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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顾青未的嫁妆需要准备的不多。
世族贵女的嫁妆从来都不是等到定亲之后才准备的,秦氏早从顾青未出生就开始替她准备嫁妆,许多需要费时寻觅、打造的贵重物件儿,比如大件儿的家具等早就准备好了,如今也只不过就是挑选些陪嫁的庄子田产,打上一些时兴的头面首饰等等。
所以在秦氏看来,最重要的是教导顾青未如何成为一位合格的当家主母。
其实她这些年已经有意的在灌输这方面的经验给顾青未,不过如今顾青未既然已经定亲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意。
说起来,对于顾青未的亲事,秦氏也不是没有担忧。
与宁致远的这门亲事确实让人无可挑剔,可京城离清河毕竟太远了,就算她相信欢姐儿能应付成亲之后的日子,可女子出嫁之后哪有不受委屈的,离娘家这么远,将来欢姐儿受了委屈,又有谁能替她撑腰?
想到这些,秦氏便有些伤感。
顾青未到怡华院时,就正好看到了秦氏这伤感的模样。
看到被秦氏放在身边的衣料、首饰样子,顾青未不难猜出秦氏如此伤感的原因,她心中温软,唤道:“母亲。”
虽然她曾抗拒过,但无论如何,她的亲事都已经定下,而且她也已经接受了这桩婚事,这也就意味着,最多再过个一两年,她就要远嫁京城。
前世已经经历过,顾青未对远嫁倒没有彷徨,可对于家中亲人,她却是极为不舍。
重生这几年,她比前世更为深刻的感受到了来自骨肉血亲的关爱,与祖母,与父母,与几位同胞兄长,与族中姐妹……
她觉得,她的重生最大的收获,也许就是重温了这些血脉亲情了。
秦氏被顾青未这一唤,立即就敛下了心中的伤感,她招了招手让顾青未到她身边,“欢姐儿,来看看最新送过来的衣料、首饰样子。”
顾青未只随便看了一眼就又挪开了视线,前世已经嫁过一回,她自然没有多少待嫁女子的期待与喜悦,只抱着秦氏的胳膊冲她撒娇,“这些母亲看着选就行了,母亲的眼光自是极好的。”
被顾青未这样一恭维,秦氏心中自然就只剩下了开心,哪里还有方才的伤感,作势往顾青未头上拍,“你这丫头,明明是自己犯懒,偏还拿好话诓了母亲替你操心。”
当然了,秦氏的操心是甘之如饴的。
母女俩凑在一起挑了衣料首饰,秦氏又与顾青未说起要顾青未每日用过早膳后随她一起到怡华院旁听她理事。
“……虽然母亲也舍不得你,可是女儿家哪里有不出嫁的,定国公府乃是京城贵胄,还有那样一个关系复杂的安国公府在,你将来嫁过去之后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要招人笑话,趁着现在婚期还未定下,母亲还有时间教你一些。”秦氏缓缓道。
大家族的宗妇看似光鲜,但其中的艰难与辛苦却只要经历过的人才知晓,想到自己娇养着长大的欢姐儿将来出嫁之后也会经历这些,秦氏就又是一阵的心疼。
顾青未握了握秦氏的手以示安慰。
她前世做了几十年的定国公夫人,打理国公府更是从无错漏之处,若说掌家,她并不会比秦氏差一星半点,事实上她根本就无需秦氏再来教导。
可是,既然这样能让母亲更安心一些,顾青未愿意再从头学上一遍。
于是她轻轻点头,“母亲放心,我会仔细与您学的。”
秦氏安心地笑了笑,然后却是话题一转,“欢姐儿,七夕之后就是宁世子的生辰了,你们如今定了亲,他又孤身一人在清河,咱们家无论如何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秦氏一边说着话,一边还仔细打量着顾青未的神情。
说到底,秦氏还是没忘了先前接完旨之后的异常,唯恐她这些日子表现出来的对这门亲事的接受只是伪装。
听母亲乍然提到宁致远,顾青未又难以避免的就想到了那厮落荒而逃之前的那个吻,按捺住伸手抚唇的冲动,她道:“母亲觉得要如何表示?”
