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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听了,咱们进去说。”五叔公径直朝祠堂里面走去。
“五叔公!吃了吗!”姚长海抱着妮儿紧赶了两步上前道。
听到姚长海的声音,五叔公停下了脚步。
“吃了吗!”妮儿问候道。
“好好……”五叔公看着他们笑着说道。
“哟!长海,你家妮儿话越来越溜了。”姚满耕笑道。
“她太姥爷教的好。”姚长海宠溺地笑道,“现在就像个小鹦鹉似的,学我们说话。”
“都进来吧!”停下脚步的五叔公重新向祠堂走去。
“嘿……今天都来的好早。”进入办公室后,姚满耕诧异地看看窗外,天还没有大亮呢!这小队长就来了一半儿了。“今儿来学习的怎么这么积极。”
“五叔公……早。”他们一看见来人,呼啦啦一下子全站起来,“大队长,吃了吗?”
姚满仓拖过来凳子放好,“五叔公、大队长、小姚队长坐。”
五叔公横刀立马的坐了下来,大家这才围着老爷子坐下,姚满耕问道,“他们呢?”
“哦!三队队长让俺代他请个假,说是感冒了。”姚满仓说道。
“五队队长跟俺告个假,说是发烧了。”丑的说道。
“七队队长媳妇儿,一大早来到我家,说当家的拉肚子。现在起不来了。”栓子疑惑道,“今儿怎么了,都请假了,这病还约好了一起生病不成。”
‘请假!’姚满耕心里嘀咕着。别是给吓着了吧!这么一想,脸色突然煞白煞白的。
“大队长,你不舒服吗?瞧这脸色白的。”姚长海担心地问道,不过这眼中藏着一抹笑意,啧啧……看来孩子们约好了,回家就扔炸弹,瞧瞧一个个被炸的六神无主、神情恍惚似的。
妮儿心里腹诽,喂喂!老爹你不厚道哟!嘲笑别人,你也好不哪儿去。
姚满耕打起精神来问道,“五叔公。今儿来祠堂有事吗?”
“是有事!”五叔公灰白的眉峰依然锐利,那双慈爱的眼睛,此时射出慑人的精光,苍劲且有力的声音响起,“你们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众人摇摇头。“我们没有啥事要说,今儿不是又来学习政治文件的。”
“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事吗?”老爷子进一步追问道。
“呃……”大家心里咯噔一声,看看彼此,面面相觑。彼此的脸色都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姚满仓打起了哈哈道,“孩子们都回来了,昨晚大团圆。过年孩子们都没回来,真是遗憾!不过总算都平安回来了。”
“就是,就是。”众人点头道。
“孩子们都回来了,没讲讲路上的所见所闻。”五叔公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
姚满耕松了口气说道,“这说是说了,外面乱哄哄的。”
“对呀!对呀!认真说起来。还是乡下相对安静一些。”丑的积极地附和道。
“哦!”五叔公眉峰轻挑,扫视了众人一圈,“孩子们没有带回来一些……”
“没有,绝对没有。”姚满耕紧张地立马说道。
“俺都还没有说什么呢!满耕啊!你在急着否定什么?”五叔公眨眨眼,无辜地说道。
“哎哟!哎哟!烫死我了。”姚满仓甩着手不停地吹着自己的右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姚长海拿着他的右手翻看了一下。“吓咋呼什么?皮糙肉厚地一点儿事都没有。”
其他两个人也好不到哪去,“很冷吗?你们怎么发抖啊!”光弹儿好心地问道。
“却是……却是冷!”栓子搓搓自己胳膊,磕磕巴巴地说道。
“啪……”的一声,五叔公拍了一下大腿,“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我……我……”几个人满脸恐惧地看着五叔公。
“我家晟睿也拿回来一些封资修。”五叔公的话一说完,他们四个瘫坐在凳子上。
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姚满耕说道,“五叔公,您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
“早说呀!吓得一身冷汗!”姚满仓指指自己的额头道。
“好了,话已经摊开来了,你们什么意见。”五叔公微微一笑道。
“拜托,五叔公您不要再笑了,笑得我们头皮发麻。”姚满仓咕哝道。
“五叔公孩子们不懂事,我现在就去搜搜,集中起来一起销毁。”姚满耕起身道。
“坐下!”五叔公沉声说道。
“五叔公!您这是什么意思。”姚满耕不明所以地问道。
“呵呵……”五叔公笑道,“这些都是小事,孩子们没有告诉你们咱们村也危险了。”
“危险?”不明情况地几个人看着五叔公,“什么危险?”
