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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教你。”
黄单把脑子里多出的一大段文字默念了一遍就记下来了,“三哥,你是基督徒吗?”
系统,“不是,我看心情。”
黄单,“……”
他没有再跟三哥说话,而是诚心做了个祷告。
不知道怎么了,做完祷告,黄单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感觉这次的任务更悬。
陆匪在一个小时后回来的,身边还跟着他爸。
黄单提前接到陆匪的电话,所以他穿戴整齐的站在了客厅里。
陆父走到青年面前停下来,他也不出声,就这么盯着看,那眼神格外的凌厉,带着费解跟气愤。
黄单被看的有点不自在,但他没躲避。
陆父收回视线,头也不回的走了,门都不给带上,他从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
走廊上的脚步声没走远,就又回来了。
陆父去而复返,进门就抬手往陆匪背上挥,他也不打脸,觉得那么做影响父子感情,很幼稚。
那一下被黄单给挨了,他没感觉,所以没关系,可要是打在痛觉极度敏感的男人身上,会疼的想死。
陆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怒火攻心,“季时玉,谁让你替我挡的?”
黄单投过去一个“我没事”的眼神。
陆匪怎么不知道青年的想法,觉得体会不到痛,就无所谓了,怎么也不想想,自己是无所谓,那他呢?眼睁睁在一旁看着,心会有多疼?
越想越气,陆匪不顾他爸在场,就把青年背后的t恤撩上去一些检查他的后背,果然红了一块。
那一瞬间,陆匪的眼睛就红了,他气的怒骂,“你这个白痴!”
黄单的余光扫向陆匪他爸,那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陆父这会儿的心情很差,他认为这个年轻人是故意的,这么做是想在他儿子那里得到更多的关爱跟疼惜,他是过来人,清楚里面的那些算计。
这么一想,陆父的眼神就越发的凌厉,“我教训我儿子,你来这么一下干什么?”
黄单说,“伯伯,陆匪很怕疼。”
陆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复,他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三十的人了,打一下都不行?“陆匪,你什么时候成瓷娃娃了?”
黄单一愣,下一刻就去看男人。
陆匪扯扯嘴皮子,“爸,有个人心疼你儿子,你不是该开心吗?”
陆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他深深的看了眼站在儿子身旁的青年,一言不发的走了,这次没有再回来。
陆匪把门关上,“我以前告诉过我爸妈,他们不信,后来就懒的说了。”
黄单摸摸男人的头发,“我信。”
陆匪勾唇,“说起来也邪门,别人都不信,就你信。”
黄单抿抿嘴唇,他心说,你所体会的痛苦,就是我一直以来承受的,所以我能感受得到。
背上凉丝丝的,黄单问道,“你爸怎么了?”
陆匪给青年上药,“他还不能相信自己儿子会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没事的,多看几次就能认清现实了,又不是小孩子,逃避是没用的。”
黄单说,“你不担心你爸妈那边吗?如果他们一直不肯接受我们,你会怎么办?”
陆匪轻描淡写,“有句话说得好,人生除死无大事,他们不接受,自然有不接受的法子,有我呢,天塌下来,也是个子比你高一个头的我给你顶着。”
黄单说,“也是哦。”
陆匪捏捏青年的胳膊腿,抱起来掂两下,“天天给你喂的饱饱的,怎么还瘦了?”
