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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奥杜因卿,这次您肯接受我等的请愿,真的是非常感激——”迪亚娜·米莉德是居住在那不勒斯的魔女,年龄不详,是个有张娃娃脸的女性。她穿着有很多蕾丝边、看似轻柔又漂亮的洋装也不会让人感觉突兀,不过在这个地方这身服装显得有些违和,而且眼角也有几丝鱼尾纹了。
刘轩打断了她的话:“这些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既然说过会庇护南欧的魔术结社那我就会履行自己的职责的。这个就是所谓的赫拉石柱了吧?”
用类似黑曜石一样的黑色石材打造的圆柱,从很久之前曾经是采石场的地下神殿地板上,像树木一样生长。在那表面上刻着很像大蛇盘踞的线画,虽然只是拙劣的雕刻,不过却有种能吸引观看者注视的神奇力量,高度大约两米。
刘轩左眼中的十芒星缓缓转动着,他能够看到属于地母神赫拉的知识,还有从石柱内散发出的强烈咒力,比起戈尔贡之石还要夸张得多,简直是在说赫拉完全没有反抗神话成为不从之神的可能一样。
“是的,正如王所言,在希腊发现这个是赫拉石柱。费尽千辛万苦的将其移送到这个地方的人,就是数百年前的那不勒斯的魔女——也就是我们的祖先。”迪亚娜严肃地说明。她的举止有一种不会冒犯到刘轩的威严。刘轩不禁想到就算这个魔女外表这样子,又穿得像个中二少女,但她可是青铜黑十字那不勒斯支部的领导者。
“刚好是今年的春天——就是在卡拉布里亚发现戈尔贡之石的时间,像是为了和对方呼应一样开始储存咒力,所幸一开始没有这么强,所以我们可以编织‘隐遁’的结界将其隐藏起来,但是……”
最近已经开始不能完全控制了——迪亚娜长叹一声结束了说明。话说回来明明是比戈尔贡之石还要紧急的状况,为什么赤铜黑十字对戈尔贡之石那么上心,青铜黑十字非得等到关键时候才把人拉出来?
“所以,把我叫过来,让我看了这个——然后呢,这个要怎么处理,你们有想过吗?”刘轩忽然说道。
诶?三个魔女都露出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还是莉莉亚娜问道:“实际上,王,我们是想请您来想办法解决这个情况,因为只要有关神的事件,再怎么说王也是最顶级的专家……”
理论上来说是这么没错,但是弑神者能做的就是将神找出来,然后正面刚。与其说是解决有关神的事件,不如说是“解决”神。
那么要将神召唤出来杀掉吗?不过刘轩并不懂这样的技术,不说他自己,在场的三个魔女恐怕也没有一个会这样的秘法吧?
“那么,我就使用自己的方法了。”除开魔术之外的方法也是有的,比如用万式解直接将其还原,但是这样一来积蓄的咒力会猛然爆发出来——这种爆发在自然之中也是常见的,地脉中的精气爆炸引起的震动现象俗称“地龙翻身”,也就是地震。
除开之外还有一种方法。
刘轩看向了三个魔女:“你们先离开这里。”
三个魔女都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她们都想在这里见证刘轩处理这起事件的过程。
实际上,是盯着刘轩不让他乱来,比如直接把这根石柱打成粉粉。
不过既然刘轩都已经发话了,不接受这个命令是不可能的,磨磨蹭蹭了一会儿,三个魔女还是从来时的甬道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刘轩在黑暗中目送三女离开,轻轻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不说场面,反正是挺丢人的,刘轩可不想被别人看见。他轻轻闭上双眼,四周的空气忽然向他涌来,仿佛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吸力。三秒之后,刘轩睁开了双眼,左眼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而右眼,已经变成明显的金色眸子了。
