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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含了口水,在嘴里转了好几圈,又去拔了葱叶子吃了两根。
“我去前院打听打听。”
李氏肯定正火着呢,万氏怕她被牵连,忙小声喊:“你别去啊,小心你祖母骂你。”
花雨笑道:“我去找花香儿说话。”
花香儿比她大两岁,以前还喊声姐呢,现在也直呼其名了,花长念睁只眼闭只眼。连祖母都变成老太太了,也别管什么堂姐了。
花家的孙女,花云排一,十一岁。二房花香儿行二,十岁,行三的便是花雨,八岁。四姑娘是四房王氏的女儿花兰儿五岁,五姑娘便是五房方氏唯一的孩子花柔儿四岁,最小的六姑娘是三房梁氏的小女儿花红儿才三岁。
花老头的孙子比孙女多。按房头过去,是大房的二郎花雷,八郎花冰。二房的大郎花顺风,三郎花顺水,七郎花顺安。三房的四郎花顺利,六郎花顺心。四房的五郎花顺齐。
因此,花老头的孙子孙女加起来已经有十四人,蔚为壮观,而且这个人数还在持续增加中。别人不说,方氏可才生了一个,自己才二十左右。王氏也没大她几岁。
当初花云听得这家里的人口时,嘴角那是止不住的抽啊。算算年龄,这里的女子竟然未成年就成亲生子了。身体发育成熟没啊?而且一过门就要生孩子,一个未成年养一串小未成年。这在末世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末世环境恶劣,想生孩子想疯了也未必能怀上。哪是这里人动不动就能连生好几胎能想到的?
花雨可是说了,村里多数人家都是跟花家一样的。
花云当时感慨了句:“真能生。”
万氏边上就叹了声:“不生咋的?小孩子不好立住啊。有个伤寒发热的,看不好就夭折了去。娘只庆幸你们身子骨结实,你祖母再苛刻,好歹咱家头上有瓦肚里有粮。隔壁村有个妇人生了八个折了五个,生的起养不起啊。”
花云惊悚了,这个时空不能生病啊。
花雨找到花香儿给几根甜甜草,花香儿便转播的详细,她也是显摆自己能旁听。
李氏气得肝疼。为啥?儿子反她了呗。
不过也是她自找的。
若是昨晚上,她没在方氏跟前止步,也把五房翻个底朝天。那仨儿子许不会想太多,只能自认倒霉,以后藏钱藏紧点儿。可惜啊,她偏偏只没搜五房。
花长光几个当时就有了意见,碍于大半夜的没闹起来,也是为了哥三个互相通气。
这不,李氏回屋说起私房银子。不管她如何咒骂儿子有私心,如何哭诉自己命苦,哥仨儿统一口径只认准一条:要么去把五房搜一遍,把他们私房银子搜出来;要么把搜走的钱还回来。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凭啥搞区别待遇?
李氏还想按着私房钱要说法,谁知道人家仨只要个公平待遇。这下可不好说了。
花长祖还喝凉水看热闹:“父母在不分家,小弟我从小读圣贤书,行磊落事,从来都是银钱上交,怎敢私藏?”
以前大房在前院转悠,那就是他们的一致对外枪口,四个人没大冲突。现在可不一样。万氏早不来前院了,孩子也不往前凑,花长念更是只从后门出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出气包,那火就换了人撒。再说了,李氏明摆着是护着五房的短,那三个早不顺眼了。
“哟,五弟说的真好听。你要真的光明磊落,哥哥们这就去你屋里给你证明一个。”
花长祖怒了:“岂有此理。”
花长光翻了个白眼:“在哥哥们面前你掉个屁的书袋。再岂有此理,我们也是你兄长,对着兄长喊,你怎么跟你老丈人学的?”
王氏暗暗推了花长耀一把,花长耀仰着脑袋上前:“娘,你可看到了,还说什么把五弟供出来大家都跟着飞黄腾达呢。以后这话你自己信吧,我们可高攀不起。”
梁氏拿眼戳花长宗。
“五弟好,我们都盼着呢。娘啊,你也知道,我们仨孩子呢,不比五弟一个女娃的轻松。以后,我们要是有啥做不到的,娘也别怨我们。都是亲兄弟,谁都得体谅体谅别人不是?”
