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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慕公子许久没有理过郡主,郡主就更加气恼。有一天又去寻公子,正好看到一个小丫头给公子缝补好了衣衫,公子笑着对小丫头道谢。郡主恼公子从不对她笑,当即当着公子的面,要将那小丫头乱杖打死。”
“天啊!”玫果冷汗直下,“打死了?”
“公子哭着苦苦相求,那时小丫头已是奄奄一息。”
“后来呢。”
“后来郡主要人取来筷子大小的毒蛇,说……。”玉娘喉咙艰难的滑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眼中堆满恐惧。
“说什么?”玫果的手心布满冷汗,微微颤抖。
“只要公子肯吞下那条毒蛇,她就饶小丫头一命。”玉娘说到这儿捂上了脸,仿佛看到当时可怕的情境。
“他吞了?”
玉娘摇摇头,“其实当时郡主也只是想吓吓慕公子,只要慕公子服软,又哪里真舍得让慕公子吞那条蛇。没想到只剩了半条命的小丫头却信以为真了,这时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扑上去抢在慕公子前面,抓起毒蛇,吞了下去,当场便被那蛇咬破了内脏死了,她死的很痛苦,死前却还对着慕公子笑,当时慕公子整个人都懵住了,只知道傻傻的抱着那小丫头。”
“啊!”玫果惊呼一声,越听越汗,这哪里调皮,且能用一句顽劣就能略过,简直是恶毒。天啊,为什么她拉下的这些臭屎,得自己来给她擦屁股。
“从那以后公子再也不对任何人笑,也不跟除了公子们以外的人多说一句话。”
“唉!”那时的慕秋年龄还很小吧?却受着这样的心理折磨。
“我也因为这事受到牵连,被逐出了府,后来公子找到了垂死的我,将我偷偷送到这儿藏了起来。”
“难道她做的这些事,镇南王夫妇都不管吗?”
“这些事又且能当着镇南王夫妇的面做,等过后知道了,也是少不得责罚,但越是责罚,便有更多的人倒霉。”玉娘抓住玫果的手更紧了,急切的说,“不知是不是她失忆的原因,这几年,没再听说她害过人,所以姑娘千万不能让她恢复记忆。”
玫果身体晃了晃,虚软地坐倒在床边,说什么也不能让那恶鬼再回到这具身体里,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人,但想到那些怨念的眼光,怎么也忍不下心,“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她吗?”
“有谁能管?平安郡主同时又是虞国的长公主,以后有可能便是虞国的女皇,谁又敢对她如何?即使是镇南王也只敢罚,不敢当真伤了她。”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虞国女皇自己没有子嗣吗?”
“正是如此,虞国女皇一直没能生育,更视郡主为珍宝,虽然没养在身边,却按着公主的身份,修建院府,招募夫侍,公主该有的,一样不少的全给了她,郡主的私宅里的事,即使是镇南王也无权过问。”
玫果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另有宅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夫侍,“可是这些公子为什么不离开?难道受到什么挟制?”
“这些公子自然有不能离开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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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失火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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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玫果焦急的等待中,玉娘却摇了摇头,“我们作奴才的哪能知道主子们是什么原因。”
玫果虽然失望,但也知道她并没有说假话,如果谁都知道的原因,也就做不了挟制的理由了。
“如果我保证平安不会再如以前那样邪恶,你是否愿意再回平安的私宅?”慕秋再也不愿理会任何人,却会来看望玉娘,或许玉娘是他心中唯一没封闭的门吧?
