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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没有在卧室抽烟的习惯,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换换吐出白色的烟雾,苏靖廷也跟着长舒一口气。
苏皓轩说的没错,他做事从来都不会去管外人的看法。而这一次,他担心的也不是外人说三道四,只是不想再让苏言之寒心。
虽说苏言之现在不在乎什么继承权,说起来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半年没去公司上班,心理诊所也不管了。甚至钱静的事情也完全不去处理。整天游神一样,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一开始苏靖廷还觉得,只是慕早早刚走,所以苏言之还不适应。可这都半年了……
苏靖廷很后悔,他当时怎么可以为了让皓轩跟早早在一起,就劝早早跟言之离婚呢?言之明明有经商之道,可以说对于公司的经营与管理,比皓轩有天赋的多。哪怕皓轩经过了十年培训,却还是达不到苏言之的程度。
说起来,苏皓轩只是理论知识比较硬,但是对于待人处事,处理问题的手段方法,真的跟苏言之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苏靖廷竟然就因为自己觉得亏欠了皓轩,连苏氏集团的未来都要倾覆在苏皓轩的手里。
倒不是苏皓轩没有资格当这个继承人,只是,苏靖廷不忍心再苏言之最难熬的日子,连他最后一点希望都夺取。尽管对于苏言之来说,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苏靖廷灭了手上的烟,从沙发上起身,拿着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帮我找个人,她叫慕早早……”
苏言之的公寓内,所有的佣人和保姆全部遣散,偌大的三层房间,空荡的不像话。
苏靖廷会定期让张妈带着人帮苏言之收拾一下房间,但苏言之不允许她们动房间内的摆设。尤其是卧室。
张妈自然知道,大少爷是在怀念少夫人,可少夫人已经走了,就算他守着这些记忆再怀念,少夫人都不会回来的。
可这些话张妈不敢说,只是看着好不容易从小时候那个自闭的小男孩走出来,如今又陷入了自己的黑暗世界,心里难受。
一楼灯关着,二楼也没有人影。第三层的阁楼上,有酒瓶倒地的声音。
房内没开灯,窗外路灯明亮。玻璃窗前的地板上,七零八落的啤酒瓶。一个人影坐在啤酒瓶旁边,捏了捏手里的易拉罐,咔的一声响,又一瓶啤酒见底了。
下意识摸向了旁边,原本放着一排啤酒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酒。”男人声音有些沙哑。
话一出口才想起,家里现在没有人,只有他自己。
只有他自己。
苏言之安静下来,坐在暗处,看着窗外。
夜色沉静,今年的平安夜没有雪,也没有喜欢雪的她。
昏暗的房内,似乎有水滴落在地上的轻微声响。
男人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
他随手拿起一个空酒瓶,放在手心使劲捏着,心头努力的隐忍着什么。
‘啪嗒……’
原来那不是水滴的声音,原来那是他的泪。
“呜……”嗓音传出低沉的呜咽,像一头受了伤的兽,心中的难过再也控制不住。
他扬手将瓶子砸在对面的墙角,脸埋进臂弯,蜷缩在地上,眼泪像开了闸似的,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她会这么狠心?二十多年的感情,一声不吭的就这么不要了。他那么怕那么怕,难道慕早早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些日子,苏言之几乎夜夜从梦中惊醒,梦见慕早早跟他吵架,梦见慕早早爱上了别的男人,梦见慕早早在另一个教堂披上了婚纱。
噩梦醒来的人,应该觉得庆幸才对啊。毕竟梦里再难过,也只是梦而已。
可苏言之每次醒来,心情比在噩梦之中还要沉重。
梦里梦外,他都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了。
“我恨你,我恨你!慕早早,我恨你!”苏言之声音带着哭腔,他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明知道这些话慕早早听不见。明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慕早早都不可能再回来。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说,似乎这样说着,心里会好受一些。
