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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接过冥红递来的纸笑,咬着笔杆,想了片刻,先写下父亲无恙的事,这事虽然隐密,但母亲做为妻子,得知夫君有难,又不能插手相救,该会有多难过,这几年的相思之苦也罢了,再加上父亲遇迫害之处,不知能否撑得住,她不愿母亲再伤心难过下去。然后才将想知道的事写了下来,封实了递给冥治,“三叔费心了,请务必要快。”
冥治接过,“属下马上去办。”
“三叔等等。”冥红叫住抬步便走的冥治。
“还有何事?”冥治转过身。
“弈风从哪条路线入燕?现在到了何处?”
冥家的人为了虞氏的安危,自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弈风入燕的事也不会全无所察。
果然冥治微一沉呤,道:“走的永宁,明日午时前后便会到永宁与燕京管辖地交界处。如果你们想拦下他,明日一早出发,不出意外,不会有问题。”
冥红又拿了纸笑摊在玫果面前,“你写下几字,交于三叔,让三叔即刻派人前往燕京界候着,以防万一。”
玫果了然,他是怕冥治消息不能完全精确,毕竟这年代的马匹不比得现代的班车,说几点就几点,就是大巴也还有个塞车的时候。
向他投以感激的一睨,接了纸笔,写下自己正前往永宁边界,要他等候。
冥红等她写完,吹干墨汁,交于冥治。
冥治无可奈何的接过,摇了摇头,“阿福已经将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你们先回房洗濑稍加休息。我已要人备下晚宴,给你们洗尘接风。”
玫果的众夫侍给她自小就侍寝在虞国是人所皆知的事,冥福也没给玫果另备客房。
等冥福走开,玫果才拉了拉冥红的袖子,“我睡哪儿?”刚才只听说把他的房间收拾出来了,没听到给她安排房间。
“自然睡我房里。”冥红顺手拉了她的小手,出了偏厅。
玫果纳闷,这儿不比行军,有众多房间,居然不给她备一间,又不好再找冥福要房间,只得扁着小嘴跟在冥红身后,好在有了弈风的下落,心下略安,心里的烦闷稍有好转。
进了冥红的房间,更是叫苦连连,他是这儿的少主,房间布置的倒是极好,虽然他平时并不在此居住,但桌椅床柜,样样齐全,还是上好的红木,但却没有软榻,而且那床还是单人床。用品也是件件不缺,但绝对没有多一床被褥。
一看便知这庄园的人压根没打算他带女人回来,无论是她还是纳妾都不在算计之中,她的到来只是个意外。
愣了半天,看向已经放开她,走向丫头已备下的热水的洗漱台旁的冥红,“我睡哪儿?”
“这儿。”冥红不看她,只是取了软巾浸到热水中。
“那你睡哪儿?”玫果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
“自然也是这儿。”冥红将浸湿的软巾递给她,“洗洗,一脸的尘。”
玫果回头又看了看那张只有一米二宽的小床,“只有一张床,还是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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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冥红的心事
冥红不以为然的‘嗯’了一声,“他们没想到你会来,所以没为你备下张大床,要不我现在去找他们为‘公主’换一张大床?”他有意加重了‘公主’二字。
玫果神情一滞,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她怎么在他心里就娇蛮到非要睡大床了?“那到不必要,有没有多余的被褥?”
冥红开门唤丫头进来换了水,一边自行洗濑,一边道:“这么大个庄园,被褥自是少不了的,不过得你自己找福叔要。”
玫果有些恼火,站在他身后用手指戳着他结实的后背,“你是此间主人,我是客人,当然该你去要。”
冥红将手中面巾掷回盆中,转过身迫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慎重的道:“你是我的夫人。”停了停,“你到此间算不得客人,要想做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做,至于我,不是你的下人,不是我份内之事,就要看我心情了,乐意的,我会去做,不乐意的,还敬请尊便。”
玫果被他欺近,一股压迫感。迎面而来,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这人怎么到了自己地盘上就这么难相处了?要你叫人拿下被褥,只不过动动嘴皮的事,有什么难的?”
“我不乐意。”冥红唤了候在门口的。丫头羰走洗漱用水,关了门,落下门栅,摇摇摆摆的走到床边,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往床上一倒,一脸的惬意,“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跟在后面的玫果看得目瞪口呆,“你就这么睡了?”
冥红半睁开眼,打斜睨视着她,“你不睡?”
玫果早累得全身酸痛,哪能不。想睡,看着被他一个人就几乎占满了的床,再看床上的翘着二郎腿摇啊摇的人,郁闷恨不得将他拽下来,不过诂量了自己的力气,还是忍了,“我怎么睡?”
冥红往下左右看了看,将身子往里挪了挪,多留出。些空位,“让你一半。”
玫果瞪着他,竖起了眉头。
“不喜欢睡外面?那里面好了,有我在,包你掉不下床。”。冥红说着又往外挪了挪身子,留里床里空位。
玫果更是无语的翻着白眼,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抬了脚去踹他,“喂,你下来。”
“我下来睡哪儿?”。冥红假意打量了下四周,实在没能躺得下的地方。
“睡地上。”
冥红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加理睬,顺手拉过丝被盖上。
玫果更加着恼,踹在他腰上的脚上也重了些,“叫你下来。”
冥红打了个哈欠,声音因为睡意带上重重的鼻音,“地板我是不睡的了,郡主喜欢就自便好了。”他在人前称她公主,私下还是按着习惯叫她郡主。
玫果见硬汉变成了软皮蛇,怎么掐都不着力,也来了性子,就不信不能将他踹下床,跳上床,跨过他的身体,后背抵着墙坐下,伸脚去踢他。
冥红只是双手抱胸,合着眼任她踢,反正她那小脚,踹在身上也权当按摩。
玫果折腾了半天,感觉就踢在一个软体东西上,力是用了,可踢上去全无反应,也不肯服输,咬牙忍着腿上的酸软接着踢,可踢向他的动作却越来越慢。
冥红等踢在自己身上的小脚,几乎没了力道,突然一探手揽住她的腰,飞快的将她拉扯下来,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睁眼笑道:“没力气了?”
