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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同学添麻烦了,真是太对不起了。我先向你道歉。会议通知被风吹到桌下,那个拿通知的人也没和我说清楚,我当时正好在接南阳县长的电话,所以就疏漏了。”
一听南阳县长,张秘的口气就和缓了一些。原来,南阳县长为了那条负面新闻不播出,几经打听,知道张秘是郑杰超的同学,于是找到张秘作为中间牵线的人。
事情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张秘在接收南阳县长感激的同时,也感觉郑杰超这个老同学很给自已长脸,要知道,一县之长的感激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想远一点的话,谁知道哪天,这县长就到市里来当领导了。有了这感激在先,自已这小秘书的工作也会好做一些,虽然指不定南阳县长来做市领导之时,自已已经外放升职了,但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官场上的关系都是这样慢慢搭起来的。
如果是新闻部别的人出了这档事,张秘不拿出气势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那就不叫“第一秘”了。这事从小的说是工作疏忽,马虎;从大的说,要上纲上线的话,那就是没有政治敏感性……一个谋图仕途上发展的人,被套这几句话后,基本就进步没戏了。
不过,既然失误发生在郑杰超手上,而且吴子鸣虽然过问了一下记者迟到的事,但过后并没有再追问,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张秘觉得可以不必把这事再扩大化,搞得那么严重了。不过,欧阳建南的酒还是要喝的,这赔礼道歉的酒他愿意喝下去,欧阳局长还得欠他人情了。
其实,这条新闻还是吴子鸣亲自交待张秘书要去叫市台的记者来做新闻的,记者迟到,他是有些不满,但由于自已的儿子吴瑞文现在就在市电视台工作,平日里也有讲一些记者工作不易的话题,什么比鸡早比狗晚的,所以,吴子鸣多多少少能体会记者工作的不易,他带着理解记者工作的心态,不再追究。
张秘知从这件事上获益最大,此时,几个相关责任人的紧张心态,这好可以为他所用,拿捏一下,放放人情。
因此张秘自然不可能和郑杰超说没事了,吴书记不生气了。如果这么说,他该得的人情也没了。
“老同学,这事是我没处理好,你就费心帮我打个马虎眼吧。”郑杰超听出张仲喜口气放软,赶紧趁机求情。不过,心里却有些遗憾,今天为南阳县长挡住了一条负面新闻,张秘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但这个人情却被今天这件事给抵销掉了。
想到这里,郑杰超对彭佳更是提不起好感。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自已净和她犯冲,从被顶嘴之后,就一路不顺,这下可好,差点把市委书记得罪了。
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永远在那个位置上呆着吧!
郑杰超心里恶狠狠地想,嘴里却对张秘更加柔顺。
“好吧,好吧,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尽量把这件事的影响减到最少。”张秘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卖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郑杰超,心里却暗自发笑。
一直从6点半等到8点,夜幕降临,华灯大放异彩,张秘才姍姍来迟。
“不好意思,欧阳局长,吴书记才刚刚离开办公室,我马上就赶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张秘书一进明冠酒店11楼的豪华包间,一眼便看到席上在电视新闻上天天露脸的两大美女主持,不由得喜笑颜开。
播音员主持人一般都是养在深闺,除了宣传系统的人,外界包括市长书记都是看得见,摸不着。而今天欧阳建南竟然把这两大美女主持叫出来陪吃,真是给了他一个莫大的面子。
