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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知道了……?”严君黎莫名其妙。
“这还不明显吗?”杨文彬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刘阳根本不是被利用的,或者说他是心甘情愿被利用的。我觉得他在用尽一切手段保护那位幕后黑手。”
“天哪。”严君黎喃喃道,“那这可是变得很麻烦了。”
“更麻烦的是,看起来我们要有第三位受害者了。”杨文彬说道,“他说‘曾经见过尸体的那个女人也要死’。”
“……曾经见过尸体的女人?”严君黎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忽然瞪起了眼睛。
“怎么了?”杨文彬奇怪道,“你想到是谁了吗?”
“对!别睡了!”严君黎拉起杨文彬就往屋里走,“赶紧换上衣服,不能耽误了!马上走!”
杨文彬衬衫的扣子还没扣好就被严君黎给拉了出来,后者站在路边急切的找出租车。
“怎么了……”杨文彬还处在一头雾水的状态,“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曾经看到过尸体的女人,就在你说出来的一瞬间,我想到了一个人。”严君黎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说道,“何法医。”
第二十七章 第三个受害者
“何法医?”杨文彬惊讶道,“她怎么会……”
“其实上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她,但是何法医在这里工作了至少二十年了。有时候她会给我们讲她曾经解剖过的尸体、经手过的案子之类的。”严君黎的眼睛不离马路,但夜深人静的凌晨根本没什么车辆经过,更别说计程车了,“我曾经听她讲过一个二十年前的案子,一具被硫酸毁容的女尸被遗弃在无人知晓的山上,我只记得她说那具尸体是她见过的最恐怖的尸体之一。我从来没把这个故事当回事,直到刚刚你说起那句话。然后我想到了她恰巧就在这个案子发生之前跟我请了产假,并且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人听说过她怀孕了。”
“你是说——”
“对,也许她早就知道了要发生什么事,也许刘阳或者那个幕后黑手之前就警告过她,然后她就想躲起来。”严君黎的语速越说越快,“这就是为什么她是最后一个被杀的,因为她有所防备,所以她最难被杀。但是现在刘阳已经暴露了,不但暴露了而且还袭击了你,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刘阳一定会很快下手杀了何法医,如果我们现在赶过去也许还来得及!”
严君黎的话音刚落,远处就来了一辆计程车,然而计程车上还坐着别的乘客,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停车!”严君黎小跑两步,掏出警徽几乎要贴在前车窗上,凶神恶煞的样子把司机和乘客都吓了一跳,“警察执行公务,下车!”
被严君黎强行拉下车的乘客在路边骂骂咧咧,而出租车司机还惊魂未定,颤颤巍巍的问道,
“呃……去哪?”
“景虹小区x栋x号。”严君黎快速的报出一串地址,“快!”
“……要多快?”司机显然脑袋还蒙着。
“你能开多快就开多快!”严君黎吼道。
当出租车停在指定地点的楼下时几乎是用了个漂移才停住的,而就在这时楼上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两人迅速跳下了车冲向单元门。
“让开!”严君黎后退几步,然后用肩膀狠狠的撞击铁门,反复几次之后大门终于应声而开。
“三楼!”严君黎大声告诉杨文彬,并且迅速掏出手枪带头往楼上冲去。
三楼的门大开着,一看就是有人强行闯入了。女声仍然在持续的尖叫,那声音听上去十分痛苦。严君黎和杨文彬冲进房间后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一个女人用双手捂着脸痛苦的尖叫并且在地上打滚,空气中都是那种硫酸腐蚀皮肤的味道。而刘阳拿着袭击杨文彬的那把匕首,用狰狞的表情看向来者。
“放下你的武器!不然我就开枪了!”严君黎大声喊道。
然而刘阳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丝毫不畏惧严君黎手里的枪,拿着刀就冲向严君黎。严君黎先是开枪打伤了刘阳持刀的手臂,但刘阳仍不放弃,大吼一声重新扑向严君黎,这次严君黎没有留情,直接开枪射中了他的心脏。刘阳倒在血泊里,只抽搐了两下,就死去了。
杨文彬还怔怔的看着倒下的刘阳的尸体,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死亡中反应过来。严君黎却已经把枪收好冲杨文彬喊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啊,快!”
被泼了硫酸的何法医被送往了急救室,在这过程中她一直没能恢复任何清醒的意识。严君黎当即通知了刑侦队和鉴证科来到现场,自己则和杨文彬一起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等着何法医的消息。
“她会没事吗?”杨文彬低声问道。
“但愿会。”严君黎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憔悴,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把五指插进自己的头发拉拽着,试图提起自己的精神,但是似乎并不怎么成功,“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你……”杨文彬看着严君黎的侧脸,有些犹豫的说,“而且你刚刚杀死了刘阳。”
“是啊,时有发生。”严君黎自嘲的假笑了一下,把头转过去,“不过对你来说还是第一次对吧?”
