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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单发现了,他担心赵晓的洁癖症会爆发,就轻声说,“大家也是为了你好,地板脏了,多擦几遍就行,东西乱了,能收拾整齐,可要是有人躲在你家,后果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赵晓眼中的厌恶凝固一瞬,她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陆匪用只有青年能听见的音量问,“季时玉,你多管闲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嗯?”
黄单说,“一,大家都是邻居,二,我那屋进过小偷,我很想抓到对方。”
陆匪一愣,他伸手去摸青年头上的疤,那处的头发也还没长起来,摸着硬邦邦的,“很疼吧?”
黄单说,“已经没事了,别难过。”
陆匪收回手,冷冷的说,“想太多,我有什么好难过的,脑袋开瓢的又不是我。”
黄单抽抽嘴,懒的理睬了。
几人在赵晓家仔细查找过了,床底,窗帘后面,衣橱里面,桌底下,能藏人的地儿都没漏掉一处,他们没看见什么人,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我就说吧,肯定是她自己记错了。”
“回吧回吧,困死了,明天我还要去上工,忙的要死。”
“我也是,得起大早。”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也去睡吧,很晚了。”
大家客气的说了两三句,就哈欠连天的离开了,谁都认定了,就是女孩子胆小,自己吓自己。
走道里变的寂静无声。
黄单没走,陆匪自然也在,前者盯着赵晓看,后者阖着眼皮,事不关己。
当时赵晓发出的惊叫声很大,也很刺耳,像人死前的绝望跟挣扎,三更半夜的听着,会有些头皮发紧。
一楼二楼的都听见了,三楼五楼听的会更清楚,刘大爷跟孙四庆没出来不奇怪,但王志和赵晓关系好,没理由不露面的。
黄单若有所思。
他的余光从赵晓身上掠过,知道家里有陌生人闯了进来,却找不到,这才是最可怕的,他体会过。
没人知道陌生人是离开了,还是藏在哪个角落,等着下次再出来,给你一个惊喜。
陆匪察觉了一道目光,他没打算给出回应。
赵晓干涩着声音问道,“陆先生,你信我说的吗?”
陆匪的神色淡然,“我信,还是不信,都改变不了现状,既然改变不了,这个问题就是废话。”
赵晓的嘴唇都没血色,吓的不轻,她没有在意男人的冷漠,“真的有人进了我的家。”
陆匪没什么表情。
黄单说,“赵晓,你先去睡吧,明天再看看。”
赵晓平时是不笑的,她这会儿笑了,清冷还在,多了一些讥讽,“睡?你觉得出了这种事,我现在还能睡的着吗?”
黄单的脑子飞速运转,“要不我去叫王志,让他过来?”
赵晓的表情有一丝变化。
黄单捕捉到了,却不能判定,那代表着什么。
陆匪一直关注着青年,没管别的,“再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赵女士是成年人,在天亮之前随便怎么打发时间都可以。”
他说完就走,还扫了眼青年,眼神里充满了威胁,要么自己跟着,要么就被扛走。
黄单选择了前者。
赵晓见他们往门外走,自己也后脚跟了上去,一副受到巨大的惊讶,不敢独处的样子。
就在这时,403的门开了,周春莲站在门里面问,“我听到了喊声,出什么事了吗?”
黄单简短的说了。
周春莲看看靠墙的年轻女人,“要不你来我屋里待一待吧?天亮了再说。”
赵晓接连被吓,脸煞白,“方便吗?”
周春莲说方便,她友善的笑了一下,“我家那口子今天晚上加班不回来。”
赵晓说,“那麻烦你了。”
周春莲忽然说,“你怎么光着脚啊?地上凉,去穿个鞋吧。”
赵晓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一直都是光着脚走来走去的,她呆了呆,似乎没办法接受现实。
周春莲叹息,“是被吓到了吧。”
赵晓默认了,她顶着难看的脸色回屋,很快就穿了双鞋出来。
黄单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赵晓,这双鞋是你的吗?”
