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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特将行李放进了后备箱,开口问:“诶,小溪呢?”
“小溪回国了。圣诞节中国是不放假的,小溪去睿锋汽车做技术顾问。”
“什么?她要离开车队?”亨特立刻趴在后车座上。
“不啊,两周而已。忘记告诉你了,那个一直帮我们建立数学模型的麻省理工校友,就是陈墨白。”
“什么?那个家伙哪里看起来像是麻省理工毕业的?”
“你看起来也不像能拿到f1分站冠军的样子啊。”沈川笑着回答。
“不过看来,下个赛季,你和他免不了要做队友了。”副驾驶上的张静晓补刀。
“天啊……那家伙一定会每天奚落我!”亨特抱住脑袋,一副要炸裂的样子。
“放心,小溪那么正直。如果陈墨白真的欺负你,小溪会让他不好过的。”张静晓转过头来笑着说。
“哦,还有,你未来的队友听说你要和温斯顿去瑞士滑雪度假,特地给你的。你看,他不是想和你打好关系吗?”沈川将一个盒子向后递给亨特。
“……这是什么?”亨特看着上面的中文字,一头雾水。
“你上次发烧用过的药。”沈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上次发烧……”
他的身体一向很好,一年到头连感冒都没有,上次发烧是在……
亨特立刻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这盒药,忽然变得很烫手。
“所以,陈墨白并不是那么讨人厌的对吧?”张静晓说。
亨特心里面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确实不是那么讨人厌了,是更讨人厌了!
乘坐了许久的飞机,终于到达了了日内瓦。
出机场的时候,亨特才意识到自己没带手套。本来要拿上的,结果落在床上了。
当他一边用热气和着手,一边寻找着温斯顿。
“怎么没戴手套?”
原本微凉的音质,在冰冷的空气里反而变得温暖起来。
眼前的温斯顿穿着卡其色的滑雪衣,两条腿还是那么长,戴着深色的毛线帽子,额头的发丝都收进了帽子里,让他的五官轮廓显得更加立体。
亨特不由分说就吻了上去。
此时的温斯顿正在脱自己的手套,被亨特这么一吻,露出惊讶的表情之后,直接环抱住他。
在亨特舌尖的挑拨和吮吸之下,温斯顿的回应也从自制变得热烈起来。他的手指嵌入亨特的发丝之间,因为含吻的力度太大,亨特的后脑向后仰去却被对方的手牢牢托住。
温斯顿侧过脸去,亲吻的方式变得狂躁起来,如同要将亨特吞没。
只听见“哗啦”一声,亨特身边的行李箱被撞倒了。
温斯顿这才放开了他,亨特睁开眼睛的时候,能感觉到对方眼睛里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热烈情绪。
他们久别再见,随便一点星星之火就能燎原。
“走吧。”温斯顿拉上亨特的手,正要给他戴上自己的手套。
亨特却笑了起来。
“我们一人一只就好了啊!”亨特将其中一只戴在自己的左手,右手握住了温斯顿。
他的手心很热,亨特冰凉的指尖很快温暖了起来。
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亨特戴着墨镜,兴奋地和温斯顿讲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说到陈墨白成为自己的队友这件事,亨特的表情依旧不爽。
“你知道他拐走了小溪吗?”
“应该不算拐走,而是情投意合。”温斯顿的唇角是浅浅的笑意,“就像我和你。”
“才不是!你比陈墨白好多了。”
“嗯。”
“我们是要去哪个滑雪场啊?”
“去了就知道了。”温斯顿回答。
亨特本来以为他们是要去维拉尔滑雪场,还能看到许多来到瑞士滑雪的游客,但是温斯顿却将车开过了最热闹的地方,他们上了雪地车,亨特看着除了雪景什么都没有的雪场,狐疑地问:“我们是要去哪个滑雪场啊?”
“我租了私人滑雪场。”温斯顿回答。
“啊?其实和游客们一起滑雪不是比较热闹吗?”