赐婚的圣旨是安平长公主从元昌帝那里讨来的,所以安平长公主对这桩婚事自然上心,宁致远的庚帖早就在圣旨送达顾家时就送到了秦氏的手里。
若非如此,秦氏也不会如此清楚宁致远的生辰。
如今已是六月下旬,宁致远的生辰是七月初九。(未完待续。)
第243章 七夕
宁致远的生辰?
一直到晚上临睡时,顾青未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在怡华院时,秦氏的意思是,既然宁致远已经是顾家的准女婿,他的生辰顾家自然不能当作不知道,到时候就由顾亦宁邀了他前来顾家并替他庆生。
对这一点,顾青未并没有异议。
让她一直思忖的,是秦氏那带着几分戏谑的打趣。
“虽然男女之间不能私相授受,不过你们既然名分已定,送些算不上私密的生辰礼,却也是无碍的。”
想到秦氏说话时眼中的促狭,顾青未就忍不住有些想抚额。
不过,生辰礼么……
在已经决定啃下宁致远这把嫩草的前提下,顾青未觉得,若他身上随身携带着的东西有一样是来自于她,这感觉似乎也不错。
然后,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先前拾到的那个荷包,以及荷包上绣着的那簇青草。
虽然她重生之后就很少做过针线,不过,做个荷包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的人,她的簪子,她做的荷包。
顾青未只要想到这样的组合,就忍不住微勾了唇。
然后,她便微微一怔。
她一直觉得这一世的宁致远较前世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其实她自己的变化又何尝不明显。
就比如,前世的她就从来没有如此显露过自己的占有欲。
想到这一点,顾青未眸光微闪。
想要的就拼尽全力抓住,不想要就毫不犹豫的松手,她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那就,做个荷包吧。
做了决定,顾青未在黑暗中无声的打了个呵欠,然后静静睡去。
第二天顾青未从怡华院回来,果然让秋岚和画屏准备了针线锦缎,准备做个荷包。
不过,才裁剪好了布料,顾青未就迎来了族里众姐妹。
才将姐妹们迎入房里,顾青未就听到了打趣声。
“七妹妹果然不愧是定了亲的人,不仅不与姐妹们走动了,还做起了针线,不知道过段时间是不是就要做嫁衣了?”顾青蕖看到被顾青未放到一旁的针线,冲她挤了挤眼。
前世孩子都生过,顾青未又岂会因为这点打趣就害羞,不慌不忙的将针线篓子收好,然后看向顾青蕖,“三姐姐可别急,听说四婶已经在操持三姐姐的亲事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三姐姐也该好事将近了。”
自从顾青未的亲事定下来,府里几位夫人就都替女儿物色起亲事了。
时下都讲究长幼有序,在亲事上也大多如此,可如今顾青未是圣旨赐婚,排在她前面的几位顾家姑娘的亲事自然也就要提上日程。
所以就像顾青未所说的那般,顾青蕖的亲事还真的就很有可能要定下了,不仅顾青蕖,其他几位姑娘也都一样。
定亲之后用不了多久就要出嫁,这一两年内,顾家的姑娘只怕就要先后出阁。
想到这些,原本还都拿顾青未打趣的顾家姑娘们一时之间倒也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四姑娘顾青华打破沉默,她轻轻一叹,“从前看书上说光阴似箭还不觉什么,如今却有了几分感触,就仿佛是昨天,咱们姐妹一起挤在祖母房里的屏风后面偷看大姐姐的未来夫婿,这才一转眼……”
她们许就要先后出嫁了。
哪怕那一天还未到来,但她们就已经开始觉得不舍了。
若说众人中唯一没有这些感触的,大概就是才七岁的八姑娘顾青绘了。
到底年幼,顾青绘还不能理解那么多的留恋与不舍,在姐姐们的沉默之中,她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道:“七姐姐,我们是来问你七夕那天要不要一起出门的。”
被顾青绘这样一打岔,顾青未等人互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倒也将那点惆怅压进了心底。
顾家几位姑娘确实是来问顾青未七夕是否要一起出门的。
