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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叛师之徒,要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对师门心怀愧疚,在教育弟子的时候,肯定要弥补错误,述说师门对自己的恩德。
可是,站在易辞的立场,对于背叛了师门的同门,只是不轻不重骂了两句,就不再多谈……
两边的人都不记恨对方,由此也可以知道,这事比较耐人寻味。
萧景元心中忖思,然后静静的聆听。
“我师父现在很惨,身在子午岭之中,日夜遭受寒潮的侵蚀,就好像一具僵尸,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吕厚哀声道:“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百年了。一百年来,他画地为牢,饱受冷魂寒潮之苦,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什么?”
萧景元等人一听,顿时吃了一惊。
“这么巧?”
燕凌云皱眉,怀疑道:“你师父,就在子午岭?”
“怎么回事?”
方少白关心的侧重点不同:“你师父,为什么要在子午岭受苦?”
“……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吕厚苦笑,解释道:“燕道友,首先我可以肯定,我师父绝对和血影教没有半点关系。毕竟,你们也知道,我师父当年,可是易前辈的弟子……”
“哦。”
燕凌云神色不变,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吕厚也没问,只顾继续说道:“我师父当年,那是个普通凡人,在乱世之中流离失所,是个孤儿。他机缘巧合之中撞了仙缘,更被易前辈收为弟子,并且随师之姓,赐名为震。”
“他在师门之中,苦心修行数十载,在易前辈的指导下,修为突飞猛进,更度过了天劫,成为了散仙。”
“你们也知道,修士成仙之后,就意味着可以出师。”
说到这里,吕厚表情苦涩,长长一叹:“少了易前辈的管束,我师父就常年游走世界,探寻天下奇幽,增长阅历。然后,他来到了南疆,遇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大家知道,关键的转折来了。
众所周知,在修行界中,师徒之情胜于父子之亲,血缘关系都比不上师徒之间的深厚感情。
毕竟,父子之情,最多能维持百年。但是,师徒的关系,只要双方不陨落,在理论上可以持续千年万年,自然十分的牢固。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感情深厚的师徒,在对方遭劫陨落之后,还刻意安排对方投胎转世,然后引渡回来,再续前缘……
吕厚的师父,与易爻有百年的师徒情谊,可以说,他能从一介孤儿,再到散仙之境,全赖易爻的栽培。
有了这层关系在,他竟然“忘恩负义”,叛出了师门。这件事情,要是让天下修士知道,绝对是千夫所指,众口唾弃。
所以,萧景元等人,也更加的好奇。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才促使吕震,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
“什么人?”
吕厚笑了,浓浓的苦笑:“一个女人,情劫!”
“哦。”
这是恍然大悟的声音,其他人表示释然。
毕竟,寻常百姓之家,儿子为了媳妇,不懂与父母翻脸的状况,也不是没有。在修行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是不稀奇。
情劫啊,天底下最复杂的劫数。
有些修士,一辈子经历了各种灾难劫数,却从来没有遇过情劫。但是,也有些修士,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风顺水,快要飞升了,却忽然遭遇了情劫。
然后,在情劫之中,有些修士毅然决然,慧剑斩情丝,度过了情关,顺利的飞升上界,成就不凡。
可是,更多的修士,却身陷情劫之中不能自拔,各种悲苦。
有的人,一身修为付之东流,几百年的苦修,化为乌有。有的人,更是直接沦落为魔,最终形神俱灭。
不同程度的情劫,也有不同的下场。
但是,大家公认的,天下最难缠的劫数,非情劫莫属。有些修士,宁愿多度几次天劫,也不愿意遇上一次情劫。
显然,吕厚的师父,就是属于被情劫坑害的倒霉鬼。
“我师父游历南疆,在无意之中救了一个女子,然后动了凡心。”
吕厚苦笑道:“具体的过程,我也不多说了,反正那个女子,有个未婚夫,也是修士,未成仙的魔门小修士。”
“这样的人物,我师父肯定不会放在眼里,把对方教训了一顿,让对方知难而退。但是,我师父也没有想到,对方实力不怎么样,可是也有根脚,身后有一个大靠山……”
吕厚的脸色沉重,缓缓说道:“对方的靠山,却是南疆魔门之中,赫赫有名,教主级别的老怪物。”
“谁?”