黄单说,“夏天容易瘦。”
陆匪抱着他往卧室走,边走边亲着,声音模糊,“那秋天赶快来吧,我还等着跟陆太太约会呢。”
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这是固定的,哪天都不会多出来一小时,或者少了一小时,时间过的慢,还是快,全凭个人的感受。
警方在加紧时间查案,邻居们的生活节奏一成不变,家庭主妇照常买菜接送孩子,老人们依旧带着小孩子玩耍,上班的继续累死累活。
赵晓晚上加班到九点,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她跟往常一样把家里都擦了几遍,疲惫的去卫生间冲澡。
架子上的搓澡巾是昨天用过的,赵晓直接就给扔了,换了个新的用。
她换的勤快,是因为如果不换,会觉得身上的脏污都在搓澡巾里面,再用的时候,就回到了身上,想想都受不了。
玻璃隔间里的赵晓突然一僵,她关掉了花洒,刚才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她好像听见了脚步声。
希望是自己太累了,出现的幻听。
可不到三秒,赵晓的希望就落空了,这次没了水声的干扰,她听见了脚步声,没有错。
那串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过来了。
脚步声是带着一点跟的,女人的拖鞋。
赵晓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站在淋喷头底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自保的方法。
就在这时,脚步声停在了卫生间的门口。
赵晓的指甲抠进手心的皮||肉里,正当她觉得自己这次难逃危险的时候,她看到有张纸条被外面脚步的主人从门缝里塞了进来,她用力捂住嘴巴,这才没有发出尖叫。
脚步声消失了,赵晓站不稳的靠着瓷砖墙壁蹲下来,双腿发软,失去血色的脸上全都是冷汗。
门窗都关了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能进来?难不成就住在她的家里?
赵晓使劲揪住头发,指尖往头皮里抓,她抹把脸,抖着身子走出隔间,一步步走到门口,将地上的纸条捡起来攥在手里。
就是普通纸张的触感,为什么会让人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感?赵晓盯着那张纸,半响才把纸摊开来看。
上面的一行字落入赵晓眼底,她的手一抖,纸轻飘飘的掉落在他脚边。
歪歪妞妞的字迹像是被人刻意为之,但依旧能分辨出内容就是一句威胁:你这个贱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立刻滚出这里,不然我就杀了你!
“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
赵晓想不明白,她工作日在公司,休息日在家里,不管别人家的事,到底得罪了谁……
肯定是个精神病患者!
赵晓火急火燎的报警,说她被人恐吓了,警方受理了案件,并建议她去朋友家住一段时间。
没有那种程度的朋友,赵晓去了旅馆,她要搬家,必须搬,不能再住下去了。
监控将赵晓惊恐万分的出来,一路跌跌撞撞跑下来的一幕拍到了,章一名把这事说给黄单听,他潜意识里觉得对方能帮到自己。
这次章一名果然猜对了。
黄单挖空原主的记忆,也在家里找到了那张纸条,内容跟赵晓的那张大同小异,都是威胁他,叫他走,不然就杀了他。
纸条是原主收的,当做是恶作剧,结果就被人闯入家中,直接活活打死了。
黄单说,“我那晚被人打伤,应该就是纸条的主人干的,章哥,查到这个人,案子应该就能破了。”
他克制着欣喜,任务完成的苗头终于看到了。
章一名拿了纸条去局里比对,发现是同一人所写。
这进展跟孙四庆无关。
章一名想,陆匪家的小朋友说中了,凶手可能不止一个。
两天后的夜里,监控拍到一个人影出现在走道里,从身形跟穿着看就是周春莲。
角度有限,加上楼道里的感应灯没亮,画面不是很清楚,只看到周春莲在走道里走了走,就消失在监控里了。
章一名接到通知就调去给黄单看。
黄单凑在屏幕前面,他看完两遍以后说,“再回放一遍。”
章一名照做,“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小季,你和她接触的次数不少吧,见过她这么大半夜出来的吗?”
陆匪面色不善,二人世界隔三差五被打扰,他能舒坦才怪,“你们警方那么多人都是吃闲饭的?”
章一名拍拍他的肩膀,“能者多劳嘛,小季有天赋。”
黄单没天赋,他就是比别人更焦急案子进展,“有点别扭。”
陆匪跟章一名异口同声,“什么?”
