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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常！”
“嗯。”
尤利耶尔率先往地下通道走去。
一切正常，说的是他们上面的情况。至于下面困着的人正不正常，那得尤利耶尔亲自下去看看了。
他和米迦勒可是对把守的人千叮万嘱，千万不能下去查看。他们可不会忘记魔界里头许多大魔神，都有一套摄人心智的招数。他们这些大天使长当然不怕，这套招数必须施法者和被施法者实力相差巨大，才有机会成功，如果不成功，可是直接对施法者的识海造成伤害。尤利耶尔没能摸清新魔王的实力，当时被偷袭一下子就被打倒了，都没能反抗一下，虽然没能摸底，但反正要比他厉害。
这样的实力要控制两个四翼天使的心智，还是有可能性的。
万一两位守卫在里头被控制心神，大家没有办法知道，那样的情况太可怕了，还不如只让他们把手上面。
如果新魔王逃到上面再使用摄人心智的招数，起码他们也能有所发现，这种招数不可能掩饰得了神力的波动。
走到地下通道，两位径直走入最里头，打开尽头的那扇门。
哈尼雅有些激动啊，怎么好像有种要开奖的紧张感？
这么点路他已经想好一会打开门如果源飞舞不在，他该怎么表现出自己的惊讶，才不被尤利耶尔看出异常！
总不能拍手叫好吧，那么尤利耶尔肯定怀疑上自己的。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而沾沾自喜的哈尼雅，看着门被缓缓推开……
“我滴苍天啊！你怎么还在啊！”哈尼雅杀猪一般的就吼出来了，尤利耶尔天塌下来都能袖手旁观的这么冷静的一个人，都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样，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这浮夸的演技确实是哈尼雅刚才早早想好的惊讶方式，但在真正惊讶的时候就更夸张地释放了出来！
源飞舞还乖乖地坐在牢笼里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他们进来还挥了挥手，那种淡定范气得哈尼雅连尖叫的心都有了。
“我的意思是他还在，太棒了。”哈尼雅回过神当然是先和尤利耶尔解释一番。
尤利耶尔其实也没把他当回事，继续走近，双眼紧紧看着源飞舞。
“比赛已经完了。”
“你们赢了？”
“嗯。”
“干得不错。”
这么简单的一段对话后，双方进入了短暂的沉默。
新魔王的表情在对话中没有丝毫波澜，尤利耶尔紧皱眉头，这这一小段时间内疯狂运转自己脑袋，也想不出他是胸有成竹还是虚张声势。比赛完了，新魔王怎么说也应该计划失败了，这样也不在意？
新魔王的表现更让尤利耶尔评价这个对手绝对不能小看，要是被他友好的笑容所蒙骗以为是一个傻白甜，那就等着遭殃吧。
“所以你已经无法再破坏两族之间的友谊。”尤利耶尔只好直接警告。
“那实在太可惜了。”源飞舞笑着说，“不过以主仆契约来确定一方服从另一方的关系，无论套上怎样美丽的说法，我都不觉得能称之为‘友谊’。”
“我同意你的说法。那我修改成‘合作’吧。”尤利耶尔难得地承认自己有误，说道。
“那可以。”
尤利耶尔得到对方的确认，竟回身就走了，看得哈尼雅满脸痴呆。
尤利耶尔专门过来被人家训了一下，然后就走了？这节奏不对吧？！尤利耶尔也有被挑刺的一天？旁观者哈尼雅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以万年计算和尤利耶尔的相处，是不是还看漏了尤利耶尔的某些特质。
比如抖m什么的……
尤利耶尔是真的走了，连哈尼雅为什么没跟着走也没理会，心情有些说不明白的轻松。
他忽然感觉就这么和新魔王简单聊聊天，好像也挺有意思。和他说话起码有很多东西都不用点破，甚至，尤利耶尔有种遇到了知音的感觉。无论自己的想法还是观点，都好像遇到了了解自己的知音，挺有趣。
不过尤利耶尔的理智是不会遗失的，这个时候什么重要什么可以稍后处理他捻得很清。
现在重要的是无翼之神献上主仆契约的仪式，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之前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这一刻。
