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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你还在吗-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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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刚起床。前一晚我买了我们晚上吃的菜,手上已经只有2块多了。他跟我借钱,为了防止他嗦和浪费今天的早餐钱,我给他开了两瓶二锅头和两瓶啤酒,让他一觉睡到现在。

    “what?”我故作镇定地说。

    “什么都没有!”他张开双臂在客厅里跑动着,如果有翅膀,这已经几乎空了的客厅和餐厅真有可以供他扑通几下的空间。

    “本来就没有啊!”

    “真的吗?”

    我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当然是真的!”

    他也双手开始按他的太阳穴:“oh,我想我累了。可是我刚刚起床,我为什么这么累?”

    我把1000块给soeren,说:“这是你这些天的钱,只有这么多,所以你一定要控制,每天最多用100块,绝对不能超过,可以吗?”

    “可以。”

    “不行,我得把我的卡给你,待会儿找个atm机存进去,每次取出一百,钱带出去,卡留家里,我太不相信你的自制力了!”我边说边找我的钱包,把我的银行卡掏出来。

    我一愣,银行卡怎么只剩一半了?怎么下半身不见了?如果不从钱包里抽出来,根本发现不了。

    “你干的?”我吼道。

    他像小孩偷糖吃被抓了现行,大眼汪汪地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错愕:“你剪我银行卡干嘛?”

    “我怕你把我和它留在深圳。我想来长沙。”他说。

    我哭笑不得:“如果我想把你留在深圳,凭着身份证,再开一张、或者十张银行卡都是小菜一碟!”

    “小菜what?”

    “一碟!”我没好气地说,“不告诉你什么意思,就不告诉你!”

    “我想我知道意思了。”

    “你想想你的办法蠢不蠢!”我把银行卡扔到垃圾桶,回头指着他的胳膊说:“你以后别说那里面有中国人的血!混淆视听,侮辱我华夏血统!那些血造出来要都是你这种智商,我大中国还要不要发展?”

    “hey!”他把那半张卡从垃圾桶里捡起来,塞回我的钱包里。

    “怎么啦?我说错啦?”

    “说慢一点点!”

    我崩溃地提着拖把去餐厅拖地去了,脚步踉跄。出门的时候soeren非得跟我一块儿,我说我去医院,不是去什么好地方。他说太好了,我没有去过中国的医院!我只好问张衣,我带个脑残过来可不可以,张衣说带来吧,待会儿我们去拿你的结果,他刚好能陪张恒礼说说话。

    挂完电话我一阵心酸,张衣对外界已经不存在一丁点的好奇心了。我在德国的时候跟她讨论过soeren,现在他怎么到了中国,怎么在长沙,怎么要一起去医院,她完全没有要问一句的**。

    我们进门的时候张恒礼正坐病床上给自己削苹果吃,张衣坐在椅子上看书。

    “姓叶的,昨天不辞而别,今天好意思又来啦?”张恒礼看到我批评道。

    “不是:“我往里间的厕所走,说,“刚好路过,来上个厕所!”

    就听到张恒礼咆哮:“你是不是人?”

    “soeren,张恒礼。张恒礼,soeren。都会说中文,你们互相聊着吧!我先上个厕所。”

    我上完厕所,soeren正在问张衣:“你最喜欢的中文字或者词是什么?”

    张衣把头偏向左边,又偏向右边,还锁着眉头,居然在认真思考。

    “你不问我吗?”张恒礼问他。

    “你生病,你需要休息。”soeren一边说一边两手从上到下地比划着。

    张恒礼的苹果削好了,我一把抢过,咬了一口,说:“再给我切个橙子,维生素c,对女人的皮肤好!”

    他再次咆哮:“你不是人!”

    “那你先给他削个苹果:“我指着soeren对张恒礼说,“人家是客人,你看你,待客之道懂不懂?没礼貌!”

    张恒礼朝我翻白眼说:“你嘴里的苹果本来应该给他的!”

    “不用,谢谢!”soeren连连摆手说。

    “那是,你也勉强算是个病号,别累着呢,这样吧,再切个橙子就行了!”

    张恒礼举着刀:“把你切了!”

