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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楚浩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明白天机子说的意思。
天机子转过了身，背对着楚浩歌，开口说道：“为信者言之，二者皆实，为疑者言之，二者皆虚，人言道否，虚实何干？”
“天机子前辈，您这是……”楚浩歌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便准备继续追问。
可谁知天机子竟是浮空而起，向着空中飞了去，说道：“你已经没有来青云宗的必要了，言尽于此，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我……”楚浩歌伸手想要拦住天机子，可这时候他已经飞远了，楚浩歌还是十分疑惑，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人言道否，虚实何干？”什么意思？
这天机子怎么这么爱打灯谜？
摇了摇头，楚浩歌准备回去长安，再考虑考虑天机子说的话，或许真正的答案就在这句话之中，这个答案会是楚浩歌想要的么？
又是一日的时间，楚浩歌飞回了长安城，这次他则是直接将落在了皇宫之中，一群太监宫女前来迎接，看着这群人，楚浩歌觉得莫名的有些寒意，这些人难道都是虚幻的么？
不，这太真实了……
皇叔父亲自来迎接他，还有他最亲近的两人，玉平和父亲，来到了楚浩歌的近前，玉平走上来为楚浩歌整了整衣冠，问道：“夫君，此次出行可有收获。”
楚浩歌微微的点了点头，没说话，要是收获的话，怕也只有那一句话了，就是天机子临走前给他打的那个灯谜。
“快，回来的正好，咱们去用膳吧。”还和以前一样，皇叔父与他们一起用膳，一家人显得无比温馨，可就是这种温馨，让楚浩歌有些不安。
在皇宫里待得也有一段时日了，次日，楚建义便带着楚浩歌与玉平一同回去了楚王府，日子还是要在家里过的。
这些日子，楚浩歌一直在想那天机子所言，也不知多少时日过去了，竟是再一次睡觉做梦醒来之后，楚浩歌总算有了明悟。
原来天机子的意思是说，你该在乎的不是哪一边是真，哪一边是假，而是……说，二者，信者为真，不信为假……
第五十章，破碎的世界
就这般，楚浩歌端坐在床上，已经不知几个白昼黑夜了，吓得府上的下人和楚建义玉平等人是团团转，都以为楚浩歌是出了什么状况，毕竟对于他们这些未曾修练过的人来说，修炼者的风险他们是不敢低估的。
曾经就有听说过有人在修炼的时候修差了气，直接把自己修进了棺材的大有人在，一群人围在床边，也不敢轻易的打扰，只见楚浩歌的身遭有着古铜色的光芒流转。
一些下人们有谣传，说小王爷是得道成了仙，传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楚浩歌这家伙都要上天了。
然而这些被楚建义听到了，所有传过谣传的人都免不了一顿责罚，后来也都不敢传了。
此时的楚浩歌紧闭着双眼，看起来有些悬乎，好似在修炼似得，事实上，他根本没在修炼，而是在思考。
思考着自己到底该相信哪些呢？
这个世界他有了妻子，父亲也没有离去，自己也是位居高位，而妻子的长相正是之前慕容的长相，这是他最中意的。
然而自己到底当妻子是谁？难道要一辈子只和慕容的影子生活在一起么，这个世界看上去圆满，可一切都让他感觉到不是很舒服。
如果他选择了现在的一切，那之前又是什么呢？算什么？一场梦？
想到这里，他有无限的不甘心涌了上来，经历过的生死，携手走过了大半个人间，他怎么能放弃从前，与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盗版慕容过日子？
“……”楚浩歌紧闭着双眼，想道：“即便是梦，我也要一直做下去！”
他的心里在呐喊，我要回去，回去那个虽然恨不如意，但却让他感觉舒服真实的世界中。
可我要怎么回去？这是楚浩歌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即便他从心底里相信自己属于之前的那个世界，可又要怎么回去呢？
沉思了许久，楚浩歌依然毫无头绪。
突然他想起了之前与虚影卫士和蛊雕的战斗，一切都好似理所应当的，但却是让楚浩歌觉得有些诡异。
自己的实力变得这么强，这是好事呀，可在楚浩歌看来，这诡异就是在于自己太强了，那一击的感觉让自己都觉得有些虚幻，甚至觉得一剑能够把青云掌门都给打趴下。