对世间女子来说,七巧节算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节日了,女子在这一天会用穿针、喜蛛、投针等方式来乞巧,今年清河县还得了各乡绅富户捐资结彩楼,供心灵手巧的姑娘们在这特殊的日子里兰夜斗巧,向旁人展示自己的灵巧。
“……听说最后获胜的巧姐儿还有彩头可以拿呢……”
顾青绘叽叽喳喳地说着听来的消息。
其余顾家姑娘都静静听着她说话,面上含笑。
无论是彩头还是风头,顾家的姑娘们都不需要,就算真的出去了,也只是去瞧瞧热闹而已。
见众姐妹都如此有兴致,顾青未自然也没有扫兴的道理,欣然点头应允。
这样与族中姐妹一起出行的机会,以后怕是再难寻了。
得了顾青未的点头,众人自也高兴,后来又一起去老太太那里禀明了这件事,得了老太太的点头之后,这件事才算是真的定了下来。
可以在七夕这天出门,最高兴的自然还是最小的顾青绘,接下来的这些天几乎天天都念叨着这件事,然后掰着指头盼着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
在顾氏姐妹讨论着七夕出门观巧之事时,宁宅里的宁致远,正在听成晋汇报这件事。
“世子爷,事情已经办妥了。”成晋低下头,不让自家世子爷看到他脸上的古怪。
世子爷自落水被救之后,性情就有了不小的变化,这一点,身为近身侍候的人,成晋自然早就看出来了。
但他觉得,不仅如此,每次遇到有关顾家七姑娘的事,世子爷更是古怪得让人难以捉摸。
明明如今的世子爷该是冷静持重,如山岳一般凝然不动的,可为何一提到顾家七姑娘这个人,就每每会刷新他对世子爷的印象呢?
先前世子爷让人快马加鞭从京城送了东西来,他还以为是什么顶顶紧要的东西,没想到最后却发现只是些楼记炒货。
后来成晋也没见着自家世子爷动那些得来不易的炒货,但突然有一天那些东西就不见了,只从世子爷后来这几天面上不时可以看到的傻兮兮的笑容就可以知道,那些东西到底都去了哪里。
不远千里送了炒货来献殷勤,这事只怕也只有自家世子爷才能做得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245章 巧遇制造
再比如这一次。
拿了一笔银子主动送到清河县衙,指明了要在七夕这日于城中结彩楼供城中女子乞巧,还连彩头都准备好了,甚至还将功劳让给清河县那些乡绅富户。
成晋是真不明白,世子爷又出银子又不留名的,这是图个啥?
难道还真的就像世子爷说的那样,嗯,是为了清河县的团结安宁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
宁致远只往成晋脸上一扫,就能猜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嘁,成晋怎么会知道他心里的打算呢。
自那天偷香又灰溜溜的逃走之后,宁致远就再没敢出现在顾青未的面前,他很不确定,若真的就这样再往顾青未跟前凑,迎接他的会不会是一根尖利的簪子,就像是他放在荷包里随身带着的这一支。
咳,定情信物有一样就行了。
抚着腰间挂着的装了簪子的荷包,宁致远情不自禁的就又想起了那天那个吻。
他原本只是想做个小小的回击的,却不想最后却一时忘了情,更可耻的是他最后还二话不说就偷偷溜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机的要制造巧遇了。
视线落在荷包上,宁致远暗搓搓的想象着他与顾青未在七夕之夜“偶然”相遇时,他对她说出一句“好巧”的场景,然后在心里偷乐。
到那时,欢颜应该已经忘掉他先前的唐突了吧?
宁致远不确定地想。
察觉到自己的不确定,宁致远也发现了,自他重生之后,在面对顾青未时,不仅少了底气,而且还近乎有些胆怯。
回忆前世,纵是他们之间最情浓时,他也不曾如此过。
不过,宁致远却是极为享受这段时光的。
这是一个追逐的过程,这也是他前世欠欢颜的,他希望欢颜能在被他万般追逐之后成为他的妻子,有了这样的经历,相信他的欢颜,会对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有一个最直观的认识。
所以,他这时犯些傻,做些成晋这种不曾尝过情字滋味的人所不理解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宁致远倒也不担心自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