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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你是不是算出来的。”姚长海虽是问话语气却无比肯定。
“嗯!那小猫的面相看出来的。”刘姥爷没有卖关子直接坦白道。
“怎么样。他母亲和哥哥都来了吧!”刘姥爷接着问道。
“来是来了!”姚长海叹气道,“他母亲到没有什么事!只是这哥哥好像疯了。怎么跟小猫说。”
“坦白说喽!”妮儿双手托腮道。
“无论如何一家团聚了,有病治病。”刘姥爷看着端着面条过来的连幼梅道,“幼梅,赶紧吃饭,吃完饭去农场叫小猫过来一趟。”
“知道了。”连幼梅搅拌了一下面条,快速的吃完饭,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姚长海吃得更快,吸溜吸溜,一碗面条下肚,一抹嘴,就去了祠堂。安排后续的问题,人接来了,这吃喝拉撒睡都得备上,他们身上的小包袱估计也就些衣服啥的,在无其他。
学校有锅有灶台,让他们自己开火,还得去仓库领些口粮,炕席去席厂领,这棉被,看来他们还得先赊着,年底的时候在从工分上扣吧!
余下的在慢慢制备吧!
想好这些姚长海进了祠堂,安排了一下后续问题,就去了学校,看看姚致远治的怎么样了。
刘姥爷和妮儿、刘淑英吃完饭拿了些药就去了学校。
一行人正巧在学校门口碰见了姚长海,“爹!”妮儿朝姚长海招手道。
“姥爷,妈,你们也来了。”姚长海抱过刘淑英怀里的妮儿道,“咱们进去看看吧!我告诉你们长得可像了,那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还没到上课时间,学校依然安静的很,妮儿打开天眼看了打量一下小学校,石头修葺的,如自家的石屋一样修的结实,可见村里人对学校下了本儿了,也表现了村里人对学校的重视。
操场是黄土地平整的,石碾子压的瓷实着呢!空荡荡的,四周都是榆树,体育设施是两张石头葺的乒乓球台。
天眼看穿石屋里面是整齐的木头桌子和长凳,让孩子们磨的光滑着呢!
绕过石屋也是一片操场,穿过操场就到了石屋前,他们还都坐在屋外面,端着粗瓷碗,正在喝小米粥。
“大伯!”妮儿叫道。
正在忙里忙外的姚长山听见妮儿的声音。回头道,“姥爷。婶子,你们都来了。快帮帮忙,致远一个人忙不过来。”
“怎么样了,致远。”刘姥爷问道。
正在给程天佑上药的姚致远头也不回道,“太姥爷您也来了。”麻溜给他后背上完药后。
他立马起身道,“太姥爷他们都很虚弱,有病的吃两剂药就好了,这位大叔是皮外伤,其他的养养就好了。只是这个人得您出手了。”
姚致远拉着刘姥爷进了其中一间石屋,“太姥爷。他的右手四根手指都被人给打断了。”
“哦!”刘姥爷一欠身坐到了炕上,拿起了他的右手,“问题不大,致远去找夹板和布条来。”
“你能治好我的手。”由于长时间的没有说话,他这声音暗哑,如破锣似的。
“呵呵……治好了又如何?还不是废人一个。”他绝望地说道。
“放心一准还能让你拿手术刀。”刘姥爷看着他道。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啊!”这下子他可惊奇了,猛的扭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老人道。
“太姥爷你咋知道了。”从药箱里拿出东西站在炕前的姚致远也好奇地问道。
围在屋里的人好奇了,他是咋知道的。连他们跟着一起来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职业。
“这手上不都写着呢!”刘姥爷抓着他的右手道,“看看,这食指上的线痕,明显是经常手术缝合时留下来的痕迹。”
“噢!有道理。”
大家纷纷点头道。
“看这手修长是个拿手术刀的手。看你这手上痕迹,看来你可经常上手术台。”刘姥爷说着只听着咔嚓一声。
“啊……”躺在炕上的惨叫一声。
“叫什么叫!不过你也真忍了,都断成这样了。也不吭声。”刘姥爷说道,“这手指得一个个接上去。不然的话以后别想拿手术刀。”
刘姥爷手法极快,只听着咔嚓、咔嚓三声。又把三根手指给接上了。
“致远,剩下的交给你了。”刘姥爷起身让开了位置。
“好嘞!”姚致远从药箱里拿出黑药膏,给他上好药,绑上夹板。
“谢谢你,小兄弟。”这一会儿功夫说话也利索了。
姚致远咕哝道,“这声音听着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他抬眼看过去,看着床上胡子拉碴的人,捋了捋他脸上的稍上一些的头发。
“大叔,咱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姚致远看着他诧异地说道,越看越脸熟。
