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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川先生!”冲锋衣男急得大喊。
仿佛为了回应他,洞穴倒塌的一瞬间,几道人影飞蹿出来。
藤川葵坐在雪狼身上被载出来,但雪狼身上血迹斑斑,形状颓废,虽然速度不减,但眼看就要形体消散的模样,藤川葵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衣服都有破损,伤痕同样不少。
老郑则是被龙深半拖半拽带出来的,他手里的鞭子已经断了一截,人看上去比藤川葵还要凄惨。
情况最好的要数龙深了,衣服几乎完好,脸上也没什么伤口,他眉头紧锁,手里还握着一把黑色长剑。
虽然时机不大对,但冬至依旧免不了心跳漏掉半拍,不合时宜地被苏了一下。
好景不长,废墟哗啦啦像流沙一般往四周倾塌,似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下面挣扎翻滚,没等龙深几人退开足够的安全距离,怪物咆哮着破土而出,硕大头颅从废墟中冒出来,嘶吼狂怒,与云雷遥遥呼应,似有引动天地阴阳之威。
怪物身上没有皮肉,只有白骨,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它竟是一头骨龙,双目部位却镶着两团幽幽红火,随着脖颈四处转动,毫无想象中的真龙威严,却是说不出的诡谲恐怖。
“……这就是龙尸?”面对如此怪物,不说冬至,连刚才凶悍的冲锋衣男,也不敢贸然往前半步。
何遇似乎叹了口气:“本来已经长眠地下了,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冒烟的,以精血冤魂来祭龙,引动它横死后残留躯体的怨气,你知道画龙点睛吧?它眼睛里那两团火,其实就是催生骨龙复活的血魂怨灵。”
冬至灵光一闪:“那只要毁掉两团火,就能镇压它了?”
何遇只说了一个字:“难!”
骨龙的下半身还被押在废墟之下,它怒吼翻腾着,竭力想要脱困而出,但龙深却不能让它得逞,黑色长剑在他手中微微一振,发出低沉鸣响。
龙深足下发力,奔向骨龙,视线落在它生前长着逆鳞的位置。
龙虽已死,残魂对生前保留相当的记忆,原本生长逆鳞的地方自然没有逆鳞,但如果被刺中,龙尸依旧会感到痛苦。
在龙深意图袭击骨龙的同时,另一个人也动了。
藤川葵不想对付骨龙,他想拦住龙深。
一得到骨龙的消息,他就立马动身,带着弟子千里迢迢从日本过来,甚至不惜动用麻生财团的能量,通过特殊通道,避开中国有关部门的眼线,悄然来到长白山,为的就是将这条骨龙收为式神。到那时,他在日本阴阳道的实力和地位就会上升一大截,成为真正国宝级的阴阳师。
打着这个主意,哪怕是得罪龙深和他背后的特管局,藤川葵今天也一定要将骨龙收入囊中。
他手腕一翻,手中多出三张符箓,藤川葵口中默念符咒,将三张符朝龙深掷去。
轻飘飘的符文在半空就燃烧起来,化作三个小火球,流星般划向龙深。
中途不知道从哪蹿出一只大黄猫,一口将三个火球全吞进嘴巴,稳稳落地,又朝藤川葵喵了一声,露出嘲讽的眼神。
冬至一下子就认出来,之前给他引路,还叼走鱼片的,就是这只大黄猫。
只是现在它好像受了伤,一身皮毛也没之前那么鲜亮,走路一瘸一拐。
龙深没有理会藤川葵的小动作,径自掠向骨龙,长剑刺入逆鳞的位置,骨龙咆哮一声,剧烈扭动头颅,似要撕咬龙深,却被对方反手抓住颈骨,一跃站在龙首之上,举起手中长剑,朝骨龙后颈插了下去!
大黄猫炸起浑身毛发,对着藤川葵龇牙咧嘴,警告他不要上前捣乱。
何遇皱起眉头,低声说道:“不好!”
冬至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何遇飞快道:“我们本来想留着龙尸的,但现在它已与血魂怨气融合,不杀不行了,那老不死的想要龙尸当式神,一定会阻止我们杀它!”
说话间,藤川葵已经祭出自己的式神雪狼。
灰白色猛兽抖擞毛发,一跃而起,扑向龙首之上的龙深!
