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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鸡起舞”是胸有大志人的坚持。
幼不更事,想到要那样艰苦做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便战战兢兢,从此视早起为畏途。
始料未及,读了《女曰鸡鸣》,竟一扫怠惰,开始向往闻鸡而醒。
如果这尘世还有什么是最简朴热烈的幸福,想来便是听到鸡鸣便醒,然后兴致勃勃同相亲相爱的人过平凡快乐的日子。
日复一日,永不厌倦。岂止是早起,根本舍不得睡去。幸福是越多越好,人生苦短,过一天便少一天。看似简单,要每天快乐地早起绝非易事。
因人生不如意十之**,若每日醒来只是为了面对那些八、九成的不如意,当然能延宕一时算一时,早起一分,便多一分煎熬。
除非是心满意足,否则断断不肯欢天喜地面对惨淡人生。
闻鸡而醒,是因为心中满足,心中有爱。
一花一天堂,爱使一切艰难困苦如泰山崩于前。
这样的幸运不太多,也不会太少。
刘姥爷这是一语双关啊!他是希望,眼前这对儿小夫妻,知道孩子的残缺后,依然能坚强的挺过去。
感情本身就不需要任何的渲染,它朴实直白到可能只是一杯水的温度,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刘姥爷和刘淑英相视一眼,彼此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心。
唉……
姚长海不着痕迹地挠挠连幼梅的手心,显然彼此心照不宣,意味深长地一笑。
显然姚奶奶和大娘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从字面的意思,两人也能理解。
“嗯!这个寓意好!不求她成龙成凤,只望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大娘笑道,“就这个吧!姚顺美,顺美爹、顺美娘。”
“小名还没取呢!”姚长海看向自家老娘道。
姚奶奶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你们不是说顺美五行缺土吗?土妞好不好!”
娘家人一听惊得还没什么反应呢!刘姥爷怀里的小娃娃首先不愿意了,土妞真亏这个奶奶想的出来。
姚顺美这个名字她还能接受,土妞是万万不能的。
刚刚冠上名的小宝宝此刻郁闷地想那块豆腐撞死得了,真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耍着她玩儿呢!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任是她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骂老天!
五百年了,五百年,孙猴子被压在五行山下也就五百年……
而她已经是千年老妖了……
五百年,桑田沧海,顽石也长满青苔,长满青苔
只一颗,心儿未死,向往着逍遥自在,哪怕是野火焚烧,哪怕是冰雪覆盖,依然是志向不改,依然是信念不衰,蹉跎了岁月,激荡着情怀……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会有这样的安排?
五百年,虽然她这颗‘顽石’没有长满青苔,还好没有长满青苔,不然她坟头的草,都老高了。
向往着逍遥自在,岂止是一句话那么简单,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谁能想到电梯失控坠落,一下子会把她直接坠落到修真世界去了呢?灵魂附在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身上,一待就是几千年。
修真世界也就算了,有机会修仙谁不喜欢,可是……可是……她是魔修,也就是说只能堕入魔道。
这在自诩着正义修真者眼中,可是纯粹的邪魔歪道,绝对的反派**oss,人人得而诛之的人物。
当然在成为反派**oss前,那是头号炮灰级人物,死了都没人可怜的人物。
五百年对于孙猴子来说,只是困住了身体,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这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打坐入定,那真是一眨眼就过。
而她是从炮灰级开始修炼的,还时时刻刻都有成为炮灰的危险,有头发谁也不想当秃子不是!