赵晓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穿了双男士的拖鞋,她的头皮都炸了,大叫着把脚上的拖鞋甩了出去。
105。邻居
人的感官在夜晚会被不同东西遮盖; 阻挡; 混肴,产生的恐惧气息比白天要强数倍,尤其是在灵异电影常用取景地之一的楼道里。
感应灯忽明忽灭,已经够诡异了,要是再出现脚步声,心脏不好的能吓出病来。
黄单刚刚亲眼目睹孙四庆类似被鬼附身的一幕; 这会儿冷不丁的看到陆匪,即便他在白天已经靠屁股认出对方是自己的爱人; 还是吓了一跳,身子也绷紧了,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
陆匪衣着整齐,皮鞋踩过地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步伐不快不慢; 一层层的走下台阶; 站在三楼。
感应灯灭了。
黄单的视线受到影响,他一动不动; 决定静观其变。
黑暗中响起陆匪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 “季时玉,你在这里干什么?”
黄单听着那声音; 觉得比背后的墙壁还冰; 也更冷硬; 他说,“天太热了,我在外面乘凉,现在准备回去睡觉。”
陆匪说,“这里是三楼,你在四楼。”
黄单不意外男人的好记性,他很平静,没慌,没心虚,“我刚爬到三楼,停下来歇会儿。”
“噌”地一声响后,一簇蓝色暗光跳起,陆匪的那张脸藏在暗光后面,他低笑一声,意味不明。
黄单看着脸被映成幽蓝色调的男人,眼皮跳了跳。
陆匪按着打火机,单手摸出烟盒叼根烟在嘴里,点燃以后抽上一口,嗤道,“三更半夜不睡觉,在楼道里鬼鬼祟祟的,胆子还这么小,看到活人都怕成这样。”
黄单不答,他在地上剁了几脚,感应灯亮了以后,那种诡异的感觉才有所减轻,“我真的只是出来乘凉,刚好爬到三楼。”
陆匪啪嗒按一下打火机,将金属盖子合上,按开,又合上,他撩起眼皮,似笑非笑道,“哦?是吗?刚爬到三楼,你的气息竟然这么平稳,一点都不喘。”
黄单,“……”
谎言被拆穿,就是这么容易,一句话的事。
黄单没露出尴尬的表情,他也没强行解释,那样只会更好笑。
陆匪夹着烟抽,烟雾从他的口鼻喷洒而出,往青年那里飘去,他目光里的审视跟探究渐浓。
就在这时,有细微的声响从走道里传出来,被寂静放大,显得异常清晰。
黄单离开拐角,往走道里冲,他发现声响是从301发出来的,一股凉气爬上脚踝,瞬间把他的手脚冻住,“这里面住的是老张,人已经死了,他儿子是住校生,最近都没回来过。”
陆匪懒懒道,“所以?”
黄单蹙着眉心,“刚才的声音你也听见了吧?”
陆匪不答反问,“什么声音?”
黄单的嘴角一抽,他发觉男人有了在国外生活多年的经历,事业有成,骨子里的坏东西还在,变不了。
“在里面的人不是小偷,就是杀害老张的凶手。”
陆匪吐出一团白雾,“跟你有关系?”
黄单说有的,“我就住在楼上,作为邻居,我碰见了这种情况,不能坐视不管,况且这段时间出的事不少,老张死了,我屋里进过小偷,差点被打死,刘大爷门口的拖鞋丢了,把人抓个现行,杀鸡儆猴,对大家都好。”
陆匪哦了声,抬抬下巴道,“那你请便。”
黄单克制着情绪波动,他看看门,又看看袖手旁观的男人,“能不能帮我把门踢开?”
陆匪的左手端着右手的手肘,长腿随意叠在一起,他闲闲的抽着烟,“那种粗鲁的行为,你觉得我会做?”