方氏低了头,这是说自家只一个女娃没他们几家有儿子吗?
李氏头大了,不明白怎么本来要说私房钱的,怎么好生生的,仨孩子就要撇下小儿子不管了?
再呵斥也没用,仨兄弟还是那句话:“搜五房,要么还银子。”
李氏眼见的就控制不住了。
“后来呢?”
花香儿伸出手,花雨又递了几根甜甜草。
“祖父发话了呗,说孙子们都大了,人多,祖母一个人也照看不过来。除了公里的收入上交,各房自己做活的钱自己收着。挣多挣少全凭本事。喏,跟你们一样了。”
“呸!一样什么呀?我们又不能从公里吃。”
“奥,那我可管不着。”
花雨瞪了她一眼,花香儿也瞪她。
“你家银子拿回来了?”
花香儿撇嘴:“哪呀,祖母扣下一半。真是抠门,又不是祖母挣的钱。娘还说等两天给我买头绳呢,这下可好,啥也没了。”
话里对李氏那个不满和怨气呀。
花雨笑了笑:“玩你的去吧。”
花香儿拉住了她:“等等,那鸡是你家偷的吧?别吃独食啊,分我一条腿,不然我找祖母告状去。”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花雨那个无奈啊,这孩子是傻的吗?
“祖母早就搜了我们屋。你告去吧,大不了再搜一遍。”
花雨是真不怕,鸡都吃完了,看李氏还能搜到什么。
花香儿悻悻松了手:“也是,你家穷的。”
花雨气得翻了个白眼。回去把话一说,几人都笑了起来。
花长念却是忧心:“这么一闹,爹娘怕不是得伤心了。”
万氏竟然也跟着一脸的赞同和担忧。
花云那个不理解呀。
“那就把咱家的私房给老太太送去吧。”
这个戳心哟,花长念只觉得,大女儿只要一开口,他的心窝子就止不住的疼。
“你们看吧,私房银子过了明路,几个婶子哪还会老老实实做家务啊。咱娘怕是管不住了。还有爹,要是几个叔叔都往县城去干私活,地里的事怕不得都是咱的?唉,轻省日子过不了了。”
才轻松了几天啊,花雷万分惆怅啊。
花雨也道:“我觉得老太太也忍不了了。我听他们几个小的说,每天吃的跟娘做的差太远,祖父都提了几次。这下子,婶子们更不想做了,娘,你怎么办啊?”
万氏竟然没变化,只笑笑:“都是娘做惯了的,也没啥。”
花云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咋了?云儿?”
花云摇了摇头,再次琢磨起分家的事。
第十九章 不想忍
果然如他们所料,能光明正大的挣私房钱,谁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公里啊?除了被李氏喊着做饭喂鸡喂猪,几个媳妇基本都缩在房间里不动弹的,不是绣花就是编络子。
花长芳喊她们给她洗衣服,一个比一个脸冷,还被嘲讽谁家的小姑马上定亲了还要嫂子给洗衣的?这样懒的姑娘谁家屑得要?
当然,话她们是不敢说的,毕竟李氏手里攥着钱。可那眼神**裸的就是这个意思啊。
花长芳哪受得了?一顿哭。李氏不去找四个媳妇的晦气,却是冲着后院大房来了。手里还提着扫帚疙瘩。
“万氏你个作死的。不就是擦破了点儿皮,赖在炕上咋就起不来了?要死要活的不做事,只惦记着搂男人了是吧?花家没你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贼媳妇,赶紧的起来干活去。难道还要公婆伺候你呢,娶了你这样的懒骨头进门,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什么破落户教出你这样的懒闺女,这是来祸害我们家的呀…”
李氏骂骂咧咧冲进来,按住万氏的一边脑袋拿扫帚疙瘩砍了好几下,要是把刀,还不得把人砍死了?她倒是知道没往头脸上招呼。
万氏顿时成了苦菜花,被砸了几下也不喊疼也不反抗,只忍气吞声站好了。
“娘,我这就去。”
屋里只花云一个,别的孩子都出去挖野菜了。花云自己算计着,挖的那野菜还补不回来自己动作消耗的能量呢。就没出去。
几个孩子也由着她,生怕累着她了。
握紧了拳头提了几提,还是放下了。要是在这里打了老太婆,大房讨不了好。
不过,花云眼里一冷,敢动我的人,还从没谁能安然无恙过。
大房几个孩子被花云划为自己人,顺带捎带着花长念和万氏。
李氏满意的走了,万氏拢了拢发髻:“云儿,娘去前头忙,你自己在屋里好好呆着,别乱跑。”
说着满眼担忧,看着花云的脸仿佛在确定什么。刚才李氏可没骂花云,应该不会想喝鸡血…吧?