“姑娘当真能保证郡主……。”玉娘犹豫不决,但这位女大夫一直游走在百姓中,为人治病解难,不管谁说起这位姑娘,都要翘起大拇指,她的话又不容人有一丝怀疑,但此事不光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而是慕公子,她不能不有所顾虑。
“只要我活着,我就能保证。”
“快呸,怎么能让姑娘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玉娘声音里带着自责。
玫果不以为然,微笑着接过去而复返的护卫带回的药包,交给玉娘,“这药还是按以往的一日三次服用,至于去不去平安的私宅,你想好了去医坊带个信给我就行。”
“姑娘,我去,有劳姑娘操心了。”玉娘拉住正要起身离去的玫果,如果能去服侍慕秋,也好报答他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恩情。
“过两天我会安排人来送你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有个条件。”
“姑娘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地。我做牛做马也给姑娘办到。”
玫果轻轻一笑。“玉娘。严重了。我地条件便是。今天我们地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说地慕公子。”
“就这个条件?”玉娘微微一愣。没想到她地条件竟是这么简单。
“嗯。就这个。”玫果笑着告辞走了。
玫果出了茅屋小院。突然想起什么。慢下脚步问小娴。“今天是不是拜神地日子?”
“是的,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是从来不关心这个吗。”
玫果吩咐护卫,“你回王府,告诉我二哥,我今天有些事,不回去了。”打发了护卫,直奔着驿站去了。
小娴追在后面问,“小姐,你又要去哪儿?”
“去弈园。”
“现在去那儿做什么?你现在去到,公子们都去拜神了,铁定全不在。”
“我要的就是他们不在。”
小娴更加摸不到头脑了,“那去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玫果雇了马车,快马加鞭的赶去了弈园。
眼看着就快到弈园大门口了,突然弈园中一道黑烟卷起,往天空中蔓延。
“不好,失火了。”玫果闻到一股浓烟味,不等马车停稳,跳下马车,朝着黑烟冒起的方向奔去。
院中家丁丫环也拿着木盆水桶纷纷向失火的方向急赶。
玫果拉住一个家丁问,“是哪里失火了?”
“是瑾公子的院子失火。”
“瑾睿在院中吗?”
“公子们全去拜神了,都不在家。”
玫果顾不得查问失火原因,奔着瑾睿的院子去了,当务之急是先灭了火。
瑾睿的房屋是由竹子搭建,这一起火,来势十分迅速,没一会儿功夫,整间房屋都零零落落的冒起了火光。
玫果招呼着一边救火,一边让人设法砍去竹屋附近的竹子,防止火势蔓延。
回眸间,从竹窗中看见里屋内竹桌上的七弦琴。蓦然一双满含恨意的眸子和带血的琴弦在眼前跳跃,悠扬的琴声在耳边环绕。
不能让那琴毁去,一个念头瞬间产生。
夺过一个家丁正要泼出的水桶,对着自己当头淋下,将外袍打了个透湿,除下外袍,顶在头上,在众人的惊呼中冲进起火的竹屋。
眼见便要冲到桌边,一团火团落在她身上,吓得就地一滚,湿衫熄灭了火团,刚刚爬起,一条着火的竹子从屋顶落下,逼得她连滚带爬的避开。
衣衫上的水蒸气迅速蒸发。她不敢再耽搁,扑到竹桌边,抱起长琴,小心翼翼的裹在外袍内。
回转身时,暗暗叫苦,这转眼间的功夫,火势已弥漫开来,暗吸了口冷气,壮着胆子,捂住鼻子,冲进浓烟,直奔门口。
就在这时,一节被烧断的房梁当头砸下,这突来的变化,让玫果彻底懵住了,甚至忘了闪避。
突然腰间一紧,被人强行拉开,扑倒在地,一个身体将她压在身下,燃烧着的梁柱砸落在他们身边,反弹起来仍压向她肩膀。玫果只感到身体被人搂抱着就地一滚,险险避开压来的梁柱,但仍被烧红的木头擦过手臂肌肤,刹时间火辣辣的痛。
紧接着,已被人拉起,呆滞的看入了一双镇定沉稳的眼眸。没来及得思考,已被他卷在怀中,闪避着不断下落的燃烧体,直奔门口。
尚没到门口,见一个美得象画中人般的公子满脸焦急的从外冲了进来,在看到从屋中冲出的二人后,即时愣在了门口,视线停在了玫果被烟熏黑了的小脸上,俊目里尽是迷惑与不解。
他冷清的眸子,让玫果瞬间认出,他应该就是几年前那个断琴的少年瑾睿。
末凡不断闪避着四处倒塌下来的房柱,冲着他大声喊道:“快闪,房子要塌了。”
瑾睿这才反应过来,向后急退。