似乎承认自己恨她,就可以证明他一点都不爱她。
“我恨……我恨我这么爱你。”他心中所有憎恨,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他恨吗?那哪是恨啊。明明爱而不得,明明想她想的心都快要被自己撕扯烂了。可她听不见。
脑海中,想起晚上安奕琛对他说的那些话,苏言之情绪平静了些许。
——“陆深要帮你治疗,你不配合。苏伯要把公司的继承权给你,你不要。陆铭把陆小小给你养,你却让小小滚出你的视线。苏言之,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要是个女人,我也走。谁特么的天天愿意跟一个神经病在一起。”
——“你的确不配……早早离开你,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男人落寞的神情,渐渐变了。忧伤的眸子重新恢复了光亮。苏言之从地上起身,抬脚淌过地上的空易拉罐,发出哗啦的声响。
走出房间,下了楼。
黑色奥迪换换从公寓小区开了出来,他要去找陆深。
慕早早坐在客厅内。
将蛋糕点上蜡烛,双手合十,微闭双眸,在心中替苏言之许下愿望:“希望言之早日恢复健康,希望他开心快乐,希望我可以早日回到他的身边。”
她睁开眼睛,一口气将蜡烛吹灭。
看着时钟形状的蛋糕,慕早早眼睛有些热热的。抿了抿嘴,慕早早强行让自己扬起一个笑脸,拿起茶几上的蛋糕刀,一边切蛋糕,一边在嘴里哼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
第三六四章:言之同意治疗
空荡荡的房间,慕早早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落寞。
切下一块蛋糕,放在小盘子里。这块是留给苏言之这个寿星的。
又切了一块给自己,脸上带着美美的笑容,咬了一口。
蛋糕很甜,很好吃。慕早早没吃晚饭,一口气将盘子里的蛋糕吃完。
又端起旁边苏言之那块,像以前一样,调皮道:“你不喜欢吃甜点,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解决了吧。”
她像刚才一样,大口咬着蛋糕。眼眶又热了起来。
慕早早抬起头,仰着脸,嚼着嘴里香甜的蛋糕。使劲炸了眨眼,脸上依旧保持着笑脸。
可她都这么努力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滑落下来。
“怎么可以这样啊。”慕早早泄气的嘟哝一句,嘴角沾着奶油,笑容也装不下去:“今天是言之生日,不能哭的。”
眼泪却故意跟她作对。
这一夜,几乎无眠。次日一清早,慕早早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莫斯利打来的。
她将电话接了起来。
“早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莫斯利声音透着喜悦,虽然慕早早也会说英文,但莫斯利似乎对中文上瘾。如今他的普通话已经不再像刚去中国那么撇脚。
“怎么了?是关于言之的么?”慕早早问。
“肯定啊。”莫斯利声音之中带着笑意。除了苏言之,还有谁的事情会让慕早早觉得惊喜么?没有了。
“什么事?”慕早早也一脸期待。
“言之同意配合陆深治疗了。”莫斯利说。
“真的?”慕早早原本因为没有休息好,脑子有些迷糊。可此刻听了莫斯利的话,整个人都雀跃起来。
太好了!
这半年的时间,莫斯利经常打电话给慕早早汇报苏言之的近况。慕早早知道他一直没有配合陆深治疗,心里着急,却又没有办法。她听说苏言之半年都没有去上班,心中猜到这个男人心里的难受。也听说苏言之没有对付钱静,也没对付林志。她知道苏言之需要时间。
尽管看到苏言之因为她的离去而难过,慕早早心里是欣慰的。但实际上,她更希望可以看到这个男人真正好起来。那才是她离开的目的所在。
如今,听到莫斯利向她报告喜讯,慕早早觉得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起床吃了早饭,帮时时洗了尿布,又去工作间做了一会儿活。
十点多钟的时候,房间里响起一阵敲门声。
慕早早从工作间起身出去,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丹站在门口。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燕尾服,白衬衣的领口带着一个黑色领结。这是慕早早第一次见他穿的这么正式。
棕色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蓝色的眼睛闪烁着雀跃的光泽。他脸上带着自信又喜悦的笑意,等着慕早早开门。
糟了!
