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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的初吻,贪婪、热烈又带着一点点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魏如风终于松开了夏如画,他们望着彼此呼呼地喘着气。
“夏如画。”魏如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夏如画如坠梦中,魏如风第一次这么称呼她的名字,让她微微清醒。
“我爱你!”魏如风盯着她的眼睛坚定而低沉地说。
魏如风转身向巷口跑去。夏如画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
雨水不见了,月光不见了,一切一切犹如瞬间消失,她的耳边只轰鸣着那三个字:
我爱你。
魏如风不管不顾地从后门冲了进去,正赶上程秀秀要往外跑,魏如风拦住她。程秀秀满脸惊慌,看见魏如风有点儿惊喜,她反手抓住魏如风大声说:“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看见前面着火了?甭管了!快走吧!我爸说从后门撤!”
“这门不能出!有祥叔的人埋伏着呢!”魏如风焦急地喊,“你爸呢!”
“我爸?我爸还和祥叔在包厢呢!”程秀秀愣住了,慌乱地说。
魏如风转身就往楼上跑,程秀秀紧跟着他,他们半路遇见了滨哥、阿九和linda。魏如风把程秀秀推给阿九说:“你带着她在二层随便找个包厢,从窗户走!”
“好!我一会儿上去接你们!别往前边去,乱着呢!”阿九拉住程秀秀,点点头说。
“我不!”程秀秀挣开阿九的手说,“那你和我爸怎么办?”
“你一女孩子在这瞎捣什么乱啊!快走!”魏如风急了,冲程秀秀吼了起来。
阿九给linda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拽着程秀秀就走。程秀秀大声喊着如风的名字,还是被拖进了包厢。
“到底怎么着了?”滨哥问魏如风。
“阿福跑的消息,祥叔安排的,我听见他们的人说话了!”魏如风一边说一边踹开了程豪和祥叔的包间,里面两拨人也正剑拔弩张。
祥叔扫了魏如风一眼,哼了一声,对程豪说:“这又是唱的哪出呢?”
“程总!他找人暗算你!前门着火了!他们的人就在后门蹲着呢!”魏如风指着程豪说。
“让你说话了吗?这里还没你出头的份儿!”程豪把魏如风吼了回去,他抬起头笑着冲祥叔说:“我们新来的小伙子,不懂规矩,祥叔你别跟他计较。有没有事咱们都得走,再在这里杵着,烟就上来了。我相信祥叔不会干这么小孩子气性的事,今天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我程豪出点儿事,不都算您头上了吗?”
程豪上前一步挽住了祥叔的胳膊,祥叔脸色很难看,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是,我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不办那下三烂的事!”
两个人对视一笑,一起走出了包厢。魏如风在后面跟着,程豪看了滨哥一眼,滨哥偷偷点了点头。
楼下舞厅已经乱成一片,人四处乱跑,时不时就撞成一团。魏如风心知不对劲,眼睛四处看着,他刚扭过脸,就看见一道明晃晃的光朝程豪的方向刺了过来。
“小心!”魏如风抢前一步蹿到程豪面前,他只觉得自己身体右半边刷地凉了一下,手不自觉地往下一摸,热乎乎的全是血。
这样一来东歌夜总会就更混乱了,模糊中,他仿佛看见了祥叔的震惊和程豪的冷峻。晕倒之前他紧紧抓住程豪,挣扎着在他耳边说:“我……我要是死了,帮我照顾我姐!”
“放心,一定!”
魏如风听见他的回答,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程豪的这句承诺,魏如风死了都不会忘。
Chapter 19 失望
魏如风在医院整整躺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而在这段时间里,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
他清醒那天,程豪带着一帮人亲自来了。魏如风张嘴就问:“我姐呢?”
