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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很大了。”
白泽帝君自出生至今,每五十万年方长一岁的模样,看上去是个小孩,其实比天帝还老得多。
紫元织女捂着脸:“我知道呀,可他看上去小嘛。”
玄乙吁了口气,朝她礼貌地笑笑,性从袖中取出先生发的那张白纸,假装低头看,不防一旁的紫元织女见着白泽帝君的笔迹便走不动。
“先生的字还是这么圆润可爱。”她的脸又红了。
玄乙只装没听见,忽听她又笑道:“织杜鹃血红羽毛缎须得七日,先生的功课是叫你们拿这些东西里面的两样罢?等那个小神君回来,你们不如先去找别的物事唔,这个天狐一族九公主的尾巴毛就不错。”
“可她肯定不愿意罢?”玄乙觉得这事儿挺难,她若是那个九公主,也不会乐意随便把自己的尾巴毛揪下来送人。
紫元织女道:“无妨,天狐一族无论男女皆爱慕美色,跟你一处的那个小神君,凭他的容貌,莫说要尾巴毛,给他一条尾巴也不是难事。”
玄乙不由失笑。
本以为扶苍这一去,一个时辰内便可回来,谁知等到夕阳西照,他还是连个影也没。紫元织女忙着织四野八荒图,偶尔出来倒些热茶,见玄乙怔怔坐在门边发愣,便道:“外面就是生石畔,你干等着还不如出去看看风景。”
说了几次,见她像没听见似的,紫元织女也不再说,继续埋头织图。
天要暗了,庭院里的紫阳花影被拉得细长细长,玄乙用脚尖轻点地下的方砖,她的脚也被拉得长长的,四下里好安静,让她恍然感觉似乎回到了钟山,那时候她也是每天在山门这样等清晏回来。
影渐渐变淡,夕阳为青蓝的夜幕遮去,玄乙手腕一转,摸出一团白雪,可她又不知道该捏个什么,只把白雪放在手中慢慢揉捏。
脚下清淡的影忽然被另一道影盖住,玄乙抬起头,去了很久的白衣神君无声无息地回来了,头发丝都没乱上一分。
扶苍幽黑的眼睛看着她,隔了片刻,低声问:“怎么不进屋?”
白雪团掉在地上,玄乙一把抓住他的袖,仰头道:“你回来了。”
扶苍觉得想笑,可胸膛里那种灼痛再出现,一次比一次让他感到痛楚。他点点头,捉住藤椅扶手将她拉进屋,她已经开始捉着袖各种瞄,连声问:“偷到了吗?”
里屋的紫元织女跑了出来,撑圆了眼睛看着扶苍从怀中摸出一把美丽的吉光之羽,羽毛半红半白,带着一粒粒细小的如露珠般的清气结晶,切口崭新而整齐。
“有劳紫元织女。”他把吉光之羽递了过去。
作者的话】
明天入v是不是就不能在这里写作者的话了!好桑心!有关吉光之羽,有个成语,叫吉光片羽,指的就是珍贵的东西,因为吉光的羽毛非常珍稀而且美丽。明天入v我争取更,更不了也肯定有双更……我、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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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落入尘埃(上)
离开紫元织女府时,巨大的明月已从灵河岸升起,银辉照耀下,水雾犹如轻纱,笼罩在生石之上。
方才紫元织女的惊呼声犹在耳畔:“你这小神君好生大胆!竟然真的敢从天宫马厩里偷吉光之羽!”
扶苍自己也觉得这件事做的实在是过大胆,此时犹有余悸。他自小到大都安分守礼,一是因为生性疏懒,二是家风如此,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能做这样大的坏事,若叫天帝和父亲晓得是他偷了吉光兽为珍贵的羽毛,还不知要怎样收场。
轻纱薄雾漫过衣裳,他的袖好重,实在忍不住,他又低头看了一眼,龙公主像一粒牛皮糖,死死抱住他的一条袖,他的衣服都被扯下了半截。
“……坐好了。”扶苍把衣服拉正,扯回袖,下一刻她又拽着不放,一面还打了个呵欠。
“我困了。”玄乙懒洋洋地开口。
扶苍连着扯了几回袖,她都死活不放手,他抿起唇,忽地将她后领口一抓,玄乙只觉腾云驾雾般,落在了他背上。
“睡罢,别闹。”他手指在藤椅上一点,椅“扑”一声变成了叶片,被他收进袖中。
脖一紧,她两只胳膊死死抱住他,冰凉而柔软的脸颊几乎贴在他耳朵上,声音细细的:“扶苍师兄,你怎么偷到吉光羽毛的?”