黄单脑门的青筋一下一下的跳。
他虽然感觉不到痛,但也知道这副身体受了挺重的伤,别说头上,就连腿上的口子都没愈合,现在虚的很,根本就没恢复过来,凭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把门踢开的。
这种白费力气的事,黄单是不会做的,他心里焦急,耳朵贴在门上,里面的声响还在,人没走。
陆匪的眉眼被一线一线的烟雾缭绕着,“小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黄单懂这个道理,但他要完成任务,也要为这副身体的主人查出真相,原主才来一个礼拜,跟人不结仇,也没结怨,无缘无故就被活活打死了,说明凶手生性残暴,必须要揪出来。
“你帮我把门踢开就立刻离开,我自己一个人进去。”
陆匪一口回绝,“不行。”
感应灯又灭了,黄单垂下的眼角一顿,他看见中间302的门缝里露出一丝亮光,刘大爷开了灯,想必是听见了什么动静,醒了。
黄单立刻去留意301的响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人已经离开了,他烦躁的掐了一下眉心,下一刻就快速跑下楼,站在草地上仰头看去。
三楼只有刘大爷家有亮光,其他两户都是个黑洞,跟黑暗紧紧贴在一起。
黄单没看到什么人顺着管子爬下来,或者在阳台攀爬的身影,他把视线从三楼转移,开始扫视四周,附近是一片草地,灌木丛很矮,藏不住人。
不对!
黄单的面色微变,人还在里面,只是有所察觉,没有再发出动静而已,他又跑进楼道里,三两步的往上爬,一口气跑到三楼。
这么跑上跑下,黄单喘着气,呼吸急促,头有些晕眩。
陆匪新奇的开口,“真没想到,一个伤患还能跑的跟兔子一样快。”
黄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突然一把将男人的手臂抓住,五指收拢,用上了力道。
陆匪嘴边的烟抖了抖,掉下来一小撮烟灰,“松手。”
黄单唤了声,“陆匪。”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爱人间的呢喃,然而这对白天才见过第一面的两个人来说,这样的语气很突兀,未免也太自来熟了些。
陆匪皱眉,没把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拨开,也没给出任何回应。
黄单在黑暗中嗅着男人气息里的烟味,“你要是真的不想管这件事,早就离开了。”
陆匪的眼底掠过什么,“自作聪明。”
他把嘴边的烟夹了丢地上,抬起一只脚,用皮鞋碾过,“让开。”
黄单立马腾出位置。
陆匪一脚就把门踢开了,他的眉峰死死拧在一起,眉间出现一个深刻进去的川字。
黄单看着男人的侧脸,脚肯定疼到了,缓一缓才能好。
门撞上墙壁,反弹出来一些,那响动在夜晚的走道里听着,格外的响亮。
里面黑漆漆的,好似是一张散发着腥臭味的血盆大口,在迫不及待的等着门口的两个人进来。
陆匪把门推推,不慌不忙。
黄单借着感应灯的亮光去看一眼男人的屁股,确定人没搞错,他心里的警惕跟戒备褪去,不管是哪个世界,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加害自己,唯独这个人不会。
陆匪察觉青年气息里的变化,他挑挑眉毛,手把门推的更大一点,径自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黄单也跟进去,快速把门关上了。
隔壁的刘大爷老两口很怕事,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也不会出来看一下,怕惹祸上身,至于对门的孙四庆,黄单确信他喝多了,不过,他做出的诡异行为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
楼上楼下的门都是紧闭着的,现在不是白天,是大半夜,有人睡的很沉很死,地震都没反应,有人睡眠浅,一有个风吹草动就醒,刚才那么一下,应该已经惊醒了。
但是大家都是普通人,没三头六臂,也没飞檐走壁的身手,外面的动静再大,也不能出去看,谁知道会发出什么事。
况且没听见什么喊声,吵闹更是没有。
随着301的门关上,门外又恢复了死寂,感应灯莫名的亮了起来,又灭了。
屋子里没声音,没亮光,眼睛没用,耳朵也没用,进来以后,一切都是未知的,恐惧跟紧张都在顷刻间被放大,死死积压在整个脑海里面。
黄单不知何时走在了前头,身子挡住了陆匪,背后的t恤被拽住了,他的身形一滞,扭过头小声问,“怎么了?”
陆匪说,“你去开灯。”
黄单的声音更小,脑袋往男人那里凑,“开了灯,人就跑了。”
陆匪皱眉偏过身子,单手把靠过来的脑袋一推,“不开灯,怎么找人?”
黄单头包着,伤没好,被那么一推,感觉脑子里有什么跟着晃了晃,他无意识的说,“你轻点,很疼的。”
说完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