新魔王这里的事情，等仪式结束后，他再过来好好领教，只要确定新魔王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哈尼雅……他的举动有些异常，不过尤利耶尔也不怎么担心，米迦勒悄悄修改过牢笼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哈尼雅就算想放人也放不了。不过米迦勒是什么时候修改的牢笼，尤利耶尔一点都不知道。
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这次关押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在里头，米迦勒压根不会和他透露这件事情。
米迦勒最近做很多事情都让他无法解释呢……
“你咋不走啊，傻侄儿！”哈尼雅等尤利耶尔走远了，还悄悄追出去看，动作可以用极其猥琐来形容。确定尤利耶尔回到上面，他才回来朝源飞舞说。
“怎么走啊？”源飞舞看着哈尼雅的举动也是失笑。
魅力天使哈尼雅啊，天界第一美男子啊，把自己弄得像个电车痴汉一样，也太有矛盾感了吧！
“趁大家都去看比赛的时候逃啊！”
“门外两个没有去看，怎么逃？”
“额……”哈尼雅一时语顿。
草，他都忘了帮源飞舞引开门外两只的事了！难怪人家跑不了啊！
也就哈尼雅了，要是尤利耶尔，首先想到的肯定是为什么源飞舞会知道门外有两位守卫？这里头可是做好了屏障法阵的！
源飞舞没有和哈尼雅说他给的钥匙压根没用，那样的话，哈尼雅可能会去做更危险的事情。源飞舞倒不想连累这个老强迫让自己喊他叔叔的家伙。
“算了，一会还有机会，无翼之神们上交主仆契约的时候你赶紧跑啊！我会过来引开两个守卫，记得啊！”
“又来啊？这次你亲自出马，影响不大好吧？”源飞舞的劝阻都有些无奈了。
其实真不需要他那么热心，真的。
“乖侄放心，不要担心我。路西法大哥的亲骨肉，我是怎么都要保护到底的！”哈尼雅一脸悲壮，说完这么一句话就跑了。
源飞舞很想叫住他，和他说，刚才自己的语气是敷衍不是关心啊，拜托你不要再费心啦！
哈尼雅跑到外头，内心其实还是有些不爽，明明刚才比赛的时机那么棒，居然没能利用上！
想着想着，正好就看到那两个四翼天使，一个看天一个看地，都装没见着他。
“喂，你们两个！”哈尼雅一看他们就来气，“为什么刚才我比赛，你们不去看啊！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啊？”两个四翼天使顿时两脸懵逼，“哈尼雅大天使长，我们要把守在这呢，怎么看？”
“难道守着这个鬼地方比看我比赛还重要吗！”哈尼雅咄咄逼人。
两四翼天使只能哭笑不得了。
废话，当然必须绝对比看你的比赛重要啊！
但是当面这么说，又要被哈尼雅一顿唠叨，他们干脆就不说话，这个大天使长他们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吧！
第四百二十八章 神殿内外
半个小时的准备功夫，挺足够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只要最重要的人米迦勒和所有无翼天使，都到齐就行了。
哈尼雅唠唠叨叨回到外面，大家在期间基本都准备好了。
所有无翼之神在神殿外头的空地站成一堆，安安静静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冷淡。
其中某个角落，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没有任何无翼之神靠近。
那人，当然就是火神了。他好像也不在意，高昂着头看着天空。
哈尼雅还看到了兽神，在冰雪女神的搀扶下像坨人形泥巴赖在冰雪女神身上，好像恨不得整个人缠上去合为一体。也不知道他的伤有没有那么重，连站都站不稳。不过就他临时插一脚参加比赛也愿意认赌服输过来上交主仆契约，哈尼雅还是挺敬佩他这种说一不二的做派。
米迦勒的身影早已飘上了高处，悬浮在神殿之上。
下方有三千多无翼之神要一起献上主仆契约呢，不在一个开阔一点的地方根本接收不来。
真的要上交自己的主仆契约了吗？
