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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谨之在御书房里正襟危坐。
他并未因为元昌帝不在而有所松懈,就连坐姿都与元昌帝离开之时一般无二。
周谨之也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所以虽然元昌帝中余离开,他却没有半点要深究元昌帝这是去了哪里的意思。
在朝为官,以及在这宫里,言行举止都必须时刻谨慎再谨慎,否则一时疏忽便有可能为自己以及家人招祸。
周谨之不仅爱惜自己,而且他身后还有妻儿,由不得他不小心。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周谨之突然听到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心里不由微微惊奇。
御书房这等重地,能出入这里的宫人,都无一不是元昌帝身边极受宠信的,而这样的宫人,是绝不可能有这样急躁的表现的。
没等周谨之多想,御书房的门便被人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是干清宫里一直侍候在元昌帝身边的林公公。
见着周谨之,林公公眼前一亮,“周大人,皇上有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540章 通知(月票340+)
皇上有请。
分明只是四个字,但周谨之这时听来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他,元昌帝那里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心里一紧,周谨之便拼命思索着如今的形势。
若宫里真有个什么万一……
可是,元昌帝这几年虽然待自己也算青眼有加,但满朝文武之中,比他更受元昌帝信重的人并不少,为何元昌帝会在这时独独请了他去干清宫面圣呢?
周谨之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元昌帝那里既然召唤了,他也不可能故意拖延,于是冲着林公公点了点头,便随着林公公一起往干清宫而去。
干清宫里,因为元昌帝吐出来的那口血,所有入内服侍的宫人面上都不由带了惊慌。
元昌帝这半年来可从没有过什么病痛,这突然之间竟然就如此了,却是叫宫人们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有宫人急着想去禀了各宫的主子,再请了太医过来瞧瞧,却被元昌帝厉声喝止了。
元昌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愿让他的妃嫔们,以及太医过来,也许是因为才从郑贵妃那里听到了那些惊人的话,也许是因为不想让太医看到他此刻这老朽的模样以及深究到他为何会如此的根源,也许,是因为他心底那隐隐的不祥预感……
他只闭着眼养神,等着周谨之受他的召唤而来。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过了一瞬,元昌帝睁开眼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以及林公公带了催促意味的声音。
“周大人您请……”
再然后,殿内紧闭的门突然被人自外打开。
虽然外面的天气有些阴沉,但门开之后仍给这阴暗的宫室之中带来一片耀眼的白光,待周谨之走进来,林公公又从外面关上门,殿内便又恢复了之前的阴暗。
周谨之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龙床之上,神情很是萎靡的元昌帝。
元昌帝从御书房离开其实并不久,可他离开之时虽然有些急色,看着却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现在……
看着仿佛突然之间就老了二十岁的元昌帝,周谨之心里微微一惊,然后恭敬的朝着元昌帝行礼,“臣周谨之叩见皇上。”
元昌帝睁开眼,看着在昏暗的光线之中长身而立的周谨之,微微摆了摆手,“周爱卿免礼。”
这一开口,别说是周谨之了,就是元昌帝自己也吓了一跳。
干哑发涩的声音,听在耳中就像是拿了最钝的刀子在割着石头一般,让人听了都忍不住要拿手堵了耳朵。
周谨之忍不住开口:“皇上,您可觉得有何不妥之处,臣立即就让人去请太医……”
元昌帝却伸出手制止了。
微微摇了摇头,元昌帝冲着周谨之艰难地笑了笑,“周爱卿不必惊慌,朕并无大碍,只是略有不适而已。”
周谨之虽然并不认为元昌帝现在看起来的情形是没有大碍的样子,但元昌帝既然如此说了,他这个做臣子的便自然只有听着的份。
于是垂手而立。
“这次唤周爱卿过来,也并没有什么要事,只是想再听周爱卿将方才没讲完的雍朝灭亡这段史讲完……”元昌帝顿了一会儿,又道。
周谨之微微一怔,却是没想到元昌帝唤他过来是为了这件事。
可是……
瞧元昌帝这副模样,现在唤了太医来诊治才是正理,为何却又如此执着的想要听自己讲解雍朝灭亡的史?
虽然心里都是问号,但周谨之仍恭声应了是。
周谨之从来都是个做事考虑极其全面之人,因为要给元昌帝讲史,他早已经将雍朝灭亡这段史烂熟于心,所以即使离开御书房时并未将史书带了出来,他也没有任何的惊慌,而是用着适中的语速将雍哀帝暴毙之后的那段掺杂着战火的史一一道来。
随着周谨之的讲解,元昌帝眼前仿佛也浮现出史的影子。
他是个意志极为坚定的帝王,生平更是少有后悔之事,但现在,听着那足以鉴人的史,元昌帝却无可避免的心中充满了悔意。
枉他自诩英明,却连生老病死这等人之常情都不能看透,最后屈服于欲、望之下,只被郑贵妃拿话一引就迷上了金丹。
若是,他能早些醒悟,也许他还有回转的余地。
可是现在……
元昌帝闭上眼,后悔的同时,又有些昏昏欲睡。
许久,周谨之将雍朝灭亡的那段史讲完,正准备出声,却发现元昌帝已经双眼半合,看似是昏睡过去了。
心中一惊,周谨之原本不好的预感更甚。
昏暗的寝宫,人事不省的元昌帝,还有自己这个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
周谨之低头沉吟许久,然后轻轻舒了口气。
他再看了眼龙床之上的元昌帝一眼,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轻轻拉开门。
外面侍立着的正是之前去传周谨之过来的林公公,见周谨之开门,他立即朝着周谨之一礼,“周大人,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周谨之轻轻颔首,“林公公,皇上吩咐您去请皇后和太子过来。”
林公公没有任何的迟疑,转身就往了坤宁宫而去。
周谨之看着林公公走远的背影,然后又轻轻将门关上,走回龙床上的元昌帝身边。
元昌帝这时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看向周谨之,“周爱卿让林公公去请了皇后和太子。”
周谨之本也没想过能瞒得住元昌帝,于是点了点头,“皇上身子看着有些不妥,又不愿唤太医来诊治,微臣只有通知了皇后和太子。”
元昌帝倒也没因为周谨之的自作主张而生气,他只是看向周谨之,问道:“那么,周爱卿觉得,见着朕这与病入膏肓的模样,皇后和太子是会立即如了太医来替朕诊治,还是会在一旁冷眼看着呢?”
