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结果没到三分钟,他就找黄单说话了。
姜龙高一那年说他要在高中把成绩搞上去,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结果成绩上去了,恋爱没谈成。
到了大一,姜龙不管成绩了,只求有个女朋友,好好谈个恋爱。
黄单知道,他这个愿望会再一次落空。
缘分这东西很调皮,它不想出现,你就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它想出现了,你往往会措手不及。
重新经历一次大学生活,黄单还是不参加任何联谊,也不玩游戏,他就是个另类,不上课就泡在图书馆里,看书或是画图。
大二姜龙转系,不过他还在原来的宿舍,一有个八卦就说给黄单听,譬如哪个系的女生怀孕了,哪个系的男生花式求爱,又譬如谁谁谁对外说自己是黄单的正牌女朋友。
姜龙就指着这些八卦活了。
黄单多数时候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少数时候会跟姜龙讨论两句。
他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习惯,那是当年没有的,就是去寻找陈越的身影。
这个举动成为黄单忙碌而又枯燥的生活里唯一的调味剂,还是甜的。
大四那年,黄单收到一个包裹,他拆开看到里面的许愿瓶,不用数就知道是三千三百四十四个。
上面也有地址,很详细,这是陈越的小心思,他在期待,可是黄单一如当年的漠然,没有给任何回应。
黄单说,“陈越,我好想你,我现在就想看到你。”
眼前的景物发生变化,黄单从过去回来了。
黄单还在四楼的楼梯口站着,他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往前迈,越来越快,最后变成跑的。
105班教室就在眼前,黄单停在后门口,他看到他爱的人坐在十四年前的那个位子上面,长腿懒散的架在课桌上,身上穿的不是迷彩服,而是深灰色的定制西服,那张脸也不再是年少时的青涩模样,轮廓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成熟沧桑,和打磨出的棱角。
那人忽然看过来,黄单和他对视,见他笑了,眼睛红了,有些紧张,有些激动,还有些期待,自己也跟着笑,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温柔的哼唱着,“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137。正文完结
十四年过去; 少年们都已长大,那些做过的梦有的被自己丢失在了时光里; 有的插上翅膀飞走了,再也找不回来; 也有的成了真。
那很幸运; 可以把梦紧紧拥抱入怀。
无忧无虑的岁月一去不回来,年少时总盼望着快点长大,以为等到长大以后就有工作,有钱花; 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没人管。
真长大了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天真。
意识到那一点时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烦恼跟压力打趴在地;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了,还没走两步就又被打趴下去,伤心了难过了崩溃了就哭一场,哭完了爬起来继续走。
现实是逃避不了的,不论有多么的想回到某一段快乐的旧时光里; 都必须咬紧牙关往前走。
人生没有回头路。
每个人成长的代价都大同小异; 哭过笑过怨过恨过,还是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 过一天少一天。
而那些喜欢过的男孩女孩也都褪去青涩稚气,在自己的故事里或精彩,或平淡; 或疲乏的活着; 不知不觉间笑起来时眼角已经增添了几条细纹; 白头发从一两根变成十几根,拔了又有。
时间隔得太久,早已记不清第一次懵懂的悸动是在哪一天的哪个时候,隐约只记得那年女孩长长的马尾,说话时微红的脸,男孩趴在走廊上吹口哨,满脸调皮的样子。
同学聚会不知道是谁先提议的,年年有,人不同,但是青春的篇章里会有一些相同的内容,譬如那些没完没了的课题,一层层堆放在课桌上的书本,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却答不出来的一幕,偷偷在上课时写情书的情形……还有长出了叶子,却没有开出花儿的初恋。
人生的十字路口太多了,走着走着就散了,一转头,身边的人已经换了。
当然也有过了多年才开出花的现象,但那种几率极低,如果遇上了,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必然是缘分这位先生的指引,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美好的事。
五班的几对有的已经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有的还在等着有缘人出现,也有的惧怕情伤,一个人活的自信洒脱,他们在班上碰头的时候,会用各自扮演的角色向另一方打声招呼,说上一句“好久不见”,而后一笑而过。