可事实上是根本不可能的，青云掌门乃是仙体，修为又是仙人之境，怎么可能打不过他？但之前他所发挥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点儿不弱于掌门，这是为什么呢？
“……”楚浩歌的思路在飞快的旋转着，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这么合意，父亲没有离开，皇叔父也铲除了玄鳌神教，蛊雕的仇也被他一击报了。
这不正是他潜意识里希望的么，他希望和慕容走下去，就在他面前出现了个盗版慕容，成为了他的妻子。
可事实上怎么可能呢？不说别人，玄鳌神教就光一个左清明怕就不是省油的灯，朝廷不借助外力还能铲除了玄鳌神教？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个世界的漏洞不是其他，正是一切都太如意了，好像都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皱着眉头，楚浩歌突然有了主意，既然这个世界有着如此的漏洞，那么就用这个漏洞把它打破。
“如果我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拥有足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那会怎样？”楚浩歌突发奇想，就想着，如果我真的拥有了这样的力量，或许就可以一剑打破这个世界了。
可想这些是容易，真正要做起来谈何容易？有几个人能够自由的控制自己潜意识。
“对，我还有御神诀的凝神篇。”想到此，楚浩歌默默运起了凝神决，这回在他周围的事物好像一时间都安静了，好似自己深处在一片虚无之中。
父亲急迫的踱步，玉平那轻轻的低泣，与下人们小小的说话声，都在一瞬间全然消失。
但这样还不够，楚浩歌是知道的，所以他给自己加了一把火，将自己悟出的道灌入自己的经脉之中，他要用“古”来误导自己的自身，认为他本身是一尊修炼了无数年的巨神，这样他才可以告诉自己能够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当楚浩歌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是在一片荒漠之中，如此奇怪的情景在楚浩歌眼里却是没有丝毫意外，因为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了。
楚浩歌低头看了看自身，竟是变成了数十丈的巨人，他抬头看着天空，层云就在他的头顶，微微上扬嘴角，楚浩歌心中一阵喜悦，果然如此。
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是这样，你潜意识所希望是什么，这个世界就会变成什么样。
楚浩歌伸出了手，闭着眼睛，好似在想像，没多久，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巨大宝剑，这把宝剑正是星芒剑，但却是与楚浩歌的身子成正比，变得巨大无比。
这时他调动了体内力量，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恐怖力量涌了上来，顷刻间，世界都开始震动了，仅仅在他调动力量之际，地面就开始下沉，在数万里之外的海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浪潮，天空中降下了陨石，火山也开始喷发，整个天空变成了血红色。
世界末日，楚浩歌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亲手发动一场浩劫，摧毁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如此离谱，看来一定是某人用法术所化的。
楚浩歌怒吼一声，手中的星芒剑举在身前，他要用自己最强的一招，全部的力量击中在一点上，在剑尖处亮起了一点白光。
这点光芒比起那些好大的灾难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火山中迸出一个火星都能将其湮灭。
可不同的是，在剑尖处的那一点白光出现时，竟是向着整个世界散发这波纹，一层层的波纹就好像石子掉到了水中一般，无比奇怪。
楚浩歌不知道这波纹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于是星芒剑向前刺出，同时楚浩歌的口中大喊了一声：“星芒爆！”
以他的想法，这一招发出之后一定会有狂暴的力量波动，那股力量会毁灭整个世界。