旁边三人,忍不住动容。
什么是教主?
那是开创一个大宗派,至少传承十几代人,有着广泛影响力的祖师,才有资格被称为教主。
“赤发老祖!”
第254章 宁要脸,不要命!
“赤发老祖……”
这四字一出,燕凌云的脸色就变了,有几分骇然之色。
只不过,相比之下,萧景元与方少白,就有几分茫然。他们对于南疆魔门,不怎么了解,肯定不明白赤发老祖的分量。
当然,这没关系。反正,他们也可以脑补,这个赤发老祖,肯定是积威多年的老魔头,非常的恐怖。
尽管如此,方少白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个赤发老祖,又是什么来头?”
“赤身教之主,已经归隐数百年了。”
吕厚轻声道:“在赤身教的全盛时期,可以称得上整个南疆魔门的代表,而赤发老祖更是南方魔教之主,一呼百应,万众云集。”
“只不过后来,赤发老祖为了参悟大道,躲避地仙末劫,才把宣布归隐,以至于鼎盛的赤身教,一下子四分五裂……”
“什么?”
这时,方少白震惊道:“赤发老祖,那是地仙?”
“是啊。”
吕厚苦涩点头道:“早在八百年前,赤发老祖就已经扛过了第三次四九重劫,晋升地仙之境。”
“这也是屈指可数,能以旁门之流,问鼎大道的代表人物之一。所以,他才传下了显赫声威,无人不服。”
吕厚叹声道:“那个魔门小修士,恰好就是赤发老祖的血裔,他被我师父教训了之后,一怒之下直接闯入赤发老祖归隐之地,跪拜了七天七夜,终于把赤发老祖请出了山。”
“之后,我师父就悲剧了……”
吕厚表情阴郁:“他被赤发老祖一巴掌拍飞,身负重伤。最后,还是仗着易前辈的面子,才侥幸拣回了一条性命。”
“但是,心爱的女子,却被赤发老祖带走了。我师父肯定不甘心,立即回到了师门之中……”
“他然后恳求易前辈出手?”
这时,方少白揣测道:“然后,易前辈不答应?”
“不……”
出乎意料,吕厚轻轻摇头,慢声道:“我师父也情楚赤发老祖的实力,也担心易前辈出手的话,形势难以预料,不好收拾。”
“所以,他回到师门之中,窃取了易前辈的一件法宝,就高调的宣布自己叛出了师门,再只身返回南疆,去救回心爱的女人。”
“仗着法宝的威力,我师父闯入了赤发老祖的修行洞府。一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那个女人死了,魔门小修士也被我师父杀了。”
“赤发老祖含恨出手,我师父也在劫难逃,只能引爆了法宝,再借着这毁天灭地的力量,仓皇而逃……”
“不过,就算成功逃走了,他却中了赤发老祖的太古地阴毒火,日夜饱受毒火的煎熬、锻炼灵魂之苦。”
“所以,他只好躲在子午岭中,借冷魂寒潮的力量,把毒火压制下来。一百多年来,他的身体,根本离不开子午岭半步。平时,只是以有限的时间,元神出窍游走各地,抒发烦闷之心,这才不至于发疯发狂。”
吕厚一脸沉重的表情,无声长叹:“我是中原商客之子,父母在南疆经商,不幸染病身亡,留下孤苦伶仃的我,沦为了乞丐……”
“后来,我遇到了师父的元神,他可能是见我,与他当年的身世,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就收我为记名弟子,传我一些粗浅的修行之法。”
吕厚沉声道:“如果不是师父的指点、养育之恩,我当年恐怕已经被山野中的猛兽、野狗吃了,也没有今天的修为。”
“所以,我想帮他……”
知恩图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萧景元等人,不自觉的点头。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事肯定不容易。
要知道,吕厚的师父当年,可是实力高强的散仙,而且能在赤发老祖的手上,捡回一条小命。
这实力,绝对比一般的散仙强横百倍,深不可测。
就算他现在,受制于毒火,但是还能元神出窍,行动力还是有的。如果他真有脱困之法,也不至于蹉跎了百年光阴。
“你想怎么帮?”