可惜的是她的身体条件只能修魔,而无法道修。
魔道可是许多人谈之而色变的,说道魔修那更是让人马上就联想到女修为炉鼎进行双修的事情,但实际上,这样的修魔者毕竟是少数。
其实魔道是一种历来被人们所误解的,与传统道法所不同的另类处事求道之途。魔道并不是说就是邪恶之道,而恰恰相反,魔道的修行与道教和佛教虽然不同,但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道家讲究顺应自然,即人们所常说的道法自然,佛讲求超脱轮回,而魔道讲的自在由我,是一种不受世俗伦理与轮回所限,放荡不羁的超脱轮回的处事方式。
道修从一开始,就需要按照条条框框来行事,这样一来,虽然是循规蹈矩,显然也降低了误入歧途的危险。
反观魔修,修魔的那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往往修为越高,面临的**就越多,也更容易为**所蒙蔽,从而走火入魔。
自古以来的修真者,无论道修还是魔修,都需要经过如下境界,练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及最后的化神期;每一个境界的除练气期分为十二层外,其余境界又划分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小境界以示区别;如此循序渐进,逐层往上,最终突破化神,达到炼虚之境,成为上界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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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想死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老病死,是谁也逃不过的自然规律。
而修真者追求长生大道,原本就是与天地规律相违背的,逆天之举。所以每晋一阶,自然要都要经历一次天劫,渡劫成功也就罢了,不成功,便自此魂飞魄散,烟消于天地之间。
其实修真只是一个宏观的概念,很多人要修的只是自己心目中想要达到的长生大道,也就是进入上界,成为神仙尊者等永生不死的天人。所以世上不仅有道修,还有佛修,魔修,剑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还有如白娘子的妖修,牡丹仙子花木修等等,只不过道修的人数最多,规模最大,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名门正派’。
而少数的就被斥为异类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然就成了被诛杀的对象了。
修真世界实力为尊,成人都难以生存下来,就别说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娃,最后又走上魔修的道路的修炼者了。这个过程,不用想,也知道一定艰辛得可怕,且老天垂爱,幸运的很!
几千年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可想而知她这个灵魂闯入者当初有多么的狼狈,自己的心境从最初的悸动到最后的苍老干涸,被磨练的像是死水一样,再也溅不起任何的微澜了。
她经历过炼狱般的生活,也历经了最豪华奢侈的生活,从最初卑微的活着,到最后睥睨天下的淡定。
她经历过世间的所有,真正了逍遥自在了,可为什么冥想中,又回来了,她不要啊!捶胸顿足中!
在修真世界中生活了几千年,任谁也无法适应普通人的生活了,没有法术,连初级法术都无法实施,想想就恐怖!
为什么别人度雷劫,这九天玄雷朝她劈来啊!这算什么,她好欺负吗!
有准备,还有可能魂飞魄散呢!别说她这没有准备之人了,慌乱中硬是护住一缕心魂不散。
本以为最好的结果也就是附着在花草树木、动物身上,再不像孙猴子,能化成顽石也成啊!经历个千儿八百年的,再慢慢修炼成人形,再继续修炼,只不过多些时间而已。
时间对修者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仅仅是修炼至元婴期初后的寿命可高达一千余岁;一旦突破元婴期,进入化神期,那便也意味着有了几千到上万年的寿命。
可是……没成想因缘际会,又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这颗心早已是千锤百炼了,这不久前还体会了一把从母体千辛万苦的‘爬’出来感觉,这种经历想必没人体会得了。
被人抱在怀里,接下来还要被人喂奶、换尿布、被人哄着……好吧这都是婴儿该经历的。
然而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现在眼前依然一片黑暗……黑暗懂吗!
真是坑爹的处境?真是任她在心如止水,也不淡定了。
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也知道新生儿的视力不好,但对光线的刺激还是有感觉的,但也不至于眼前漆黑一片。
体内仅存的灵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眼球和神经根本没有问题,可就是看不见,怎么回事?
不知道自己再死一次,又能到哪里去?这个念头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里!
就这样的身体,这么窝囊的活着,真是……先坚决眼前这个名字的问题吧!
即使她哭的稀里哗啦的,上气不接下气,仍然是抗议无效,她只能接受土妞这个贱名!
