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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法炮制,张来子也被印了手掌印。
花云看着大石后站起的人,还有已经越过她的郑大人几人,冷冷一笑。
晚了。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院长听得护卫回报花雷并没在任何一个教室里,还有一群与他一级的学子也不知去了哪儿,心里一个咯噔,真的出事了?
郑大人更是白了脸,不是这么巧吧?
幸好一个护卫显然知道些什么,支支吾吾道,他们应当是去了后山荒草坡。
郑大人当即搀了院长往后头跑,一边跑一边抱怨:“你这院长怎么当的?连个顺畅路都没有,要是骑着马,不一会儿就到了?”
身宽体胖的院长气吁吁的翻白眼:“你懂不懂,意境,意境!高低错落,层次分明,乃,乃——”
郑大人不耐道:“乃要命的破讲究。赶紧去吧。”
一边带路的护卫自然前行领路,心里直纳闷,这小子是谁?敢对院长如此不敬。
翻到山头,郑大人远远看着一群人对战花雷俩,一个激灵,四处寻找,没见着花云的身影,才暂时松了口气。忙拉着院长往那边跑。就是路太不好走,还是下坡,急也急不得。
学子们打疯了,也没留意有人来,竟让他们跑到跟前才发现。
见了院长,众人都懵了,怎么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院长大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人去通风报信?不该呀,花雷和张来子没见有人和他们交好呀。便是院长知道了,这种学生打架的小事也不会劳烦他老人家亲自来吧?
“院,院长。”顶着一脸猪下水的黄姓学子吓了一跳,旋即又松了口气,花雷和张来子已经在生死书上按了手印。便是要不了他们的命,今日之事,他们也能摆脱个干净。
“见过院长。”
“见过院长。”
学子们纷纷见礼,不包括花雷和张来子。张来子本来就对书院没有好感,花雷是打定主意立即退学,这一群什么熊孩子呀,教出随便要人命的学生的校长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院长没说话,一个个看过去,想到旁边站着郑达微,心道,老脸都丢光了,他都没脸进京城显摆了。丢人呐。
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讶异:“扈队长,你怎么在这里?”
扈队长,大石后头藏着的黑汉子,一身劲装,身量极高,一张炭黑似的脸,脸颊一道疤,形容凶狠。听院长问,轻轻揉了把鼻子:“咳,见着有个小家伙挺有趣的就跟了来。”
众学子大惊,扈队长竟是一直跟着他们来的?那岂不是说之前他们所说所做都被他看在眼里?那——
一时间,众人皆惶惶看向黄姓学子。
黄姓学子大惊,不过,视线落到手里那张纸上,遂又心安,不论如何,生死书上已经有了两人的手印。而且,他们现在还好生生活着呢。
院长不再看扈队长,只看他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学子们个个成了泥滚猪,怒问:“你们一个个当书院的规矩是废纸呢?说,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随着怒吼,众人抖了抖身子,又松了口气,院长听着什么都不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发挥余地和扭转机会呀。
郑大人哪敢让院长问案啊,万一花云冷不丁出现了呢。看看花雷的模样,指定会闹啊。还是先安生生的把人收拾好看点儿吧。
他心思敏锐,虽然不知道他们闹什么,但花雷和张来子被逼着按手印他可看到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即上前,捏住了黄姓学子手里的生死书。
黄姓学子见他要抢,下意识就拿紧了,瞪着郑大人。
一人握着纸的一边,郑大人见他不松手,当即变了脸。他在百姓面前是可亲的父母官模样,在花云跟前像个无赖闲人,可此时的他,面沉如水,目光冰冷,微微抬着下颌,冷冷逼视黄姓学子,仿佛他一个不从,他就能让他粉身碎骨。
这才是上位者的威严。
黄姓学子心头一颤,下意识松了手。
郑大人收了气势,往后退了一步,没看那上头写了什么,先摆出一副笑脸:“花雷,张来子,快起来,我请你们去吃饭。”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黄姓学子无语。
院长和扈队长对着郑大人的背,没看到他变脸,此时只也道,让众人回书院里去。
花雷此时半躺在地上,背后靠着块石头,并没听从郑大人的话,看了眼比自己更狼狈同样躺在地上的张来子,懒洋洋道:“郑大人,想不到能在此时见到您。恕小子不能给您行礼了。不敢劳烦大人请,只是此时还有事未了结,倒不好走开。”
郑大人那个急哟:“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花雷心里一动,在这说不是一样?为什么非得先回去?还说什么请吃饭?吃饭前首先得洗漱收拾吧?难道。。。
忽然,心里就有了底气。
“还要劳烦大人将那张纸还给我。毕竟那上头印了我们的手印,我却一个字没看过呢。”
“啊?”郑大人愣了愣,展开那张纸,和旁边的院长一起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骨折罢了
扈队长虽然不知道上面怎么写的,但他早听到是生死书,就没凑过去看,只是来回看着地上的张来子和花雷,目露欣赏。
“这这,荒唐!可恶!”