“什么?死人吗?”杨文彬说,“不,我看了很多尸体了。”
“看到尸体和看到一个活人死在你面前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严君黎打断了杨文彬,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尤其是当这个人是死在你手里的时候。我第一次开枪杀人,是我刚当警员不久,枪响了,人死了,然后我当时就吐在地上了。”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杨文彬问道。
严君黎笑起来,“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那个人的确该死,是个持枪的*强奸犯,他当时想要攻击我,然后我一枪就打爆了他的头。杀人的感觉很奇怪,无论那个人是不是有罪,你都会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你本应该没有权利去审批另一个人的生命。但是最奇怪的事情就是,事实上你有这个权利。你剥夺了另一个人类的生命,但在那种情况下却是被允许的,这简直好像同类相食一样。”
杨文彬沉默着,没有回应严君黎,他的眼睛只是盯着医院走廊一块黑乎乎的污垢看个不停。
“抱歉,哈哈……”严君黎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打着哈哈挠了挠后脑勺,“我不该这个时候提到这个的,别在意,就当我是随便胡言乱语几句——”
“不是。”杨文彬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我也有那种感觉。”
“什么?”严君黎一愣。
“就像你所说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审判这些人?”杨文彬闭上了眼,努力不去回想刘阳被严君黎击杀的那个画面,但他手掌止不住的颤抖暴露了他的感受,“你说的对,尸体和人死在面前的感觉完全不同。我想直到刚刚我亲眼看到何法医被硫酸毁容,刘阳死在我面前之前,我都还在把这一切看成一个解谜游戏,这实在是……错得太离谱了。直到我亲眼看到这一切,我才突然觉得我做的一切都那么可笑,无论我进行了什么推理分析了多少案情,人死了就是死了,生命灰飞烟灭,什么都无法挽回了。我们真的有资格去审判这些人,甚至是凶手吗?我们在做的这些事情……真的有意义吗?”
第二十八章 曙光
杨文彬脑袋里所想的事情让他自己感到胆寒,在这样寒冷的午夜里,他简直无法克制住身体的颤抖。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一双带着茧子的、温暖的手掌覆上了自己的手背。
“作为c市刑侦科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我要告诉你,是的,我们在做的这一切,你在做的这一切,是有意义的。”严君黎握着杨文彬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注视着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认真并且一字一顿的说道,“也许你可能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一切并不仅仅是个解谜游戏那么简单,它牵扯到的是人们的性命以及人性的罪恶。但是这绝不意味着你在做无用功,这一切都不是白费的,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也许真相与我们只有一墙之隔了,只是你还看不到它。”
杨文彬的手不再颤抖,他低垂着眼帘,喉结上下滑动着,“但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正义。”严君黎露出一个微笑来,“我知道这听上去实在太老套又太幼稚了,但是它却是货真价实的一句话。你寻求真相,不只是为了那些死去的、被谋害的人们,还为了这么多的活着的、忧心忡忡的人们。所以我们能够、也必须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不是为死去的人,而是为了活着的人以及我们自己。”
杨文彬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反而眼眶有些潮湿,他赶紧把脸转向另一侧,正好看到了医院的窗户外泛起了一丝光亮。
“太阳要升起来了。”严君黎轻声说道,“很快了。”
经过了漫长的一夜等待之后,急症室的灯终于变了颜色,杨文彬和严君黎同时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门打开后出来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医生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是患者家属吗?”
“不,是警察。”严君黎掏出警察证,言简意赅的说道,“何燕琪怎么样了?”
医生忌惮的看了一眼证件后说道,“嗯,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她身上的几处刀伤都不算深,只是被硫酸毁容的面部已经……”
严君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这一次医生摇了摇头,“病人还没有醒来,状态还不稳定。如果她醒来以后状态稳定,我会马上联系你们的。”
这也是严君黎意料之中的回答,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让她好好休息吧,我们会等她情况稳定下来以后再来的。”
医生点点头,很快就离开了。杨文彬看看严君黎,总觉得被后者的低落带得自己也有些失神。
“何燕琪法医……”严君黎用手掌捋了一把疲倦的脸,“她是我手下最好的员工,我可以说没有之一。在我还是一个小警员的时候,她就在干法医了。她是个从不争名逐利的人,无论是多么恶心的,或是难以辨别判断的尸体,她总是能准确又认真的写出尸检报告。我想一定是她二十年前某一次的精细调查,才导致了现在引来杀身之祸。”
“至少何法医活下来了,”杨文彬安慰道,“只要她活下来了,我们就有机会为她查出真凶。”
严君黎点点头,“走吧,让何法医好好休息,我要回去警局,你一晚上没睡,回家休息吧。”
“你不也一个晚上没睡?放心吧,我还没老到一个晚上都熬不下来。”杨文彬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我跟你一起去。”
“你有没有觉得这次事件里,有些地方有点奇怪?”在去警局的路上,杨文彬突然开口说道。
“嗯?”
“之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但是现在静下来思考一下,我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杨文彬皱眉思考道,“想想刘阳,他是多么残暴的人我们都见识过的。但是刚刚医生说——”
“她身上的几处刀伤都不算深。”严君黎反应很快,一下子就跟上了杨文彬的思路,“对于刘阳来说,这真是挺奇怪的事情。”
“而且无论是谢凤鸣还是惠子,都是先确保她们被杀死,然后才泼的硫酸。”杨文彬说道,“而这次为什么刘阳要先泼硫酸,然后才下手去杀她?这说不通。”
“还说不通的是,刘阳看上去就像他在自己找死。”严君黎叹了一口气,“他看到我手里拿着枪,还一定要扑上来,他就像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必须赴死一样。”
“所以你觉得这是最后一次袭击了?”杨文彬问道。
“一定是的,不然刘阳不会选择死亡。”严君黎道,“至少当何法医被牵扯进来的时候,我们就有了一条新线索。”
杨文彬点点头,“二十年前的尸体,一定有问题。”
“但是这不等到何法医醒过来我们很难知道,”严君黎道,“二十年前的案子,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什么卷宗了。”
“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给我一种违和感。”杨文彬低声说道,“仿佛它从最一开始就不对劲,我们就像盲人摸象一样,只能摸到局部,却总也看不清全局,被幕后黑手耍得团团转。”
再回到警局里,李鸿端着杯咖啡直打哈欠,自从这个案子发生以来,他不是跟着严队东奔西跑,就是埋头在办公桌上做文书工作,昨天何法医的受袭和刘阳的死又是整整折腾一整晚。到了现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