扶苍偏过脑袋,让开她肆无忌惮的亲近:“问这么多做什么。”
玄乙怎会放过他,扭得和麻花似的:“反正也没事,说给我听听嘛。”
没事?是她自己说困了,她是这么个困法?扶苍不欲理她,可她缠得厉害,若像从前那样用强硬手段逼迫她住嘴,他好像也做不出。
他忽地吹了声口哨,停在云海中打盹的九头狮立即撒着欢儿奔下来。扶苍把玄乙往狮背上轻轻一扔,淡道:“睡觉。”
她翻个个儿,还是捉住了他的袖,指尖捻住一点点,挠痒痒似的用指甲挠两下袖口的暗纹。五彩斑斓的裙胡乱地铺在狮背上,她躺的也乱七八糟,越发显得被漆黑腰带束着的腰身细若杨柳,蓬松的长发和狮毛卷在一处,她用手拨了两下,接着继续专心致志地抠他袖口上暗银线的纹绣。
扶苍觉得她纤细的指甲尖好像是抠在自己心上,疼里面还带了剧烈的痒。
他做最后的挣扎般,将袖慢慢扯回来,下一刻,她的手指又如同柔软的藤蔓,不依不饶执着地缠住他。
扶苍只觉整个身体仿佛也被缠住了,她像是在把他往下拉,可他不能拒绝,他竟不能拒绝。
他怔了许久,低头再去看,玄乙已经在狮背上缩成一团睡着了,头发盖住半张脸,露出半张的嘴唇。他情不自禁伸手想去触碰一下,天性里的谨慎又叫他将手缩了回去。
最后只拍了拍狮背,小九御风飞起,钻入了云海。
二月二,龙抬头,天狐一族的五公主正式出嫁,扶苍和玄乙赶到南之荒的时候,盛大的婚宴已经持续了两天,天狐大帝大概想跟当年的帝女婚宴比排场,诸神来访无论有没有邀帖,都来者不拒,酒水珍馐流水价似的送上,从青丘山顶铺到山脚,天乐阵阵,妖娆的男女狐狸们婆娑起舞,看这个架势估计再办十天都没问题。
玄乙一顺着宽敞的白石台阶飘上山,沿途时常有那些穿着白衫,生着桃花眼的天狐族神君笑吟吟地送她一枚果,还没上到半山腰,她怀里的果已经多的不停往下掉。
她疑惑地扭头望向扶苍,谁知这家伙被一群天狐族神女堵在山脚下,橘梨桃之类的果都淹到他小腿了,他还在秉持什么华胥氏的礼仪之道,面无表情淡淡地跟神女们说话。
玄乙笑吟吟地飘过去,却听他在问:“请问九公主在何处?”
一个天狐族神女掩着嘴娇笑:“扶苍神君竟然也看上咱们的九公主,大帝若知道了,必然欢喜。”
扶苍淡道:“今次我来是有事相求九公主,盖因素未谋面,不知九公主是何样貌,还请神女指点。”
神女们的思明显跟他不在一条线上,一个个惊叫:“面都没见过便钟情于咱们九公主!扶苍神君好生腼腆多情!”
玄乙觉着他大约忍耐到了限,虽说看他对她们冷言冷语的模样也有趣,但万一惹恼了天狐族的神女们,把他俩赶出去那可怎么办?
她软绵绵叫了一声:“扶苍师兄!”傲然等在台阶上,只朝他招手,却不过去。
天狐族的神女们上下打量她,见她容姿鲜丽,便有些灰心,也有那些温柔多情的,悄悄和扶苍耳语:“九公主天生九尾,神力浑厚,扶苍神君见着哪位神女背后有九条尾巴,便是九公主啦。”
扶苍从果堆里快步走出,握住藤椅扶手将玄乙拉上山,见她要将怀中的果丢掉,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别丢,天狐一族的习俗如此,见着合眼的便送果,丢了十分失礼。”
怪不得紫元织女说天狐一族爱慕美色,原来是这么个爱慕法。
玄乙小心将怀里的果们挪挪,见不停还有迎面而来的天狐族神女红着脸往扶苍怀里塞各种果,没一会儿他又抱了半怀,她“嗤”一下笑起来:“这趟来对了,扶苍师兄好受欢迎。”
扶苍不去理她,四处眺望,仔细寻找那位有九条尾巴的九公主,忽见山顶有一只巨大的,背上驮着漆黑的石碑,其上字莹白闪烁,光芒流淌,应当正是天狐族自上古保存至今的天书。
类似的石碑天书还有许多,散落在四野八荒各处,记载的都是无数代之前神界诸般要闻。青帝对这些很感兴趣,曾专门抽出一千年将各处的石碑抄录下来,只是天狐与屠香山两族平日里不与外界互通,他一直未能抄录这两族保存的天书。
今日天狐大帝嫁女,广开山门,有此机会,扶苍不想放弃,当即拽着玄乙登上山顶,立在碑前默默观看。
玄乙剥了一粒橘,一面吃一面问:“这是什么?”