躺在炕上的他这么一说,望了过去,想了半天,个头儿虽然高了,只是这略带婴儿肥的脸庞没变,“两年多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
姚致远也认出他来了,哆嗦着手指着他道,“你不是省城,省城军医院的那个刷厕所,给我妹妹听过诊的。”
“刷厕所的,刷厕所的。”他自嘲道,“对我就是那个刷厕所的。”
“你怎么,我听说凡是和军字挂上的,上边不是下文件的都在党委的领导下,恢复正常的工作秩序。”姚致远诧异地看着他道。
“小伙子懂得还真不少。”他接着道,“总之一言难尽。”
“大叔到了这儿,你就算是到了自己的家了,放心就冲您给我妹妹听诊的份上,没人敢为难你。”姚致远拍着他的胸脯道,“我小叔是这里的大队长,您放心,好好养伤啊!”
“致远,你认识啊!”姚长山问道。
“认识!”姚致远把大串连在省城的遭遇说了一遍。
“糟了!”这不露馅了,姚致远偷偷地瞄瞄了姚长山。
“大兄弟啊!你救了俺闺女的命啊!”姚长山激动地说道,“走,走,上家去,咱不能再这儿养病。”
“不用,不用。”他被眼前人的热情给吓了一跳,赶紧又道,“这挺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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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重逢
“老乡,老乡,我去不合适。”他对着姚长山道,紧接着又岔开话题道,“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姜大志。”
“姜同志……”姚长山这作势就要抱起他道。
姜大志吓得一哆嗦,他可是见识了乡下人的力量,提溜他们真是这力气无语了,怎么说也是堂堂七尺男儿。
“大哥,人在这儿了,又跑不了,您想报恩常来看看不就得了。况且他现在也不好挪动。”姚长海赶紧摁住姚长海的手道,人不是不能住进姚家,只是太扎眼。
对他也不太好,这么多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哪能只顾自己。
“小幺,说的对!”姚长山抓着他的左手道,“大兄弟,我也是个粗人,有啥需要你吱一声,我一准儿给你办了。”
“大哥,现在就需要你帮忙。”姚长海说道,“姜同志总不能就躺在这冷冰冰的炕上吧!”
“对对,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被褥去。”姚长山如一阵风似的就走了。
姚长海看着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摇了摇头。
“呼!”姜大志长出一口气,老乡太热情,让他有些不适应,一是性格使然,当医生的冷静自持,再说了农村啥情况,他可是非常清楚,都是苦哈哈的,前些年院里经常组织医疗队下乡,他经常是带队的组长,为乡民们免费医疗。
以他们现在待罪的身份,能被老乡们这样对待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可不能去增加农民的负担。连累了人家就不好。
姚致远出一口气是因为大伯好像只顾着恩人了,忘了他的存在了。暂时安全了。
“小子,别高兴的太早了。大哥知道了,爷爷还能不知道啊!”姚长海戳戳他的脑门道,“刚才是没有顾得上你,等她们缓过神儿来,还能饶的了你。”
“那咋办啊!”刚才还沉稳有度,有条不紊的给人摸脉,开方子、抓药的小大夫姚致远,这会儿慌乱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我可替你瞒了这么久。”姚长海幸灾乐祸道,“你咋嘴这么快。”
姚致远懦懦地说道。“这都过了两年了,加上看见大叔激动的,一时间就从嘴里出溜了出来了。”
“行了,别吓唬致远了。”刘姥爷嗔怪道,“有你这么当小叔的,还这么跳脱。”
“去看看,别的病人吧!”刘姥爷说道。
姚致远一说到病人,这神色为之一变,一本正经严肃道。“太姥爷,您跟我来,这个病人我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刚看到他们母子俩的时候,姚致远吓了一跳。心里虽然有啥想法也都按捺下来,治病要紧。
出了姜大志的房间,又进了另一间房。炕上的人已经松绑了,安安静静的。
滕红缨正在给他的手腕上药。嘴里轻轻哼唱着,“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报时钟响叮咚?,夜深人儿静啊?!小宝宝快长大?,为祖国立大功啊?!”
