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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狗叫声传来,刘楚催促,点名道姓,“宋望,要是你不想被你奶奶抓回去跟那女的睡觉,就赶紧的!”
黄单吞咽口水,垂眼跳下去,他被两条手臂接住,没有摔到地上。
刘楚的手掌挨着青年,尽管是隔了层衣物,传到他掌心的温度依旧灼热,像一条火蛇,已经伸长了脑袋,要往他身上爬。
他撤掉手,慌了。
“现在怎么办?去客栈?还是?”
黄单吐着热气,眼神迷茫。
刘楚低骂一声,拽着他离开墙边,将宋府甩在身后,选了条最僻静的巷子。
巷子里有两串脚步声,沉稳和混乱交织在一起,尘埃跟着沸腾,周遭的空气都猝不及防地被卷进战场当中。
黄单跑不动了,他靠着墙壁往下滑,被一只手扶住,耳边的声音平缓,“走啊。”
摇摇头,黄单垂着头,碎发被汗水打湿,挡住眉眼。
“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吧?”
刘楚的下颚线条紧绷,“这条巷子走完,拐个弯就是青||楼,我去那儿喝过几次酒,跟老板娘的交情不错,现在我带你去,给你挑一个干净的女人,只要我打个招呼,老板娘会守口如瓶的。”
黄单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要。”
刘楚的心情好起来,他轻笑,“那你要什么?”
黄单一声一声喘气,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被细汗覆盖,他离自己的极限近了。
刘楚沉声说,“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一点内力,体质也一般,如果不解决,今晚你会很难过去。”
他见青年的嘴唇微张,手指不自觉的抚上去。
黄单一把抓住那只手,粗|粝的触感让他的眼皮颤颤,他下意识的把脸贴上去,眯着眼睛蹭。
刘楚的呼吸粗重,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炸开,他抓住青年的肩膀,力道里有着克制,“宋望。”
黄单侧头,唇蹭着粗糙的掌心,“我……我想要……”
刘楚做出吞咽的动作,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年,神情复杂,有忍耐,有亢奋,激动,也有迟疑,挣扎,“大少爷,你是不是疯了?我不是女人。”
“你不是。”
黄单蹭着男人的掌心,找那些茧去蹭,疼,也舒服。
刘楚被蹭的筋|脉都要爆|开,他把头低下去,炙热的气息喷在青年的耳边,“知道我是谁吗?”
黄单浑身颤栗,用牙齿去一下一下地啃着那些茧。
呼吸骤然发紧,刘楚用另一只手去捏青年的脸,将他抬起几分,直到可以看清他的面部表情,“告诉我,在你面前的男人,是谁?”
黄单半响说,“刘……刘楚……”
下一刻,他被抵在墙上,嘴唇被温热,且柔|软的东西压住。
黄单的手勾着男人的脖子,意识清醒了,又模糊,他现在只想喝水,越多越好,他很渴,快渴死了。
刘楚是头一回把舌|头伸进别人的嘴里,也是头一回让别人把舌|头伸到他的嘴里,他这边还在摸索着,对方就闹起来,弄的他招架不住,直接一口|咬|上去。
黄单疼哭了。
有脚步声从远处过来,是打更的。
刘楚捂住青年的嘴巴,凑近舔||掉他脸上的泪水,咸咸的,还有点温度。
黄单一边哭,一边发出呜咽的声音。
刘楚听的心痒难耐,他|咬|了一下青年红红的鼻尖。
黄单哭的更厉害了。
等打更的提着灯笼走一步三回头,紧张害怕的过去,刘楚就拽着青年飞快的离开巷子,把他带到蚯蚓河那里。
河边一个人都没有。
黄单被扛进河里,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河水微凉,和他身体里的火焰缠||绕在一起,正面交锋。
刘楚拍拍青年的脸,“忍忍就好了。”
他也是对自己说的。
黄单止不住的哆嗦,忍的牙齿打颤,实在忍不住了,就把手伸进男人的|官||服里面,被拽出来了,他又去摸衣摆。
刘楚的声音压低,眉眼间的欲||望|深沉,“老实点。”
黄单掬一把水往脸上浇,一点用都没有,更热了,热的他快疯了,他在心里问,“系统先生,有没有抑制的产品?”