“娘,这土妞是不是太土了。”连幼梅颇有些不愿意道。
‘嗯!很土的,土的掉渣了。’她抗议!还是当妈的心疼女儿,帮着抗议。
“谁说的,我觉得挺好的。”刘淑英看着外孙女露出一个笑容,显得分外的慈祥,“土字的基本意义是指泥土。乡下人离不了泥土,因为在乡下住,种地是最普通的谋生办法。在我们这片大陆上,可能在很古的时候住过些还不知道种地的原始人,那些人的生活怎样,对于我们至多只有一些好奇的兴趣罢了。以现在的情形来说,这片大陆上最大多数的人是拖泥带水下田讨生活的了。”
“嗯!淑英说的不错,即使远在西伯利亚,假如国人住下了,不管天气如何,还是要下些种子,试试看能不能种地。——这样说来,我们的民族确是和泥土分不开的了。总结下来,我们的历史就是土里长出光荣的历史!”刘姥爷笑道。
“哦!不哭了!土妞不好听,这样叫垚垚(yao)好了!”温润的食指带着竹叶的清香轻轻划过她细嫩的脸颊,姚顺美感觉鼻子痒痒的,不由的伸手想要甩开那烦人的手指。
不经意见摸到手指,嗯!给她的感觉很细腻,一点儿也不像老人的手,枯树皮。
声音温润如玉,可惜看不见,只能胡思乱想,别看现在病房内欢声笑语,如果知道这孩子有残,不知道会不会被抛弃了。
她可是深信人之初、性本恶的!
“这下子,六个土,怎么也能镇着吧!”刘姥爷调侃道,温润地嗓音听得人如沐春风。
“六个土。”
姚长海看着自家老娘和大嫂一头雾水,就虚空划了几下。
“嗨!不就是三个土吗?”姚奶奶接下来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小宝宝给气死,“干脆叫六土得了,多好记啊!咱们老农一辈子就离不开土。多好啊!像咱农家的孩子。”
噗……还不如叫土妞呢!呸呸……半斤对八两,丫的都不好听!
刘姥爷直接拍板定案道,“咱家顺美始终是个女娃娃,要不叫土妮儿。”
“姥爷,这不都一样!”姚长海哭笑不得道。
真是把她气的吐血!
“土妮儿!挺好的,咱们平常不也这么称呼的,小妮子。”姚奶奶笑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咱就叫妮儿,好不好。”连幼梅伸手轻点姥爷怀中孩子的鼻尖道。
孩子妈自动忽略了土字儿。
她有发言权吗?土妮儿……哼!
“咚咚……”这时敲门声响起。
姚长海一个箭步打开房门,“呀!大哥,你咋又回来了。这大雪天,不好走,可真是的,快进来暖和、暖和。”说着就把姚长山给拉了进来。
“这不好吧!”姚长山摇摇头说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进女人的产妇地房间不太好!也不方便。
“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我回来了。”姚长山说着把手里的两条鲫鱼和一篮子鸡蛋递给姚长海,“这是给弟妹的!”
姚长海接过东西,哭笑不得道,“大哥!”
“亲家大哥,你太客气了。”刘淑英不好意思道。
姚家什么情况她也知道,土里刨食的,真不如刘家人口少,吃皇粮的挣得多。
“都是自家产的,鱼更是盘龙湖里钓的,真不值几个钱。”姚长山呵呵一笑道。
刘姥爷把孩子递给孩子妈,走上前来道,“替我们谢谢亲家爷爷了。”
姚长山不知所措地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赶紧进去吧!我坐在外面长椅上就成!这儿挺暖和的,有啥事你叫我。”
姚长山憨笑道,“行了,赶紧关上房门,别让冷风吹着弟妹和孩子了。”
大娘听见动静走了过来道,“行了,小叔子,我出去。”
“妮儿她大娘,等等。”刘淑英把暖水瓶和杯子递给了大娘,“让她大伯喝点儿热水暖和、暖和。”
“哎!”大娘高兴地接过暖水瓶和杯子,转身出了病房。
这个亲家哪儿都好,就是礼数太多了,干个啥都谢谢!老是弄的他不知所措的。
姚长海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