院长怒喝:“书院就是教你们如此胡闹!”
众人一个哆嗦,黄姓学子眼珠子一转:“院长说的对,我们也是不赞同才来拉架的。”
郑大人冷笑,当老胖子是好糊弄的呢?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哈哈干笑了声,道:“胡闹胡闹。”就要去撕那纸生死书。
花雷看着他,眼里是淡淡嘲讽,旁边张来子更是冷哼了声。
“来不及了。”
郑大人手里一空,抬头呆滞。
扈队长和带院长来的那个护卫,气势一凌,下意识按住腰间短刀的刀柄护在院长身前。
院长惊奇,这人是谁?怎么进来的?
花雷松了口气,松懈下来结结实实靠在石头上。
张来子瞪大了眼,她咋来了?
花云捏着纸边,飞速一扫,“哼,生死由命,概不追究?”
扈队长目光冷凝,握刀的手收紧:“你是何人?是何时到了这里?”
为何我没发现你的踪迹?
花云淡淡扫他一眼,扈队长更是警惕。
“我看着你蹲到石头后面的。”
扈队长心中一凌,岂不是说这个。。。小姑娘早早就来到这里?可是,为何自己竟然半点儿没有觉察?而且,若非她出声夺去那个男子手里的纸,自己岂不是一直会觉察不到她?不管她究竟何时来的,只凭她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至少自己的轻功不如她。
郑大人结巴道:“花花花花花云,你你你,咋咋咋来了?”
院长侧目,怎么跟被小娘子抓到逛青楼的毛头小子一样?这还是无法无天的郑小幺?
花云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嘶,院长觉得这话根本就是在说:你敢背着我偷腥?
这俩人,院长看来又看去,究竟怎么个暧昧关系?
郑大人干笑:“呵,呵呵,花云,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先回去,行不行?”
院长自动翻译为:娘子,我错了,回家你再收拾我。
“不行。”
院长翻译:不行,你要当着大家的面保证再也不骗我不欺我,爱我宠我保护我。。。
如果郑大人听到院长心声,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正想法子帮这老胖子呢,他竟然想有的没的脏的污的。
花云淡淡道:“先把这事解决了。”
郑大人咕嘟咽了声:“你放心,一定让这群孩子给你和花雷赔罪。”
欠打的熊孩子,怎么什么人都敢惹?
花云不为所动,甚至地上的花雷也仿佛没听到。
学子怒了,这男的什么人?这女的听着是花雷一伙的?赔罪?这村姑也配!
花云哪看不出这群人什么心思,只扬了扬手里的生死书,冷声道:“签字画押,一个都不能少。”
郑大人唰的冷汗掉下来,真要出人命了!
院长扈队长和护卫愕然。她以为学子们是谁?她说什么人家就怎么做?
当即学子们纷纷嚷了出来:“你谁呀?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呀?这关我们什么事呀?我们是好心拉架的。。。”
那个吵,跟一群公鸭子似的,听得花云头疼。
“呵呵,”花雷忽然笑了:“拉着手按个手印就行。”
郑大人喊道:“花雷!冤家宜解不宜结。”
“你闭嘴。”花云喊回去:“死人一样能按手印。”
“你——”郑大人换了张哀戚的脸:“花云,你为我想想,我真的。。。兜不住。”
花云扬扬生死书:“所以让他们按手印,是他们说的,有了这个,官府都不会追究。你怕什么?”
