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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3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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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静官小舞举杯。

    土地奶奶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毫不在意地端起了酒杯。

    “江湖风紧浪大,人民朝不保夕。我借这杯酒,祝二位能够各自平安、一帆风顺、吉光高照、前途无量。”静官小舞说。

    三只酒杯碰在一起,之后土地奶奶一饮而尽。

    喝下“断头酒”,她的命也就不长了。

    我心里始终很平静,在这种风起云涌、弱肉强食的年代,一个人能不能活下去,很多时候取决于自己。

    历史如同一本巨大的生死簿,记录着每个人的死亡经历。所以,古代先贤大德屡屡教育弟子们一定要通读历史,从历史中找寻人生的真谛。

    土地奶奶终于打破了自己的恐惧之锁,但同时,她又被命运击中了死穴。

    “吃菜吧夏先生。”静官小舞说。

    我望向她,四目相对时,竟然同样冷静而淡定。

    “好菜。”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虽然口中不知滋味,仍然低声赞叹。

    “济南是个好地方,好山好水,好吃好玩,乾隆皇帝下江南时,总把济南作为出京小憩的第一站。”静官小舞说。

    土地奶奶停住筷子,若有所思地长叹:“昔日我土氏一族中曾有高手担任过乾隆爷的御前护卫,一族荣耀,从彼时而生。”

    我能够理解,以往任何年代,奇术师也都需要朝廷的钦点认证,一登龙门,身价倍增。这名利二字,任何时候都是令英雄折腰的法宝。

    “失敬,失敬。”静官小舞向土地奶奶举杯。

    “说来真是惭愧,清亡了,我土氏一族也凋零了。”土地奶奶又饮了一杯。

    “我记得,土氏一族发源于白山黑水的极北,大约在边境线的东段。那是抗击侵略军的第一线,真的希望土氏一族人丁兴旺,为国家效命。”静官小舞淡淡地说。

    她是日籍,但此刻完全站在中立者角度审视这场战争,说话毫不偏袒,令人钦佩。

    “我土氏一族完了,幸好还有夏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能够继承潜地术,让它永远传承下去,有了发扬光大的希望。至此,我已经死而无憾。”土地奶奶说。

    她拿起酒壶,连斟连饮三杯。

    日光射在她酡红色的脸颊上,竟然使她显得年轻了不少。

    “不要轻言一个死字,绝处逢生,死地求活,是一个奇术师最该追求的境界。”静官小舞淡淡地说。

    鸿门宴是死地,铁公祠是死地,大明湖畔皆充满了死亡气息,但我们三人坐在这里平静地对饮,仍然不肯屈服于强敌凶势,正是出于奇术师的“命”。

    真正的奇术师就算身如枯木、命如悬丝,也要在草蛇灰线般曲折的命运中埋下求生的伏笔。

    奇术师的“命”不同于普通百姓的命,生而死,死而生,生生死死,与天地同根同气,与宇宙休戚相关,其最高境界一定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命由天亦由我”——我死,天死;天死,我未死。

    实际上,我很清楚土地奶奶的命运。

    在“九宫死符”的凶险预兆中,已经将她土氏一族构陷其中。

    古代典籍中,数字一到就是与五行方位具有紧密联系的。其中,一、六为水,七、二为火,九、四为金,三、八为木,五为土,再按照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的五行相克循环。具体到平面方位,则是水数一居北,水数六居西北;火数七居西,火数二居西南;金数九居南,金数四居东南;木数三居东,木数八居东北;土数五居中央。

    土氏一族擅长潜地术,正是“土数五”之确定人选,居于九宫死符的最中央位置。

    或者说,静官小舞看见“九宫死符”的一刹那,已经明白土地奶奶的命运,才会反复要求她将潜地术传给我,以免在她遭遇不测后,该种奇术彻底失传。

    土地奶奶站起来,向我拱手:“今后一切,都拜托了。”

    我慢慢地起身,向她拱手还礼。

    “将来,如果潜地术有发扬光大的一日,希望夏先生不会独占荣耀,在宗派排序上,也添上我土氏一族一笔。”她说。

    我郑重点头:“前辈,潜地术永远属于土氏一族,我只不过是起承上启下的作用,暂时替前辈保管。未来,潜地术被供奉于奇术界庙堂之上时,它唯一的主人姓土,而不是我夏天石。”