“狗剩,进来说说咱们村的危险吧!”五叔公朝门外喊道。
“是!五叔公。”狗剩走了进来,一一叫道,“爹,丑的叔、栓子叔,满仓叔、长海叔。”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呆在家里不要出来吗?”姚满耕低声呵斥道。
“是我让他来的,有些事,得需要狗剩说明一下。”五叔公说道。“好了,狗剩说说吧!”
狗剩站得笔直了,开始滔滔不绝道,随着的话语,姚满耕等人的脸色是越来越苍白……
妮儿抿嘴偷笑,谁找来的狗剩,这么有口才,比昨晚在家里的姚致远更能侃,且加油添醋的听得众人是脸色惨白,白变红,这怒火高涨。
狗剩心里腹诽道,早知道……这搓衣板真是白跪了,他弯腰搓搓自己的膝盖,现在还隐隐作痛。
“这……五叔公,怎么会这样?”姚满耕急忙说道,“祠堂绝对不能让他们破,这里面有好多烈士的牌位,都是咱的亲人。”
“这还用你说,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五叔公沉声说道。
“好了,去把那些装病的人,给我提溜过来。”五叔公发话道,“一点儿小事就畏畏缩缩地成什么样子。”
“我去!”光弹儿和狗剩应道,转身跑了出去。
“五叔公,看这样子,您老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了。”姚满仓试探地问道。
“是有办法了,就看你们敢不敢做了。”五叔公神秘地一笑道。
“那,五叔公快说,快说。”姚满耕急切地问道,其他人更是着急地看着五叔公。
完全掌握了节奏的五叔公大显神威,本来已经六神无主的队长们,只能任五叔公‘摆布’了。不对应该是听命行事。
外在逼近的红色恐怖,只能按照老爷子的方法保全自己,保全大家。
装病的也都来了,听完老爷子的计策,胆小的他们没有任何异议的同意了。
“好了,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依计行事。”五叔公接着说道,“如果有阳奉阴违的话,那么就别怪五叔公我不客气了,别忘了那些封资修未来可是明晃晃地挂在大家的屋子里。”
老爷子这脸色一镇,板着脸严肃地说道,“该怎么做,大家伙心里好好的掂量、掂量,当然出了问题,老头子我给你们担着,是坐牢,或者……”
“五叔公,您老放心我们会死守着秘密的。我会打着革命的名义,按您的意思办的。”姚满耕接着看向大家说道,“谁要是分不清内外,或者联合外*害人,不用五叔公出手,我就绕不了他。”
众人拍着胸脯表决心之后,开始行动,先是挨家挨户的‘吓唬’,发动全村的人行动,开始了闹革命。
当然孩子们手里封资修没有告诉全体的社员,毕竟人多嘴杂,如今嘛!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挂在中堂,或者家里。
姚长山接收到五叔公的指令后,赶着骡车,去县城拉旧报纸。由刘淑英出面,极小的代价拉了一车旧报纸回来。
一时间家家户户都粘贴了满是领袖的语录,标语、口号,赶在春耕前、小将们回来之前,全部粉刷一新。
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新生活。
而县城的四合院,有着清代风貌与格局的温馨小巧的四合院此时也是大变样,便宜老爹亲自动手,用黄泥将屋脊小兽还有老屋上的木雕、彩画、装饰全部封涂。
刘淑英的行动自然瞒不住左邻右舍,现在孩子多,谁家没有去参加大串连的,听闻孩子们的所见所闻,自然是忧心忡忡的,苦思冥想解决之道。
倒是刘淑英带了个好头儿!一时间,如病毒蔓延似的,全城自发的行动。
运动来了,破四旧时普通国人不敢公开反对,但怎么斗智斗勇,端视当事人聪明与否,而这些古迹就这样保留了下来。
在这种环境下,有这种反抗勇气的人,都是令人佩服的。
自全民大作战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转眼间就到了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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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阿黄出关