黄单说,“说不出来原因,就是觉得别扭。”
他伸出手,指着画面里低着头,模糊不清的女人,“周姐姐,凌晨三点多了,你出来干什么……”
116。邻居
黄单盯着监控录像看; 他记不清看了多少遍; 还是没找出来别扭的地方在哪里,这让他有点受挫。
喝了口浓咖啡; 黄单揉揉鼻梁,让自己提提神; 那次在王志家的仓库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 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塑胶模特,这次一定也可以找出破绽。
章一名端起杯子; 这才发现里面是空的,最后一口咖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喝了,他困的打哈欠; 泪眼模糊,“很晚了,我回去了,小季; 你有发现给我打电话。”
陆匪起身走在后面。
章一名夸张的受宠若惊; “不用送我。”
陆匪把门一关,站在走廊里看着老友; “局里那么多人,你也认识很多破案方面的专家和教授,资源多的很; 干嘛非要找季时玉?我就不信了; 那些专业的还能比他差?”
章一名停下擦眼泪的动作; 他抬起头,严肃道,“陆匪,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家的小朋友少一根汗毛。”
陆匪冷着脸,“你保证有个屁用。”
章一名皱皱眉头,与其说他震惊陆匪的不明事理,不如说他震惊陆匪对季时玉的在乎程度。
什么事都有个度,爱一个人,应该也有的吧,如果过了那个度……
章一名这个单身狗不能理解,也为老友担心,怕他慢慢走上偏执的那条路没法回头,就半开玩笑的说,“陆匪,你也太紧张了吧?季时玉早就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必须做什么,你是干涉不了的。”
陆匪按按太阳穴,“他没有痛觉。”
章一名脸上的笑容顿住,他明白了,这才是陆匪过度关心的根源。
没有痛觉,是很危险,这一点章一名清楚,他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好像说什么都很苍白,没意义。
陆匪的嗓音沙哑,半阖的眼底有着恐慌,“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他哪儿受伤了,或是身体有什么异常,我发现的晚了,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章一名,我绝不能让自己有一次疏忽,因为代价无法确定会有多大,我能不能承受的住。”
“前两天我爸气不过的对我动手,是季时玉挡了那一下,他的背上被打红了一块,夜里我怎么也睡不着,时不时的伸手去碰碰他,生怕我一觉醒来,他在我怀里没了呼吸。”
章一名跟陆匪结识多年,第一次听他这么发自肺腑的倾诉,他却没顾得上调侃,眉头皱的更深,心里的震撼非常强烈,“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干脆放手?”
“放手?”
陆匪咀嚼着这两个字,就像是有只手一下子攥住了他的心脏,力道一再收紧,他疼的吸一口气,绷着下颚线条摇摇头,“不可能的。”
章一名了解这个老友,他说不可能,那就真的不可能了,“我本来孩打算找个伴儿的,现在看你这样,想想还是算了,我继续做我的单身狗吧。”
陆匪说,“你也只能做单身狗。”
章一名翻白眼,“这话怎么说的?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陆匪说,“那冲的也是你爸,跟你有关系?”
章一名,“……”
陆匪拿出烟盒,甩一根烟给章一名,他自己也叼了根在嘴里,摸口袋没摸到打火机,丢桌上了,“打火机有吗?”
章一名把打火机按开,他给陆匪点了烟,“我一直挺好奇的,季时玉身上的哪一点把你给迷住了,是他的相貌,还是性格?”
陆匪挑眉,“相貌?他有吗?”
章一名抖着肩膀笑,“你家的小朋友虽然没到多漂亮多帅气的地步,但长的还是很清秀的,鼻子眼睛嘴巴都在该在的位置。”
他挠挠下巴,“我想想啊,你看上他不是因为相貌,那就是性格。”
陆匪抽着烟,一线一线的烟雾缭绕在他的面部,将他眼里的宠爱遮掩的模糊,“就他那性格,能把我气吐血。”
章一名饶有兴趣的说,“不是相貌,也不是性格,那还能是什么?个人魅力?”
陆匪吐出一团烟雾,“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小区里,他包着头,脸白的像鬼,眼睛特别亮,那天晚上他又出现在我面前,拿花露水在我周围喷了很多下,他说蚊子多,咬了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