天色晦冥,透着诡谲的紫红,地面微微震颤,不祥的阴影笼罩在人心,连连草木也跟着躁动不安。云层翻涌咆哮,应和骨龙的哀号,似要将世间一切都横扫殆尽。
雷光闪烁映着龙深面若刀削的侧脸,他一手抓着龙尸脊骨,一手牢牢握着长剑剑柄,将剑身完全插入龙尸之中,身形稳如磐石,仿佛胜券在握。
冬至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心,其他人更是屏息凝神,因为他们都看出来了,龙深根本无暇抽身应付那只暴起袭击的雪狼!
冬至把心提到喉咙口,一道姜黄色身影如箭离弦般朝雪狼疾射而去,一口咬在雪狼颈上,雪狼被咬中要害,下意识抬爪就把大黄猫拍飞出去,但大黄猫竟不因两者体形悬殊而心生畏惧,身形稳稳落在石堆上,紧紧盯住雪狼,低声喵了一下,浑身毛发炸起。
令人惊异的是,雪狼竟似乎隐隐有畏惧之意,反倒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冬至忍不住对何遇道:“这猫是老虎变的吧?”
何遇嘿嘿一笑,扯动伤口,不由龇牙咧嘴:“比老虎还要厉害!”
原本扁平的黑影到了前座的头顶,却化为实质性的黑雾往下渗透。
眼看就要碰触到前座乘客,四周竟然无人察觉!
惊骇之下,冬至想也不想,摸出口袋里的明光符就朝黑雾掷去!
符箓穿透黑雾的瞬间爆出一团光芒,像是灯光骤然闪了又灭,冬至看到那张符箓与黑雾一道爆开,化为粉末又消失无踪。
那个乘务员倏地望向冬至,刚才满面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颤栗的扭曲狰狞,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他将餐车往前一推,人却扑过来!
冬至甚至没能看清对方到底是如何动作的,肩膀已经被狠狠抓住。
痛楚瞬间穿透衣服和皮肉,直接抵达骨头,眼前视线一片模糊,仿佛被血雾覆盖,冬至有种整个肩膀要被撕裂下来的错觉,极度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大叫起来。
“啊!!!”
忽然间,眼前大亮,如同烟花骤然在夜空炸开,炫目却不刺眼,火焰散作流光,璀璨华丽,充斥着他的视线。
耳边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极具穿透力,凄厉中带着不甘怨恨,让人禁不住浑身发抖,想要捂住耳朵。
被紧紧抓住的肩膀陡然一轻,冬至无力倒向后座,大口大口喘息。
但混乱才刚刚开始。
眼前骤然黑暗,连原本开在车厢里的夜灯也齐齐灭掉,随着餐车乒铃乓啷的动静,乘客们惊叫起来,不少人慌忙大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冬至的肩膀微微一沉,像是有人按住。
还没彻底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他下意识就要惊叫,嘴巴却适时被捂住,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是我。”
是被何遇喊老大的那个男人!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也许是何遇的原因,冬至几乎跳出嘴巴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接住,又慢慢放回原地。
似乎察觉到他的放松,男人这才松开手。
“给你治一下肩膀。”对方言简意赅道。
冬至随即感觉自己受伤的肩膀像是被一盆冰水灌入,瞬间缓和了火辣辣的痛楚,他本来半边手臂都没了知觉的,但现在试图动了动手指,发现居然比刚才好上许多。
他张口想要道谢,喉咙干涩疼痛,刚才的出汗好像把所有的水分都带走了,身体也软绵绵的,根本站不起来。
车厢里的大灯亮起来,不知谁喊一声“有人昏倒了”,茫然的乘客们这才发现刚才推着流动餐车的乘务员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41。第 41 章
一列开往春天的火车。 连目的地都如此应景:长春。 原本扁平的黑影到了前座的头顶,却化为实质性的黑雾往下渗透。
眼看就要碰触到前座乘客; 四周竟然无人察觉!
惊骇之下; 冬至想也不想; 摸出口袋里的明光符就朝黑雾掷去!
符箓穿透黑雾的瞬间爆出一团光芒,像是灯光骤然闪了又灭,冬至看到那张符箓与黑雾一道爆开,化为粉末又消失无踪。
那个乘务员倏地望向冬至,刚才满面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颤栗的扭曲狰狞; 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他将餐车往前一推; 人却扑过来!
