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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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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瑶的声音很焦急,还有些喘,“戚大哥,我爸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哥没回去,我也没找到人,怎么办,他是不是出事了?”

    戚丰站起来往外面走,“先别慌,你哥不是小孩子,他是个成年人。”

    张瑶说,“不是我吓自己,每天报道的新闻里面,出事的成年人比小孩子要多……”

    戚丰打断她,“行了,我这边找到了再打给你。”

    反手带上门,戚丰把这栋楼的上次几层都找了一遍,他的气息不再平稳,开始乱了,额角也渗出汗水,鬓角潮湿。

    “跑哪儿去了?”

    戚丰抹把脸,面部肌||肉轻微颤动,他解开衬衫几个扣子喘气,快速跑出大楼,绕着公司外围寻找。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丰口干舌燥,脑子里的那根弦快崩断的时候,他停下了寻找的脚步。

    草丛里趴着一个人,背上有两只蚂蚁,在那慢慢悠悠的爬行。

    戚丰捋了捋汗湿的发梢,他粗声开口,脸上淌汗,“你趴这儿干什么?晒太阳?”

    趴着的人一动不动,什么回应都没有。

    戚丰的呼吸没来由的停止,垂放的手指神经质的抖了抖,他快步过去蹲下来,伸手把青年翻过来面朝着自己。

    臂弯里的人蹙着眉心,脸上沾着几根草,唇边有灰土,混着些许血液,应该是直挺挺栽下去的,所以才会把嘴巴磕破。

    戚丰看到青年的胸膛上下起伏呼吸,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知道人没事就去拍对方的脸颊,“醒醒!”

    还是没反应。

    戚丰的呼吸一滞,他大力去掐青年的人中,目光停在那两片脏污的唇上,“脏死了。”

    片刻后,戚丰捏住青年的脸颊,让他微微张开嘴巴,淡淡的铁锈味扑到鼻腔里,“妈的,你嘴里怎么这么多血?”

    有蚂蚁不知死活的再次爬上来,被戚丰给弹出去老远,他瞧着青年破血的嘴巴,鬼迷心窍般弯下腰背,缓缓凑了上去。

    就在这时,黄单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着男人。

    戚丰一怔,下一秒就把脸绷紧,如同丢烫手山芋一样把臂弯里的人给丢到地上。

    黄单摔到草丛里,他的头顶是烈阳,当下就有些头晕目眩,不得不把手挡在眼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丰恢复平常的懒散,“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黄单坐起来,“不知道。”

    当时他下楼去拿快递,无意间看到了不该出现在公司的周阳,就一路跟在后面。

    周阳没走公司的正门,而是走的南门,黄单一直跟着,却把人跟丢了,正当他准备四处看看时,后颈突然一痛,自己就不省人事了。

    黄单的背后没长眼睛,不知道对他出手的人是谁,他在心里问,“系统先生,是谁袭击了我?”

    系统,“抱歉,在下没有权限,无法回答。”

    黄单对这个答复没有多大的失望,看来是涉及到任务了,会是周阳吗?对方有所察觉,所以才会出手,为的是警告他,叫他老实一点?

    理智告诉黄单,现在还不能把遇到周阳,并且跟踪的事情告诉戚丰,时机不到。

    根据原主的记忆,还有黄单穿越过来后的观察,戚丰跟周阳的关系不错,对他的照顾比其他工人要多。

    可能是因为周阳的年纪最小。

    黄单理了理思绪,垂头拍掉身上的灰土。不管如何,周阳都还在第一嫌疑人的位置上面,没有其他人跳出来取而代之。

    在周阳后面是贺鹏和王东强,除了这三人,黄单没有抓捕到其他人的异常。

    戚丰知道青年在刻意隐瞒,他嗤了声,暗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言不发的离开草丛。

    黄单感觉脖子痒,背上也是,他抓了抓还是痒,索性就扒了上衣,“你可不可以帮我看一下?”

    “看什……”

    戚丰扭头,喉咙里的声音堵住,他瞪着突然脱衣服的青年,“你干嘛呢?”

    工地有个很大的公共澡堂,无论是春夏秋冬,大家伙都一块儿搓洗,你有的我都有,我没有的,你也没有,所以男人和男人之间真没什么看头,戚丰此时的反应有点大了,很不合常理。

    黄单像是没发觉,他转过身,“我的背上是不是有虫子?”