“哪里,张秘书是吴书记身边的大红人,今天能赏脸光临,就算等多久我们也得等啊哈哈!”虽然张秘书年纪比欧阳建南要小得多,并且官职从行政级别上来说也没有他大,但张秘书服务对象的特殊性,也决定了他地位的特殊性,一般的科局长,看到张秘书都十分客气,称兄道弟。
“来,吴欢,你先敬张秘书一杯,感谢他今天大驾光临。”欧阳建南开口吩咐道。按道理,这敬酒的第一杯该由他来敬,可是欧阳建南却知道,广电的这些美女主持才是张秘书的杀器,自已只要坐山观虎斗,坐看他们在酒桌上厮杀就够了。
吴欢见局长开口,也只能硬着头皮,捧起53度的茅台酒杯,恭敬地与张秘书碰杯。
随着三杯白酒下肚,席间上的气氛也由正式转化为欢快与随意。在两大美女主持的不断进攻下,张秘书两腮酌红,酒意上涌,但心情十分愉快。
这顿饭宾主尽欢,一直吃到了十点左右,美女主持毕竟不是“三陪”,随着饭局的结束,她们也就各自打道回府,虽然心里怨念,但毕竟是局长亲自钦点,她们也不好抱怨,尤其是张雪华,想要争取市管后备干部,就一定要获得局长的支持,她自然更是不敢抱怨,她和欧阳建南的关系,并不象外界所揣测的那样……
至于十点以后的后续节目,就是她们所不能参与的了。
欧阳建南扶着有四分酒意的张秘,坐着电梯往明冠大酒店11楼KTV上去了……
一场小小的闹剧,就这样在夜幕的掩盖下悄悄收场。
而彭佳,今天已经接到妈妈第五次电话了。蔡乐怡难得和女儿这么亲密的交谈,简直乐坏了。考虑到明天就是中秋节,彭佳主动提出,明天下午下班后,乘坐班车回家一起过中秋。说实话,彭佳真的想妈妈了,而关于运作新闻部主任一事,彭佳连提也没提,因为局里已经取消原订要在今晚上举行的新闻部会议。看样子,这民主投票的事押后了。
彭佳记得上一世,这个会议可是如期举行,郑杰超仅得到了很丢人的一票,估计是他自已投的。投票结果出来后,郑杰超脸色刷白。而吴仁定以八成的优势票数当选。
欧阳建南一看选票结果出来,立即走出会议室,过了一会儿又走进来,告诉大家说,已经通过电话向宣传部部长做了汇报。这样,吴仁定成为新闻部主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郑杰超纵有千般能耐,也无力回天。
欧阳建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郑杰超,在去除眼中钉的同时,也敲打了其余的中层干部,一时间,他在广电局权倾一时。
而现在,这个注定要拿下郑杰超的会议并没有召开,而是延后了,看来,自已的重生的确推动了各种生活轨迹的发展变化!
彭佳看到这一点,并没有因为民主投票时间的押后而失望,反而对于改变未来,多了几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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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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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2日,原本在大华市电视台注定要掀起惊天大浪的一天,却是平静地渡过了,没有人知道,这与彭佳的回归有关。
彭佳的名字,却逐渐印入大华市宣传系统上至市领导下至新闻部主任的脑海里,并在他们的生活里溅起了不同的浪花,激起了道道涟漪。
彭佳并没有过多地考虑竞争新闻部主任成败的后果,对她来说,这是重生之后的牛刀小试,她只是想在其中磨砺自已的心性,观察自已掌控事态的能力,对于未来,她志存高远,知道自已的位置决不止于此。
下班之后,彭佳就习惯性地往位于大华西湖畔上自已的家走去。当时考虑上班距离的因素,彭佳在买房时,一眼就看中了这距离单位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西湖阳光公寓。
每天她都是步行上下班,也正好籍此锻炼身体。让为了来上班早起赶班车的同事十分羡慕。当然,更让同事羡慕的是十年后,彭佳这套住房在这样的黄金地点,其房价犹如坐了火箭炮一般飞速发射,普通的工薪阶层要买这样的套房,那几乎要当半辈子房奴了。
西湖阳光公寓是一个中型的居民生活社区,这里毗邻西湖,风光秀丽,除了普通的套房外,临湖还盖着数十栋别墅,不管是在哪个年代的眼光来看,这里都是宜居的风水宝地。
