倒不如直接草草了事,趁早归家!
穆清风心里也正在迷糊呢!不是说他的位置是在第一排吗?怎么到了这第七还是第八排的中间位置,真真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位置,不禁反思起昨日各位贵人进府有没有什么慢待之处,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有什么错漏,而且福婶子还拍着胸口说了,洛千蝶很满意穆府对杨若兮的处置,走的时候还含羞带怯的邀请他考完了殿试就去集雅楼找她的啊?
纵目四望,身周全是些陌生的身影,前面太远只看得到灰青色的制式衣袍和头巾,末了也只有放弃的开始整理桌面的笔墨纸砚,想起昨夜父亲塞进手中的几道策论试题,心下又是成竹在胸,先行拿了毛笔蘸了墨在宣纸角落微微点了一点,看上去就像是不小心遗落的墨迹,实则只有他和某位知情人知道,这是一个记号,有这记号的卷子只要答案不是太烂大可将一颗心稳稳的放在心底。
有了这双重保证,也难怪穆清风对这考试胸有成竹!
可老天爷似乎看不惯穆清风这么平顺,就在他刚刚点了墨放下笔的一刻,正前方亭子的纱帘被两个宫女往两边梁柱上拉开,九声悠扬的钟声在太极殿回响开来,一位面白无须的蓝衣太监手拿一张正黄色卷宗出现在了亭台边,随着他展开卷宗的动作,旁边便有太监拖长了声音喝道:
“宣读圣旨,请各位天子门生肃静,跪听!”
话音刚落,下面便是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片。那位蓝衣太监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大声诵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大串的之乎者也也只有下面这些饱读诗书的贡士们才能听懂,一个个面露骄傲感激之色,也有那个别的惊诧莫名或是喜上眉梢!
惊诧的如穆清风之流,喜上眉梢的自然便是杨思睿一流了!通篇圣旨的意思不外乎就只有一个:当今顺和朝皇帝陛下极为重视这次的春闱,宁愿拖着病体也要亲自来考校人才,不会因为身体关系就忽略了各位英才俊杰;这次选出来的人才定然会被安排到各个需要的岗位上,为顺和朝的发展发热发亮;而且不管一甲二甲三甲都能够参加五日后设在状元台的琼林宴!
拜谢了皇恩后,原本的袁大学士拟好的三道考题也变成了皇帝临时出的题目:一,近日顺和朝周边各国纷纷来朝,顺和朝该怎样对待?二,顺和朝安定多年,各地驻军又该如何处置?
这两道题听着倒是简单,可这中间的变化实在太多,谁知道圣意如何?又该怎么迎合皇上!一时下面纷纷乱乱,各位学子绞尽脑汁开始寻思破题之策。
穆清风心里已是一片寒凉,这两道题目和他昨夜翻了无数典籍才破题答题的三道题目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丝毫不搭边,颓然坐到了椅上满脑的空白一片,滴在宣纸上那滴墨水更像是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
异想天开?猛然的,他想起在某次回府的马车上,杨若兮说起番邦来朝的那番嘲讽之余,自己还说她是异想天开,此时皇上专程问出此事,能不能?想到此,他又开始犹豫不定,最终恨恨忘了一眼高台亭子,毕竟腹中还是有那么几滴墨水,提笔奋笔疾书起来!
上方亭子当中,精神看上去尚好的皇帝正高坐在上首,手边上是煮好的参茶,左边下首坐着神色忐忑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右手边则坐着内阁的四位大臣,袁盛袁大学士和逍遥王的脸色都有些惶恐;皇上亲至,他们的如意算盘尽皆落空。
“诸位就准备在这里和朕大眼瞪小眼?为何不去考生位置上走走看看?”