    戚丰没看到什么虫子,只有青年白白瘦瘦的背部,他扯动嘴皮子,大中午的趴在草丛里,身上不痒才怪,没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咬已经走了大运。

    没等到男人的声音,黄单又去抓。

    戚丰看青年白白的背上多了几道印子,他皱眉,“你看看手上的衣服。”

    黄单垂头一看,发现衣服上有好几只蚂蚁,他的嘴角抽搐,伸手就给捏住丢草丛里,“刚才你是要亲我吗?”

    戚丰的唇角一掀,“亲你?我疯了?”

    黄单穿好上衣,他不说话,只是看着男人,在心里说,快了。

    戚丰的面色一沉,“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去戳穿男人的心思,黄单抿起嘴巴,伤口被压出血,疼痛神经猛地被扯住了,他的眉心拧紧,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戚丰,“……”

    接下来就是黄单捂住嘴巴流泪,戚丰手插着兜看他一张脸被泪水模糊。

    好一会儿,耳边压制的哭声才消停,咸丰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找了根烟抽,“怎么?又想起你那个初恋了?”

    黄单嘴里的铁锈味更浓,很不好受,“没有。”

    戚丰看着青年哭过的眼睛,像小兔子,“昨儿个还不是哭的要死要活。”

    黄单说,“跟她没有关系,我只是怕疼。”

    戚丰当他是不好意思承认,抽口烟笑了笑,“怕疼?我看你就是娇气。”

    黄单愣了一下。

    戚丰撩了撩眼皮,青年似乎沉浸在什么回忆当中,脸上的线条都是柔和的,一定是想起了那个初恋。

    他抬脚往前走,步子迈的大,很快就到了路边。

    草丛里的黄单撇了一下嘴角,小声嘟囔,“每次都说我娇气。”

    戚丰离开草丛后步伐慢下来,听着后面的脚步声,他脱口而出,“那什么,你的快递明天会送到公司。”

    说完就想抽自己,这不是上赶着露马脚吗?戚丰啊戚丰,你是把脑子晒坏了吧?

    黄单抬眼,“你看了我的手机,还给送快递的打了电话。”

    戚丰的面部闪过一丝愕然,这人没生气?

    黄单看出男人的心思,他擦掉额头的汗水,“对,我没生气。”

    戚丰眯起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黄单舔舔干裂的嘴唇,平静又认真的说,“可以看的,我的东西你都可以看。”

    戚丰的目光徒然直视过去,“什么意思?逗叔叔玩儿呢?”

    黄单拿走男人唇边的烟,“少抽点。”

    戚丰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大步流星的追上青年,眼中的怒气尚未迸发而出,就被对方的声音阻拦,“我的嘴里破了好几个地方,被牙磕的,好疼。”

    黄单现在就想漱漱口缓一缓,“回去吧。”

    戚丰的怒气拐了个弯,竟然就这么没了,他妈的,他低骂一声,拿手机给张瑶打电话,“你哥找到了,嗯,现在回去,没事,好的很。”

    之后俩人都沉默着在太阳底下奔走。

    戚丰的腿长,步子迈的大,慢慢就把黄单甩开了,等到他站在小卖铺的大棚子底下,对方还在路边晃悠,那速度,就跟月下漫步似的。

    黄单又渴又饿,热的汗流浃背,他越走越慢,最后是用意念撑着。

    张瑶回来的早一点点,她走到戚丰身旁,刚要问她哥人在哪儿呢,就在不远处的路边发现了目标。

    黄单被跑过来的张瑶扶住胳膊,他被拉着往前走,耳边是急切又担忧的问声,“哥,我听戚大哥说你在外面,这么热的天,你上外面干什么去了啊?”

    “上午没什么事,我想出去拍个照片的,结果就躺草丛里睡着了。”

    原主在公司很轻松,他又喜欢拍照片,经常早起拍日出,下班开车去拍花花草草,黄单这么说,不会显得虚假。

    张瑶信了,“那你怎么没带手机?”

    黄单说,“忘拿了。”

    张瑶哎一声,“哥,你是不知道,我跟戚大哥去你公司楼上楼下的找,都吓到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她板起脸,严肃道,“以后要记着带手机,知道不?”