慕早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睡衣,才想起昨天跟丹说好,今天上午要一起出去吃午饭。可是她的工作还没赶完呢。
拉开房门,慕早早对着丹笑了笑。
“慕,准备好了吗?”丹挑了挑眉,额头上的抬头纹看起来很可爱。
慕早早在脑子里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来拒绝,昨天晚上她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跟这个男人去吃饭呢。不对,还是她请客。
算了。
慕早早暗自叹了口气,请他吃个饭也好,好好表达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谢意。否则总感觉欠他什么,天长日久的更加别扭。
“那个,我上楼换衣服,你先回家等一下,我换好衣服敲门叫你。”慕早早说。
丹看着慕早早穿着一身睡衣,他笑着点点头:“一会儿见。”
关上房门,慕早早脸上笑容僵住。
自己没换衣服没化妆,本来昨天去了超市,这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可以不出门的,她怎么就把自己昨天晚上跟人家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了呢。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慕早早快步跑进洗手间。
洗头,吹头,洗脸,护肤,化妆。
里里外外就像按了快进按钮似的,把慕早早忙坏了。
去卧室拉开衣橱,原本想随便穿一件运动休闲服,可是一想到丹那一身燕尾服,瞬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慕早早找出一条买回来大半年都没穿的香槟色长款风衣,紧身裤,高跟鞋。
总算是收拾的能见人了。慕早早用一个大的披风,将时时包裹起来,抱在怀里。另外提了一个包包,里面装着婴儿的一些必需品。
一下子从平日里那个随性的平凡妈妈变身超级辣妈。
踩着高跟鞋抱着时时拉开了房门,丹正站在门口。
看到慕早早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心头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他一脸微笑,看向了慕早早怀里的时时,上前逗弄他。
时时看起来很喜欢丹,笑的眉眼弯弯,在慕早早怀里雀跃着。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得得’的声音。
丹一脸惊喜,望着慕早早:“慕,他会说话了吗?”
慕早早也笑着,在家里还没听小家伙说过话呢,也就是有时会嗯嗯啊啊的乱叫。
“他不会把我当成他的爹地了吧?”丹还是一脸笑意的望着时时,说这话的时候,只是下意识开玩笑。
没想到,这话被慕早早听到,心里有些复杂。
离开苏言之的时候,时时只有两个月。他跟苏言之见面的机会原本就不多,真不知道时时长大之后,会不会对苏言之有生疏的感觉。
丹伸手要帮慕早早抱时时,被慕早早礼貌的婉拒了。
见状,丹解释:“只是想帮你分担一下。”
慕早早笑了笑:“我怕我儿子尿你一身。可以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包包么?”
“愿意效劳。”丹笑着接过慕早早手里的包。
下了楼,丹将他的车子开了过来。一辆黑色的捷豹轿车,光看外形就知道肯定价格不菲。
丹帮慕早早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慕早早却站在车后座的门口,道:“抱着孩子不能坐副驾驶。”
其实她只是不习惯坐别人的副驾驶罢了,那个位置很尴尬,除非很亲近的人,否则慕早早都宁愿坐在车后座。
丹也没有强求,帮慕早早打开了车后座的门。
上了车,慕早早忍不住问了一句:“丹,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么?”
“我是一名律师。”丹笑着回头看了坐在车后座的慕早早一眼。
慕早早点点头,自顾自的说了一句:“英国的律师都这么有钱吗?”
听到慕早早这么说,丹笑了笑,没有说话。
车子开了十多分钟,驶进了一处类似城堡的建筑。这里看起来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倒更像是电视里出现的那种贵族庄园。
丹将车子停在了入口处,有泊车的男佣上前。帮慕早早拉开了车后座的门。
慕早早抱着时时下了车,有些不解的望向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