一切发生太快,等玫果反应过来,双手已被他扣住,压在枕边,动弹不得,“谁说我没力气了,你放开我,再试试。”
冥红唇边的笑意更浓,“我突然很想离洛。”
“什么?”玫果愣了愣,怎么扯到离洛了?
“怀念离洛追杀你的日子。”
玫果又是一愣,想着当时被离洛追杀,她如丧家之犬到处躲闪的情境,顿时窘迫,“你怎么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再说了,我被他追杀,你有什么可高兴了?”
“有离洛守着,你可比现在安份得多。”冥红看着她微撅的小嘴,喉咙干涩,但硬是不敢吻下去,笑意渐渐褪去,撇脸暗叹。
空气中漫延开异样的气氛,玫果见他神色有异,眼里染上**,心里一阵紧张,不能这样下去了,虽然冥红憨厚老实,但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情有欲,又有慕秋的先例,她可不敢踩在钢丝上跳舞,放软了声音,“你为什么不肯让他们另备客房?你一个人也睡得舒服些。”
“他们知道你自小,我便与你同过房,并不知我与你其实并无夫妻之实。”冥红收敛心思,凝视着她,能这样抱着她,看着她,比当年父亲已经幸福不知多少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想到父亲心里一片黯然,从她身上翻了下去,将她仍抱在怀里,为她盖上丝被,“睡吧。”
“你怕他们知道我们没有夫妻之实?”玫果看着他刚毅的脸,他的感觉真的很象自己前世的哥哥。
“不是怕,是不愿。”他面对面的看着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
“为什么?”
“他们如果知道了,便会给我纳妾,传宗接代,而且你那封信只怕也不会帮你传了。”
玫果慢慢垂下眼眸,是啊,如果他家人知道他与自己差没这层关系,只需做好份内事便好,何必为了她自寻麻烦,“传宗接代有什么不好的?”
他突然笑了笑,却让人感到无尽的萧瑟,“我便是我父亲不得不按受家族安排,制造出来的产品,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样。”
玫果轻叹了口气,“冥红,你不该如此。”
“我知。”
玫果的小手握着他的衣角,揉了又揉,“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试着把心思放开。”他的心放在她这儿,是得不到快乐的。
“你能将对末凡的心,放手吗?”冥红看着她轻轻扇动的睫毛,能放开,他还不愿放吗?难做到,他还不去做吗?
玫果咬紧了唇瓣,是啊,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哪能这么容易,有的事,根本无法做到,就象她,无法放开末凡和弈风,后来又有了慕秋,佩衿,他们任何一个人,她都无法放开……她为自己的自私羞愧,也想过放手,但放不开,“你与我或许不同,不防试试,他们与我已经没办法再分开,可是你不同……你还可以自由……”
象有一只小手卡着冥红的咽喉,任他怎么大口的吸气,总觉得呼吸困难,最后不得将肺里的空气重重的呼出,重新换上完全新鲜的空气来防止窒息,看向她的小手,故作轻松的道:“别再揉了,再揉,我明天可穿不出去了。”
玫果闻言,忙放开了手,那片衣角已在她手中皱得不象样子,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我不是有意的。”
冥红笑着将她揽紧,“睡吧。”
玫果闻着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其实她很喜欢他厚实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就象在上一世,白天一个人在阴暗的小屋里,怎么害怕,怎么孤单,只要晚上哥哥回来,把她抱在怀里,就再也不害怕,不孤单。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他在她头底低声呢喃,“果儿,其实是我不想放手,不管再怎么样都不想放。”
玫果身子微僵,不敢动弹,故意略放重呼吸,佯装已经睡熟。
过了会儿又听他接着柔声道:“我知道你现在为着他们的事心很乱,无暇再理会别的,不过我能等,只要我活着,就能一直等下去,等你不愿离开我的那一天。”
玫果的心阵阵揪紧,重重的呼出口气,她该拿他怎么办?
冥红低着头看着她象是熟睡的略为苍白的面颊,也隐隐心痛,这个单薄的身子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也不知她这纤细的身体到底能承受多少,忍不住慢慢伏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却看见她睫毛轻轻颤动,怔了怔,“果儿,你没睡着,是吗?”
玫果无声的在他怀中翻了个身,背对于他,佯装没听见他的话,她现在实在没精力去思索他的话,也不敢去面对他的表白。
他见她没有反应,只道是自己的错觉,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又紧了些,令自己的前胸紧贴着她单薄的背,将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只希望这样能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这还是在行军中与她共寝发现的,她睡觉时常会不安稳,锁紧眉头,呼吸急促,象是在梦中见到什么可怕和不愉快的事,但只要这样贴近她,她很快会安静下来,呼吸也会变得平和。
玫果慢慢睁开眼,看着床里壁上的一处花纹,心里久久不得平息,现在末凡和弈风生死关头,她又怎么能再去想别的,可是冥红的事,又由不得她不去想,给他纳妾,找女人,这些办法是不敢再试,慕秋,佩衿就是例子,事得其反,可是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放开心思?
除非不见,让时间来淡忘,可是他的职责所在,天天跟着自己,又怎么能不见,头一抽一抽的痛,过了许久都没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倦意袭来,才慢慢睡了过去。
睡梦中仿佛听到他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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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红的戏份的确不算太多,但他的戏份会陆续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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