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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不像后世,只要想学什么都有机会。
所以石莉想学做糕点的事情只能放了下来。
天气渐渐的热起来,桃子成熟了。
那天,队长告诉社员,那天上工的任务就是摘桃子,上午摘了桃子,中午按每家每户的人口来分配桃子。
因为村里有人眼热石榴和秦艳芳她们都大半年没有去上过一个工,提出意见说桃子就不应该分给几个月都不上工的大人。
有人这样提,许多人心里就打起了算盘,别人少分或者没有份额,自己就会多分一点,所以附和这种提议的人很多。
之前队上除了小孩,就从来没有不上工的人。现在出现石榴他们这些长期不上工的,但是他们的钱也没少赚,所以借着这个事情要膈应他们一下。
队上只有石榴,石祥兄妹,秦艳芳和秦小娟他们五位是长期不上工的大人,他们反对这种提议也没用,毕竟赞成的人是大多数的。
秦队长不同意,还有人说秦队长是包庇自己的女儿,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谋取自己的私利。
最后迫于压力,秦队长也只能同意这种说法,石榴他们五位就没有分桃子的份额。
那天因为秦小娟和石榴早早的就到县城开店了,家里就只有秦艳芳和石祥兄妹。
早上上工的时候,听说这天的工作是摘桃子,王树珍就请假回家了。
中午分桃子的时候,秦队长见王树珍没有来,就派人去叫她。
王树珍告诉来人,说自己家的份额,就分给石榴好了。
来人走了,王树珍还是不放心,就到石榴家找秦艳芳,让她去告诉她爹,说她家的份额,就让给石榴。
秦艳芳知道王婶之前是最喜欢吃桃子的,但是现在她宁愿把桃子让给石榴,可见她因为去年秦善才偷桃子的事情,所以没有吃桃子的心思了。就因为一个桃子,害了一条……哦不,两条人命,王树珍对桃子的心理阴影可想而知。
自从秦善才因为偷桃子被批斗而自己上吊自杀以后,王树珍整个人的性情大变,常常神经过敏,和人吵架,自然就得罪了一些人。
现在石榴不上工,她就没有了分桃子的份额。王树珍把她的份额给石榴,刚好,石榴却是最爱吃桃子的。
因为石榴不在家,秦艳芳就替石榴去分桃子。
秦艳芳到了土地庙前面的大场上,许多人家都已经分到了桃子,分到桃子没有分到桃子的人都在那里看热闹。分到桃子的一边看热闹一边吃桃子,没有分到的在排队,队上男女老少,差不多都在那里了。
场上一片乱糟糟的。
今年队上的桃子一共摘到了八百四十多斤,除了不上工的,一共有一百零五人。所以每个人有八斤。
秦艳芳对称桃子的许会计说她来帮王树珍分桃子。
旁边的人知道王树珍早上就请假没有去摘桃子,有心人明白王树珍是因为摘桃子的事情想起了秦善才的死,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所以没有去摘桃子,现在又让秦艳芳来帮她分桃子。
哪些曾经和王树珍吵过架的人就故意想让她难堪,就说:“领粮食和领钱一样,应该本人亲自来,这样谁都可以代领,还不乱套了!如果出了差错,算谁的?”
其他人纷纷附和说:“对,让王树珍自己来领。”
秦队长刚才就憋着一股火,现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冲着他们吼道:“我闺女代领,我同意领的,出了错我负得起责任。用不着你们操心。”
人群中暂时安静下来,有人小声道:“当队长就可以不听群众的意见了吗?现在是新社会,不是队上想怎么就怎么的。”
“我是队长,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想怎么做,等你有本事当上了队上再说。”
秦队长说着,眼光凌厉的看向人群,这时候,大家才不敢再说什么了。
得罪队长,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每天上工分任务,年中和年底分粮食和钱,随便卡你一下,够你受的,只是秦队长比其他的队上亲和好说话多了,所以一些人就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但凡有一点脑子的,都不会轻易得罪队长,所以很少发脾气的秦队长发起火来,他们想想后果,也就不敢太放肆了。
有人把矛头转向了王树珍,讥讽道:“王树珍因为想吃一个桃子,害得秦善才丧了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她现在看见桃子,还吃得下去吗?”