在刚才,刘轩已经凭借《魔极功》五重的强大精神力将阿瓦隆收缩到了极限,让自身《羽化龙蛇功》伪大成的龙蛇血脉部分显现了出来。然后,他往地上一趴,摆出伏龙姿。
不将龙蛇血脉显现出来,吸收龙咒力也没有丝毫用处,只是将一个炸弹从赫拉石柱上搬到了自己身上。而以龙蛇血脉吸收龙咒力,或许可以将《羽化龙蛇功》伪大成再向前推一步,冲破阿瓦隆的封锁也不一定。
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69 过去的片段
就如同刘轩希望的那样,庞大的龙咒力在他已经强大了不知道多少的精神力引导下疯狂的涌入他的身体里。几乎是立刻,刘轩就感觉自己在阿瓦隆压制下就已经达到了之前伪大成的程度,金色的眼眸绽放出琥珀的焰光,瞳孔也竖立了起来。《羽化龙蛇功》与《魔极功》两门顶级功法疯狂的冲突着,而在这冲突中,龙蛇的血脉和宝身也不断相融。
刘轩也没有想到两门功法的冲突这么剧烈,修炼《羽化龙蛇功》时全身消融的痛苦感觉再次出现了,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融化到只剩下一张皮。实际上是宝身变化的黑色大衣的立领摆动了一下,合拢起来将刘轩的头包在了里面,只留下眉间的邪舍利和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黑色大衣慢慢融化,和刘轩身体合在一起,刘轩再一次变成了不完全的宝身状态。然后他的身体开始变化——手指尖出现了爪子,脊椎末端出现了一条慢慢长长的龙尾,一对龙翼从背上凸出打开。
而那在他的精神出现异常状况的时候必然会出现的声音,果不其然的响了起来——
死了,但是一切都没关系了,好了,让一切都结束吧,如愿望一般,所有的一切,解放、打开、杀戮,所有的一切……
刘轩感觉自己正在一片海洋之中,慢慢向下沉没,向着静谧的深海沉没,遗忘痛苦、遗忘烦恼、遗忘一切,连自我都在这过程之中慢慢消失。身后的深海之中,金色的眼眸睁开了,黑色竖瞳之中的触手伸出,这一次,迅速的将刘轩拖入了其中。
你要学会用龙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因为龙是没有死亡的,所以世界在祂们看来也是和有着生与死的生命不同的。
——帕拉图克斯
无数碎片般的记忆出现在刘轩眼前——不,与其说是记忆,倒不如说是过去的时光,由近及远。
青年对着少女说道:“师妹,我自创的《羽化升仙功》已经臻至达成,今日起开始闭死关,功成之日便是登临仙宫之时,到时我会来接你的。”
被称为师妹的少女露出担忧的表情:“可是师兄,你这次闭死关为何不就在庐山洞府内,而要选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样连翠莲都找不到你啊,真的没问题吗?”
青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师兄我可是罗应龙,带领五岳神教一统武林的五岳散人啊!”
可是这个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罗翠莲一等就等了一百多年,等成了武林盟主,等成了武侠王,她一直相信着自己的师兄会来接她。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师兄早就已经化为了木乃伊——
罗应龙一直向西前进,在古国楼兰的故址上停了下来,在地面上挖了个洞穴钻了进去。他并不是来闭死关的。
罗应龙将洞口封闭,盘腿坐下长出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起来:“《羽化升仙功》,乃是我由传说中源自《黄帝内经》的《羽化龙蛇功》残篇,融合《上清黄庭内景经》和《道德经》创造,本以为可以逃脱《羽化龙蛇功》大成者散功而亡的怪圈,触摸到世界的终极,没想到啊……”
这个让中原武林闻风散胆、让众多练气士惊骇于其后无来者的修为的五岳散人,此刻闭上了双眼,大笑着落下了两行眼泪:“若是成仙后的仙不再是自己,又有何意义……”
“永别了,翠莲……”
拔出了自己的飞剑青索剑,罗应龙睁开眼睛,露出决然的表情:“今日我罗应龙便要兵解于此,摒弃前尘,再入轮回!”