程豪说:“你隔壁房间躺着呢,没事,只是惊吓过度。不过,大夫说她精神不太好,以前受过刺激。”
“老毛病。”魏如风松了口气,想坐起来,“我看看她去。”
“哎哟,你别动!大夫说现在还不能让你下地!你姐没事,现在睡觉呢!”程秀秀拉住他,魏如风被扯了下伤口,龇牙咧嘴地喊疼。
滨哥在旁边笑了,说:“你放心,程总帮你出头,这回祥叔肯定栽了。”
魏如风“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他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好好跟程豪说清楚,自己真是不想干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门口的阿九突然嚷嚷起来。程豪朝门口看去,只见叶向荣和吴强正怒气冲冲地往里走。
“程先生,我记得我通知过你吧,证人醒了要先接受询问,你不能和他接触,你们刚才硬闯进来算袭警知不知道!”叶向荣青着脸,站在程豪面前说。
魏如风看着叶向荣的脸愣住了,几年前的事飘飘忽忽在他眼前掠过,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
“叶警官,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太担心我的员工了,毕竟要不是他,我现在有没有命都不好说。我不打扰你了,你们可以随意谈。”
程豪说得很恳切,吴强狠狠白了他一眼说:“废什么话啊,带着你的人赶紧都出去,麻利地啊!”
程秀秀很不服气,程豪拉住了她,临走前,他安然拍了拍魏如风的肩膀说:“如风,那天怎么回事你照实说,警察会替你做主。”
魏如风点点头,吴强关上门,和叶向荣一起坐在了他面前。
魏如风忍不住盯着叶向荣看,他心里翻腾起了好多事,甚至想现在找这个警察,他还会不会帮他们。叶向荣却一点儿没认出他来,沉着脸问:“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魏如风摇摇头说,心里对他的遗忘微微有些失望。
“耍浑蛋是吧?别跟我们来这套啊!”吴强憋着气说。
“我真不知道,我是被领养的,不知道自己几岁,他们说我看着有十七八了吧。”魏如风皱着眉说。
“程豪教你这么说的吧?你别以为说自己未成年就能什么都糊弄过去啊!”吴强冷哼一声说。
“我也不想糊弄。你们不是能查吗,那能帮我查查我爸我妈在哪儿吗?我一直想找他们呢!”魏如风看着叶向荣说。
“你……”
吴强刚想说话,就被叶向荣打断了。
“我们不负责找失散人口,你要想找,就去找民警,我们是刑警。”
“哦。”魏如风淡淡地别过脸去,表情冷漠。
“我问你,你见过这个人吗?”叶向荣拿起一张照片递到魏如风眼前说。
“见过。”魏如风瞥了一眼说。
“在哪里见的?”
“东歌夜总会,就是他把我刺伤的。”
“那以前见过吗?”
“没有。”
“他为什么要刺你?”
“他不是要刺我,他冲程总去的,我帮他挡了一下,所以才刺中了我。”
“你为什么帮程豪挡?他让你这么做的?”
“没有啊。”
“那为什么。”
“他是我老板。”
“没别的原因?”
“没有。”
“你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祥叔指使的。”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他们说话了,他们说祥叔让他们对程老板下手。”
“他们?还有一个人?”
“对。”
“是谁?”
“不知道,我没看见脸。”
“你在哪儿听见的?”
“东歌后门。”
“你当时干吗呢?”
“送我姐回家。”
“那你姐也听见了?”
“……是……哎,你们别找我姐去,她还睡着呢!”