亨特歪着脑袋问。
“可是我不喜欢热闹。而且滑雪的时候为了避开游客,没办法尽兴。”温斯顿回答。
真的是温斯顿的风格。
雪地车将他们送到了雪原中央的一个二层小木屋前。
温斯顿提着亨特的行李下了车,亨特已经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将小木屋的门推开。
地面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壁炉发出轻微的炭火燃烧的声音。
温暖,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亨特转过身来,向后大剌剌直接倒在了地毯上。
“这里真是太棒了!”
亨特的脸在羊毛地毯上蹭了蹭。
温斯顿来到他的身边坐下。
亨特抬起手,正要将那只手套摘下来,耳边却传来温斯顿近乎呢喃的声音。
“等一下。”
他单手撑在亨特的耳边,另一只手的手指沿着手套的边缘伸了进去。
他的指尖沿着亨特的手腕缓慢地向上,滑入亨特的手套之中,他的手指操纵着亨特所有的感觉,掌心所有微细的血管也隐隐跳动了起来。
而当温斯顿的指尖触上亨特的指根,缓慢地曲起,接着十指相扣的时候,手套完全掉落了下来,无声地落在了羊毛地毯上。
亨特的喉间一阵干哑,他当然知道温斯顿的暗示是什么意思。
“真的那么喜欢这里吗?”
他轻声问他,亨特还没来得及回答,温斯顿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
滑雪服已经被解开了,温斯顿的吻落了下来。
这里本来就不冷,到后面亨特觉得空气都烫得厉害。
许久没有放纵自己了,两人的呼吸与体温交融在一起,温斯顿冲撞的力度比他们分别前的那一晚还要狠,亨特的骨头都要被他撞碎,他抓着羊毛地毯,眼泪忍不住要掉下来。
温斯顿的舌尖舔过他的眼角,每一次炭火发出破裂般的声音,温斯顿就撞到亨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不得不松开羊毛地毯,紧紧抱住温斯顿的脖颈。
一整晚的疯狂让亨特怀疑温斯顿根本就是故意把度假的地方定在了这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温斯顿将亨特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走上楼去。
亨特微微喘着气,他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下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直到他的后背触上了柔软的床垫,亨特以为自己可以小睡一会儿,温斯顿会替自己清理好,但是很显然,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
“你还有两次处分,记得吗?”
温斯顿的声音冰凉中带着意思暧昧。
亨特的心中那一句“完蛋了”还没落下,温斯顿便再度吻了下来。
当疯狂将他淹没,亨特迷离时看着窗外白到没有瑕疵的雪场,自己根本无处可逃。
第二次结束的时候,亨特已然疲惫。
但是当自己被翻过来的时候,亨特真的求饶了。
“让我休息一下……”
亨特上前,手刚抓住床头,就被温斯顿扣住手腕,拽了下来,接着被拉了回去。
整个房间里都是温斯顿的气息,亨特很想要看着对方此刻的表情,他的胳膊向后想要碰对方一下,温斯顿似乎明了他的想法,抱着他转了过来,亨特差一点没吓哭出来,但迎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狂吻。
亨特最后的精力都被温斯顿消耗殆尽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他摇晃着走下楼,看见一楼原本乱糟糟的地毯已经被整理好,亨特有点遗憾。
再走向厨房,看见温斯顿正在做什么吃的,单手握着煎锅,另一手将鸡蛋在锅的边缘轻轻一敲,手腕曲折的角度亨特百看不厌。
“醒了。”温斯顿转过身来,看着亨特微微一笑。
“你太过分了。”亨特不爽地说。
“你还能从楼上自己走下来,说明我不够过分。”
“喂!”
温斯顿将餐盘端了出来,路过亨特的时候,在他的耳朵上抿了一下。
“我们可以用这个假期来试一试,到底几次你才会真的爬不起来。”
“我才不要试这个呢!”
一周之后,亨特接到了来自马库斯的电话。
“亨特啊,圣诞快乐啊!怎么样,学会滑雪了吗?”