郑大人苦笑:“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即便明面上不会为难你们,可暗地里呢?花云,世事并不是直来直往——”
“我知道,不过是仗势欺人,我家没有势罢了。”炎炎烈日下花云却笑得冰凉:“我从来只是仗自己。”
说完,花云看似缓慢实则迅速抓住黄姓学子的右手,指甲在他手掌伤口上一撕,嗷的一声惨叫,啪的一声,鲜红的手指印按在了生死书上。
把他的手扔掉,花云淡淡扫过人群:“你们都要按,一个都不能少。不愿意也没关系,死了再补。”
“狂妄。”扈队长阴沉着脸。
花云看都不看他一眼。
郑大人急的不行:“花云,你想过没有,一次得罪那么多人家,有权有势,便是我护着你也难周全。真闹出人命,我也没法保你。”
院长侧目,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对面学子们因着郑大人的话,刚被吓得白了的脸又高抬了起来。
花云嗤笑:“世界这么大,我家还没地方去了?”
郑大人顿时黑了脸,要是花云敢有出国朝的想法,重万里岂不是会。。。可花云是那么好对付的?
花云哪能不懂这些所谓“上位者”的心思,冷声道:“从来没有人能拦住我。”
郑大人被道破心思,不禁尴尬,你一个乡下小姑娘,去过哪儿?用得着拦?
“从来没有人敢动我的人。”
众人:“。。。”
“一个一个按手印还是太麻烦啊,那就。。。不用了。”
花云说完,目光一转,盯着一个长了鹰钩鼻的学子。就是这个鹰钩鼻,在众人都停手的时候,往花雷后背狠狠踹了一脚,累得花雷吐了血。
鹰钩鼻见她看过来,不知怎么心里怕的要死,顿时往人群后头钻去。
花云冷笑,也不上前,顺手扯断旁边石上爬着的一根藤,甩出去,往后一扯。
“啊——”
鹰钩鼻双手捂着脖子踉跄跌了出来。
扈队长和护卫目光一凝,这是高手啊。这花雷不是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少年吗?他的家人怎的如此厉害?难道是什么江湖门派的传人?不过,看这身法,看不出哪门哪派啊。
花云会的所有功夫都是围绕刺杀暗杀的,当然与这个世界不同。
不自禁,两人拔出一寸刀身紧紧盯着花云。这人,很危险。
鹰钩鼻跌落地上,就在花雷旁边。
“哥,你要自己报仇,还是我代劳?”
花雷笑道:“我被打成这样,没力气了,自己来岂不是便宜了他?你帮我吧。”
“花雷。”郑大人喊道,这小子怎么也不省心?
院长皱眉,小声问郑大人:“你和这位姑娘。。。什么关系?”
郑大人木木看他,最后却是骂了句:“看你教出什么狗仗人势的破学生,真有脸瞎显摆。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气得院长红了脸,哼了声不搭理他,看向前面。这个事儿,他现在不好管呢。一群人打两个,还想要人家的命,人证物证俱在。现在人家要找回场子,自己这个时候阻拦,岂不是说自己偏颇?还是先等等看,等人家发发火,撒撒气,自己再劝和的好。反正有扈队长在,还真能闹出人命?
他现在想的好,待会儿哭都哭不出来。
花云听花雷如此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当即绕到鹰钩鼻的后头,飞出一脚,踹在跟花雷同样的位置,脚并未收回,迅速在鹰钩鼻的两腿上连连点过。
出脚收脚,动作快的看不清,众人看见她仿佛只是动了动腿,便站着不动了。
所谓行家看门道,扈队长和护卫变了脸,立即上前查看。
鹰钩鼻才反应过来,张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上半身摔在地上,吼的撕心裂肺满地打滚。只是,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