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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在旁边看着,虽然不知为什么寻母亲会这么难,但也感到事态的严重。
冥红待丫头下去,才看向冥治,正色道:“侄儿要平安公主面见皇上。”
玫果一阵失望,要见姨娘用得着他这么几经周折吗?再说姨娘远在虞国,就算她知道母亲的下落,一来一去的,等面见了她,都什么时候了?只怕是秋都凉了。
而冥治则面色骤变,一沉脸,也不顾玫果在,厉声呵斥,“胡闹,不要命了吗?”
冥红只是沉静的看着冥治,。眼里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玫果被冥治这么一吼,听出了味。道,难道姨娘秘密出行,而且现在就在这里?视线不自觉的开始左右漂移,看能否寻出一点蛛丝马迹。
冥治飞快的看了眼满眸迷惑。的玫果,狠狠横了冥红一眼,沉声道:“跟我来。”
玫果别开脸,看向别处,看来,下面的谈话不是她该。听的了,起码冥治不愿她听。
“皇上……”冥红站在原地不动。
“什么皇上,休得胡说。”冥治眼里喷出怒火,这个侄儿。向来懂事,今天的行为实在叫人费解,如果不是玫果在侧,而玫果又是他的妻主,只怕早已一巴掌掴了过去,将这糊涂侄儿打醒。
冥红略停了停,从怀里取出一面金牌,递给冥治,。这块金版比刚才玫果在门口所见那块略为小些,反面雕着‘虞’字,而正面刻的却是‘免死’二字,“三叔务必要帮我这一回。”
冥治不接金牌,。眼里的怒意更盛,几乎将冥红灼燃,“你疯了?这金牌是你父亲以死换来的,你也只有一次使用这金牌的机会,如非生死关头,且可动用?你居然……”扫了玫果一眼,语中之意,也不用说,居然为了这么个女人……
冥红脸色平静,双手平举金牌,“弈风与末凡将会生死相搏,此事只有皇上能阻止。”
玫果心中疑虑更盛,为何是皇上可以阻止,而不是娘亲?
冥治又再转头看了看玫果,“弈风是平安公主的正夫,末凡却是二夫,虽然镇南王许他平夫之位,但公主尚未大婚,终还不能上位,末凡不是怙恩恃宠的人,即使是弈风有过于霸道,挤兑他的事,他也会设法避让,如何会与他生死相搏,你休得胡乱猜忌。”
“末凡是北燕太子,这些年来,暗中操丛北燕战事和政局的人便是末凡。”冥红直视叔父,神色不容人有所怀疑,末凡已经回燕京,末凡的身份问题,很快暴光,冥家自也不会例外的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根本没必要隐瞒。
“什么?”冥治大惊失色,眼瞳瞬间放大,忙又再压低刚才不自觉提高了的声量,“此事当真?”
“当真,侄儿亲所见,我们在燕京受困,得他相助才得以脱身。”
冥治沉默了,偏堂中顿时静了下来,只听见窗外的风声与觅食归来欢愉的鸟声。
玫果紧盯着冥治,紧张的额头上慢慢渗出细汗。
她不知道那金牌是什么,但从冥治的片语短语中也不难猜出这是冥红的父亲死后,虞家为了追念他的功绩,而付与冥红的赦免特权,以前电视剧没少看,从金牌上的‘免死’二字已说明一切,冥红居然用这东西交换她所要的,她心里涌起浪潮一波一波的拍打着心房最深处,他这份心,她如何担得起,对他的感激之情更不在言语中。
过了良久,冥治才开了口,“这事只怕皇上不会过问,普燕二国相争,得利的是皇上。”
冥红转头看了眼同时向他望来的玫果,后者眼里闪着复杂的隐忍,“侄儿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公主的致意要见皇上,必定有不为我们所知的理由。”玫果年级虽小,又爱胡闹,但不是没分寸的人。
玫果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紧接着乱成了一团乱麻,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把冥红所说的话,在脑海中重新念过一遍,他说的是她致意要见皇上,可是她明明要见的是母亲,难道娘便是皇上?那姨娘呢?