许多无翼之神，真到了这一刻，都情不自禁再仔细思索一遍。
虽然他们都决定生死与共，但真到了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别人手中，说一点不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现在，他们能反悔吗？
所有天使也都到场了，密布在四周，连不远的广场也都有许多天使严正以待。
如果这时有人反悔，估计天使们马上就可以镇压他们了吧？反悔这事，比一开始就不答应比赛付出的代价要大多了。
“我，巴尔德尔，愿意成为米迦勒的仆人，追随您的脚步……”光明神呢喃的语气，在空地上轻轻的荡漾。
那么宁静的环境下，在远处的天使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人需要再去多想了，光明神就像无翼之神中的先驱者，仿佛摩西分海一般带领着族人们斩荆披棘地前行着，众人除了跟随，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随着光明神的呢喃，空地上渐渐响起更多的声音，每个无翼之神都发着自己特有的光芒，在或庄严或悲情的神情中，从额头处划出一滴鲜血，融入心脏处画出的六芒星中。
那是取自神识之血，象征灵魂；那是取自心神之契约，比喻独一无二！
光明神的主仆契约最先来到米迦勒的面前，米迦勒费尽全力才保持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
他恨不得马上把它签订下来！
可是还不行，他是大天使长之首，天使的荣耀，战斗天使米迦勒！他要维持他的风度！
一道道主仆契约慢慢腾飞起来，仿佛无数孔明灯闪烁着微弱的亮光，向天空寻找自己的极限，然后或被扑灭或**，将消失于茫然苍空。
冰雪女神的、雷霆战神的、火神的、兽神的……
米迦勒看着如繁星一样停留在自己身子底下的主仆契约，从中辨认着那些主仆契约的归属，数着数着嘴角终于忍不住扬起了。
快点啊，我快等不及了！谁那么慢？怎么还有人没有把主仆契约送上？米迦勒内心忍不住呼喊。
米迦勒越看这些主仆契约，眼睛越是发亮，心中着急万分。
明明才等了不过几十秒，他觉得好像过了千年之久，太久太久了。
不过无论多久，他都得耐着性子等下去。
这是一种仪式，必须等齐所有无翼之神的主仆契约，然后一次性签订。
这种伟大的时刻，总是要有隆重一点的过程，作为仪式。
反正主仆契约只要对对象使出，其主人没有办法收回，也没有办法取消，一切已成定局，这点时间他都不愿意花费，然后坏了自己的形象吗？
米迦勒脑海里出现了两个声音，一个埋怨有人动作太慢，一个劝着自己慢慢忍耐，眼神看起来有些疯狂。
要是尤利耶尔在旁边，或许能看出米迦勒的不妥。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已经超越了天使们应有的尊严优雅无拘虔诚等本性，那不该是一双属于天使的眼睛！
就在这时，哈尼雅趁机掩盖了气息，混入了神殿，连站在神殿门外的几位大天使长都没有察觉。他们都被天空上的景象所吸引住了。
所有人都关注着天空中米迦勒即将接受无翼之神主仆契约的伟大时刻，这个正是源飞舞逃跑的最佳时机！
哈尼雅担心源飞舞又错过了，这次干脆亲自跑过来。
“你们怎么还不去看啊，无翼之神们上交主仆契约啊，历史性的一刻啊！我和你们说，你们这样真的很没前途！”哈尼雅看到那两个四翼天使还是像两尊石像一样寸步不离站那，远远就开始大喊大叫了。
这两天使脑袋是石头长的吗，怎么说不听？！
当然，实际情况是如果被说听了才是奇迹。
“哈尼雅大天使长，太抱歉了，我们有我们的使命。”
两个四翼天使也很郁闷啊，历史性的一刻你一个大天使长不好好看着又跑进来做啥啊！我们很想静静啊！
“真受不了你们！”哈尼雅翻了翻白眼，抢说了句两四翼天使内心此刻最想说的心里话，下了底下通道。
算了，都这样的情况了，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直接下去带着源飞舞出去吧，大不了回头被罚闭门思过！
反正今天有大喜事，估计米迦勒他们心情都很不错，不会对自己罚太狠的！
“我来了，乖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