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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佳泽茫然看了她一眼,“算是吧。”
小苏:“那其他三只呢?”
段佳泽:“小青,小海,还有小寿……”
小苏:“还有小受?”
段佳泽:“??”
小苏:“您这个名字起得也太不讲究了吧,小红?我看它好像是条小公狗啊。”
段佳泽把“小红”给抱起来,放回窝里,“什么啊,都说了是小名,它们的大名是魔礼红、魔礼青、魔礼海和魔礼寿。而且也不是我起的,你陆哥死活要起这名儿。”
他顿了一下,吐槽道,“你说我好意思大庭广众下喊这种大名吗?”
小苏:“……”
小苏也汗了,“这不四大天王么,陆哥还挺……挺思路清奇的。”
“得了,我还有事要出去。”段佳泽和小苏打了声招呼,拿上自己的随身物品就出门了。
小苏看着段佳泽的背影感慨,园长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啊,她是财务,最清楚不过了。
园长那么有钱,却总是从私人帐上花钱给园里添置设备,盖房子,但是却舍不得把自己的住宿条件弄好一点,代步的车也不舍得买,进城还得坐公交车。
——她们一位同事王一白都还有辆电瓶车代步呢!
咱们这工作地方还比较偏,看吧,园长要不是进城而是到旁边村里,公交车都坐不上,还得搭送菜老乡的三轮车……
……
段佳泽近期在研究租地的事情,孙爱平那边已经给他找过人,程序都研究得差不多了,他也去找了旁边同心村村委会了解承包的事,今天就是去签合同的。
现在是鼓励土地流转的,段佳泽看上的动物园旁边那块又是荒地,所以这方面倒是没什么困难,大家主要掰扯一下价格、承包年限之类的。
最后定在了签十年合同,每年每亩地四百五,一年结算一次,每隔三年根据调整一次价格。
一开始那边是想要一次结算三年的,段佳泽不愿意,他能不能活三年还说不定呢……
就目前这个价格,一年下来承包花费的钱也就一万多。要放几个月前,还真让人有点肉疼,当时账面上也就不到二十万。
多亏了这些日子以来,动物园客流量还不错,更蹭上了临水观等其他单位的人气,手头一下宽裕了一些。
这包了地之后,就可以去住建等部门办理手续了,此后他才能自己在地上盖房子。
盖房子是希望工程系统的事情,但是怎么把这些房子填满,系统能帮的忙就不多了。好在段佳泽已经逐渐进入动物园这一行,渐渐上道了,还可以借助林业局的渠道。
只要赚到钱,加上林业局和市动物园的“支援”,动物总能变多的,一切还是比较光明。
段佳泽出了动物园,就奔海角公园,在这里稍等一直给园里供应粮菜的大叔,他正在海角公园送菜。海角公园的保安大叔还和段佳泽打招呼,大家都是邻居,也算点头之交。
其实海角公园的人对他们态度还是不错的,虽然灵囿的定位最初就是要吸海角公园的血,但是它们做得非常成功,甚至能够“反哺”,海角公园心态就平衡了。
等到大叔出来,段佳泽就上了他三轮车后面,菜已经送完,这里就空出来了,还放着一张小板凳,刚好给段佳泽坐。
三轮车突突突行驶在乡间小路上,其实两地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隔着各种田地、水塘,就得绕路了。
经过一片地的时候,大叔开口喊:“孙癞子!”
一个蹲在田埂上的人抬头一看,恰好段佳泽也望过去,那人当即就吓得往后一个倒栽葱,摔进了田里,满身泥泞。
段佳泽惊鸿一瞥,没看清楚那人的脸,而等那人再度爬起来时,段佳泽在三轮车上回头望去,只看得到一个泥人了。
大叔还在哈哈大笑,“怎么,你不认识他了?孙癞子,孙庆隆,以前在你们动物园干过的。”
段佳泽这才想起来,是当初雇过的村民,“是他啊……”
大叔说道:“咱们都知道他当初和几个村里的流氓一起,到动物园去捣乱了!你看他一见你给吓得,你是不知道,他们有段时间老在村里发疯,自己说给你们的动物园捣了乱,然后被你放狮子咬了。”
段佳泽:“……”
大叔:“这就是心虚啊!所以说,人就不能干坏事!”