不对,一定不对,一定是冥红拿着她来跟冥治谈判。
两道利索的视线向她射来,令她瞬间清醒,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先应付了冥治再说,收敛了心思,坦然的回视过去,就算冥红是拿她当幌子也要助他演好这出戏。
冥治与她对视片刻,心里暗惊,此女好不简单,方才听到冥红的话,明明神色惊乱,片刻间便如此镇定自若,她小小年级居然能将情绪控制至此,怪不得她儿时那般邪恶无耻,既便是杀了她都难解恨,上头却对她百般宠爱。那时只道是皇上独生女儿之故,如此看来并非如此。
再看冥红,看向她的眼眸里柔得如一汪春水,深深暗叹了口气,真是冤孽,兄长对主上死心踏地,痴心一片,终死在主上女儿之手,只怕这个侄儿也走上他父亲的后路。
“皇上在虞国,并未来燕,我帮不了你。”
冥红即时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怎么可能?皇上明明准备尾随寒宫雪前来燕国。”
冥治嘴角轻抽,露出一抹苦笑,“我们都中了寒宫雪的圈套。”
冥红和玫果大吃一惊,彼此对视一眼,冥红压下心里的惊骇,“此话怎么说?”
冥治深唉了口气,“皇上在动身之际,收到寒宫钰回京的急报……”
冥红倒吸了口凉气,“那皇上……”
玫果不解的轮流看着冥家叔侄二人,心里太多的迷团,越搅越多,渐渐理不出头绪。
“皇上自然留在了宫里保护圣上的安全。”冥治又长叹了口气,“我暗查寒宫雪多年,竟没料到她会走这一步险棋,真是失误。”
冥红性子急,将手中金牌猛的握紧,“三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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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只有一张小床(60票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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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治右手扣着桌上茶杯,赫然收紧,茶水泼出,他却全然不知,“寒宫雪对皇上早就起了疑心,一直在寻找机会试探,这次她走的却是一步险棋,如果她猜测不错,用自己女儿的性命赌了这把。皇上要顾及公主,前往燕京,寒宫钰便会在虞京搅起政变,杀死圣上。如果皇上顾及圣上,她便可以在燕京除去长公主……所以我以为你必死无疑,没想到你们居然逃过这一劫。”
他满面的欣慰,玫果却是越听越寒,如坠冰窟,这一切都是寒宫雪的毒计,如非末凡,自己只怕已被恶魔换魂,而冥红已是尸骨无存。
寒宫婉儿利用她阴*弈风到燕,借机杀了弈风,断了普国的顶梁柱,给普国致命的打击,二人可以说是各得其利。
当时虽然也有惧怕,但还算镇定,现在想想,背脊渗上一层冷汗。
玫果慢慢站起身,走到冥家。叔侄身前方停下,直视着二人,“难道我母亲便是当今皇上?”
冥红和冥治各自寻了地方,锁定视线,不看玫果。
“是吗?”玫果转身面向冥红,仰头看他。
他咬了咬牙,转过脸,俯视着她,“是。”
“我上次回虞国,见的是谁?” 上次回。虞国见皇上的情境浮现在眼前,皇上那种神情……那不会……如果她不是她的女儿,她如何会有那般浓烈的感情流露?
“是王妃,也就是当今皇上。”冥红。抿紧薄唇,皇家的女儿锦衣华服,看似风光,实际上,骨肉分离,相互隐瞒,内心的苦涩却不是普通人家孩子可以理解的。
玫果咬了咬唇,笑了,眼里却透着无尽酸楚,原来那。便是娘,见了娘都不能亲口唤声娘。
吸了吸鼻子,将涌上来的泪咽下,末凡啊末凡,你当。真是玲珑心,那时便已猜到母亲便是皇上,也猜到她已非儿时的那人,才备下送子观音。
母亲有女,送子观音自不会是她的死穴,所以他。才这么没有顾虑。母亲的死穴是恶魔,怕的是现在的玫果体内还是恶魔的灵魂。
末凡告诉过她,。皇上是为了试探,试探她是否贪图皇位,但他却对自己瞒下了真正的结果。
当时娘亲的确是在试探。娘亲知道恶魔不会对皇位没有贪念,而按玫果当时的单纯心思,是不会对皇位起心,如果当时得知皇位将到手而表现出得意或者欢喜等神情,那便是恶魔。母亲试探的其实是她是不是她真正的女儿。
虽然母亲看到她醒来,但相处的时间仅三个月,并不能真正判定是否是真正的玫果归来。母亲看到送子观音后那无比欣慰的笑源出于自己是她亲生的女儿,而不能再是恶魔。
“那我姨娘呢?”