你变的世俗了,也不再年轻,我也是,我们都一样。
黄单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站在后门口,柔美少年长成内敛清俊的男人,班上的人却都觉得这一幕和当年报道那天的一幕重叠了,因为他站在那里,还是一样的惊艳了时光。
姜龙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激动的朝黄单跑去,“祖宗,你可算来了。”
黄单刚才从过去回来,一心只顾着快点见到陈越,连腿上的伤都给忘了,这会儿才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他的额角渗出冷汗,身上湿热,就把外面的大衣给脱了。
姜龙离黄单最近,他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拿,却有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将大衣给捞走了。
陈越的长腿从桌上拿下来,曲着往课桌底下一放,他把大衣搁在腿上,没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任何解释。
黄单只是抬手松松衬衫领口下的领带,没露出丝毫的反感跟排斥。
这种自然的温馨和谐感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并且化作实质飘的满教室都是,至少也有个十年八年的密切往来,不然不会出现。
众人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讶之色,一个个的都拿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原来传闻不对,校花校草这些年一直都有联系。
姜龙跟刘峰是两边的死党,他们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有明显的失落铺满一脸,要不是时机不对,俩人肯定会抓着自己的哥们哭诉,敢情你跟别人勾|搭上了,我不是你最好的哥们?
说起来,姜龙跟刘峰是同行,都是开店的,一个卖烤鸭,一个卖面条,他俩已经互瞧不上,现在成熟了那么一点,店不开在一条街上,相安无事。
刘峰那时候学厨师没学成,半路跑了,他前些年一直在给别人打工,攒点儿钱就给花了,不是花在自己身上,就是花在别人身上,怎么都不够用,还是陈越出钱给他找的门脸,这才把店给开了起来。
姜龙这点也跟刘峰差不多,那时候他想创业,是黄单往他卡上打了一笔资金,不然他还在坐办公室,一星期一三四六的加班,苦逼的要死。
他俩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一个交心的朋友。
“怎么都不说话了?”
姜龙笑了起来,小虎牙还在,当年他为了歌手的梦想跑去参加歌唱比赛,都拿到第一了,经纪公司要包装他,说他的牙不好看,他差点儿就把牙给整了,后来因为三观不合不了了之。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少爷还是少爷,没有啤酒肚,没有谢顶,没有游泳圈,还是这么光彩照人。”
刘峰身材发福了,脸还是黑的,却胖了一圈,肉都往下垮了,他瞥了眼西装笔挺的黄单,哼哼道,“老天爷还是这么不公平。”
姜龙给他一个白眼,“你快拉倒吧,明明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一天到晚的乱吃,别把什么都怪到老天爷头上。”
刘峰没好气的说,“你懂个屁,我这是压力好吗?妈的,工作一年涨二三十斤,涨了就下不去了!”
不少男同胞们有感而发,他们也是一样的,肚子上一不小心就多了几层肉,鬼知道是怎么出来的。
买衣服都不好买了,还被家里嫌弃,每次见面都让少吃,减肥是不可能的,别想了。
走过来的陈燕脸上化了妆,眉眼描的精致,她大学毕业第二年就结婚了,丈夫跟她一样都是普通上班族,人不错,对她很好,也没什么婆媳矛盾,所以她过的很滋润,加上现在有孕在身,整个人都散发着母爱的光芒。
“黄单,前几次的聚会你都没来,这次要不是姜龙跟我打包票,我都不信。”
“我也不信,再三跟姜龙确认才信的。”
钱梦踩着高跟的长靴凑过来,她面带笑意的看向黄单,没有丝毫的自卑跟羞涩,“好些年没见了,你看着都没什么变化。”
吴芳插一嘴,她把长及腰的马尾给剪了,留着一头齐耳短发,利落干练许多,“谁说没变啊,黄单明明就变的更好看了。”
人生处处都是意想不到,当年班上的前十只有她们三个女生,其中陈燕的模样最好,钱梦最一般,十几年一过,她的气质反而是三人里面最出众的。
要是黄单没有在爬到四楼时就回到过去,他面对班上的这些人是不会有半点印象的,但他回去了。
黄单确定钱梦的脸做过微调,单眼皮变成双眼皮,方脸变成了瓜子脸,那些小雀斑也都去掉了,现在很自信,也跟其他人一样的把目光放在他跟陈越身上。
条件优秀的单身男性是她们的关注对象。
黄单的腿更疼了,大概是出汗的原因,他脸上的血色褪去,呼吸也不再平稳。
陈越立刻站起来,他开了口,嗓音低哑,带着难以分辨的情感,有心疼,担忧,也有紧张,“腿怎么了?”