当日皇帝到了之后只是同意了选择的考试地点不变,至于座位的安排什么完全将二位皇子的想法尽皆推翻,而是亲自看了会试的成绩以及部分送上来的名帖,意味深长的亲自定下了考试的座位;考题那更是看都没看一眼袁大学士提供的三道策论,丢下一句:“到时候朕自然会出题!”便一锤定音。
今日两道题一出,见到下面各位学子纷纷提笔而作,皇帝也是率先起身,背着手踏出了高台,往下面走去,两位皇子和内阁四位大人当然也不敢怠慢,纷纷起身跟着往外走去。
ps:
殿试啊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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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进士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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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人和路悠冥到场之时便见到那明黄色的身影背着双手站在整个考场的最前端,太极殿聚集了不下三百人大殿却是只能听到笔落纸间的沙沙声,就算那有些见着皇帝心生紧张的此时也无比认真书写,以期能让皇帝多在自己面前站上一会儿。
皇帝冲着正要行礼的两人扬了扬手,站在原地并没移动身体,反而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两人上前。
路悠冥只是见了皇帝面前那尚在稚龄的考生愣了愣,倒是金夫人仔细打量了那考生之后如遭雷噬,捂着嘴几乎失声惊叫。皇帝察觉了金夫人的异样,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淡淡的笑容,背着手抬脚往另外的方向缓缓行去,路过之处的考生莫不背上见汗,下笔也是颤抖个不停,惹得皇帝微微蹙了眉,又看了眼第一排那沉浸在自己答题世界中身无旁骛的少年,摇摇头继续踱步而行。
考题只有两道,不过是一个时辰,三声锣响后便有专人收了试卷装订成册,正好遮挡了左下角书写名姓那一栏,送到了已在亭台中坐好的皇帝面前;一百份试卷说多不多,说少也是不少。
新宋历朝历代的殿试都是需要皇帝御览考卷,只有那不勤国事的昏君才会将如此重中之重的任务交付给臣下,如今的顺和帝祖上好不容易废除了许多大家族所依赖的举荐制,这科举最后一步若不好好做到,顺和帝怕是没颜面在百年之后去见列祖列宗;加上顺和帝在位二十三年,励精图治,虽不是圣明泽天下,但至少绝不昏庸,一身学识也是不凡,批改卷子这点子简单事情他还自许没什么难度。不需要假手于人。
俗话说,要知道一个鸡蛋是不是“坏蛋”可不需要吃下肚里去,只需要剥个壳子便知。顺和帝一点也没有让在场的三位皇子帮忙的意思,一个人就从上面卷子翻起,看到满意的沉吟半晌,看到失望的拧紧眉头,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大皇子和二皇子那敏感的小心肝,倒是路悠冥丝毫没负担的不时摸摸皇帝手边的茶盏是否温热,要么就是关心的小声询问金夫人腹中是否饥饿,总之他的表现很淡定。淡定的让人察觉不出他的情绪和心情,但能看到他对长辈的那份纯孝。
别看皇帝满腹心神都在考卷上,熟悉他性子的金夫人和开国侯却是知道他们这位顺和帝是为难得的明君。更是位七窍玲珑心的明君,别看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试卷上,他可是分了心思注意三个儿子的表现,孰优孰劣总是会记上那么一笔的。
顺和帝的眉头轻轻舒开了,随即嘴角也轻轻勾起。眼中满是欣慰赞许之情,可见手上的考卷很得他的意;众人顿时又是抓耳挠腮,恨不得将眼珠子取下来好好看看能够让皇帝高兴成那个样子的试卷,猜测不错的话,那肯定跑不过一甲、二甲了,这样的人才可得好好拉拢。
皇帝才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手下微微一动,考卷抽出来放在了一边,不过在放下之时扫了一眼名姓。下意识就看向了金夫人;金夫人是顺和帝的同胞姐姐,两人在皇帝登基前那可是吃住几乎都在一块儿的好姐弟,自然看懂了他带着肯定的眼神,心下便有些激动。
接下来的时间内,皇帝依次又挑出了不少份试卷。不过脸上的表情再也没有了看到那份考卷时的欣慰;又过了一会儿,顺和帝再次拿起了一份考卷。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失望的,表情丰富至极。手上动作也是犹豫不决,像是不知道是留着成同进士还是等面圣后决定是一甲还是二甲?
早就在一旁心痒难耐的众人又提起了一颗心,心直口快的二皇子不禁笑着问道:“父皇是有什么难以决断的?儿臣虽说学艺不精,但不是还有大学士和云尚书这等饱学之士可以问询的么?”
顺和帝斜睨了他一眼,很想骂他一句脓包,万事都想着依靠别人,总有一天被人算计了犹未可知;可想了想,毕竟是自己儿子,还是别驳面子驳得太过厉害了,将试卷随手递给了侍候在一旁的太监,笑着饮了一口茶水:“这份卷子让朕有些犹豫了,两道题,前面一道破题思路清晰,论点也颇为别致,虽然不是独一份,阐述的也没另外一份来得明智,但不失为一个好答案;后面那题则答得有些中规中矩,没什么新意;朕是犹豫直接点他同进士出身还是留着面圣之后再行决断。”
说完,又将先前批改完的试卷让人按照抽起来的和看不上的订成两份,分左右传阅了下去:“左右只剩下十来份试卷了,诸位爱卿帮朕瞧瞧也好,万一有什么疏漏之处也好提醒一二。”
“岂敢岂敢!”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文采非凡,胸中自有沟壑,都不敢托大。
那份让皇帝难以决断的卷子以极快的速度在众监考和内阁四位大臣中传阅了一遍,到逍遥王手中之时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点,他的眼神盯着角落那滴墨迹,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怎么?难道王爷觉得这张卷子答题有什么疑问不成?”袁大学士就坐在逍遥王旁边,见状凑了上前,两三行看完了答题行卷,有心想要批评两句,临时想到顺和帝的夸赞之语,硬着口气也附和着赞道:“不错,这个答案倒是真的出新,往日咱们只道教化万民,倒是没曾想教化了之后和咱们得到的能否相等。”
逍遥王不禁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个老头子以往不是总主张泱泱大国当以为师者传教解惑为己任,主张事无巨细尽皆当宣于小国,以示宽容么?不过,这张试卷他也没打算打压,也顺着点了点头,道:“皇上不是说还有人的答案和这个相近么?既然这张试卷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如留着做个映衬也是好的,面圣之时不妨让这两位好好认识、讨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