叶向荣和吴强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叶向荣合起本子站起来说:“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可能还会找你问一些问题,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如果想起了什么,要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我把电话写给你,我叫……”
“叶向荣是吧?”魏如风接话说。
叶向荣愣了愣,点头说:“对,我叫叶向荣,有事你就打这个电话,找我就可以。”
叶向荣和吴强走出了病房,魏如风看着他留给自己的纸条,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叶向荣走出来,迎面看见了程豪。程豪胸有成竹地冲他笑了笑,说:“希望魏如风的证词能帮你们尽早破案,找到幕后黑手。我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夜总会被骚扰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这样下去,我的生意甚至我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想这对咱们海平市的发展很不利,这样的环境很难吸引更广泛的投资啊!”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海平一个纯净的大环境!”叶向荣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没错,我们这就去询问另一个证人,没准儿马上就真相大白了!”吴强恨恨地说。
“哦?还有证人?”程豪挑起眉毛说。
“对,请你继续回避吧!”叶向荣推开他,走入了夏如画的病房。
夏如画刚刚醒,正要起身去看魏如风,就见两个警察开门走了进来。她有些胆怯,猛地又害怕起来,跑前两步说:“我弟弟,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他醒了,好着呢!”吴强没好气地说。
“哦。”夏如画放下心,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去看看他吗?”
“可以,但先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叶向荣态度温和地说。
夏如画点点头,攥着衣角站在一边。叶向荣笑了笑说:“坐床上吧,你不是刚醒吗?”
“嗯。”夏如画谨慎地坐了下来。
叶向荣说:“别紧张,你照实说就行,就像你平时回答老师问题那样,你学习不是挺好的嘛!我看你总考九十多分呢,问题都能答对吧?”
“您……您去过我们学校吧?”夏如画抬起头,眨着眼睛问。
叶向荣犹豫了一下,说:“嗯,对,你见过我?”
“没有,听我同学说的。你是问如风的事吧?我弟弟……他做坏事了吗?”夏如画忧心忡忡地说。
“这还不好说,你先把那天晚上的事说一遍吧!你去东歌干吗了?”吴强打开本子,严肃地说。
夏如画在他们的询问下把那天的情景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和魏如风一样,她没提阿福的名字,因此也没提向程豪报恩,那是她埋在心里一辈子都不愿去说的事。
夏如画和魏如风的描述基本一致,叶向荣紧锁眉头,和吴强一起收拾东西往外走。夏如画突然怯怯地喊住他们:“那个……如风他没事吧?”
叶向荣转身看着她,夏如画一脸纯净,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担心,他不禁有点儿心疼她,又走回来说:“这样,我把电话留给你,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我叫叶向荣。”
叶向荣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夏如画的手心里,夏如画攥好,点了点头。
Chapter 20 她不是我姐姐
叶向荣他们刚走,魏如风就蹿进了夏如画的病房。他的伤口缝合不久,每走一步都扯得生疼,两间病房的距离,就让他出了一身虚汗。夏如画看见他,忙跑过去一把扶稳了说:“如风,你……你没事吧!”
“没事,不太疼。”魏如风龇着牙说。
“有你这样的吗?不要命了!我那天一直等着你,心都凉了!最后也不见你出来,东歌里面一片混乱,还是linda告诉我你出事了!我到了医院,就看见他们站在手术室门口,身上都是血,说……说都是你的……”
夏如画一边说一边颤抖起来,魏如风搂住她,以别扭的姿势轻拍她的后背。伤口很疼,可能已经裂开了,但是魏如风心里很温暖。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非常在乎他的生命,他是如此被需要着。这让他头一次觉得,即使像他这样卑微地活着,也是有意义的。
夏如画呜咽了很久,身体的触感让她终于心安,可是手心的温度渐渐让她想起了些什么。那个雨夜的吻对她来说过于沉重了,那时候的夏如画并不是不爱魏如风,她虽然没有深刻地理解爱是什么,但在她心里,世界上的人只分为两类,魏如风和她是一类,其他人都归于另一类,甚至没有性别的区别。爱情产生于男女之间,她想,她和如风是不能那样的。夏如画不是爱得不够,而是恨得太多。她因自己身体的残破而自卑,因林珊她们无情的嘲笑而害怕。虽然她是那么依赖着他,被他吸引着,但是有一种无形的规则在约束着他们。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课本上、书桌上的那些字眼和十七岁那场倾盆大雨时刻提醒、鞭笞着她,魏如风,只能是弟弟。
夏如画越想心越乱,她抹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