方少白直接问道:“有办法了吗?”
“有!”
吕厚连忙说道:“在子午岭之中,有一个冰冷寒潭,那冷魂寒潮的源头,就是那个寒潭。”
“我师父研究了几十年,最终可以确定,在那潭寒之中,有一件天材地宝,应该可以彻底根除他体内的毒火。”
说到这里,吕厚脸色一苦:“只不过那个寒潭,深达万丈,直透地窍。以我的实力,潜下去十几丈,就已经承受不住。”
“而我师父的元神,又不能久离身体,一方面要压制毒火,一方面又要抵御寒潮,轻易分心不得。”
吕厚叹气道:“他也曾经,潜入到寒潭之底,也知道了那天材地宝的底细,更发现了在天材地宝的旁边,有一头异兽的守护。”
“以他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降伏异兽,把天材地宝带走。”
“所以,这件事情,也只能指望我了……”
吕厚苦笑道:“虽然,我师父说,他不急,可以再等一百年。只要我修成了散仙,自然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但是,一百年太久了,我恨不能,立即度天劫,成为仙人。”
吕厚真情流露,充满了哀伤之意。
一时之间,萧景元也明白了,为什么一直以来,吕厚对于成仙,似乎有一种执著,有一种迫切感。
现在,他知道了真相,也有几分钦佩。毕竟,吕厚想成仙,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师父,想帮他师父解除痛苦。
“诶……”
方少白拍了拍吕厚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他说道:“吕兄,其实这事,也有速成之法啊。”
“在东海的时候,你应该和易前辈说的,把事情告诉易前辈,想必他应该能够体谅你师父……”
“不。”
吕厚果断摇头,苦笑道:“以我师父的脾性,如果他有心求助,早在一百年前,就去向易前辈跪求了。”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没脸见师祖啊。”
就算是师徒,吕厚还是忍不住狠狠吐槽:“他呀,就是老古板,宁要脸,不要命的典型代表……”
第255章 金蛛,魈!
吕厚的吐槽,让其他人啼笑皆非。
这时,萧景元皱眉道:“你想救你师父,这我们可以理解,更体谅你忽悠我们,把我们诓来的举动。不过,这与那个黎火,又有什么关系?”
“对啊。”
方少白一听,就反应过来:“这事和黎火有关系吗?听那黎火的意思,好像是你答应了人家什么事情,没有办到呀。”
“这是你的锅,我们可不背……”
“哎呀,这事当然有关联。”
吕厚连忙解释:“你们忘记了,我说的寒潭之中,可是有异兽。就算我成了散仙,能元神出窍,但是元神潜入万丈寒潭底中,那是异兽的主场,我怎么也干不过那头异兽啊。”
“所以,我就琢磨着,要是可以利用什么手段,把异兽弄上岸来,扬长避短,自然是事半功倍。”
吕厚得意道:“经过我深思熟虑之后,真让我想出办法来了。”
“什么办法?”
其他人,多少有些好奇。
“那是我在无意之中,才想到的办法。”
吕厚笑道:“那是两年前的一天,我在四方城之中闲逛,然后接受了一个商客的委托,护送他与货物,抵达一个山寨部落。”
“那是小事一件,报酬却比较丰厚,我就答应了下来。而且,也没费什么事,就轻易把人与货物,送到了那个山寨。”
吕厚耸肩道:“想必,你们也猜出来了。没错,那个山寨部落,就是黎火的地盘。当时,山寨之主,也就是黎火的父亲,才死于非命,他才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