但是在1998年,大部份单位还能享受福利分房,也可以进行自建房,价格远比市场上的便宜,所以很多在单位上班的人并没有主动购房的意识,而是伸长了脖子,苦苦等待单位福利分房或集资建房的机会。
1601这间套房,是彭佳用公积金贷款买的。在1998年,华夏国的房价还在底位徘徊,象她这样三线城市的房价每平方米大约在1200元左右,当时刚刚建立了公积金制度,尚有许多人还不懂得也不习惯用贷款的方式买房。
思想意识在那时就超前的彭佳,已经懂得用公积金还贷的方式买下了这套属于自已的小窝。而且,房产商为了促销,打的是零首付的优惠。所以,彭佳不花一分钱,就买到了自已中意的房子。买房这样的大事,甚至连自已的妈妈都没有惊动。
这样的遭遇肯定会让2000后的年轻人羡煞,更别提之后帝都动辄四五万、七八万一平方米的房价了。
彭佳掏出钥匙,打开熟悉的家门。自从有了这套房子,一直到重生前,彭佳都住在这里。
打开房门,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新的还没有褪色的家俱,新的沙发,新的桌子。
她重生前出门是早上,房间虽然有朝阳照射进来,但一切仍然显得黯淡无光,就象她老去的年华。
此一时彼一时,彭佳知道那完全是因为心境的缘故,就象现在,虽然到了晚上,那那层被时光笼罩在屋子里的一切颓色都被彻底揭去,焕发出新鲜的生命朝气。
彭佳的小套房并不大,只有80多平方米,两房一厅的格局,彭佳把它布置得简单、清新。一间彭佳把它拿来做了卧室,还有一间自然就是书房,书房里最夺人眼球的是布满了两面墙壁的硕大书架,书架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书籍。
看书,一向是彭佳的最爱,不管是天文地理、还是人物传记、科幻传奇,彭佳都会一一过目,她看书的兴趣实在很杂。
站在自已16层小套房的阳台上,彭佳看着已行至中天的圆月,心内一片清朗。是的,自已真的重生了,重生到年轻时代,一切都还来得及纠正的时代。
健康的妈妈、父亲的未来、自已的幸福,一切都还来及修正。
彭佳为自已泡了杯乌龙茶,就着茶香,看着天上将满的明月,谋划着自已的未来……
现在,她手头关于未来的资讯太多了,每一项资讯都将成就她的事业,她的确是需要细细梳理、规划一番。
而在这个中秋节到来之前,作为大华市一把手的吴子鸣家,却是十分不平静。
吴子鸣坐在沙发下,放下刚刚按掉通话键的手机,脸上忧虑重重。
“老吴,孩子的事就让他自已做主吧,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咱家的小文太认死理,你看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和哪个女孩子交往过,为这事,我还担心着呢。好不容易找到心仪的对象,你要是棒打鸳鸯,我怕他会反弹得厉害。”
吴子鸣的妻子周慧莲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丈夫一下班就急着了解的女孩的条件不符合他的心意,但周慧莲心里并不以为然,当初她嫁吴子鸣时,他也不过是农业局的一个普通小科员,哪里能想到会当到市委书记。
抱着心疼儿子的心理,周慧莲劝解着丈夫。
吴子鸣几通电话下来,不光知道儿子下午载的女孩是谁,连那女孩的家庭背景也大听了个大致。听说那女孩是省城的人,但父亲亡故,只有单身母亲一人,吴子鸣的心就瓦凉瓦凉的。
这样的家庭,别说助力儿子的成长了,不拖累他就好了。孩子还年少未经事,不知道人生险恶,仕途艰难,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已满脑门地青春热情,一心一意要娶周慧莲做老婆,一口回绝了当时某副市长千金的示好,就不用走这么多弯路了。
要知道,周慧莲的父亲虽然是省检察院的检察长,但在自已的仕途上不但没有助力,反而因为他工作的特殊性,得罪了许多官员,明里暗里给吴子鸣下了许多绊子。
这种状况一直到岳父退休后,不再得罪新的官员,才有所好转。
当然,不是说周慧莲不好,如果时光重回,吴子鸣保证自已还是会娶周慧莲为妻的。不过,那个时候,农民家庭出身的自已,一切只靠着机灵的脑袋瓜去摸索,很多关键时刻,乏人点醒,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