系统,“在下帮您在平台看了,只有菊|花灵,黄先生是否需要?”
黄单,“……”
他来不及去思考,就被拖拽进漩||涡里面。
刘楚知道青年不好受,他也不好过。
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快上啊,还等什么,没看到你怀里的人早就迫不及待了吗?拒绝一次就算了,拒绝两次,三次,你不会是不行吧?
另一个声音在鄙视的说,你怀里的人被下了药,所以才会那么|敏||感,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可他又不是君子。
罢了,做一回君子吧。
摸着青年湿|漉|漉|的头发,刘楚扯动嘴皮子,有几分不屑,几分野性,他想要的人,定会堂堂正正的要到,绝不会单纯的被|欲||火|驱使。
话是那么说,但他还是起了巨大的反应,短时间内都不会平息。
那反应大的让刘楚极其痛苦。
黄单身上的喜服被水浸|湿,贴着四肢,他往男人的胸膛蹭,“我……我不行了……”
刘楚将不知死活的大少爷拽开,半拖半抱到蚯蚓河的一处|隐|秘|位置,他低低的从喉咙里碾出一句,嗓音危险,带着警告,“别找死。”
黄单哭出声,张口就在男人的肩膀上咬一口,牙齿深||陷进去,血腥|味渗|透衣物,融|进他的唾||液,被他吞到肚子里。
刘楚嘶了一声,“等会儿啊。”
他环顾四周,手臂伸到芦苇丛那里,把芦苇拨的左右晃|动,哪怕有人路过,也不会瞧见芦苇丛后面的人。
黄单靠上去,下巴搁在男人肩头,鼻翼轻轻扇动,哭着哀求。
刘楚的眼睛猩红,呼吸里都冒着火星子,鬼知道他忍的有多煎熬,“他娘的,你哭什么啊,要哭的是老子吧。”
黄单喊疼。
刘楚堵住青年的嘴巴,不去听令他发狂的哭声。
黄单不能发出声音,鼻子里有模糊的音节,软||糯|而无助,眼泪不断的往下涌,他弓起腰背,脸蹭在男人的脖子里。
片刻后,刘楚在河里洗洗手,捞住站不稳的人,将他扣在怀里,粗声喘气,“我的大少爷,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32。猜猜我是谁
天擦亮时; 有两个妇人端着木盆来河边洗衣服,聊着家常; 一个说我家那死鬼又喝多了; 把屋子里的东西踢的乱七八糟,一个呢; 说自己半夜不舒服; 孩子他爹在床边守着; 就没敢合一下眼睛。
那两个妇人看起来差不多年纪,都跟家里那口子在一个锅里吃饭,过的日子却截然不同。
风吹芦苇轻轻摇曳; 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黄单坐在草地上换刘楚给他弄来的长衫; 他自个的衣衫虽然干了,但那是大红喜服,眼色太扎眼,走街上也不合适。
刘楚站一旁; 手拿着刀;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远处的两个妇人说着说着; 就说起镇上的名人; 戴老板。
戴老板在钺山镇女人们的嘴里; 就几个固定的词; 不知检点,穿着暴露; 不要脸; 狐狸精; 她们全都把酒楼的成功归结到戴老板的床上,说她是腿张的好,张的开。
“你听说了没有,昨儿个宋家少爷娶亲,姓戴的去了,哎哟喂,穿的那旗袍,那叉都开到大腿根了,走路的时候腰扭的可厉害,你说她要不要脸?”
“要什么脸啊,她就没脸,不但没脸,她还没心,谁都知道张老板跟她有一腿,在她的酒楼生意不好的时候帮衬了很多,结果呢,张老板下葬的时候,她都没露个面,那种女人,生活太乱了,早晚会碰钉子。”
“跟你说个事啊,当时张老板被大家伙围着打的时候,我瞧见了她,就在西风阁楼上看着呢。”
“她可真够薄情的。”
“哎,张老板死的冤啊,我以为他是妖的,那会儿就……”
“我也是,还拿扁担打他头了。”
“怪渗人的,不说了不说了。”
两个妇人快速洗完衣服离开,身形慌张,做了亏心事,青天白日的都怕。
黄单若有所思,戴老板的异性缘是很好,不过她好像不勾||搭有妇之夫,只跟没家室的在一起喝喝酒听听小曲儿什么的。
张老板死的那天,黄单来的晚,是在刘楚后面到的。
他回忆了一下,西风阁楼在旁边,可以将张老板被|暴||打,倒在血泊里的过程收进眼底。
当时场面极其混乱,黄单也没留意西风阁楼上有没有人,他的余光从男人那里扫过,对方应该能从俩个妇人的谈话里掌握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刘楚的确有收获。
那天他去找戴老板了,对方在院里赏花,提起张老板的死,像是提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走的时候,刘楚问过戴老板的婢女,对方说主子一直在家里待着,没有外出过。
婢女是撒谎了,替主子瞒着什么事情,还是不知情?