段佳泽干笑着附和:“对对对,看他们都心虚出现幻觉。”
大叔把段佳泽载到了村委会,对他说:“我回家喝口水,你等下要走了打电话给我。”
“谢谢叔。”段佳泽挥挥手,进了村委会。那地是集体土地,所以是村委会作为代表和他签合同。
外头还有些村民来围观,讨论起了段佳泽的身份。
段佳泽签完合同,当场就结了第一年的钱,事了之后,和村主任寒暄一下,就出门了。
他今天不止有签合同一件事要忙,昨天他发现手机上的支线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一看,赶紧联系市动物园把孔雀翠翠接回来。他想着早点回去还赶得上接待一下,聊聊翠翠的情况呢,他还真想看看这孔雀进化成百鸟之王是什么模样。
段佳泽一出门,就被一个大妈拦住了,“小伙子,你是动物园的园长?”
段佳泽:“……是啊,怎么了阿姨?”
大妈拉着他的袖子,“那你能不能帮帮忙,给我看一下我们家里的牛,它生病了。你会不会看?不会拉到你们园里让人看?”
段佳泽:“……”
段佳泽无语道:“阿姨,我们是动物园,不是兽医站啊,您应该去找专业的人。”
怎么跟孙爱平的爱人刘阿姨一样,还带让动物园治病的,这不管城里村里的人,是不是都对动物园有什么误解啊?
大妈迷糊道:“不是都一样吗,你们也是养动物的。难道你们的动物都不生病?那你们应该也有兽医啊。”
这要怎么给大妈解释呢?
而且灵囿现在还真没兽医啊,以前的海角动物园就是和兽医站合作,有病了才请人来,他们现在呢,动物身体素质大大提高,又按照系统给的计划喂养,暂时没有出现需要医生的情况。
唯一身体有变的就是金尾和翠翠两只孔雀,这也是送到是动物园去解决,两个都轮完班了。
段佳泽只好说:“我们没有兽医,饲养员照顾自己管理的动物,但是我们没有养牛,所以没人能治牛。”
大妈这才遗憾地放手,“好吧,算了。”
段佳泽回了动物园,刚巧市动物园的人已经走了,柳斌方才在门口送别。
“翠翠回来了?怎么样?”段佳泽问了一句。
柳斌说道:“园长,别提了,人告诉我呢,翠翠和金尾一个德性,一到那儿先把别的孔雀欺负一遍,好在没弄出鸟命来。它简直就是称王称霸,还挑食,刚刚给放回馆里,一头就扎食槽里了。”
吃惯了灵囿的伙食,到了市动物园可不是得挑食么。
段佳泽跑到禽鸟馆去看翠翠,这家伙果然精神得很,馆内还有几个游客,正在拍照。但是要说什么变化,段佳泽还真没看出来,甚至觉得翠翠好像饿瘦了。
旁边的小孩嚷道:“妈妈,孔雀怎么还不开屏啊?”
女游客说道:“乖,等会儿就会开屏了,咱们再等等就能看到了。”她手中还举着手机,随时准备把孔雀开屏的一幕拍摄下来。早听说了,这里的孔雀开屏很频繁的。
正说着呢,段佳泽,还有在场的四五个游客,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两只雄孔雀,振翅而飞,拖着长长的尾屏围绕展馆中间的支柱,盘旋而上。两只孔雀一前一后绕柱而上,身体与尾屏划出惊艳的弧度。
这么平地向上飞了十几米,两只孔雀落在了里面最高的,通常只有其他鸟儿会停留的一根金属杆子上,顶棚阳光漏下,令自然垂落的尾羽反射出迷人的光彩。
它们左顾右盼,引吭高歌。
下方的鸟儿们竟然也纷纷仰起头,朝着孔雀的方向高歌起来。一时间,整个展馆内充斥着鸟语,悦耳且不显得嘈杂,仿佛一首排练过的协奏曲。
在场的游客全都呆了,惊叹不已。那个女游客手快,按了拍摄,恰好记录下了这一幕,正在一边拍一边捂着自己的嘴巴,“太神奇了!”