草长莺飞三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随着气温逐渐升高,妮儿也开始沐浴在春光下,躺在竹摇篮里,太阳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暖风吹得令人有种微醺的感觉。
菜园子里,刘淑英卷起袖子正在锄地。
“淑英,昨儿聚餐过后,太晚了,也忘了问你了,县城怎么样了。”刘姥爷坐在竹椅上手里拿着两个山核桃,做转球活动着自己的手指。
这些日子不停地写标语,饶是他修为深厚,也有些吃不住了。
刘淑英停下手,扶着锄头,笑道,“我没想到,全城总动员。小将们不来则罢,来了定让他们铩羽而归。”
“应该是全县总动员吧!”刘姥爷笑道。
“对了!咱们县中央,立着一面鼓石,真是屹立数丈,形如大鼓……宛如剑劈,石壁上刻有古人题词多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刘姥爷担心道。
“爸,这个您老就别担心了,我去看了,有心人将晋代保存至今的石刻仔细用水泥给糊住了。”刘淑英蹙了下眉头道,“也不知道是谁?管他呢,只要没有彻底的敲烂打碎就好。总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有心人,我看是有意为之。”刘姥爷高深莫测地说道。
“爸,你这么一说,我想我知道是谁了。”刘淑英扔掉手中的镢头,走到刘姥爷身边小声地说道,“爸,你猜我在西山大佛寺看见谁了。”
刘姥爷一撩眼皮子,“瞧你神秘兮兮的模样,谁呀!就别卖关子了,总不会惊动县委了吧!”
“爸,你怎么猜得这么准,我看见咱的县长大人了。”刘淑英惊讶地说道。
“哦!是他呀!他可是……”刘姥爷一想就明白道,“他是去贴封条的。”
“对!人家不愧是政府,这资源就是丰富。像是咱小老百姓,到最后,连孩子们的作业本都用上。”刘淑英语气酸酸地道,“大佛寺自然离不开佛像。这大雄殿内有世界上最古老、最大的泥塑彩色佛像群。高大的佛坛上由东而西排列着七尊佛像:迦叶、拘留孙、尸弃、毗婆尸、毗舍伏、拘那含牟尼、释迦牟尼。正中的毗婆尸塑像最高,合座高度为8。6米,向两侧依次排列,真的雄伟壮观。”
“要不这大佛寺,又叫七佛寺。”刘姥爷笑道,“老和尚怎么整的。”
“呵呵……人家,先用红纸封住佛像,再将主席的超大画像贴满了佛身,大雄宝殿的‘正法眼藏’匾用写有“破除迷信”的纸盖住;楹联:三日修心千载宝,百年贪物一朝尘。也封住了。左边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坚决拥护,右边则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坚决反对!”
“咯咯……”妮儿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真是彪悍的回答!
“梁柱上的‘阿弥陀佛’则用‘革命到底’覆盖住。墙上的花窗、雕砖均糊上白纸,写上革命标语。”刘淑英讪笑道,“人家可比咱的正规多了。行动力也快速多了。”
“我记得这七佛寺,还收藏着好多佛家经文的。”刘姥爷突然想起道。
“哦!那些都藏到了附近的生产大队,用马车、骡车运走的。”刘淑英接着说道,“无法搬走的则用主席画覆盖,两旁的玻璃则配以‘敬祝*万寿无疆’和‘紧跟*永远革命’。殿内的精美壁画,用巨型的木板将壁画覆盖,再贴上“主席语录”。”
“你笑什么?”刘姥爷诧异的看着她道。
“爸。你让我笑完了,再说。”刘淑英笑够了,才道,“你说寺门紧闭,我理解,可是这寺里的和尚们都打扮成革命小将的模样。这墙头打出工厂和学校革命小将的旗帜,这下子是双保险!这么做下来,也不知这一千多年的佛寺能否吓退了革命小将。”
“放心吧!一定能。”刘姥爷坚定地说道,“我们做了这么多,不会白费的。”
妮儿心里腹诽:是不会白费。保住了又如何,县城中连片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