旁边有人道:“听说王树珍把她的份额给了石榴,艳芳是来替石榴领的吧!”
“哦!原来是这样,王树珍早上就没去摘桃子了,她这辈子恐怕看见桃子都不舒服了吧!更别说吃桃子了!”
几个女人哈哈笑着,“对,她这辈子看见桃子都会想起秦善才和没了的孩子,那也太难为她了,每年都要分一次桃子,每一次都受一回刺激。”
她们一边说一边欢快的笑着,好像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秦艳芳听不下去了,“你们这些人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整天就知道说长道短的,每天不说几句闲话会死呀?”
162。打架
162打架
马三媳妇道:“嗨!艳芳,咱们说咱们的,又没有说你,你犯不着说这样的话吧!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说话怎么就这么冲呢?死呀活呀的。”
“我就冲了,怎么啦?是你们先说话难听的,就算是没有说到我,但是我就是听不下去,王婶没了男人没了孩子,你们不但没有一点同情心,还幸灾乐祸的这样嘲笑她,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能这样呢?你们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人吃五谷杂粮,不但有病有痛,还有三灾六难呢!你们说话这样损,就不怕有报应吗?”
马三媳妇被伶牙俐齿的秦艳芳呛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其他人都是墙头草,这时候都不敢再吱声了。
秦艳芳二哥家已经分到了桃子,秦艳芳豪不客气的从二哥的篮子里抓起一个桃子,掏出手帕擦了擦毛,就吃了起来,桃子很脆,秦艳芳咬得嘎嘣响,她斜瞄了她们一眼,她们耳朵对耳朵在那里叽叽咕咕,只要不让她听见,秦艳芳也就不再理她们。
不一会儿,就轮到秦艳芳分桃子了,她用小蓝子背着分到的八斤桃子,就回到了石榴家里。
秦艳芳把场上分桃子时人们的议论都告诉了石祥兄妹俩,愤愤不平的道:“这些人太过分了,如果王婶在场,她们根本就不敢这样说。”
石祥道:“这些女人的嘴,就闲不住,别在意,而且,你可不要把这些话说给王婶听,她听见了,一定会去找这些女人吵架,再怎么吵,人家背后还是照样说,除了白白生气一场,又能改变什么?”
“说的是呀!在王婶面前,这些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但是背后,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在背后说,王婶听不见也就罢了,但是偏偏还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又跑到王婶面前说谁谁谁又怎么说她了,要是王婶像石榴一样,别人只要不在她面前说什么,都不在意也就罢了,偏偏王婶很在意,别人更是要说,所以总是免不了一番吵。”
“是呀!像石榴一样,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她的情绪,人家说几句,也就过去了,但是王婶却一丁点都容不下。她为什么不学学石榴呢?”
“你知道什么呀!石榴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是她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没有精力去理会,她也有底气不屑于和这些人计较,但是王婶不同,她无所事事,又因为孤儿寡母的有些自卑,所以就特别的敏感和疑神疑鬼,她和别人吵,是虚张声势,是她自己心里害怕,所以做出这样显得很泼辣很强硬的样子来。”
“你分析得很对,嗨,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
“是石榴分析给我听的。我哪想到的这些!”
秦艳芳接着道:“所以从她们俩身上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强不强大,不是看外表,而是看内在,一个内心强大的人,那怕像石榴这样的一个孤儿,也无所畏惧。而她内心为什么会强大,是因为她有能力,无论是生活能力,赚钱的能力,还是对自己未来把握的能力,石榴都比咱们这些有爹有妈的人要强多了。”
“对,现在村里人对石榴更多的是钦佩,还有一些是妒忌,像咱们这种就没有被人妒忌的资本。不过石榴说了,现在有人妒忌她,是因为她做得还不够好,如果她更好更优秀,和别人的距离拉得更远,别人除了羡慕,不会再妒忌。”
“嗯!是这个道理,像江鸿翔,他的条件是没有人可以触及的,他的生活状况没有人能够比得上,离大家那么远,所以大家除了羡慕他,不会妒忌他。”
石莉在一旁听着,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透彻哥哥和艳芳说的这些话。
她只得无奈的道:“人的心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想不清楚,累人!”