桌椅擦过地面的声音刺耳,大家的神经末梢都被扯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黄单说,“路上被摩托车撞了。”
大家都是一愣,有人开玩笑,“不会吧黄单,你跟陈越这么有缘啊,他来的路上也出了点事,差点破相了。”
黄单侧低头看去,男人额前的几缕发丝散下来,挡住了破皮的地方。
陈越皱眉,“怎么会被摩托车撞到?”
黄单抿嘴,“我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有一辆摩托车从一边开过来,没留神就撞了一下。”
陈越的眼角都红了,他按按跳动的太阳穴,“伤口严不严重?”
黄单说,“不严重的。”
他们错过了十几年,却一点都不陌生,仿佛昨天还耳||鬓|厮|磨过。
围绕的气氛突然变的有些微妙,俩人一问一答,给人一种是夫妻两口子的错觉。
姜龙拉拉黄单的胳膊,紧张的问道,“你被摩托车撞的事怎么没在电话里告诉我啊?看过医生没有?”
黄单说看过了。
姜龙松口气,“天气预报不准,说好不下雪的,没想到下午就变天了,晚上我们都不回去了,等路好走了再回去。”
陈燕笑的眼角都是细纹,“少爷那么怕疼一人,还能过来参加同学聚会,晚上我们一定要好好聚一聚。”
钱梦说是啊,“很难得的,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聚到一起。”
黄单问道,“住的地方找了?”
姜龙一脸的无语,“一见钟情啊,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的,这么点功夫你就给忘了?”
黄单说,“一见钟情……挺好的。”
他说话时微微侧低头,有意无意的去看陈越,陈越也在看他,有些话没有说出口,想要表达的情感已经从眼睛里流露了出来。
在回来的那一瞬间,黄单以为自己会在看到陈越时激动的语无伦次,情|难|自|制,做出一些不顾场合的行为,真见面了,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心里更多的是踏实和感谢。
原来你还在这里等我,谢谢你没有离开,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同学聚会搞过好多次了,每次不是这个有事来不了,就是那个联系不上,这是第一次全班四十五位同学全部到场,一个不少。
大家三五个的扎堆叙旧,聊工作,聊家庭,聊收入,聊孩子,哪一样都离不开人情世故。
他们曾经极其厌烦这些话题,如今已经成了生活里的一部分。
“我跟你们说,今年的聚会我都没指望能来,因为平时吧,甭管是什么理由,组长都不批假,我发烧都得去上班,这次组长竟然大发慈悲把假给批了,惊喜来的太快,搞得我都没时间去做做头发。”
“我也是,调休特难调,我上次得到批准还是回家办丧事,这次你们猜怎么着,我一提同学聚会,经理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让我好好玩。”
“我更好,整个部门无缘无故放假一天。”
“知道这叫什么吗?天意!”
黄单看一眼低头抚|摸大衣的男人,天意是有,但更多的是事在人为。
“这什么?”
有人发现了讲台抽屉里面的东西,是一部随身听,还是十几年前的款式。
“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