“天书。”他的回答十分简洁。
玄乙凑过去一起看,忽然又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年纪大就会知道了?”
扶苍立时觉得石碑上的字乱成一团。第次了,她这无礼的说法,许久不打压她,她大约皮痒的厉害。
他冷着脸正要敲打她一下,冷不丁一阵山风吹过,带来芬芳浓烈的酒气,奔放的天狐一族待客的美酒都是无上常融酒,不出意外,玄乙的喷嚏声一个接一个响起,怀里的果滚了一地,最后不得不用袖使劲捂住脸。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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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落入尘埃(下)
扶苍忍俊不禁,将她袖拉开,这受不得酒气的龙公主鼻眼睛都红了,泪光闪闪,跟哭了一场似的。
他将她拽进山顶通风的凉亭:“在这里待着。”
他走回去继续看石碑,隔了许久,方背完一面,却觉旁边有个人影跟着,一低头便见玄乙嘴里塞着橘,非跟他凑一块儿,也专心致志地看着碑上的天书。
扶苍这几天已经被她黏的没脾气,性不去管她,绕到背面继续看,没一会儿,她又跟了上来,轻轻抓住他的袖,像是怕他跑掉,还在手里绕了一圈。
扶苍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再也没心思去看碑,见她发间金环歪了,他下意识替她扶正,低声问道:“为何总是用这个金环?”
龙公主素来爱美,衣服几乎没见重样的,唯独头上饰物永远只这一枚金环。
玄乙低头去抠他袖口的暗银线纹绣,慢悠悠道:“因为好看啊。”
她浓密的睫毛上水淋淋的,带着一丝鼻音,说话像在撒娇。扶苍的目光下意识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去她手指上,他袖上的云纹这几天快被她抠烂了,她抠纹绣一定是行家,先用指甲扒拉松,再一根根把暗银线揪出来,也不知谁教她的。
“扶苍师兄。”玄乙漫不经心地唤他,“这次功课做完了,能不能别急着回去?”
扶苍默然片刻,低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又忽然从满身尖刺的公主变成了绵软而粘腻的牛皮糖?
他心底有无数疑问和警惕,可他又如此放纵她的依赖,允许她突如其来的种种亲近,他欲罢不能,却还不敢过放肆。
玄乙轻道:“因为我和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她还不想回冰封雪埋的钟山,她一不愿离开那里,现在却又不大愿意一直留在那里。
她淡粉桃色的纤细指甲在袖口上游走,十指纤纤,扶苍看了半日,突然伸手,将她两只手握在掌中,不再是以前的掐腕骨掰手指,他修长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仿佛托着两团云。
纤细的手指迟疑地动了两下,便柔顺地依附在他手中。
四周柔靡万端的乐曲与妖娆狂乱的舞蹈,那些欢声笑语,那些芬芳的酒气,忽然之间离开了远。从与她相识以来,般交错的恶意与愉悦,难分彼此的厌恶与吸引,他暗藏警惕,般克制,却无能为力。
她已经把他拉下高台,跌落尘埃。
扶苍用指尖细细摩挲她的手指,她给予的回应十分迟疑,像是怕痒似的,手指蜷缩在一处,在他掌心调皮地轻轻一挠,仿佛又挠在他的心上,痒而酥。
他握紧她的手,情难自抑,放在唇边吻了吻,她猛然把手抽回,扶苍俯身去看她低垂的眉眼,用手慢慢拨开她耳边的长发,她微微一躲,面上绯红一片,可是很快又变得苍白。
“……抱歉。”扶苍只觉脖也跟着烫起来。
玄乙扬高睫毛,和他幽黑深邃的眼睛静静对望了片刻,又飞快移开。她面上并没有他以为的羞涩或恼怒,她似是心事重重,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