“轰”地一声,里间房屋已经倒塌下来,玫果的心瞬间收紧,瞪大了双眼看着成卷的浓烟升起,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长琴。
末凡将玫果抱紧,一提气,单足急蹬,向门外扑去,在二人落地后,慌忙急滚,尽可能的远离竹屋。
身后又是“轰”地一声巨响,玫果抬头间,正好看见整间竹屋在身后倒塌,浓烟,火苗,地上的尘土一起扬起。
如果他们再晚上几秒间,便被埋在火势仍然凶猛的竹屋中。
“郡主,你怎么样?”末凡坐起身,拉起呆鄂中的玫果,查看她伤到哪儿,当看到她那片被灼烧得满是水泡的手臂时,静如止水的眸子有了变化,隐隐暗藏着焦虑,“你受伤了?”回头对被吓得愣住的家丁喊道:“快传太医。”
家丁们这才将心脏放回胸膛,慌忙跑开了,如果郡主出了什么事,这一院子的人只怕一个也活不了。
玫果仍是惊魂未定,被他一叫,呆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如果不是末凡来得及时,自己只怕已葬身火海,“我没事,谢谢你。”顾不得手上的烫伤,抛开外袍,取出紧紧抱在怀中的长琴,细细查看,面露喜色,“还好,琴没事。”
所有人视线落在了那把琴上。
“你拼了命冲进去就是为了这把琴?”末凡没留意到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怒气。
玫果笑了笑,拂去上面的烟尘,“这么好的琴,毁了多可惜。”
站起身,脚一软,又往下跪倒,好在末凡及时扶住。玫果这才发现,早已吓软了腿。
定定神,站稳后,将琴递给冷眼看着她的瑾睿,“你的琴。”
瑾睿却不接,冷冷的看着她,“你的目的是什么?”他顿了顿,又道:“或者你的目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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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痴人说梦
无弹窗小说网,万名书迷同时在线 玫果看着他冷如冰霜的眼眸,鄂住了,目的?她也是爱琴之人,知道一把好琴对一个爱琴的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就象一个剑士手中的宝剑一样,她想也没想,便冲进火海,只是不忍心这么一把好琴毁在这场火灾中。
“呃?我想这琴是你心爱之物。”
瑾睿嘴角轻抽,黑沉的眸子里闪烁的寒光中,泛起一抹不屑,蓦然从她手中夺过长琴,往地上砸去。
“瑾睿!不可!”末凡一声沉痛的轻唤。
四周的空间瞬间冷切,安静得只剩下物体燃烧发出的爆裂声。
随着长琴“哐”地一声,玫果的心被瞬间砸碎,被火烤得绯红的小脸瞬间转白,紧盯着瑾睿的眸子里慢慢浸上泪珠,她在泪珠没滚落前深吸了口气,毅然转身离开。
她走的从容淡定,肩膀挺得很直,就象什么事也没曾发生过,但她单薄的背影仍能看出轻轻的颤抖。
站在人群中的慕秋,原以为看到玫果受挫会很痛快,不料竟没有一丝快意,暗皱了皱眉,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麻木,麻木到感觉不到喜怒哀乐。
离洛笑嘻嘻的走到瑾睿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瑾睿没有动,清清冷冷的眼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长琴,玫果离开前含着的泪,却异常痛心的眸子如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胸口,那双大眼睛里纯净没有一丝杂念,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想错了,她绝不会是他所说的,要玩什么花样。
匆忙赶来的冥红面对面的碰上了玫果,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眼里正滚落的泪珠,愣住了。她受罚,明知可能会没了命,却谈笑风生,累得病倒也没掉过一滴泪,仍与她二哥说着笑,而这时眼里分明聚着泪,他的心没来由的抽紧,“郡主。”
玫果没有看他。只是从容地绕过他高大地身体继续往前走。她不敢看任何人。不愿被人看到她此刻地脆弱。
冥红询问地望向末凡。末凡却把脸别开了。这件事。他无法解释。
被接二连三发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