黄单打喷嚏,快七月了,河里的水不寒凉,他泡的时间过长,体质又不怎么样,感冒了。
刘楚没看他,“换好了没有?”
黄单说,“没好。”
刘楚还是没看,“怎么?”
黄单说,“平时都是娟儿给我穿衣,这扣子不好扣。”
刘楚的心里烧出一把无名火,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二十多岁的人了,还需要别人给自己穿衣服?肩膀两边的不是手臂,是俩挂件?”
黄单垂眼跟扣子较真。
刘楚斜眼,“怎么不说话了?”
黄单说,“你总是嘲讽我,我不想跟你说话。”
刘楚一言不发的走了。
黄单把所有的扣子都扣上,整理整理长衫,拿着地上的西服往前面走,看到梨树底下的男人,没走掉,站那儿等着他,侧脸线条利落分明,身影高大威猛。
有少妇经过,偷偷地看一眼男人,红着脸离开,走远了会回头,满眼的仰慕。
黄单走的不快不慢,在这个时代,有家庭的少妇跟其他男的勾|搭上被发现,是要沉塘的,会丢性命,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为了真爱奋不顾身的,也有的仅仅只是不满足现状,想要来点刺|激,最终沉迷于|欲||望。
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人的一生最常做,也是最不容易的一件事。
黄单走过去,“我肚子饿了,去吃东西吧。”
这时候,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知道这是一个台阶,抬个脚走下来就行了,大家还是好朋友。
刘楚不,他的脑子被驴踢了,不但没走台阶,还傲娇起来,“不是不想跟我说话吗?”
黄单说,“我没跟你说话,我在跟树上的臭臭说话。”
刘楚一扭头,看见树杆上有一只黑色虫子,很大一只,还有臭味儿,他往后蹦出去好远,就要|拔||刀。
黄单开口制止,“一只虫子而已。”
刘楚的杀意已决,“不行,这虫子不但大,还臭,必须杀死,你让开。”
黄单说,“小孩子都不怕虫。”
刘楚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耳根子有一层薄红,他冷哼,“小孩子摔倒了会爬起来接着跑,你大少爷就会趴在地上哇哇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喊疼。”
黄单,“……”
“行了,你赢了,放过这只虫子吧,现在去吃早饭。”
刘楚按着刀柄的手没松,眼睛死死盯着树上的黑虫,眉峰紧锁,神情严峻。
黄单说,“不去算了,我自己去,再见。”
他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男人的叫声,“我说不去了吗?走慢点!”
早市热闹非凡,小贩挑着担子在大街小巷穿梭,牟足了劲儿的吆喝,有卖自家做的小点心,有卖烧饼的,也有卖水果的,都比铺子里的要便宜些。
黄单跟刘楚出现在西街的一个早点铺子里,包子馒头油条豆浆都要了两份。
俩人昨晚都消耗很多,早饿了。
这个点,铺子里的食客蛮多,几乎座无虚席。
黄单喝两口豆浆的功夫,就收到了多道同情的目光,看大家伙的反应,只觉得他在成亲当天,新娘子弃他逃跑,出来吃早饭还带着喜服,真可怜,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事儿。
他猜测,要么娟儿还在他的房里,门是关着的,老太太跟下人们以为他也在,还没起。
要么就是,昨晚的事被发现了,老太太沉得住气,没派人大张旗鼓的出来找他,是要等他回去,再好好算算账。
黄单的思绪回笼,发现对面的男人在一边吃油条,一边偷看自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