幽暗的森林之中,金发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已经残破的长剑,望着四周轻声说道:“你们,一起上吧。”四周,奇形怪状的人与兽——不从之神和他们的眷属们——向着男人扑去。
男人手中的破剑仿佛能够将一切斩碎,不管是凶猛的眷属,还是强大的不从之神,在他的剑下,没有一个能够让他出第二剑的。
很快,以十为计量单位的不从之神就被尽数歼灭,没有一个逃脱的。而男人只是轻轻一振又变得更破碎的长剑,将其上沾染的血液甩干,又继续说道:“出来吧,杀神之人们。”
又是几个人从林中走出,他们脸上统统带着充斥战意与兴奋的笑容。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厄庇墨透斯和潘多拉的私生子,弑神的魔王,碰到神就会选择战斗而不会逃走。
而男人,其实就是一位神,一位应无数受到不从之神和弑神者暴行压迫的人民祈祷诞生的神王——但他并没有任何从属神,真是最穷酸的神王啊。他的使命就是斩杀为人民带来苦难的不从之神与弑神者们,一直一直游荡在这片大地之上,直到斩杀殆尽为止。
“已经完了吗,王哟。”离开因为弑神者们的权能而一塌糊涂的森林,两位女性迎了上来。因为钦佩男人的武勇,自说自话的加入了跟随者的行列,这两位是没有被男人斩杀的少数神之中的两位。还有一位男人没有斩杀的女神就是男人的母神了。
“啊,我已经感觉到了,这片区域——不,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弑神的魔王了。”男人并未将剑收回剑鞘,缓缓说道。“那么要回去不列颠了吗?”其中一个是少见的女性的军神,在男人的旅途之中提供一些并没有什么卵用的帮助。
男人抬起了头望向天空,凝视着隐藏在蓝天之后的某物:“不了,我不会回去的,我要陷入长眠了。”
另外一个女性,自命为男人的皇后、拥有高贵身份的地母神惊讶的说道:“王,亚瑟王,您在说什么啊,您怎么可能陷入长眠呢?”
男人垂下扬起的头:“没有什么能够永恒,我并不想让愚者再来操控一次我的人生……不,没什么,不用在意我的话。”
男人将剑随意的丢给了女性军神,转身向着森林走去:“不要跟来,终有一天,这个世界再一次呼唤审判的时候,我会醒来的,那个时候如果你们还活着,我们大概还会再见吧。”
宏伟的宫阙之中,皇帝看着一身白衣的妃子,流出了痛苦的泪水:“对不起,淑妃,我……”淑妃微微一笑:“没什么,皇上,如果这是我们的宿命,那么臣妾很乐于接受,臣妾现在也多少明白了,母后当年的心情了。”
她轻轻抚摸着心爱的帝君的面庞:“若我们爱的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我们的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这传承却要牺牲你的性命啊——皇帝沉痛的转过身去,他也想过放弃将《羽化龙蛇功》流传下去,因为就算流传下去,练成的后人也要面对和自己一样的痛苦吧,但是淑妃阻止了他。
“若要有所牺牲,总要有牺牲的价值,皇上能够放弃世界的终极,臣妾又何尝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将长剑从淑妃的心口抽出,皇帝一屁股坐在地上,苍白的脸色变得潮红起来,那是因为他散尽了自己的功力,现在正受血脉反噬的痛苦。他朗声道:“来人啊,让史官削去淑妃公孙述的名字,让皇后将淑妃印融掉,下旨削去龙顺公主封号。”
他轻轻握住还未断气的淑妃的手:“我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很快的,淑妃。”
阴云笼罩着以色列,耶稣被定罪的消息传遍了耶路撒冷。人们将沉重的十字架放到他肩上,这十字架不是单纯的十字架,也是一种重担,一种没有人敢背负的污秽,只有古利奈人西门为他背过十字架。
耶稣从被出卖、鞭打到现在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也没有喝过一滴水。他饿了,人们给他苦胆作食物;他渴了,人们给他一碗醋解渴。那些在他骑驴荣进耶路撒冷的时挥舞棕树枝欢呼“和散那”的人们,现在却又加入“钉他十字架”的呼喊之中。
但耶稣没有说过一句怨言。即使额头冒出大滴汗珠,他也依然保持着沉静的表情。他没有诅咒那些呼喊的人群,也没有诅咒那些虐待他的士兵,更没有诅咒那些逼迫他的祭司和官长们。他只是说:“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不晓得。”
为了侮辱耶稣,那些祭司和官长们将他安排在两个强盗之中一同受刑。其中一个因为痛苦而更加穷凶极恶,而另一个却明白了,他这沾满污秽的一生要结束了,这个令他战栗的未来是和他的所作所为相衬的。于是在痛苦之中这个强盗说道:“主啊,你的国降临的时候,求你记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