虽然孔雀没开屏,但是她的儿子更加兴奋了,“妈妈,妈妈你听!”
段佳泽想,这一幕还真有些肖似当初内测时,在同心小学的学生们面前,陆压带领着百鸟齐飞。
看来,通过这次任务,金尾和翠翠也取得了一定的鸟类领导能力,当然不可能比得上陆压——道君现在就在隔壁翻白眼儿呢,他可完全没受到影响。
而且,单就视觉效果来说,两只孔雀拥有庞大的身体和华丽的羽毛,令这一幕更为惊艳。
两只孔雀高歌了数分钟,才飞下枝头,其他鸟儿纷纷礼让,孔雀们骄矜地抬着头,从中穿过。
有幸目睹的寥寥几位游客都感到无比幸运,但是他们中只有那位女游客录了孔雀飞上去的视频,所以还还请女游客传送给他们来着。
段佳泽也凑过去请女游客传了一份给自己,回头发给小苏发到网上做宣传。
他业余时间也有在研究宣传套路呢,这微信标题党多,最近网上更是流行那什么“震惊体”,他们的官博就该也发一个“震惊!丛林里的神秘登基仪式这一次被人类录了下来……”这样的标题。
……
且不说那几个游客怎么传播视频,又是如何形容,段佳泽这里把视频发给了小苏,标题也告诉她了,让她照着这个标题写内容。
小苏:“……园长,真的要这么没节操啊?”
段佳泽:“节操有什么用?”
节操和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在有苏、陆压等诸位的帮助下,段佳泽已经想得不能更通了。
小苏只好照他说的,拟了稿子,胡诌了一下孔雀被称为百鸟之王的传说,牵强附会一番,然后排好版发出去。
别说,这标题党就是吸引人,第二天小苏起来的时候,点击就已经破一万了,这种“神秘的自然现象”被朋友圈热转。
读者都是被标题吸引进来的,但那从视频里截出来的动图实在太有说服力了,无论是孔雀反常地盘旋直上,百鸟齐歌,还是后来鸟儿们纷纷为孔雀让路,都显得那样有仪式感。
很多人都被大自然的神奇折服了,纷纷留言说要去动物园膜拜一下百鸟之王,还有那种学相关专业的,也都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跟着叹服。这样的行为,根本不是一个单纯的动物驯养能解释得了的。但是自然界中神奇的行为太多了,他们也只需要赞叹罢了。
段佳泽一看这火热场景,简直美滋滋,还是支线任务好,效果立竿见影,再多来几个就好了。
段佳泽正想着,就看到陆压从身边走过,不禁诡异地看着他。
陆压被看得发毛:“……你干什么。”
段佳泽就是突然想到,陆压也是园里的动物啊,按照逻辑来说,他也可以引发支线任务,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于是凑过去,腆着脸道:“道君最近……有没有什么烦恼啊?”
陆压睥睨道:“没什么能给本尊造成烦恼。”
段佳泽:“……后羿咋没neng死你呢。”
段佳泽被这装逼的气息冲得翻了个白眼,这样乱立flag可还好?一般说这种话最后都会被打脸的啊道君!
因为一篇标题党文章,禽鸟馆的游客又增多了,网上要求多发发孔雀动图的网友也多了,这些人虽然绝大多数无法亲自到场支持,但是对于长线发展来说是很有意义的。
周末,家长带着孩子,同学、朋友相约,一起到灵囿动物园来参观,门口一只小鸟,正在飞上飞下地将游客推进去。
因为首周那种鸟类拉客的行为受到好评,后来还一直有人询问,所以现在每到周末,段佳泽就派一只鸟来当活招牌。
一辆公交车在海角公园前停下,游客们鱼贯而出。
走在最后的,是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胡茬,精神恍惚,明明正值壮年,却好像背上压了一座大山,走起路来步履蹒跚。
黄芪看了一眼面前的海角山,揉了一把脸。
手机上寻找他的电话、消息仿佛一刻也没有断绝,但是黄芪置若罔闻,脑海中好似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快点上海角山,然后就能……解脱了。
正在恍惚之间,背上却被顶了一下,黄芪一个激灵,才发现是一只黄雀,它正在把自己往一个方向赶。
还有挥舞着传单的女生,热情地招呼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