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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道“一定好好学，一切听从师傅的安排。”
石榴道“嫂子，师傅可不敢当，互相切磋罢了！”
吃过饭，江鸿飞送吴淑芳回去。
石榴越想越不明白，吴淑芳为什么一定要向她学做菜。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吴淑芳只是随口说说，后来才发现她真的是想向她学做菜。
江鸿翔却对此不以为然，“石榴，她想学你就教教她呗！反正是在你做菜的时候过来学，又不用你专门花时间来教她，耽误不了你的事情。”
石榴道“我只是不明白，她家的条件那么好，做的菜一定也很讲究的，反正不会比我做的差，如果她真的有心要学，不一定非要跟着我学呀！”
“你没看出来吗？这个吴淑芳对我哥那是喜欢得完全没有自我，我哥说喜欢吃你做的菜，所以她为了我哥，就来向你学做菜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顿饭功夫，但是可以看出，吴淑芳对江鸿飞的喜爱程度，她心里眼里就只有江鸿飞，看江鸿飞喜欢吃什么，她就给他夹什么菜，江鸿飞的话也是无原则的顺从。
所以为了江鸿飞，她来向石榴学做菜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晚上，石榴和江鸿翔到到外面走走，不知不觉就到了青年广场。
青年广场是南市市中心的标志，那时候没什么休闲娱乐的地方，大家晚上无非就是到青年广场上看看热闹。
青年广场上人头攒动，有三五成群在一起聊天的，有成双成对的情侣，有一些就是凑热闹的，还有一些在围着一大圈人，原来有人在耍猴戏，有一个人在吹着笛子，他的猴子在随着笛声翻跟斗，笛声舒缓，猴子就翻得慢，笛声急越，猴子翻得也急。翻跟斗的期间，还做着各种动作，抱拳，作揖。挤眉弄眼。惹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一曲终了，猴子停止了表演，拿着一个盘子开始一边对着人群作揖一边讨钱。
有的人付了钱，继续站在那里等着看下一场表演，有的人不想给钱，看见猴子拿着钱过来，就跑开了，离得远远的。
石榴突然想起，更小红就在这个广场上卖东西。
石榴拉着江鸿翔往另外一边围观的人群走去，那里也有一个人在卖东西，但不是更小红。
继续找，在广场中间的旗杆下，才发现更小红。
她可真会找地方，这里比其他地方都热闹，她正低着头卖东西，一直在忙着找货，收钱，补钱。
石榴和江鸿翔站在那里很久，更小红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发现他们。
石榴他们也没有打扰她，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准备悄悄地走了，更小红无意中一抬头，发现了石榴，惊喜的喊道“石老师，江老师，你们回来了？”
“对啊！更小红，生意不错嘛！”
相比较半年前那个凄惶无助的更小红，眼前的更小红眼睛明亮，脸色红润，前后判若两人。
这时候又有人要买东西，更小红一边忙着卖东西一边道“石老师，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就住在四合院里。”
“那我明天早上来找你，石老师，江老师，你们这个假期还办补课班吗？”
石榴道“这个假期本来就时间短，再加上春节，时间恐怕来不及。”
“石老师，能补多少天就补多少天吧！我在这里遇到许多同学，他们都在打听你们这个假期是不是还办班补课，再过五个月就高考了，大家都希望补一补。暑假时你们辅导，大家都受益匪浅，这次还想再继续学，加强巩固一下。”
石榴想了想，反正过完年以后，就没什么事了，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大家都希望再补，就再办一个班吧！
更小红道“石老师，江老师，你们再好好想一想，想好了，明天早上答复我，我天天晚上都在这里摆摊，很多同学都常常到这里找我问你们的情况，要是你们还愿意继续办，我可以通知他们。”
“好吧！更小红，我们回去考虑一下，明天早上你来四合院找我们，我们再答复你。”
石榴和江鸿翔告别了更小红，一路慢慢的散着步往回走。
石榴挽着江鸿翔的胳膊，“鸿翔，怎么样？是不是再把补课班办起来？”
江鸿翔知道石榴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决定，问他，只是尊重他的意见，而且她也知道他会支持她。
他也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他捏捏她的脸。
“办啊！为什么不办？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赚呢？我看你也闲不住。”
尽管知道她每次要做什么，江鸿翔都会赞同和支持，但是每次听见他轻松答应下来，石榴心里还是很感动，感动于他的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也感动于她和他对事情的认同和默契。
虽然他平常也常常调侃她，说她爱钱如命，挣起钱来不要命，但是她拼命挣钱的时候，他的拼命程度也不比她低。
241。来访
241来访
次日一早，有人来敲门，石榴以为是更小红来了，打开门一看，是另外一个学生，三十出头，胡子拉渣，叫李云凯，他也是因为父亲被划为右派，被下放到农村，现在才回来，父亲死了，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母子俩就靠母亲在街道上的一点微薄的工资收入度日。
所以考大学是李云凯唯一的出路。
李云凯怕石榴认不出他，解释道“石老师，我是李云凯，你的学生，暑假的时候你辅导过我们。”
“李云凯，我知道，我记得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云凯虽然比石榴大十多岁，但是在石榴面前还是一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学生态度。
“我昨天晚上在青年广场遇到了更小红，她说你和江老师回来了，我们几个同学想，你们在这个假期是不是还办补习班？我们想继续来学习。”
石榴道“本来没打算办班了，但是你们这么好学上进，我和江老师好歹也当过一回你们的老师，也希望你们都能够考上大学，实现你们的梦想，所以昨天晚上我们商量一下，还是继续办补习班，我们算了一下时间，再过几天就到春节了，等过完春节再说吧！初五那天开始上课，到我们学校收假前一天，刚好三十天，价格方面，之前的老学员只收四十元一人，新学员就收五十块一人。你们相互转告一下。”
这时候更小红也到了，她听石榴说继续办培训班，高兴的道“石老师，太好啦！我一定帮你们多宣传宣传，让许多同学都知道你们还继续办补习班。”
石榴点点头，“谢谢你，更小红，你变化很大，变得开朗自信多了。”
之前在培训班的时候，更小红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她除了低头学习，很少和别人打交道，但是现在，她似乎和许多同学都联系上了。