    黄单说,“嗯。”

    到了小卖铺,头顶的大太阳才被遮盖,黄单撑着膝盖喘气,一滴汗水从睫毛上滑落,他揉揉眼睛,抓着门框进屋,直奔厨房的水池那里去了。

    张母烧菜喜欢放辣,尤其是红烧鱼,黄单看着那一片小红辣椒,他没吃都觉得辛辣味往鼻子里扑,嗓子眼疼。

    桌子不大,菜摆满了,有鱼有肉,荤素搭配,还有一大碗冬瓜排骨汤。

    张父早年是抽烟喝酒两不误,买了车以后酒喝的少了,近几年更是能不喝就不喝,今儿个有客人在,他就给自己也拿了个杯子,喝的二锅头。

    戚丰面前也有个杯子,二锅头烈,度数高,他一杯见底,脸不红心不跳。

    张父拿了酒瓶,“小戚,我再给你倒一些。”

    戚丰把酒杯拿开点,“张老板,我只能喝这么多,到顶了。”

    张父喝酒上脸,他满嘴酒气,“在我这儿你做什么弯啊,我知道你的酒量远远不止这么点。”

    戚丰挑了挑眉,把酒杯放了回去。

    张父给他把酒一点点倒满,“小戚,多吃点菜。”

    他吃两口菜抬头就说,“志诚,你也去拿个杯子过来喝点酒。”

    黄单摇头说,“我不喝。”

    张父的眼睛一瞪,眼看就要发脾气,张母气道,“去年大年初三,你叫志诚给老大他们敬酒,志诚都喝到医院去了,你还让他喝?”

    她把装鱼的大碗往儿子那边拨了拨,“志诚,你别听你爸的,这下面有大鲫鱼,你夹一条到碗里吃。”

    戚丰不假思索的蹦出一句,“他的嘴巴破了,不能吃辣。”

    黄单瞥过去。

    男人那张脸非常精彩,有错愕,困惑,郁闷等诸多情绪,他的呼吸粗重,随时都会摔碗筷走人,但他没有,好好坐在凳子上。

    古怪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就被进来买东西的人打破。

    戚丰一口闷,张父又去给他倒满。

    张瑶看不下去了,“爸,戚大哥下午还要工地呢。”

    张父很固执,根本不当回事,他给戚丰倒满一杯酒,开起了玩笑,“小戚啊,我女儿都没这么关心过我这个当爸的。”

    张瑶满脸尴尬,她夹点菜把碗一端,上外面吃去了。

    张父越说越得劲,张嘴就开始吹牛逼,一个接一个的吹,中间都不带停顿和思考,这本事练到家了。

    半辈子过去,张母听着老伴吹牛逼,还是难以置信,连她都觉得难为情,真不知道老伴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她干脆当做听不见,自己吃自己的。

    戚丰倒是一直挂着笑,偶尔还会搭上一两句话。

    黄单把碗里放凉的汤喝下去,他站起身说,“我吃饱了。”

    桌上又少了个人,戚丰没了胃口,他点根烟抽上,听着张父吹牛逼,心思早飞远了。

    张父喝多了,话更多,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小戚,这回还得多亏你提醒了我,不然派出所的是不会这么快就来工地调查的,而,而且……”

    打了个酒嗝,张父继续说,“而且还换了人,我看着比之前那两个要厉害多了。”

    戚丰把烟灰弹在桌上,“张老板,要是派出所的人查着查着就没了消息,你可以试着联系电视台。”

    张父一连说了好几个好,情绪很激动,看样子是真的很想抓到小偷,把被偷的东西都拿回来。

    戚丰跟张父告辞,他离开前看了眼柜台那里的青年。

    黄单在数抽屉里的钞票,把一百的拿到另一个抽屉,没管投过来的眼神。

    桌上就剩下张母一个人,她顿顿都会清掉每个盘子里的菜渣和汤汁,就着大盆的米饭一起吃,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就是这么来的。

    张瑶吃完饭回来,“妈,西红柿蛋汤给豆沙留点啊,它喜欢喝……”

    她的话声戛然而止,难过的耷拉着脑袋叹口气,“我忘了,豆沙已经不在了,妈,再养一只吧。”

    张母摇头说不养了,“养那东西干什么,脏的要死。”

    “再说了,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很多,狗要是把谁咬了,还得赔上一笔钱。”

    豆沙性子野,有一回跟农村里的大狗打架,那大狗咬它,张母急忙过去护着,腿被咬出很深的口子,落下了心理影响。

    她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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