亨特只觉得心脏中剑。
“还没有……”
“不可能啊,以你的体育细胞,不可能一周都学不会滑雪啊!”马库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亨特很想咆哮一声,他至今还没有机会出去滑雪呢!
“我会学会的,你放心好了!”
“哈哈哈,那……凡事注意安全啊!”
亨特狐疑地蹙起眉头来,他怎么听怎么觉得那句“注意安全”如此微妙呢?
亨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旁的男人:“喂,你到底对马库斯说什么了?”
“他之前很担心我带你来滑雪会让你出意外受伤什么的,所以我就告诉他不用担心,你滑雪的时间不会太多。”
“什么叫做滑雪的时间不会太多?”
“因为重点难道不是和我在一起?”
温斯顿浅笑着反问。
那一刻,亨特终于明白所谓圣诞节假期的终极意义。
不知道冰箱里的食物到底够不够,他真的从没过过这么消耗卡路里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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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一生
夏尔站在镜子前; 十分认真地整理着自己的西装和领结。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参加婚礼; 他已经有过四次失败或者短暂的婚姻,婚礼进行曲以及教堂甚至于婚礼誓词对于他来说都比一般人更加熟悉。
但这一次; 他很紧张。
他的发型,他的衣领是否平整,他的袖口是否完美,当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甚至莫名感慨起来——为什么他不能看起来像那个家伙一样年轻。
因为他要去参加的; 是他十五年的对手又或者说是唯一的朋友劳伦斯·欧文的婚礼。
欧文和自己不一样; 他一生放荡不羁,不受约束; 如果有一天他愿意结婚,那么夏尔相信,那一定是一生一世。
和他流水一般的爱情与婚姻不同,像欧文这样的家伙; 一旦认定了; 就永远不会改变。
恍然之间,夏尔忽然想起了许多许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那家伙的情景。
那时候的自己自信满满; 如同正午的骄阳; 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哪怕是那些被万千媒体追捧的顶级车手。
因为夏尔知道; 自己会将他们一一挑落下来。
而进入路特斯车队的第一次试驾; 同他一起试驾的队友却展现出了高超的驾驭能力; 每一次过弯; 夏尔都感觉到自己被挑衅,甚至于从挑衅变得越来越像某种暧昧的调侃,这让夏尔第一次对试驾产生了全速一搏的冲动,两车的较劲差一点烧胎。
这一场试驾让夏尔意犹未尽,当他走下来的时候,对面的家伙正好摘下安全帽,扯下防火罩。亚麻色的发丝轻轻晃了晃,发梢点缀着日光,绿色的眼眸中有一丝风流意蕴。
这是夏尔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家伙,他是男人吗?还是女的?
就在夏尔恍然的时候,对方夹着安全帽走过了他的身边,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那家伙唇角那一丝笑意,口型似乎在说:别迷恋我,我是直的。
心中无名业火腾然而起,拉开了两人十五年的较量序幕。
此时的夏尔双手握着方向盘,在十字路口等待着红灯,心里忽然猜想,穿着结婚礼服的欧文会是什么样子?脸上又会是怎样的笑容?
叹了一口气,夏尔小声说了一句:“你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他其实是很好的男人。”
红灯还有十几秒。夏尔忽然想起了十年前自己第一次在比赛之中受到重伤,整个赛车都如同被撞成粉末一般,他因为脑震荡被送进了医院里。
醒来的时候,大腿和脖子上都被打上了石膏,那一刻,他是有一丝恐惧的。
十年前的赛车安全性可不像是现在这么好,这样的伤不仅仅会毁掉自己的赛车生涯,也同样可能毁掉他的人生。
还好车队的人告诉他,只要康复了他还能继续比赛,只是会错过接下来的一整个赛季而已。
“你知道这场比赛之后,欧文没有接受赛后媒体采访就来医院看你了吗?”助理告诉他。
“看我什么?你让他放心,我没死呢!”夏尔当时想象的是欧文看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嘲笑表情。
“你一直没醒,他在你病房里陪了你两个多小时,你未婚妻来了,他才走。”
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