    “我来作证,自古至今,潜地术起源于土家,也必将永远属于土家。”静官小舞说。

    土地奶奶眼中突然涌起极度感激又极度酸楚之情,猛地抓起酒壶,狂饮三大口,然后挥手一抛,那青瓷酒壶就碎在侧面砖墙之上。

    “走了!”土地奶奶再说了两个字,醉步踉跄地向外走去。

    我和静官小舞都不拦她,因为这是命运的安排,谁都没有抉择的权利。

    酒壶已碎,我们的三人小宴也就结束了。

    “接下来,还有三场战斗,同时在济南城内开战。其一、同归于尽,火烧半天云;其二、单手擒鬼,血祭明湖;其三、潜行地底,窥见海龙王。”静官小舞说。

    我望着她,她的唇角紧紧抿着,眉心里的一道竖纹深深凹陷下去,仿佛悬在半空中的一把利剑。

    敌人四面围困,我已经击杀东、北、西三面敌酋,只剩正南面的水中之敌,那么这第二场战斗一定是由我来完成。

    “我先去做第二件事。”我不想说半句废话。

    “很难,魔由心生,我怕勾起你的心魔。这一战本该我去完成,但张先生已经把稳定全局的中军大帐交由我掌控,我万万走不开。”她沉吟着。

    “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我说。

    “百花堤中段,两棵大柳树比邻而居之处,有一名钓鱼者,面向正西,左右手各持一钓竿,就是你的目标。作为水鬼部队的头目,每当有大行动,他总是栖身于彼处,居高临下指挥,并伺机截杀由堤上逃亡的正派人士。注意,他有个外号叫‘千手佛’,你能看到的任何一只手都是假的,他的真手亮出来时,就是最致命的一击。”她说。

    我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向外走。

    “人魔易除,心魔难解,你得万分小心才行!”静官小舞在我身后重复叮嘱。

    黄昏还早,这应该是很难熬的一个下午。对于我来说,快速刺杀日寇是一件大善事,即使面临千难万险,我也愿意搏命一试。

    “心魔?”当我踏上百花堤北头的时候,察觉眼前的景物似曾相识,立刻就想起了静官小舞说的那两个字。

    “魔由心生,先控制内心,再控制身体,最难根除。魔盛大到无法控制时,那就必须挥刀自戕,人先死,让心魔无从寄居,也就自然消弭。”这是古老典籍上对于“心魔”的解释与消灭手段。

    我当然明白“心魔”的可怕,像官大娘那种走无常者是最善于对付“心魔”的,可惜她已早逝。

    南行四十步,石堤右侧,赫然有两棵三人合抱的大柳树临水而立,枝条纵横,从五六米高处斜垂到湖面上。

    树太粗,将站在树中间的人完全挡住。不过,我看到了笔直伸向湖中的两根钓鱼竿,立刻明白,刺杀目标就在那里。

    我大步走过去,一直到了柳树旁边,看见了一个穿着破旧长衫的钓鱼者。他正背对着我,低头拨弄掌心的鱼食。

    “有鱼上钩吗?”我问。

    他回过头来,低声回应:“有,不过都是些小鱼,不值得提竿。”

    我们相距不到五步,按理说应该很清晰地看到他的五官。此刻,我有种说不出来的眩晕感,觉得他的脸正在急速变化,似乎有无数张脸谱交替出现在他脸上,每一张都陌生而诡异。

    最后,我的眩晕感消失,他的五官也变得清晰起来。

    他的眼珠极黑,仿佛在浓墨中浸染过一样。

    “你是来杀我的,我知道。”他说。

    我点点头,走过去,与他并排站在两棵树中央。

    就在我面前,大明湖的美景一览无余。战火毁了半边城,但却没有影响到湖水——至少表面看,大明湖依旧波平如镜,没有半点战争的污痕。我看到浮萍、荷叶、水藻、蜻蜓、蝴蝶……跟我从前看到的没什么不同。站在这石堤上,时间仿佛瞬间被打通,我又回到了2016年的曲水亭老街。