    “哦哦哦!”soeren连忙从他手上把刀拿下来:“你生病了,我知道是不好的感觉,可是你要强奸。”

    张衣瞬间石化了,伸手捂住嘴巴。

    “强奸谁?”张恒礼不可思议地指着我:“她?”

    “nonono,你,你强奸,你自己!”soeren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说。

    张恒礼视线下垂,吞吞吐吐地说:“我要怎么样我自己,那……那是自愿的……不,不需要用强。”

    我跟张衣还有张恒礼的病友,笑得人仰马翻。张恒礼的脸都红了。

    “傻啊,他想说要你‘坚强’!”我解释说:“我不是在德国的时候就说过这个人吗?中文烂,闹过各种笑话!”

    “哦!”soeren也恍然大悟,“是坚强,你加油,坚强!”

    “哎呦!”张恒礼松一口气,“我说呢,这老外,怎么一见面就开黄腔撒!”

    “你知道了吗?”soeren又把话题拉回来,问张衣。

    张恒礼看张衣没回答,问soeren:“你自己最喜欢的是哪个词啊?”

    “中文还是德文还是英文还是意大利文?”

    张恒礼瞠目结舌:“随……随便。”

    “说中文和英语就行了。”我提醒soeren。

    “中文是门,英语是door。”

    “都是门?”我问他。

    “是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德语意大利语都是门?”我疑惑地问。

    “是啊!”

    “你那不是喜欢这四个单词,你就是喜欢‘门’这个东西!”张恒礼指着病房的门说。

    “门有什么好?能开能关,能进能出,能挡风遮雨?”我嘲笑他。

    “whyareyoulaughingatme?atleastihaveananswer!”soeren反击着我,他转向张恒礼,说,“她不聪明,两年了,stillnoanswer!”

    “你呢?”他又问张衣。

    张衣看着他,想张口又张不开口。

    我推了张衣一把:“别想了,这问题funny都hold不住!”

    soeren听罢回忆着:“对,funny也没有答案!”

    “她告诉我了!”我说。

    “是什么?”张恒礼饶有兴致地问。

    “funny说,whatthe**isthisquestion?这他妈也叫个问题?”

    大家哄堂大笑。

    三点到了,张衣借口说去下面买点吃的上来。她不让我跟去,怕张恒礼独自面对soeren不自在。

    等张衣的时候,我借口上厕所给马律师打电话,他告知我得到的最新消息:

    “案发现场发现的杯子里的安眠药和易续妈妈体内的安眠药被证实是同一种安眠药,并且跟易续购买的处方药成分完全吻合;有安眠药的杯子上发现了易续的唾液成分,另一个杯子上是男死者的唾液成分;男女死者的体内发现同一种药酒成分。”

    “药酒?”我问:“现场还有其他装过酒的杯子?”

    “没有。有两个可能性,第一,酒是在外面喝的,先喝了酒再回家。第二,酒是在家里喝的,杯子被清洗过了。”

    “总结起来就是,男女死者喝过同一种酒,易续和男死者一起喝了西柚汁,女死者和易续服用了同一种的安眠药,易续和男死者都握过那把刀。”我不由得多了一些底气:“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对了,第三阶段的律师费,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我们该为起诉阶段做准备了。”

    “我……我正在准备,一旦起诉,你就告诉我,好吗?”

    我挂了电话在走廊上发了好一会儿懵,张衣刚好提着水果上楼。

    我依然对她把我骗去深圳这件事耿耿于怀,在张恒礼面前我逼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私底下有些不愿跟她单独相对。

    她主动走向我,我冷若冰霜地问她:“怎么样?”

    她失望地摇摇头,说:“7个点,只有血型配上了。”

    “报告呢?”

    “扔掉了。”

    “扔掉干嘛啊?可以拿给他父母看啊!”

    “忘了。”

    我们决定晚上再去张恒礼家,想让他的家人多吃一顿开开心心的饭。

    “这么多天,张恒礼银行里一毛不剩了吧?”我问她。

    “不知道,没取他的钱。”

    “都用的你自己的?”

    “等他好了一次算吧!”