石祥道:“像你这么简单的人怎么可能想得清楚,不过简单也有简单的好。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下午的时候,秦艳芳和石祥兄妹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突然听见村里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吵起来了,谁呀!”石莉道。
秦艳芳侧耳听了听,“不会是王婶吧?”
“我听着也好像是她,咱们俩去看看吧!石榴和小娟不在,咱们得去看看,不要打起来的时候让王婶吃亏了。”
石祥嘱咐妹妹在家里看着,他和秦艳芳一起出去看看。
他们出门以后,顺着争吵的地方去,原来争吵的地方在河边,真的是王树珍在和村里的几个女人在吵,而且打了起来。
石祥他们远远的看见王树珍拎着一根扁担挥舞着,旁边四五个女人都被她打了几下,但是耐不住其他女人人多势众,她们有的手里也有扁担,王树珍也被打到了几下,吃痛之下,她住了手,旁边的人趁机夺下了她手里的扁担,王树珍一下子处于劣势状态,被别人打了好几下。甚至,她被她们推倒在地上了。
“快跑,王婶要吃亏了!”秦艳芳一着急,和石祥一起跑了起来。
他们一边跑一边喊:“快住手,你们怎么能够一群人打一个呢?”
围攻的女人听见秦艳芳他们的声音,都停下来往这边看,突然,王树珍一口咬住了马三媳妇的一根手指头,马三媳妇一阵鬼哭狼嚎,只见她的手鲜血淋漓,右手的中指被王树珍咬断了。
旁边的女人看见了,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的离王树珍远一点。
王树珍趁机爬了起来,捡起地上了一根扁担劈头盖脸的打过去,五六个女人一窝蜂的四散逃开。
王树珍一鼓作气,追着其中的一个打去,一扁担就把那个女人打倒爬在地上起不来了。
看得出王婶是不要命的打,其他人看了,更害怕了,一下子就逃得不见了踪影。
王树珍手中的扁担垂了下来,她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就向后倒去。
奔跑而至的秦艳芳和石祥一起扶住了她。
163。打架
163打架
现场一片狼藉,马三媳妇还握着手嚎啕大哭,被王婶珍打倒在地的人,披头散发,一动不动,不知道死活。
王树珍也晕了过去。
旁边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秦艳芳他们顾不上别的,就只能先搀扶着王树珍去村公所找陈医生。
走出去没多远,王树珍就醒过来了,她挣扎了几下。
秦艳芳道:“王婶,你不要动,我们送你去找陈医生。”
“不用,你们送我回家。”
看着王婶青紫红胀的脸,秦艳芳急了,“王婶,我看你好像受伤了,去看看吧!”
“没事,死不了,送我回家。”
把王婶送到家里,躺在床上。
看刚才她们打得凶险,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要紧的地方,秦艳芳担心的道:“王婶,你可不要逞强啊!如果哪里不舒服就说,这样硬撑着会出事的。”
“没事,就一点皮外伤,躺两天就好。”
秦艳芳叹息说:“婶,犯不着和这些人计较,你一个人和她们那么多人打,肯定吃亏。”
“我知道,她们今天就是约好的要联合起来治我的,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们怕死,我不怕,所以我豁出命的去和她们打,我就不信打不过她们。”
“你傻呀,明明知道她们有预谋,你还上当?你不要命,就不为小娟想一想?”
“我这不是没事吗?”
石祥从石榴家里拿了一瓶治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递给秦艳芳,“王婶,让艳芳帮你察药,我去外面看看被你打伤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看什么?死了更好。”
石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