可事实上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这一剑刺出，竟是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星芒剑尖的那一缕白芒变得更加刺眼了，接着白芒将整个世界都笼罩了。
不多时，整个世界就变成了纯白色的空间，白色的光芒许久这才缓缓的退去，露出了原本这个世界的模样。
竟是没有一点儿的变化，依旧是一片世界末日，毁灭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楚浩歌一阵不解，可正当这时，他看到了远方的飞鸟，竟是定在了空中，一动不动，翅膀不扇动竟然也没掉下来。
楚浩歌一愣，就想要过去看一看，可正当他身子一动，就听到了“咔咔”什么碎裂的声音。
他有些懵了，什么东西碎了，这便低头去寻找。
这一看之下不要紧，惊得楚浩歌下巴都要脱臼了，竟是自他脚下的景色开始碎裂了。
龟裂开始蔓延，蔓延到他目力所能及的极限，不多时，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裂纹。
直到裂纹越来越细密，一点点景色碎片开始脱落，楚浩歌只能看见那脱落处之后是无尽的黑暗。
他颤抖着手伸手去碰了碰，这一下却是加快了碎裂的速度，那些裂纹缓缓的下落，却是都飘散在了黑暗之中。
这里是一片虚无，楚浩歌的身遭除了黑暗便只有那些世界破碎后所残留下的碎片漂浮在空中，他伸手一摸，质地还十分光滑。
可摸到了哪里就有着关于那里的一段记忆涌来，大到一座山，小到一粒沙石都有着它的记忆，经历过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他不敢再去触碰那些碎片，因为他怕被留在另一个世界中。
在虚无而又黑暗的空间中，楚浩歌的脚下却似有路一般，十分平坦，向着远处走了去。
走出去了不知多远，楚浩歌看见了光芒，在远处发现了一点光芒，那点光芒在黑暗中是如此的刺眼。
楚浩歌心头一喜，看来只要到达那光芒之处就可以出去了，离开这个可怕的幻境。
事实上，楚浩歌做的最为正确的便是没有向下多看，因为下面的黑暗若是让楚浩歌多看两眼，那潜意识中一定会认为自己要掉下去了，这样一来，等待他的将是无底的深渊。
拼命的向着那个光源处奔跑，一块块奇异的碎片漂浮在四周，在其中，楚浩歌看见了“熟人”。
是慕容……不，应该说是玉平，这时的她身着华丽的衣服，一动不动，可当楚浩歌转头注意的时候，碎片中的玉平竟是动了，她向着楚浩歌伸出了手。
手竟然是穿出了碎片，就要抓到他似得，看着那熟悉的脸，却在眼中看见了些邪异，楚浩歌后背一凉，大步的跑开了，再也不顾身后的玉平。
接着，他经过的是一个个认识的人，之前的天机子，最亲近的皇叔父，他的至亲楚建义。
这些人都与之前的玉平一样，伸出了手，要拉住楚浩歌，楚浩歌全然不顾，拼命的甩开了这些人，终于靠近了那光芒。
光芒的源头是一道门，这道门是由纯粹的白光所构成的。
楚浩歌心想，越过这扇门就一定能出去了吧，想到这里，他也不知是何心情，回头看了去，竟是发现无数的碎片之中走出了一个个的人，伸手就要把他抓回来。
这些人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让楚浩歌心中直打鼓。
“不行，我得赶快走。”这些人给他的唯一感觉就是恐惧，无限的恐惧。
他一跃便进入了门中，顷刻间，他就好像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白光闪动间，他失去了意识。
“楚浩歌。”“楚公子。”“楚兄弟。”他听见了身边四个人的呼喊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旁人，正是慕容晓烟。
他心头一紧，有冷汗流了下来，说道：“等……等一下，你是谁？”
他这么一问，慕容倒是慌了，楚浩歌怎么连她都不认识了，有些哀伤的说道：“你不认识我了么？”
可她不知道，她的这个模样和楚浩歌刚刚在幻境中遇到的玉平太像了。
楚浩歌吓得赶紧一把推开了慕容，向后蹭了蹭，说道：“别过来……”
他这么一下可是弄得慕容一头雾水了，慕容又上前，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楚浩歌看着慕容身上的衣服与刚刚的玉平是不一样的，身着甲胄，可他还是不大相信自己已经出来了，便想着再测试一下慕容。
这次慕容贴过来，楚浩歌则是伸手在慕容的头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