    我从钱包里掏出1500块:“我先还他1500块,别跟他说,别让他知道我只还得起这点儿钱,穷人也是要脸要皮的。”

    soeren满足了自己对中国医院的好奇心后,决定先撤了。他要赶去贺龙体育馆看一下,看跟欧洲的球场有什么区别。

    我送他下楼的时候,他问我张衣是不是张恒礼的女朋友,或者老婆。

    “你跟他们交朋友了没?有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没有。”

    “哦。他们是男女朋友。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她对生病的人很好,她和他一起每天吃五次没有salt(盐)的饭,还有……”他羞涩地抓抓头:“她为了照顾他,每天晚上睡在一个椅子上,我睡过在那个椅子上,去有些山顶的club的时候,很不舒服。可是她已经这样睡了二十几天了!我觉得她很爱他。”

    “我也觉得。”我说。

结婚誓言

    我回到病房,张恒礼的床边又多了三个人。三个都是跟张恒礼一起玩游戏的人,两个是我们的校友,我一时忘了名字了。另一个是汤圆,那个因为游戏跟张恒礼维持了十五年友情的小学同学。我跟他们仨都吃过夜宵。

    那一群人啊,叽叽咋咋在一起聊的全是游戏,张恒礼的病友也加入了,不亦乐乎。

    “你他妈前段时间怎么总是关机啊?这么多天才知道你住院了!”

    “医生之前给我开的那药,对手机电脑的辐射特别敏感。幸亏给我换药了,憋死我了!”张恒礼委屈地说。

    原来张衣编了这样一个谎言,将我和张恒礼的父母、他的同事、朋友、同学,一切可以联系的人,都隔绝在外。说不好听点,她完全控制了张恒礼;说好听点,她独自一人扛起了照顾张恒礼的重任。

    “那你什么时候出院撒?你欠我的,要快点还呢!”汤圆说。

    “我还你,谁还我啊“张恒礼委屈地说。

    “你活该!”汤圆激动地说,“钟沛那小子现在拿着你那账号,耀武扬威的。谁让你那么便宜卖给他了?”

    “我一时激动、他乘虚而入,那姓钟的,比我更不是人!”张恒礼骂道。

    “等会儿!”我大声一吼,“你们说什么?张恒礼那游戏账号真值钱?”

    “你到现在还以为我跟你吹牛?”张恒礼愤愤地说。

    “钟沛跟我说,你在你们的游戏群里面要价三万卖那账号,被群嘲。他好心帮忙才买下的,其实那账号一文不值,没有账号能卖这么多钱。”

    “放屁!”一个校友说。

    “他有那么好心?谁信啊?”另一个说。

    “真好心,别讲价啊,张恒礼在群里报价三万五,我们都知道是良心价了!”汤圆说。

    “你们现在是给张恒礼面子吧?别看他待在这病房里,其实屁事儿没有!”我说。

    “滚!”张恒礼瞪我说。

    “这是我们群。”一个校友点开微信说,“张恒礼你现在把她拉进去,让她随便点人问!”

    汤圆也开始掏手机,把自己的一条朋友圈给我看:“看到没,这是我手拿三万五现金的照片,这是我发的文字,一是表达我晚了一步被人捷足先登的遗憾,二是表达我对小张同志认钱为亲的愤怒!你看看这时间,不能作假吧?”

    “钟沛那该死的!”我咬牙切齿地说:“真他妈打了兔子喂鹰,好处全给了那王八蛋!张恒礼你等着,他欠我们的钱,我一定一文不少地要回来!”

    “我们的钱?”张恒礼问道:“你还有钱给他?就你穷成那样?”

    幸好我反应够快:“就你的那笔钱啊!”

    “那你说我们的钱?”

    “你的钱不是我的钱?”

    他忙说:“是是!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哟,什么关系啊?”校友打趣道。

    张恒礼摆摆手,“我们家保姆。”

    我白了一眼往走廊走,要给钟沛打电话,汤圆跟过来,偷偷问我:“哎,那个站在角落不说话的,是叫张衣吗?”

    “是。”我说:“她不是我们学校的,你认识她?”

    “不是认识,是记得,过目不忘。”

    “她是长得好看。”

    “不是,当年在网吧打张恒礼的女朋友,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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