李云凯得到石榴和江鸿翔还继续办补习班的确切消息，就放心的走了。
更小红则好像有满肚子的话要对石榴说。
石榴把她请进了院子里，两个人坐在桂花树下喝茶。
更小红道“石老师，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把我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了你，我为什么会离开李琴家，李琴一定对你说了吧？”
石榴想，只凭李琴的一面之词，她知道的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
石榴简明扼要的道“我听李琴说，你和李棋好上了，李棋的父母反对，后来你就走了，到底怎么走的，我不是很清楚。”
更小红苦笑了一下，石榴说的基本属实，她怎么走的，这已经不重要了。
刚开始被李棋的妈妈赶出来的那段时间，她一度很自卑，屈辱，伤心和悲愤，现在她倒是想通了，如果不是李棋的妈妈把她撵走了，她也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找到这里，也就不会遇到江鸿飞，不会受到他的点拨去批发东西卖，现在也就不会兜里揣着一千多块钱。
反正她和李棋之间的阻力重重，他们迟早是要分的，迟分不如早分。
就在一个多月前，她做梦都不敢想，她能够一个多月就赚到一千多块钱。
钱就是一个好东西呀！之前她一个人，每天都过得愁眉苦脸，常常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晚上做梦都梦见她流落街头，现在有了钱，她虽然还是一个人，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莫名的慌恐。每天忙忙碌碌很辛苦，却活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踏实，吃得香，睡得好，再也没有做过噩梦。
“石老师，我和李棋好，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还不待石榴说话，更小红就继续说“我确实是不自量力了，李棋的妈妈赶我走，我理解她，谁会愿意自己好好的儿子找一个配不上自己儿子的女人。”
更小红是被李棋的妈妈赶走的？这和李琴说的是更小红自己走的不符，石榴更愿意相信更小红说的是被李琴妈妈赶走的这个说法，这才符合逻辑。
石榴想就这个话题再问清楚一些，但是想着李棋现在已经有了对象，差不多要结婚了，再深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更小红，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不要自暴自弃，你有什么配不上的”
更小红打断石榴的话，“石老师，我说的是心里话，是实话，之前的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没能力没本事，就想着靠别人给一点点温暖，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是不是和别人匹配。我是结过婚的人，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条件相当才能长久，我已经是离过婚的人了，还心存侥幸”
“更小红，也不能这样说，你不傻也不笨，勤劳上进，你那个时候是条件不好，没有碰到机会，你看，现在你碰到机会了，自己可以赚钱养活自己，我看你不比别人差。”
“是啊！之前我的日子就没有一点点的希望，李棋对我的好，我明明知道我们俩不可能，但是我就像是一个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人，希望他能够救我，改变我的生活，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石老师，就像你写信给我说的一样，谁也救不了谁，只有自己能够救自己。”
看着更小红能够有这样的领悟，石榴也替她感到欣慰，她也算没有白帮她一场。
“更小红，你现在一定赚到一点钱了吧？所以整个人都有了底气。人也变得开朗自信多了。”
“石老师，在你面前，我就不瞒你了，我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就赚了一千多快钱了，不怕你笑话我，我常常在早上醒过来的一瞬间会惊恐的想，我是不是一直在做梦啊！我真的赚到了这么多的钱了吗？我赶紧爬起来看看自己的存折，真的，我没有做梦，我真的赚到了那么多钱。”
石榴笑着道“你也不要为了拼命赚钱，就不好好吃饭，钱是永远赚不完的，在赚钱的同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是，你说得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有一次生病，病了两天，自己难受不说，还要花钱看病，还耽误赚钱的时间，从那以后，我都是吃饭睡觉有规律，不再亏待自己，因为我病倒了，是没有人来照顾我的，所以我只能努力让自己尽量不要生病。”
“对，是这个理。”
242。闲聊
242闲聊
更小红道：“石老师，我平常除了天阴下雨，每天都出去摆摊，但是今天早上，我没有出摊，是故意来找你说说话的，你知道吗？在这个城市里，我除了你，就没有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恐怕在这个世上，只有你能够理解我，能够真正的懂我，听你说说话，我心里舒坦多也豁然开朗多了。”
“虽然我不在这个城市，但是咱们可以写信啊！你想说什么就写什么，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够帮助的，一定会尽力。”
更小红道：“之前，我最大的困难就是没钱，现在，我能够养活自己了，至少不再为生计问题发愁了，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石老师，我现在攒了一千多块钱，我想买一个房子，但是现在的房子价格涨了一些，半年前六百多块钱就可以买一个小院，就像钱卫民家那个小院，原来六百就可以买，现在要卖九百多了，我不知道现在这个价是不是划算，会不会再跌？或者是还会涨？”
石榴分析道：“房价之所以半年就涨了那么多，一方面是因为现在回城的知青和下放的人越来越多，所以对房子的需求量就增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的政策越来越放宽，特别是发展经济这方面，国家大力提倡，所以大家赚钱的意识增强了，手头的钱也比之前多了起来，根据这两个因素，我估计房价不会再跌，只可能会涨。”
更小红道：“这么说我得赶紧买了，万一再涨，我这钱又不够了，过几天就要上补习班，就不可能去摆摊赚钱了。”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