    “你知道我来杀你,也不躲?”我问。

    “我很想跟你谈谈,谈一些只有高手才能触及的精神领域。你们那边有内奸,所以张全中做了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得到资料。我很奇怪,连张全中都万般推崇的中国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在中国,我只钦佩一个人,那就是达摩祖师。他有面壁的忍力,也有窥见宇宙的智力,所以才开创了万佛之宗。我也学他,他面的是石壁,而我面对的却是这方静水,天天面水,从水中获得真知灼见。”他说。

    听了这番话,我表面不动声色,心底深处却对这“千手佛”肃然起敬。

    达摩祖师之后,曾有无数佛门弟子亦采用“面壁”的方式提升自己对佛法的认识。尤其是在藏区的各大寺庙中,闭关、面壁、百日不食禅等大行其道。更有甚者,有修行者以河泥封闭洞口,行“一昼夜不呼吸禅”。

    对形式的追求花样百出,但那些修行者却忘了禅宗的真谛。面壁面壁,是从石头中读懂人生,而不是摧残自我,直到失去生命。

    之后,有大智慧者面“火”而悟禅,写出了永垂青史的“菩提本无树”的著名偈子,终于让禅宗的智慧在达摩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千手佛”是日本人,他能认识到“面水”的方法,已经是在石、火的基础之上展开修行,假以时日,或许真能参悟到宇宙真理,成为禅宗的又一巨匠。

    “我们能谈什么?”我问。

    他那漆黑的眼珠转了转,稍一思索,再次侃侃而谈:“人的寿命是阻碍修行的最大问题,要想成功,必先延长寿命。你们中国古代的皇帝去东海寻求不死药,正是认识到了长寿的重要性。在扶桑,我们对此进行了大量研究,认识到国家、国土与个人都是有寿命期限的,要想国运昌盛、土地永存、个人不死,就得把国、土、人寄居于其它的国、土、人之上,索取供给,奴役其人,不让这些简单重复的日常工作占用时间,然后把生命中所有的时间都用于思考研究,去做更具远大意义的事。到了那时,无论是面壁还是面水,都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

    很明显,他说的是一战、二战时的殖民地现象。大不列颠帝国、法兰西帝国曾在全球拥有无数殖民地,不断地压榨殖民地政府,获取了大量的珍惜生产资料,才造就了英、法两国光芒不朽的辉煌历史。

    “果然是高见。”我不动声色地说。

    “具体而微,放眼现在,我就要以全湖之力,豢养一龟一蛇,天天吸收龟蛇精华,以龟蛇之寿的大吉之数来供养自身,达到长生的目标。你说,这样会不会有效?”他问。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大明湖是属于全城百姓的,不是某个人养龟养蛇的池塘。

    “好主意,我猜一定有效。”我回答。

    他大笑起来:“你果然很坦诚,与其他中国人不同。张全中那么推崇你,一定大有道理,哈哈哈哈……”

    我向湖上一指:“我猜,龟和蛇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吧?”

    他点点头:“对。”

    我摇头微笑:“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身为木命却以水中生物去补足元气,这有用吗?”

    他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我不懂。”

    我弯腰提起一根鱼竿,猛地一拗,鱼竿啪的一声从中折断,双双插入右侧的树身,入木半尺有余。

    千手佛惨叫一声,单手捂胸。

    几乎在同一时间,树身与他的胸口一起鲜血迸流。

    我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用鄙夷的目光逼视着他。

    老济南人都知道,环大明湖一圈的树木、花草、石头、昆虫都有很长的历史。树百年而成精,花千年而为妖,石万年而有命,虫随沧海桑田三变而为圣。

    至于水,全都是循环流动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所以,水不可能产生某种异变,与禅宗先祖的面壁、面火有着本质的区别。

    扶桑奇术师不是白痴,既然要找助力修行之地,岂会舍弃这两棵古树而选择流水?

    中外典籍之中都有借助于古木修行的例子,由人树双荣变化至人荣树枯、半荣半枯,最后抵达“人树双枯”之禅,将人与树的精气神完全融为一体。

    既然是借助于树木修行,那么自身就像这柳树一样,极易受创且没有太强的防御能力,只能靠迷幻术来牵制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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