花云胸口有些闷,点了点头:“你放心去吧,我会等花雷…大哥回来。”
万氏一窒,等着大儿子回来装黄大仙?
“…等娘回来。”
大不了多往回跑两趟,看着云儿点儿。
万氏走了,花云踢踢踏踏出了后门,看着那片野地发呆。要是有个兔子啊鸡的啥的…
等晚上大房吃饭,万氏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
花雨愤愤不平:“她们太过分了,把几天的活计都攒到一块,全给娘自己一个人做。”
万氏笑道:“都是一些小活计,娘做的来。”
花雨委屈道:“怎么就欺负咱家?我去转了一圈,她们都在屋里做私活呢。爹,你说说。”
花长念只道:“爹毕竟是老大,要顶门立户…”
花雷目光很凉:“没听说地主家的长工还是顶门户的。”
屋里顿时寂静下来,没一会儿传来花长芳的尖嗓子,让万氏去收拾桌子碗筷去。
更是沉默,万氏放下碗往前院去,花长念觉得抬不起头来,怕看到孩子清澈的目光。
花云轻轻把碗推到一边:“爹,明天上山。”
“啥?”花长念惊啊:“你叫爹啥?”
花云很是无奈,她也不想,可…这日子总得往下过啊。
“爹,你去跟前院说,明个儿我们一家子上山套野物。一定要说明白,到时候不管套着啥,都跟前院没关系。”
“啊?为啥啊?”
“哎呀爹,你就听大妹的,不是老太太把咱们赶出来的?她自己说没关系的,你还上赶着呢?”
“就是啊,爹。不过要是咱真的得了啥,不管爹说啥,人家一样能要了去。哼,气死我了。”
花冰说道:“大姐,咱去抓野猪啊。”
花云摸着他的小短毛:“抓。看见什么抓什么。”
花冰雀跃放,仿佛他大姐这会儿已经拎了肉回来。
花长念这么些年终于听得一声“爹”,对着花云沉静的眸子,隐隐的不敢再问,乐呵呵往前院传达大女儿的指示去了。
先头那野猪,前院只当大房瞎猫遇见死耗子,是有人先伤了那野猪,才让几个孩子捡了漏。听得花长念说话,花老头和李氏没放在心上,只脸上不高兴罢了。
“老大,几个孩子都大了,哪能还跟以前似的到处乱跑,得拘起来好好学学规矩才行。让他们留在家里跟万氏一起,以后说亲也好听。”
花长念葫芦似的倒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不停说家里的活他和万氏做了,让孩子出去松散松散。
李氏看得没劲,让他赶紧走。
万氏一边收拾着听到,说不出心里啥滋味,除了三个最小的女娃,几房的孩子都跟自家的孩子差不多大,怎么不见李氏拘着他们不让出去?大郎都十五了,也没见他认认真真下次地。
万氏以前或许起过这样的想法,一闪而逝不敢深想,可现在,不知是因为花云差点死掉被他们扔出去,还是花云平静眼眸里深藏的不知名东西,万氏总觉得自己俩口子拖累了孩子。若只是两人遭罪她不会多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花长念就是个这样的模样,她也认了。可她的孩子受罪,跟摘她的心肝似的。
万氏低了低头,她有些不想忍了。
不让孩子出去寻口吃的,前院又不给粮食,让六口人活活饿死吗?
或许…就是想饿死他们吧。
万氏收拾完东西,一声不吭往后院去了。往常她还会小小声道一声,这次却没有。
当然,她吭声也没人会听,因此,也没人注意到她这小小的不同。
回了屋,见花云手里捏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在湿漉漉的磨刀石上慢慢磨着。
“云儿,你做啥呀?”
花云冲着豆大的火光举了举针,没说话。
“你想学绣花呀,等娘闲了教你。”