冥红看了看冥治,见他端起茶杯,慢慢喝水,对他们谈话并不阻止,才又看回玫果,“圣上便是你姨娘,也就是先皇。”
“这是怎么回事?”玫果更加迷惑,原本就复杂的朝政更是乱成了乱麻。
“在你醒来后三个月,先皇意外遇刺,大难不死,却失去了全身武功,落下残疾,一面布下强大的保护网养伤,一面急召王妃回虞。圣上带伤之身无法在寒宫雪虎视眈眈下安然执政,防寒宫雪发生政变,暗传皇位于王妃,令王妃以她之名治理朝政,此事瞒住所有人,从未公开。
从此王妃便顶着先皇,也就是现在的圣上之名坐上皇位。
王妃与圣上长相本就酷似,声音也一般无二,仅是年龄上稍有出入,只需稍加装扮老成些便无人能看出破绽,再加上王妃回宫长住宫中之事,众所周知,只道是王妃回宫保护圣上。宫中之人不时见到皇上与王妃于院中饮茶谈心。所以寒宫雪只是怀疑,却不敢肯定,当今皇上易人。
而且王妃是在回京后四个月才上朝,制造皇上伤势康复的假象。”
冥红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玫果长呼出口气,如梦方醒,为何母亲几年不肯回普国,那时寒宫钰正在普国,姨娘的安全无虑,娘亲才敢尾随寒宫雪身后暗中潜回普国。
也明白父亲为何会化成普通富商前往虞国,原来是牛郎织女相会。那时曾怪娘亲无情,这以一想,方知爹娘忍受着什么样的夫妻,骨肉分离的痛苦。想起离开虞国时,娘亲眼里的不舍,更为爹娘难过,为了国家,抛下的东西太多,太多……
冥治这时放下手中茶杯,接着冥红的话,说了下去,“寒宫雪的功夫本比王妃差了些,再加上皇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她哪里还敢轻举妄动,所以瞒下了这些年。
但这几年来,由于王妃的长驻宫中,令寒宫雪心里的疑惑非旦未消,反而日益增加,才有了此次的险行。”
玫果长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难过,爹娘分开这许多年,爹不曾纳过一个妾,对她百般宠爱,想来是因为将对娘的所有思念化成父爱倾到了她身上。而自己总仰仗着父亲宠爱,胡作非为,惹他生气,心里泛着阵阵愧疚。
“行刺我姨娘的寒宫雪,对吗?”玫果心时悲痛恨,寒宫雪,这一笔笔的账,还有雅儿的血债,定要你加倍偿还。
“没有证据,冥治不能妄加猜测。”
玫果点了点头,他是臣子,知道自己该站的位置,没有确定的事,绝不会轻易说出口。
冥治扫了眼冥红手中的免死金牌,“所以你的忙,我帮不上,你们见不到皇上,至于这金牌,我没见过。”
冥红微微一笑,投去感激的一眸,将金牌不客气的收回怀里,这种事可不用充什么英雄,讲什么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
玫果暗赞冥治,倒是个有情面的人,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只是见不到母亲,弈风和末凡的事又该如何是好?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放开,“三叔能否代我送封信给我娘?”
“这倒不失规矩,公主尽管写来便是。”这声三叔叫得冥治心里舒畅,回答的也爽快。
玫果接过冥红递来的纸笑,咬着笔杆,想了片刻,先写下父亲无恙的事,这事虽然隐密,但母亲做为妻子,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