周谨之怔住。
元昌帝的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古怪,叫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好在,元昌帝本来也没想着让周谨之回答,只略讽刺般地笑了笑,便再不言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541章 问
元昌帝这里出了事,又得了周谨之的通知,许皇后和太子当然不会有所耽误,得到消息之后便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干清宫。
而在来干清宫之前,许皇后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宫里全面封锁元昌帝这里的所有消息,不仅不能往外面传,还尤其不能让永和宫那对母子知道。
在赶往干清宫的途中,无论是许皇后还是太子都在心里暗暗感激着周谨之。
元昌帝这里出了事,这个时候谁守在元昌帝身边无疑就得了先机,若是这时站在元昌帝身边的是永和宫的那对母子,还不知道他们会弄出什么妖蛾子来。
再想到周谨之与顾家的关系,而定国公府的宁顾氏又是周谨之的妻侄女……
还有,定国公府几次让许皇后和太子知晓先机……
想到这些,许皇后母子对定国公府也更为感激起来。
在这样的急切之中,许皇后和太子很快就到了干清宫。
干清宫里,这时仍是由了周谨之守在里面。
因为元昌帝的那个问题,这本来就光线极为昏暗的宫室之中立即就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若不是还隐隐能看到周谨之正立于龙床前低头侍立着,以及龙床上的隆起,只怕都要叫人怀疑这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人。
周谨之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在元昌帝跟前假传了元昌帝的口谕让林公公去坤宁宫请许皇后和太子,这已经是大逆不道之罪,若是元昌帝之后没什么大碍又要追究他的罪过,只怕他是断然得不了好的。
可是……
在方才的情况下,元昌帝出了事,身边又只有自己一人,周谨之只能选择给坤宁宫里透消息。
其实,这也算是他个人的一种偏向了。
现在朝中文武基本上分了两个阵营,一派是支持太子这个正统储君的,另一派则是因为宁王这半年来隐隐露出后来居上的声势而偏向了宁王。
周谨之既然已经注定了要被卷到这争夺之中,那他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来择其中之一了。
还好,在明知道周谨之假传了口谕之后,元昌帝仍没有什么要追究的意思。
而且,元昌帝似乎还对周谨之对他的问题会有什么样的回答感兴趣,见周谨之沉默着并不回答他先前的问题,又继续问道:“周爱卿,你觉得,皇后和太子,这次会如何做?”
竟似一定要周谨之回答。
周谨之无奈,便只能实话实说,“回皇上,微臣不知。”
对于周谨之这个万金油的回答,元昌帝倒也并不意外,又继续问道:“那周爱卿,朕对你的事也知道一些,你的夫人是顾家的女儿,而且是在大着肚子的时候嫁给你的,后来你们又共同孕育了一个儿子……”
周谨之低头凝神听着元昌帝的话。
元昌帝对周谨之的家事倒也确实知道得不少,“一个是你夫人与那常家人生的儿子,另一个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听闻周爱卿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就是不知道,若周爱卿你是朕,你觉得,你会将太子之位给谁?”
周谨之听了这个问题好半晌都是无言。
元昌帝平时是个再严肃不过的人,在臣子面前更是从无开玩笑的时候,现在明明躺在床上状态不好,不留着些精力,反而非得要追问他这么些问题。
不过,周谨之也算是看出来了,元昌帝这是一定要他回答。
既然避不过,周谨之便也不管会不会有什么大逆不道了,向着元昌帝恭敬一礼,然后道:“回皇上,微臣既然娶了拙荆,当然就要包容她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她的孩子,不,应该是我们的孩子,若真有皇上所说的这样的情形,臣也自当用尽全力去培养微臣与拙荆的嫡长子。”
借着昏暗的光线,元昌帝仔细将周谨之面上的表情打量了一番。
他能看出来,周谨之所言半点不虚,这都是他的真心话。
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这屋里光线暗得紧,但元昌帝这时的视力却仿佛回到了他身体最康健之时,连周谨之脸上最细微的表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意识到这一点,元昌帝微微一怔。
然后,他因为周谨之说出的“嫡长”二字,又是一顿。
大周自从定下江山之后,太祖皇帝就留下了立嫡立长的规矩,元昌帝自己就是以嫡长的身份被立的太子,后来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
可是到了他自己,却因为一个郑贵妃,而生生将立储之事拖了二十几年,而且还在立储之后,又被郑贵妃进献的金丹所惑,几次三番的打了太子以及许皇后的脸……
想到这里,元昌帝眼中闪过几许复杂。
他想起这近半年来,似乎,无论是许皇后还是太子,都极少往他身边凑,就算见了面,许皇后看他的眼神也始终带着些冷意。
再回想很久以前,他与许皇后之间虽然没有什么很炽热的感情,但多少年来相伴左右的夫妻之情却也是有的。
是从什么时候,他与许皇后之间已经有了这样的隔阂呢?
大概,是在他第一次有了封郑贵妃为皇贵妃的念头之后?
想想从前,再对比现在,元昌帝有些费神地闭上眼。
好半晌,他重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