一时间刘姥爷他们站在屋内没有打扰这对母子,天籁般的声音,唱出所有母亲的温柔美丽。
纯净的录音,好似淡淡的,一抹斜月,穿过了高高的树影,映照在窗棂上。微微的,一阵清风,越过了绿绿的稻草原,吹拂在脸颊上。
滕红缨略带点儿吴语软侬口音,别有一番浓浓的江南韵味,清丽委婉的声音,如同喝了江南水乡特制的存年的米酒一般,味清香四溢,鲜亮甘醇,使人微酡沉醉。
一时间这石屋内外都安静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静静的聆听这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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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的钟小猫心里纳闷太姥爷大中午的找他干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还让他去村里的小学校,一路飞奔过来。
婶子净说些没头没尾的话,说让他别激动,真是神秘兮兮的,钟小猫摇头失笑加快了步伐。
耳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歌声,一双桃花眼中不断的闪烁着震惊,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是在做梦吗!循声而去,浑身打着颤抖,斜靠在门框上。
那背影是如此的熟悉,那声音多少次在梦中听到过。
他不敢上前,不敢确定,就怕如梦一样,醒来只是泡影,就这么双眼湿润地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最熟悉的两人。
这傻小子,不会是害怕吧!刘姥爷朝他努努嘴,微微颔首。
钟小猫鼓起勇气朝前走去,哆嗦着嘴,几次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眼泪吧嗒吧嗒直流。
“妈妈……”声音沙哑颤抖……
正在抹药的滕红缨闻言顿住了手,她甩了甩头,不敢相信在这穷乡僻壤里能听见小儿子的声音,也许是太想儿子出现了幻听了。
“呃……”小奎害怕的缩了缩。
“妈妈……”
滕红缨相信这次不是幻听,猛地扭过身子,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小儿子,颤抖着伸出双手,激动地喊道,“小猫……”
“妈……”扑通一声钟小猫跪在了滕红缨身前,扑在了她身上。
刘姥爷朝刘淑英和姚长海、姚致远使使眼色,四人悄悄地退了下去。
房间内响起母子俩的哭声,滔滔大哭,哭这些离别的日子,哭所受的委屈,哭劫后余生,哭重逢的喜悦……一切尽发泄在哭声中,也许只有这哭声才能表达此时的他们母子俩的心情。
哭声持续了好久,石屋外的人闻听也不时的擦擦自己的眼角,人家母子俩不管好赖还有重逢的那一刻,我的家人呢!过的好不好,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起来,快起来。”滕红缨把钟小猫给拽了起来。
“让妈好好的看看你。”滕红缨看着两年没见,乍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儿子,长高了,都成大人了,壮实,精神、气色非常的好!
粗糙的手擦拭着他脸上的泪,钟小猫抓着她的双手,原来白皙只是虎口处略带剥茧的双手,此时的双手跟自己一样黝黑粗糙。
“妈妈……”钟小猫这泪不自主的又掉了下来。
“小猫不哭,哥哥保护你,小猫不哭!”
钟小猫愣愣地看着已经缩在炕角处,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大哥,他们母子俩抱头痛哭了半天,大哥没有一点儿反应,“妈,这我哥他……他……”
“嗯!你哥!”滕红缨别过脸,这泪滚落脸颊。
钟小猫粗鲁的抹了去脸上的泪,揉揉眼睛,爬上炕、跪在自家哥哥面前,看着自家哥哥面相,粗略的面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