冬至甚至没能看清对方到底是如何动作的; 肩膀已经被狠狠抓住。
痛楚瞬间穿透衣服和皮肉; 直接抵达骨头; 眼前视线一片模糊,仿佛被血雾覆盖,冬至有种整个肩膀要被撕裂下来的错觉; 极度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大叫起来。
“啊!!!”
忽然间; 眼前大亮; 如同烟花骤然在夜空炸开,炫目却不刺眼; 火焰散作流光; 璀璨华丽; 充斥着他的视线。
耳边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 极具穿透力; 凄厉中带着不甘怨恨,让人禁不住浑身发抖,想要捂住耳朵。
被紧紧抓住的肩膀陡然一轻,冬至无力倒向后座,大口大口喘息。
但混乱才刚刚开始。
眼前骤然黑暗,连原本开在车厢里的夜灯也齐齐灭掉,随着餐车乒铃乓啷的动静,乘客们惊叫起来,不少人慌忙大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冬至的肩膀微微一沉,像是有人按住。
还没彻底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他下意识就要惊叫,嘴巴却适时被捂住,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是我。”
是被何遇喊老大的那个男人!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也许是何遇的原因,冬至几乎跳出嘴巴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接住,又慢慢放回原地。
似乎察觉到他的放松,男人这才松开手。
“给你治一下肩膀。”对方言简意赅道。
冬至随即感觉自己受伤的肩膀像是被一盆冰水灌入,瞬间缓和了火辣辣的痛楚,他本来半边手臂都没了知觉的,但现在试图动了动手指,发现居然比刚才好上许多。
他张口想要道谢,喉咙干涩疼痛,刚才的出汗好像把所有的水分都带走了,身体也软绵绵的,根本站不起来。
车厢里的大灯亮起来,不知谁喊一声“有人昏倒了”,茫然的乘客们这才发现刚才推着流动餐车的乘务员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冬至脑海里一直浮现对方朝自己露出的诡异笑容,忍不住朝地上看去。
这一看之下,冬至不由心头狂跳。
不知是否光线造成的错觉,他似乎看见对方额头上有一线淡淡红痕。
冬至没敢上前仔细查看,转头想把这个发现告诉男人,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来无影,去无踪,不留任何痕迹,要不是肩膀上的痛楚确实好很多,冬至几乎又要怀疑自己出了幻觉。
乘务长带着乘警过来很快赶来,拨开人群,弯腰察看,脸色随即变得凝重。
车厢内一片乱糟糟,有小孩惊吓啼哭的,有乘客抱怨的,倒地的乘务员很快被带走,过了一会儿,乘警去而复返,开始挨个询问当时的情形。
冬至被问到的时候,当然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只说乘务员不知怎的突然倒下去,紧接着灯光一灭,他也看不见了,跟其他乘客的说辞大同小异。
何遇回来的时候还被乘警盘问了一下,还好他随身带着车票,冬至看到他,如获救星,反倒是何遇见他一脸惨白,很是惊讶。
“出事了?”
冬至点点头,低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一遍。
“老大来过了?”何遇如释重负,“还好,有老大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你肩膀怎么样了,我看看。”
冬至也想看看自己肩膀的伤势,刚才那一抓,他感觉自己肩胛骨都要碎掉了。
他脱下上衣,低头一看,果然吓一大跳。
左肩多了一个青紫近黑的五指印,正好就是刚才对方抓在他肩膀上的位置。
何遇脸色凝重在掌印上摸了又摸,终于松一口气:“没事,只是有点淤青,还好你遇上老大,不然就不止留下痕迹了。”
冬至战战兢兢:“会怎样?粉碎性骨折吗?”
何遇摇摇头,脸色有点紧绷:“这还是好的,一旦魔气渗入皮下,通过血肉流遍全身,整个人的精魂就会被魔气侵袭殆尽,成为一具徒有皮肉的躯壳,到那个时候就无力回天了。”
变成僵尸吗?
冬至瑟瑟发抖:“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何遇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反正就是一个字,死!”
冬至被他那一拍,吓得一个哆嗦。
老实说,在这之前,哪怕是何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